第150章 宗泽的心愿

　　完颜不破攸地转身，鹰眼一扫，见是赵旭，大吃一惊，喝道：“岳飞？你胆子好大，竟敢独自来此。”

　　停了一下，神色黯淡下来，恍然道：“久闻岳飞常常一人到前线侦察敌情，如今我们大军已经撤退，你大可放心了。”

　　“放什么心，”赵旭呵呵笑道：“除非你们天狼变成小绵羊，我才放心。”

　　完颜不破怒道：“你们汉人自己变成小绵羊，也希望别人也如此吗？”

　　顿了顿，摇头道：“不对，不对，你们汉人外表看着是小绵羊，实际上是比我们天狼还要强大。

　　我们女真人自太祖千人起兵，雄霸天狼，不过三十年。可如今却已经堕落至此。你们天汉一脉却已经强盛了数千年。”

　　赵旭听他言语，心中大动：“是呀，原来我们天汉一脉已经强盛了数千年。如今不过弱了百年，又何至于如此惧怕天狼一脉？”

　　想到这些，忽然豪气顿生，朝完颜不破喊道：“完颜不破，你不能渡河！”

　　完颜不破很是奇怪，傲然道：“岳飞，凭你，就想留下我吗？”

　　赵旭踏上前去，将洛阳听到的秘密托盘而出。

　　完颜不破呆呆而立，忽地泪如泉涌，双膝跪了下来，朝着河面嘶声大喊：

　　“天狼神，我完颜不破从来没有动过这个念想，为什么他们要如此待我？为什么？为什么？”

　　赵旭见他一副英雄凄凉场景，不由升起怜悯之心，提醒道：“完颜不破，你现在渡河而去，只怕已经迟了，你的那些部下应该已经全部不在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早就不在了，他们早就不在了，”完颜不破垂头大哭，猛地仰头长啸一声，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赵旭莫名其妙，寻思：“这完颜不破勇武绝世，难道内心如此脆弱，竟然受不了这打击，疯了不成？”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完颜不破跳了起来，伸身抱住他，重重拍了拍他肩膀，大声道：“云飞兄弟，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云飞兄弟，”赵旭惊道：“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完颜不破留下世间的一道残念，”完颜不破悠悠道：

　　“昔日完颜不破莫名惨死，心中一直不明所以，留下一道残念，未入轮回。如今真相大白，我该追随我的兄弟去了。”

　　言罢，点足踏上小舟，往黄河对岸而去。

　　小舟行至河中央，完颜不破转身朝赵旭大喊：

　　“云飞，我有一种预感，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一名真正的统帅，到时候，我们再大战一场。”

　　“好呀，如真有那么一天我在中原等你！”赵旭听得热血沸腾，大声回应。

　　“不，中原太小了，我在万里大草原等你！”江面上完颜不破大笑应道。

　　赵旭听得很是奇怪，回话道：“轮回吗?在北方哪个部落？”

　　完颜不破喊道：“天狼一脉的希望不在女真，而在其他部落，到时候自然会相见！”

　　赵旭听着他的话，内心迷茫不已：“草原英雄？难道是铁木真，不对，不对？铁木真已经死了。南宋末年，年轻的草原英雄，还有谁呢？”

　　他想了许久，没有想出答案，待完颜不破身影化去，才定下心神，赶回汜水关。

　　他一回到汜水关，早有宗泽派出的使臣带着宗泽的书信前来。

　　赵旭接过书信，打开来看。

　　信中宗泽对他夺回洛阳、汜水关赞赏不已，让他速速回开封，有要事相商。

　　赵旭见是要事，自然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领着杨再兴、牛皋、张宪等人回到开封。

　　宗泽从十里外将赵旭迎到府中，亲自为其斟酒，开怀大笑道：

　　“老夫生平心愿，便是夺回四京。可惜一直未能夺回西京，忧心于此。今日鹏举一举平定西京，圆了老夫的心愿，该当浮一大白！”

　　赵旭一饮而尽，明知故问道：“大人心愿已成，下一步该当如何？”

　　“自然是建四京四象大阵，迎回陛下，”宗泽捻须而笑，低声道：“就在刚才，老夫已经上奏陛下，请陛下还京东京。”

　　赵旭见宗泽信心满满，问道：“四京四象大阵若成，便可抵挡金兵南下吗？”

　　“自然可以，四京四象大阵若成，开封城方圆数百里便足以抵御半步军神的战意压制。”

　　宗泽得意一笑，沉声道：“如果能迎回陛下，加上玉玺相助便有机会重建九州护天大阵，到时候，收复河北指日可待。”

　　赵旭不解问道：“昔日开封城破，为何这大阵没有起作用？”

　　宗泽叹了口气，低声道：“开封城乃是帝都所在，陛下自然是大阵守护者，但是陛下大都无力，只能委托臣子。李纲大人为相之时，金兵自然没有机会。”

　　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恨恨道：

　　“但陛下受了奸臣的蒙蔽，罢免了李纲大人，让投降派黄潜善和汪伯彦做了相国。他们说要迎接天兵天将下凡，竟然主动撤了大阵，结果天兵天将没有来，金兵反倒趁虚而入，俘虏了二帝。”

　　赵旭不无担忧得问道：“大人，如今的陛下似乎也不怎么贤明呀。”

　　宗泽白了他一眼，自信满满道：“如今陛下乃是天命所归的中兴之主，一定不会让老臣失望的。”

　　见他脸色奇怪，笑着解释：

　　“鹏举有所不知，唐末大乱，传国玉玺不知所踪。真玉玺不见，但假的玉玺倒是面目繁多。到先帝时候，皇宫里竟然有百件之多。

　　一日，先帝以玉玺赏赐诸位王爷，陛下随手一拿，竟然拿了一块真玉玺！”

　　赵旭暗自嘀咕：“老天爷，你真是瞎了眼呀。”

　　立即续问：“大人，这真假玉玺如何分辨？”

　　宗泽思绪了一会儿，悠悠道：

　　“真假玉玺若在平日里倒也分辨不出来，只有在定都之时才能显现。陛下定都南京之时，天上出现七色云彩，九条黄金巨龙驾云而来，前来朝贺。”

　　赵旭听得云里雾里，感觉宗泽在说天书一般，吟吟笑道：“大人，这都是外人传的吧，末将可不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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