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这辈子，非你莫属

顾凡决定要跑两个乡镇，他让司机去接叶世林他们，自己和程暮雪开着警车去独岭乡。

此刻已经是傍晚时分，付立国等人说要送他们，顾凡没让他们送。自己和程暮雪都有点身手，就不要麻烦他们了。

两人上车，当然是程暮雪开车。

跟叶世林商量好的，在独岭乡碰头。

这次顾凡决定，走遍这几个乡镇，看看达城存在哪些问题，然后对症下药。

警车是一辆白色的桑塔纳，乡间的路上，车辆少，程暮雪开车倒也不怕。

这时顾凡点了支烟，问程暮雪，“你找男朋友了？”

程暮雪嗯了一声。

“他什么人？”

程暮雪道，“一个高中同学。”

顾凡又没说话了，吸了几口烟。

程暮雪也没有开口，小心地开着车子朝前走。乡间的路，弯弯曲曲，而且没有硬化，有时挺不好走的。

加上秋季多雨，路有些滑。

顾凡不知为什么，烟抽得特别快，一支烟，很快就被他抽完了。他又点上一支，继续抽。

程暮雪看了眼，“你抽这么多烟干嘛？”

顾凡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嫂子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就这两天。”

顾凡又吸了口烟，看着前面。前面有一处坡，周边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林。

车子翻过了那片坡，顾凡看到了坡下有条河。

河不大，三五十米宽。

秋季水深，流得很急。公路就沿着河边走。

这条路，是通往独岭乡的路，但是平时少有人走动。

程暮雪这几天心情不好，老想着姐姐的事，还有感情上的事情。

顾凡说，“你这段时间情绪不对。”

程暮雪的心怦怦直跳，心道，他还是挺关心我的，知道我心情不好。但她还是不怎么说话。

车子爬上坡后，引擎盖里冒烟了，一股白雾扑上来。

程暮雪吓坏了，“这是怎么啦？”

顾凡一见，糟了，肯定是没有及时加水，开锅了。

他马上扑过去，抓住方向盘，“快，靠边停车！”

可车子停不住，顺着公路往下滑。

顾凡喊，“挂一挡。踩刹车，让它停下来。”

车子滑下坡了，顾凡看到水温表异常，死死抓住方向盘，怕程暮雪抓不住，把车翻河里去了。

程暮雪的双手被他握住，心里一暖。

好不容易等到车滑下来，顾凡立刻拉开门，“打开引擎盖！”

程暮雪在驾驶室里，打开了引擎盖，顾凡一摸盖子，草，烫死人了。

“快，打水过来！”

水！

程暮雪慌忙从车上找到几只矿泉水瓶子朝河边跑去。

很快，她就打来了三瓶水。

只是矿泉水瓶子太少，装不了多少水，顾凡把水倒在引擎上，让他冷却，再想办法打开引擎盖，给水箱加水。

程暮雪第二次拿起空瓶子，朝河边跑去。

这边顾凡刚刚打开引擎盖，就听到她一声尖叫，“啊——”

顾凡回头一看，扔了手里的湿毛巾，拔腿就跑。

程暮雪掉水里了，顾凡来不及做任何动作，赶到河边，纵身一跳。

“坚持一下，我来了！”

扑通——河里的水，足有一人多深，程暮雪慌乱中抓住顾凡的手。顾凡用力一扯，将她抱住。

“你没事吧！”

程暮雪吐了一口水，“哥！”

顾凡道，“快，往边上游。”

河里的水有些急，顾凡使劲扯着她往边上游。

程暮雪说，“我游不动！”

身上的衣服太多了，当然游不动。刚才情急之下，也没有脱衣服。衣服泡着水，鼓鼓的，越来越重。

顾凡管不了那么多，环腰抱着她，“你双腿动就行了。”

离河边只有两米多远，主要是水流急，两人才没办法靠岸。

好不容易，才从水里挣扎出来，爬到岸边。顾凡抱着程暮雪，推着她的屁股往上举。“你先爬上去！”

程暮雪很笨，抓岸边的植物没有抓住，而且又冷又滑，她冻得直哆嗦。

“我够不到，要不你先上去吧！”程暮雪喊道。

顾凡二话不说，抓起她的双腿，自己把头一低，钻进她的身下，让她骑着自己脖子，“够了吗？”

程暮雪见顾凡这样奋不顾身，心思泛滥开了。世上的男人再好，都不及哥对我这么好。换了别人，也许就不会这样对我。想到当初顾凡跟自己素不相识，他都这么拼命，现在这么冷的河水，刚才他毫不犹豫跳下来了。

顾凡在水里，看到程暮雪半天没动，就喊了，“你在干嘛？快抓住！”

程暮雪抓住一把竹子，用力往上爬。

顾凡双手托住她的屁股，努力将她托高一些。程暮雪爬上去了，她趴在那里，“哥，我拉你上来！”

顾凡在水里冻得牙齿咯咯直响，“我不用你拉，自己能上来！”

抓住河边的小竹子，顾凡爬上来了。

程暮雪伸手拉住他，两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冻死了，冻死了！

程暮雪的脸色苍白，嘴唇都紫了。

顾凡呢，“你快上车，车上应该好一点，没有风。”

程暮雪抱着胳膊，朝车上跑。

顾凡又打了几瓶水，哆嗦着来到车前。

水箱里，果然没多少水了，顾凡跑了几趟，才把水加满。

外面的风很大，顾凡赶紧上车。

程暮雪哆嗦着身子，牙齿咯咯作响。

把身上的外套脱掉，将水拧干了，打开空调。

两人都穿得极少，湿了的衣服紧贴着身子，程暮雪的身材几乎一览无余。

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的内衣，所以看起来格外清晰。

顾凡开着车子，花了半个小时才赶到镇上。

还好，镇上有几家看上去还可以的小宾馆。两个人二话不说，马上到宾馆里开了两间房。

镇上的宾馆生意并不怎么好，整个楼上就住他们俩。

程暮雪洗了个热水澡，就躲在被窝里。

乡镇的宾馆没有空调，房间里很冷，程暮雪冻得直哆嗦。

顾凡洗了澡后，把衣服晾起来，用风扇对着吹。

程暮雪抓起座机打电话过来，“哥，我好冷！”

顾凡想，自己是不是要去买几件衣服？

可这个时候，外面的店都关门了。

他穿着酒店里的浴袍过去，发现程暮雪躲在床上，浑身发抖。顾凡走过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烧了！我去给你买点药。”

程暮雪拉住他，“不要，我不要你走！”

顾凡说，“不行，万一烧出毛病就麻烦了。”

程暮雪说，“我吃过药了。你不记得上一次了吗？我感冒还是自己治好的。”

顾凡就坐下来，程暮雪说，“过来一点，哥，我冷。”

顾凡道，“我给世林打个电话，叫他买几件衣服上来。”

程暮雪不松手，“哥，抱着我！我快要冻死了。”

随后她就紧紧抱着顾凡，顾凡本来想走，可发现程暮雪状态不对，浑身发抖，他就不好再离开了。程暮雪抱紧他，“哥！”

顾凡木了一下，就听到程暮雪道，“哥，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哥！”

顾凡道，“暮雪！”

程暮雪道，“哥，你不要说话，听我说。自从你那次救了我，我就喜欢上你了，这些年，我相信你也能感受到。好几次，我都厚着脸皮想黏上你，但是你都把我推开。我心里好难过，你知道吗？哥。我是一个女孩子，我都这样了，难道你还能忍心拒绝我吗？”

顾凡想说什么，程暮雪堵住他的嘴，“其实，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真的。你看，我亲眼看到你结婚，生儿子，我的心始终都那么无怨无悔。我想你应该知道，也理解我的心情。尤其是刚才，你这么不顾一切来救我，我的心再也控制不住了。这辈子，非你莫属——”

顾凡还想说什么，却在程暮雪的吻中放弃了抵抗。

两个人完全忘了时间，忘了季节，这名出生于苗寨的少女，终于在这个夜晚，为自己喜欢的人奉献了一切。

这种感觉，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晚上七点钟，叶世林打电话过来，说他们的车子出事了，无法赶到独岭乡。

两人只好在附近找了服装店，换好衣服，去外面吃饭。

小镇上，也没什么特别好的，两人要了一个包厢，这天气风大，在外面吃比较冷。

程暮雪点了一只土鸡，吃饭的时候，她把好的往顾凡碗里夹。“你多吃点。”

顾凡道，“你自己吃吧，吃完了我们就回市里。”

程暮雪一个劲地点头。

吃了饭，两人就开着车子回市里。

程暮雪也没有再去顾凡那里，一个人回了宿舍。

在宿舍里，她兴奋极了。

自己终于如愿以偿，于是一个人抱着枕头，傻傻的笑。

叶世林在医院里，倒也没什么大事，擦破点皮而已。

顾凡去了医院看他，叶知书很感动，市长竟然亲自来看自己儿子，不由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或许从叶世林当了市长秘书开始，他的心就向着顾市长了。再加上原来的财政局长被抓，叶知书当了一把手，更是对顾凡忠心耿耿。

新班子成员里，大家都比较小心翼翼，也不像以前，都是一路人。罗书记最近低调了许多，大家心里都没主意，唯有听顾凡的。

一个星期走访调查后，顾凡准备了一个新的发展计划。他跟罗书记说，“通过我这段时间的走访，发现了很多问题。一些农村人口，由于经济水平的提高，他们的思想变得腐化，没什么上进心，更不要说目标了。成天就在麻将桌上度日子。”

“一些城镇市民，由于达城的工业发展不错，他们有房子出租，每个月都能获得一笔不错的收入。因此，这些人也开始放松警惕，游走于麻将桌之间。因此我决定，思想教育工作不能落后，要给他们灌输勤劳致富的思想。派出所都要行动起来，打击这种赌博行为。多提倡一些思想健康的活动。”

“每个村镇，都要展开评比。比环境，比卫生，比绿化，比经济。一个季度一评，一年时间内，落后的村镇，直接换人。”

罗书记听了顾凡的这番话，也没说别的，“既然如此，那就开个会，把这个精神传达下去。”

顾凡说，“我们现在要提倡精神文明建设，也要放手抓抓这个问题。否则这些人的心思一旦空虚，各种事端都出来了。”

罗书记说，“的确如此，人都是这样，没有压力没有动力。”

经过罗书记的同意，顾凡回到办公室，就叫叶世林准备起草这个文件。

刚好这天下午，从彤带着儿子回来了。

顾凡在办公室接完她的电话，又接到市里面的消息。

葛书铭来到办公室，把门关上，“市长，上面出事了。”

顾凡问，“出什么事？”

葛书铭说，“市纪委书记被双规了。”

这个消息，他是从省里得知的。纪委书记去省里开会，到了那里就被宣布双规。

顾凡嘀咕着，“还有这事？”

葛书铭说，“千真万确。”

顾凡看着葛书铭，“那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继续做自己的工作。哎，书铭，我这个方案，你觉得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

葛书铭说，“现在这社会，的确有很多人的思想都腐化了。不思进取，成天混日子。不是在麻将桌上度日子，就是浑浑噩噩不知道干嘛。我觉得你这个方案挺好的，精神文明建设，也是必抓的项目。”

顾凡在想，自己要是把达城人民群众的积极性都搞上去了，达城肯定不是现在这模样。

葛书铭非常赞同这个方案，但是顾凡在会议上透露这事，有几个人反对，他们并不看好这事。

有人说，“他们怎么生活，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他们有权利选择。我们没有必要去干涉吧！”

也有人说，“这样是不是又会回到大革命时期？上面会怎么看这件事？”

葛书铭说，“市长的意思，就是要把精神文明建设抓起来，不要让达城的人民群众，成天无所事事，只知道打麻将，混日子，应该让他们意识到自己该做什么？要做什么？”

其实这种现象，不只是农村和城市的普通群众，很多机关干部，也是这德性。他们混日子，比普通群众混得更离谱。

但是顾凡已经决定要，要全力打造最完美，最和谐的社会环境，一些弊端必定要去掉。

会议过后，大家都议论纷纷，说顾市长此举，肯定是没什么作用，也没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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