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寻药辨草
老羊告诉他，他这是周身血气足，并没什么大碍。
每日老羊将草药摘回后就会选些好的移栽在石洞中深处的一处药田，那药田里已经有好几种药材。
说来也正是这些点点滴滴，辅证了一些他的猜测。可能在老羊眼中，他便只是一只出生了不久灵智稍高的小豹子！
老羊几乎每天都要熬药，日积月累下来这处石洞都已经被腌出了一股药材味。
他又嗅觉过于灵敏，就算深深克制本能，没刻意的去辨别味道，也是被熏的够呛。
想来在这石洞中待着也无聊，便想着跟老羊出门采草药，老羊竟也没拒绝他。
金宝心中知晓羊妖绝不是什么普通妖怪，跟着他绝对是安全的。
老羊知道的太多了！多得让妖忌惮！诸如这南山地界之大，便是妖将御空而行，都须经年之久！甚至南山之外人族之事也知道，许许多多新奇的事儿如数家珍，这倒是极大的开拓了金宝的眼界，增长了见识。
这羊妖，极大的可能还是个人族修士！
跟着老羊出了洞。
早晨沼泽之中雾气绵延，十米之内甚至都看不清路，说来也是奇怪，这南山地界，总有大雾。
“万物有灵，草木也知日升雾起是一日之中灵气最盛之时，此时出去寻药正好。”
金宝听的一愣一愣，他也不记得是何时起老羊说话便都是这般文绉绉的了，老羊的意思，无非就是这个时候好找到药材。
但单听老羊话里之音，金宝却是觉得不简单。
路上，老羊先教导陆宝些事项:“在南山地界寻药，若是些普通草药，倒也罢了。若是寻得灵药，该纳上给巡山妖丁的那份半点少不得，小鬼难缠少不得人情往来打点，所以平日里你若自己出去寻灵药，须得记住，修行并非全是打打杀杀。”
寻常草药药力对妖丁本身已无多少效用，灵药才是硬通货，一些重要日子里可以拿出来以物易物，交换修炼所需。
老羊见金宝听的认真，又多说了两句:“灵药原本不过是山中草药，得机缘吸够天地灵气、日月精华，才化为灵药，极难难觅，你运道也算极佳平白得了颗血果。”
一路上，老羊泄露出去的丝丝妖气让附近野兽全都躲避，旅途倒也显得安静，飞鸟猿猴松獐鼠鹿的半点不见。
一路上老羊左顾右盼的观望，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草就闻一闻，若是满意就会弄一些，让金宝驮着，不满意总会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有些药草并非是单株而生，或是两株四株丛生，老羊每次只取一株。
而金宝就是跟在他后面捡漏。好吃就多咬上几口，不好吃就直接吐了。
“你这泼皮。”
老羊见了苦笑不得，说道：“草木亦是生灵，我取其部分而非全部，是为了不断其前路，你倒好，全都给糟蹋了。”
金宝也有些不好意思，也就没再太过放肆了。
“不可再像这般，听到了吗。”
金宝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而后就收敛了许多，但偶尔嘴馋也会啃上一口，对此老羊便没有太过在意，只要这豹子心里有数就好。
一路走走停停，金宝背后的都快驼满了。
金宝也有些吃不下了，这些草药虽然味道不错，但吃多了胀肚子。
“嗯？”
老羊忽然停了下来，身后跟着的金宝见他一脸眉头紧蹙，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忽的，山林雾气之中涌出一股芳香之气。
金宝用力嗅了嗅，闻到这味道顿时眼睛就直了，嘴角似有口水流了下来，竟是差点被这香味迷惑了神智。
金宝猛的回过了神来，连忙晃了晃脑袋，睁大了眼眸。虽然他重生成豹子，但也不至于被这香气迷成这样。
‘这香气不对劲！’
直觉告诉金宝，这香气的来源不简单。
老羊看向金宝，见他这么快就从香气中清醒过来，赞赏的点了点头。
金宝见此得意的扬了扬头，也不看看是谁，社会你豹哥，人狠话不多。
“随我过去。”老羊也不管金宝背上驮满草药，便顺着香味的来源奔去。
雾气愈发浓郁了起来，如今却是一丈距离都要小心翼翼。
金宝不敢分心，盯着老羊的蹄子紧跟其后，不至于迷失在大雾中。
不仅如此，越是往前，那香味愈发浓郁了起来，好在金宝注意力足够集中，没有被香气迷惑神智。
片刻之后，一羊一豹穿过一片密林，在一处小谭前停了下来。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
水面似镜子一般通透，而更为神异的是，这林中大雾，竟像是避开了这处小潭一般。
金宝抬起头来，顿时便呆住了。
原来书中所写也并非都是假的，当真有这样美的地方，美的一发不可收拾。
“如此钟灵之地，能孕育灵药倒也不足为奇。”
老羊看到这儿顿时心中了然。
金宝回过神来，顺着老羊的视线望去。
在小谭边缘之处，生长着一棵通体呈绿色的草药，形似莲花，透着股子钟灵之气，而在那莲心处结着颗青色果子，灵气十足。
‘好东西！’
金宝心念微动，这果子绝对是和血果一般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天材地宝？
是了，是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这般神异，金宝露出了一副土包子的目光。
却见这时老羊摇了摇头，笑道：“这般灵药，吸食日月精华所成，在这南山地界哪是这么好拿的。”
老羊话音刚落，只见小谭中探出一颗硕大的蛇头，这蛇体型远超过同类。
不似之前金宝见过开灵智的非正常动物模样，它向着灵药生长的地方用力一吸，将灵药衔在了口中。
蛇瞳远远看着一羊一豹。
“嘿嘿，是不是想要？”
巨蛇突然口中吐言，吓得金宝身体一晃。
“嘿嘿嘿！”
轻笑声中，巨蛇竟慢慢开始变化，先是蛇头变成人头，接着化成了个蛇形人模样，他拿起莲花道:“俺老蛇早听巡山的兄弟们说，这附近儿有只灵智颇高的豹子是豹大的后辈子弟，就是你吧？”
原来是个蛇妖，金宝恍然明白。想着有老羊在，且听口气也没有明显的恶意，这南山妖怪又不许吞食开了灵智的活兽，金宝倒也不惧了他，大着胆子“吼吼”两声算是回答。
蛇妖将果子从莲上摘下，在肚腹处蛇鳞上随便擦两下:“可惜这灵药不是你的！”
这位蛇妖想来是个调皮的，手中灵要炫耀地晃了又晃，直到金宝口中生出许多滋生。
蛇妖目光颇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老羊，才把果子扔入自家口中，咀嚼两口吞下去:“这是俺的机缘！与你也无用。”看样子这话是对老羊说的。
戏弄完金宝，方才摇摇头，又变化为完整的蛇身道:“得，这莲也是好东西，上有青灵气，你吃了血果，在吃这莲，想来便能成妖了，到时也可考虑考虑入俺丁里。”
说完，蛇妖又将目光转移到老羊身上有到又道：“老羊快寻你自家机缘去吧，你大限已到，若入不得妖将！你怕无甚时日可活，俺可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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