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个Omega是总部长夫人
凌骁对感情迟钝，且对感情平铺直叙，他只想按照内心想法与感觉去对裴安好，在他接触庭音所研究的abo信息素心理学的实验里，信息素是两个契合的人最大的羁绊，很显然，裴安也会因为信息素的影响而对他产生依赖，甚至于主动靠近，以裴安的性子来说是非常显著的。
只是在喜欢这一点上，凌骁不确定。
凌骁转过身时，裴安已经回房间了，他将锅里的粥盛了一碗出来，放到餐桌上，然后去敲门。
“我先去上班了，你一会儿趁热把早餐吃了。”
门里没回应，凌骁打开门，见裴安正坐在床边，对上他的目光忽然闪躲。
凌骁叹了一口气，抬腿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单膝跪地，抬眸看着他，温柔道：“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但是我没有逼你，我说过了我们可以慢慢来，但是裴安，如果我停滞不前，我们的关系滞留在原地的话，是不会有结果的，你明白吗？”
凌骁注视着裴安，满目深情，那张凌厉的脸此刻柔和下来，情意绵绵。
裴安没说话，只是眼眶逐渐红润，酸涩胀痛，凌骁忽然低下头，亲吻他的手背，“我没要求你主动，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安安静静的呆在我身边，其他的我都会处理好。”
裴安前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没出现过什么人，他不懂得如何与人相处，有人来与他交好，他也只会面无表情地拒绝，毫无犹豫地躲得远远的，他好像很害怕和别人建立起一种新的关系，特别害怕去维持这段关系，所以他总是想着算了，还是一个人吧。
他懒得为别人改变，也不希望别人迁就他。
随即，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砸落下来，砸在裴安的手背上，却像是砸在凌骁的心里，像是被利刃戳了一下，也戳红了他的眼眶。
他不知道对裴安说的话是要求还是残忍，会不会太过分，让一个毫无安全感的人把所有全权交给他，会不会太唐突了。
“你先……去上班吧。”裴安觉得难堪，强忍着眼泪，面上紧绷着冷漠，他没在任何人面前哭过，更准确来说是没在别人面前失态过，所以这猝不及防的眼泪令他感到难堪。
如果他能早一点遇到凌骁，那该有多好，可他踽踽独行二十六年，早就不渴望情感这种东西了。
凌骁心里一凉，他眸子一暗，应道：“好。”
凌骁拿着外套就走了，待凌骁走后，裴安觉得整个世界都静下来了，给他的大脑也冷静下来，慢慢转动。
但没等裴安多想，电话就响了，看到来电人，裴安微微诧异。
秦听，他的大学同学兼室友，也是为数不多和裴安还联系的人，大学期间，两人同寝室，所以偶尔走得近，理应算半个朋友，两人都主修abo信息素研究，大学毕业后，裴安选择留在教授所成立的研究室里，偶尔给其他教授当助教，赚取生活费，秦听亦然。
好巧不巧的是，裴安当助教的那一段时间里，所遇到的其中一个教授就是大学里有声望的庭教授，凌骁的爸爸庭音，两人的联姻，也是庭音从中做媒。
上一次与秦听联系，还是一年前，秦听考上了本校教师资格证，继续在自己的母校任教，这让秦听很高兴，作为彼此为数不多的朋友，秦听请裴安吃了一顿饭。
裴安对于这个时而有时而无的朋友是保持着友好的态度，因为秦听挺活泼热情的。
“裴安？”秦听轻轻叫了一声。
“嗯。”裴安出声，发现声音有些哑，顿时脸红耳热，‘咳’了几声，“是我。”
“好久没联系了，我都生怕我打错人了。”秦听是个开朗跳脱的omega，他这副性子大大咧咧，常常被误认为是alpha。
确实是好久没联系了，裴安想。
“你最近忙吗？”秦听问。
“不忙，怎么了？”裴安说。
“我想请你帮个忙。”秦听直截了当道，“最近新生开学，事情太多了我忙不过来，你能来当我的助教吗？就一个月的时间，酬劳的话就按大学老师的工资来算，你觉得怎么样？”
裴安沉吟，他之前投了几份简历，在知道信息素抑制药的副作用后，他就撤销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不适合工作，所以他现在是处于无业游民，片刻后，裴安答应了，“好。”
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也顺便帮秦听一把。
秦听一听，高兴了，“我就知道找你没错，明天，明天开始可以吗？”
“可以。”裴安应了。
“那你把你家地址发给我，我明天去接你吧。”秦听说。
“不用了。”裴安拒绝了，他道：“我明天打车过来。”
那头秦听犹豫了下，说道：“我们好久没见了，今天晚上请你吃火锅怎么样？”
他记得裴安很喜欢吃火锅，尤其是大一那会儿，校外有座美食城，吃火锅的店有单独一间的火锅间，快入冬的时候，秦听经常看到他一个人，那时秦听就在想，这种设置真的很人性化，缓解了一个人的尴尬，也不打扰一个人的清净。
裴安一怔，没想到这么久了秦听还记得，他是很喜欢吃火锅，主要是他不喜欢快节奏的生活，吃火锅煮好冷却的时间都需要等，他享受这种一个人慢节奏的时光。
只不过现在还没入冬，吃火锅的话不太合适。
最后裴安道：“我请你去吃烤肉吧，吃火锅的话太热了。”
“好。”秦听一口答应，“那我们晚上见！”
“晚上见。”裴安道。
挂断电话后，裴安方才压抑的沉闷消散了不少，他松了一口气，起身出去。
餐桌上还摆放着小笼包煎饺和凌骁煮得软糯黏稠的南瓜粥，小笼包和煎饺是凌骁专门叫人做好送来的，摆在精致的叶子形状的瓷盘里。
裴安沉默的看了会儿，默默地吃了起来。
国际总部办公室———
今天一早，总部长办公室乌泱泱站了一群人，各部门的部长都被叫到了总部长办公室，听着总部长训人。
其实总部长是不爱发火的，偶尔实在是看不下去的时候才会冷冰冰地训人，不动声色地看着人的时候，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都会忍不住腿软。
就比如现在。
办公室里沉寂一片，只有凌骁手指翻动着文件纸张的清脆声响，碍于顶级alpha的强势和凌骁自身的气场，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一动不动，生怕声响大了点触碰火星子。
“上个月信息素资料部的为什么和信息素检测部的人数相差那么大？”凌骁抬眸，看着两位部门的部长。
信息素检测部的部长石特上前，恭敬道：“可能是露掉了部分医院递交的信息素报告。”
“可能？”凌骁抬眉，眼神阴恻恻的，“我要百分之百的准确率，信息素检测部漏掉的每个人都会让信息素资料部少一份资料！”
“抱歉，总部长。”石特颔首。
“我要的不是抱歉，是你的工作态度，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还要我来提醒吗？再出现这样的失误，你不用干了。”凌骁将文件扔过去，随手又拿起了一份堆成山的文件。
石特默默地捡起文件，站到后面去了。
有了石特的开例，接下来的人都屏息以待，很少见凌骁发脾气，但发起火来也是快准狠，丝毫不拖拉。
片刻后，凌骁剑眉一凝，“监察部和侦查部的人都是废物吗？上个月的案子到现在都还没破，人家警察局请你们是去做客吗？！”
没一个人敢接嘴，包括与凌骁从小到大关系好的萧与之，在外面他们是称兄道友的好兄弟，在公司就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拎得清，而且别看凌骁在他们当中是最成熟稳重的一个，发起火来，没一个受得住。
“一群高级alpha，一个月前的谋杀案，但现在连凶手在哪儿都不知道？”凌骁厉声，忽然看向悄悄往后挪的萧与之，“说的就是你萧与之，天天带着你这帮兄弟出去鬼混，你也好意思？”
上个月月末前几天在一处别墅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原因是偷窃被发现导致惊慌杀人，那一带在偏远地区，别墅后面全是森林，凶手躲进森林后就消失不见了，警察局毫无线索下才求助国际总部。
“也没有啦。”萧与之难为情地说道，其实他更想说，这人今天是吃了火药吗，火气那么大，但他想了想，昨天这人夜宿在外，没准是被自家老婆气着了。
不好生老婆的气，于是就把气撒在他们身上，嗯……做人还是凌骁会。
“这个周的时间，凶手还抓不到，通通滚蛋！”凌骁将文件扔给萧与之，又拿起一份文件。
上个周月末前几天备案，这个周月初结案，也没多久啊……萧与之憋屈，但是不说，被老婆气着的男人一般都不讲理。
“方琛。”凌骁叫道，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上前，垂首，凌骁看着他说道：“你确保这些军事器材在基地的演练没有出任何差错？”
“是的总部长。”方琛回答。
凌骁拿起一支纯黑色的昂贵钢笔，‘唰唰’签下名字，刚劲有力的连笔字犹如龙飞凤舞般生动。
“下次给我签字的文件都给我一一检查清楚，确保无误了再交上来。”凌骁冷冷地瞥了一眼下面，“以‘可能’的心态来应付差事，国际总部并不需要这样的工作态度。”
“是。”下面的人应声。
“信息素检测部一群alpha，为什么还没有一个omega做事认真谨慎？”凌骁忽然质问道，这语气里有一丝不显山露水的傲气。
除了石特和萧与之，谁也不知道凌骁所说的omega是谁，石特略显惭愧地低下头，凌骁所说的omega就是裴安，那个辞职了的裴副部，以往有他在，石特的工作会轻松很多，因为每经那人检测出来的信息素都精准无误，效率也会提高，石特基本上不用花费大多时间去检查，直接递上去就可以了。
现在看来，是他疏忽懒散了。
萧与之心中怒斥，这人也忒不要脸了，暗戳戳地秀，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老婆工作能力强。
不过除了萧与之，这里没人知道那个omega就是总部长的老婆，他们的总部长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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