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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请柬


格斯住宅的会客厅内,三人相对而坐,沈虞盯着对面明显坐立不安的格斯看了很久,缓缓才出声问道:“为什么?”

        格斯没有立刻回答,他有些神经质的用指甲抓了抓自己的手背,留下三道红痕,随后指甲嵌进肉里,面部肌肉僵硬的抽搐了一下,才哑声道:“她是我的女儿,我不想她死后还要遭罪。”

        “可是她是被人杀害的,你停止调查,是想害她的人继续逍遥法外吗?”

        “……”格斯急促的粗喘着气,似乎在强行压抑着某种就要呼之欲出的情绪,眼眶憋得通红。

        沈虞看出来了,他接着道:“如果奥黛丽还活着,她自己会愿意吗?你再好好想一想,况且现在也不是什么线索头绪都没有,你刚刚也看见了,我们有了新的发现正急于求证,我们不是抓不到那个人……”

        “可是抓到了又能怎样?!”

        格斯终于要不行了,内心翻山倒海的情绪急需宣泄,脑海里紧绷了整整两天的弦在重压之下铮然断裂。

        在警察署亲眼见到的残破的尸首、回到家中充满回忆的一物一景、所有人小心翼翼的安慰和夫人日夜不休的哭泣,每一样都重重击打在他心上,让他难以承受直至崩溃。

        眼泪从眼眶里汹涌而出,他神情惶惶,嘴唇发颤,只能一句比一句怆然的重复着:“抓到了又能怎样呢?抓到了又能怎样呢!?我的奥黛丽永远回不来了!整整一个晚上,她就那样孤零零的躺在泥土里,心脏被人捅碎……她该有多痛啊!我的奥黛丽……该有多痛啊!”

        “为什么死的,会是她啊……”

        说到最后,他脸色已经涨成了紫红,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格斯!”沈虞神色一厉:“你冷静一点。”

        “奥黛丽……我的奥黛丽……”

        他显然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整个人被巨大的悲伤淹没,完全不能自已。

        “公爵大人。”角落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中年男人,沈虞认出这是格斯的得力下属,只见他脚步匆匆的走过来,小心的扶住格斯的肩膀,叹息道:“您和侦探先生不如先回去吧,等先生缓和下来,我会替你们劝他的,你们也看见他现在这个状态……”

        沈虞深吸一口气,站起来。

        “打扰了,扶他去好好休息吧。”

        说罢,他转身就走,宴祁白也起身跟上。

        出了格斯家便是闹市,商业区的热闹是久居伽玛区的公爵大人鲜少体会的,而沈虞本人亦是如此。周围都是喧闹的吆喝和噪音,他站在马车旁等车夫取踏脚凳,陌生嘈杂的环境惹得心里越发烦闷。

        皱了皱眉,他单脚踩上了车夫摆好的踏脚凳。

        “公爵大人。”宴祁白扯住了他一边袖子,“等等呀。”

        沈虞看他:“干什么?”

        “别那么急着回去嘛,”宴祁白笑着指了指街道的某个方向:“正好中午了,我知道有一家小饭馆,味道十分不错。”

        “没兴趣,放手。”

        “回去还要坐很长一段时间的车呢,会饿的,来吧。”说完,宴祁白直接拉着人,就要往那走。

        大庭广众之下,沈虞一点也不想和他拉拉扯扯,“你先放手。”

        “那你去不去吃饭?我不相信你不饿。”

        “你是不是有病?”

        “对啊,我是有病,吃了饭才能好。”

        ……

        一直到坐上了饭馆的包厢里,沈虞脸还是黑的。

        一盘又一盘的菜品被端上了餐桌,宴祁白把菜单放到沈虞面前:“再点杯喝的?”

        “……橙汁。”

        宴祁白拿笔在纸上圈起来了橙汁的单词,“好了。”他将菜单交给服务员。

        沈虞面无表情的坐在原地,他看着离他最近的鲜嫩牛排却并没有什么食用的欲望。不过来都来了,他还是准备拿起餐具试一试,却又听见对面的男人突然笑了起来,状似愉悦的笑声立刻就重新勾起了他的不快,他丢了叉子,冷冷的望过去:“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脸上笑容未减,十分促狭,“只是我好像发现了公爵大人的小秘密。”

        沈虞冷笑:“是吗?什么秘密,说说看。”

        宴祁白双臂搁在桌上,借力凑近他,声音故意放得又轻又暧昧,冒犯意味十足:“我发现,公爵大人好敏感啊。”

        沈虞脸色骤变,眼看下一秒就要掀桌,宴祁白却又及时道:“就比如刚刚在格斯家的时候,压抑的环境好像对你影响还挺大的。”

        “……”

        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不要用自以为是的感觉判断我。”沈虞轻嗤:“没有东西能影响我。”

        “真的吗?”

        沈虞回了他一个冷眼。

        宴祁白笑了,他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道“我不这么认为,公爵大人可以说‘没有东西可以影响我的判断和决定’,但却不能说‘没有东西可以影响我’。”

        沈虞看着他:“有区别?”

        “判断和决定基于理智,可是理智之外却还有感情,公爵大人可以控制自己的理智,却不能控制自己的心。”

        “你想表达什么?”

        “公爵大人没发现吗?”宴祁白隔空指了指他的心脏处,“您今天,情绪其实已经失控了。”

        向来运筹帷幄的人,即使计划遭遇意外或失败,也能第一时间重新择出下一个最优方案。并且对于从前的沈虞来说,遇事烦躁是最无用且愚蠢的一种情绪。

        毕竟,庸人才自扰。

        可是今天……或者说这两天,他生气加烦躁的次数可谓是直线上升,是什么影响了他?

        他眯了眯眼睛,目光落在了对面笑眯眯的宴祁白身上。

        呵,就是你了。

        罪魁祸首。

        “宴侦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其实是个心理医生。”

        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沈虞的语气不善,然而宴祁白居然还能接上他的话:“如果公爵大人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做您的私人专属医生。”

        他把“私人专属”四个字咬的很重。

        “大可不必,”沈虞站起身:“与其跟我在这里拌嘴,倒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格斯作为奥黛丽的第一监护人,他万一真的说不查了,你们这群办案的该怎么办。”

        “奥黛丽的案子如果真的不了了之,那我这边案子的线索,可是又断了一条。”

        “放心,只要公爵大人咬死指认奥黛丽曾意图谋害您,那这个案子就不是格斯说停就能停的了。”

        “最好是这样。”他推开凳子:“接下来你自己慢慢享用吧,我回去了。”

        这次宴祁白终于没再拦他,而是赶在他走出门之前说了句:“奥黛丽的私人账户和近期的消费流水,明天之前我会查清楚送到您的庄园。”

        沈虞脚步一顿,随后冷淡道:“不必了,以后都电话联系,我记得警察署是有电话的,对吧?”

        说完,他便跨门而出。

        马车上,沈虞手指抵在眉心揉了揉,双眸微阖。

        南星飞过来歇在他的手边,道:“你刚刚说电话联系是对的,这人面对面交谈起来实在太气人了。”

        沈虞睁开眼:“嗯。”

        没错,那人就跟有毒一样,估计再冷静的性格,只要跟他相处一阵,都会被气到暴躁。最好还是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吧。

        车厢内安静了一阵,南星突然又问:“你现在还烦吗?”

        沈虞不解:“烦什么?”

        “没什么!”

        啧。

        沈虞眯了眯眼,一把抓住心虚到试图逃走的某只鸟,语气威胁道:“说清楚。”

        南星试图挣扎:“哎呀,你放开我,怎么能欺负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鸟!”

        沈虞不为所动。

        “……哎呀好吧!”南星嘟囔道:“人家还不是担心你,那个宴祁白虽然乱七八糟的话说的很多,可确实也有那么一两句在理的,就比如说你敏感……”

        说到这,它还小心翼翼的偷偷看了眼沈虞的表情,见他神色如常,它才继续道:

        “不是说你玻璃心的意思,毕竟如果你都玻璃心了,那世界上其他人的心估计只能算纸糊的了。但是吧,有的时候,行为上的果断狠辣也并不就代表着这个人的心也是刀枪不入的,今天格斯他们家确实可怜……你被影响了心情,也是情有可原嘛!”

        其实还有一些话,南星没说出来。

        它作为沈虞的系统,同时自然也是最了解对方的存在。

        沈虞这个人看似做起任务来手段狠厉果决,对别人和对自己都一点不客气,就好像心如铁铸的一般。

        但要真是那样就好了,如果当真冷心冷情到不会受伤,当初又怎么会精神崩溃,足足在心理医疗中心治疗了五年才出来。

        甚至,其实最后心理医疗中心的医护系统都无法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恢复了,因此只能向主神申请,替换掉当初逼疯他的记忆。

        这也是南星作为沈虞的系统,唯一不可以告诉他的秘密。

        呜呜,真是世上只有南星好,有南星的孩子像块宝,它自己都快要被自己的贴心感动哭了。

        谁知,沈虞沉默着听完这段话后,就面无表情的捏住了南星的鸟嘴。

        “唔唔唔??”

        ……

        南星备受打击,一直到回到了庄园,整鸟只都还是焉焉的。

        沈虞没再管它,马车坐起来并不那么舒服,最近又实在坐多了次数,只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被摇散架了,因此他打算去床上躺一会儿。

        这一躺,就直接睡到了晚上。

        沈虞被饿醒了,正准备去洗把脸,就刚好听见门口有人敲门,“殿下,您醒了吗?”

        是管家。

        沈虞走过去开门:“有事?”

        “刚刚格斯先生派人送了一封请柬。”

        沈虞目光落在了管家手里那封白色的信封上,“请柬?”还是白色的,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不妙的猜测,他皱着眉接过,拆开——

        “葬礼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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