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礼服和信
再睁眼又是医疗翼洁白的天花板。
“孩子,我真没见过有谁住院住得这么频繁!”见她醒来,庞弗雷夫人的语气略显责备,但目光仍旧充满关怀和慈爱,“这已经是开学以来第二次了!”
洛狄亚的表情顿时变得微妙起来,她坐起身,摸见了摆在旁边的魔杖。而在手刚触到魔杖的一刹那,她猛地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系列事,便焦急询问道:“我怎么了?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庞弗雷夫人没有急着回应她,而是轻轻拉开旁边病床上的帘帐,光顿时透了进来,照在一个毛茸茸的棕色脑袋上。
“我猜你可能是想起了上次遇害时的经历,”她小声说,生怕吵醒了躺在床上的少年,“人在一个地方受过伤,再次经过时,就会想起以前受伤时的细节,有些人甚至还会强烈感到不适——就比如头痛,耳鸣,这些都是常见症状。”
“这么说,我现在没事了?”洛狄亚用胳膊支撑着下了床,掏出随身携带的梳子理了理头发,再摘下手腕上的皮筋把散在身后的长发束起,让整个人看着有了些活力,“谢谢夫人,可是……我是怎么来的?”
这时,对面的病床上有了些动静,只见帘帐完全被人拉开,一个熟悉的人影踩着鞋下了床,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整个人都镶上了一层金边。
“你可得好好谢谢伍德先生,这两次都是他送你来的,”庞弗雷夫人眼神中带着些八卦,语气中还夹杂着些莫名的喜悦,“昨天晚上他本来要走的,可我看快要宵禁了,就让他留下在这过夜了,反正这医疗翼又不缺病床,多一个人也无妨。”
洛狄亚有些不好意思,没敢直视眼前救了她两次的少年。她很想对他道谢,可那句表示感谢的话明明就挂在嘴边,却说不出口。
算了,以后再说吧,反正迟早要说的。
“你们两个先聊,我得走了,我还有药剂要配,”庞弗雷很识趣,端着托盘离开了,在走之前还不忘回头打量这对昨晚才刚诞生的舞伴。
周围的气氛顿时冷清下来,像是有人施了冰冻咒一样。她只好侧头盯着医疗翼的大门,想要逃离这里,却被男孩炽热的目光定在原地。
外面时不时响起几声清脆的鸟鸣,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洒在地板上,晕染出清晰的明暗交接线,把屋内的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让空气都变得暖洋洋的。
“今天是周六啊,可以去霍格莫德村呢,”伍德先发话了,他挠了挠头,顺手拿起床头柜上摊着的外袍,披在身上,“可是我不行诶,我今天早上要训练。”
洛狄亚被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搞得有些懵,本就凌乱的思路更加凌乱了。
“那你去啊,”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随便应了一句,可换来的又是一阵沉默。
“……哦,”伍德过了好久才回应,这也让洛狄亚发现了一个普遍问题——只要是她和伍德在一起,就永远没有共同话题。也许是她从没谈过男朋友,所以不太会说话?
以往,处理各种人际关系对她来说完全是游刃有余,她总能巧妙的回答别人抛出的刁钻问题,还能以最好的姿态收尾。可自从认识了这个男孩,她就开始变得手足无措,情商不在线了。
也许是他的眼睛有一种能让人大脑一片空白的魔力吧。
总之以后不跟他对视就好了。
与伍德告别后,她考虑到今天可以去霍格莫德村,便打算去独自那里逛逛——至于为什么是“独自”,因为她又在医疗翼浪费了一早上,没有人能结伴一起去。做完决策后,她裹紧了围巾,抄了条进路往霍格莫德村赶,然而一声低沉的男音忽然在长廊里响起——
“亚亚!你也要去霍格莫德么?”
洛狄亚冷着脸回过头来,眼前正是她已经熟识了四年的同学——帕德里克伯斯德,此人属于二十八纯血家族之一的伯斯德家族,追求纯血,但他们并没有把纯血至上的原则发展到近亲结婚的地步。受到家族里纯血观念的耳濡目染,小伯斯德总是对非纯血出身的斯莱特林有些意见,有时会采取种种过分手段找他们的麻烦,这也是洛狄亚最不喜欢他的地方之一。
“呃,是啊,”她看到伯斯德后决定换条路去霍格莫德村,便加快了脚步,却不想伯斯德主动跟了上来。于是她只好强忍着心里的不适,跟他一同前往——她总不能把人家一把推开吧。
在确认伯斯德没有别的意思后,洛狄亚就只能容忍他一直走在自己旁边,还时不时要躲开他一些莫名其妙的暧昧动作。最后洛狄亚也放弃了想要他离开的念头,干脆直接进了三把扫帚酒吧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间酒吧是霍格沃茨学生们经常拜访的小酒吧,里面很热闹。为了远离那些大吵大闹的学生们,她挑了个比较偏僻的、靠窗的位置坐下,而伯斯德也很自觉的坐在了她的对面。
“你喝什么?要不然你的这杯我请…”伯斯德谄笑,把口袋里的金加隆晃得叮当响,准备起身去吧台。
“别,不用,我自己付就行,”洛狄亚先他一步到吧台点了杯黄油啤酒。虽然说她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当面指点,但还是会时不时看向周围对她议论纷纷的同学——说实话她本来是不想来这里的,但奈何伯斯德跟得太紧,甩都甩不掉。
“梅林的胡子!帕德里克-伯德斯居然约到她了!”其中一个围着红金色围巾的人似乎很惊讶,“她不会成了他的女友吧?据我所知她还没谈过恋爱啊。”
“说不定是伯德斯主动贴上去的呢,”另一个声音又冒了出来,“我的头发丝还没伯德斯谈过的女友多。”
洛狄亚只能朝他们尴尬的笑笑,随后打包带走了那杯散发着迷人暖黄色的黄油啤酒。
虽然说就这么把伯斯德扔在座位上有些不厚道,但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拒绝别人她已游刃有余,心里的负罪感积累多了便会自然烟消云散。更何况她又没有主动约伯斯德出来。
溜了溜了
离开三把扫帚酒吧后,她没有过多停留,只是去蜜蜂公爵买了点柠檬硬糖和其他一些新品,便悄悄回了学校。
一上午的时间已经过去,有些疲倦的她瘫倒在休息室宽大的沙发上。周六的斯莱特林休息室可谓是门可罗雀,大多数学生都去霍格莫德约会了,只有少数人选择呆在休息室里准备学期末就要到来的owls考试。
望着那张早已贴出许多时日的万圣舞会海报,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没选好出席舞会的礼服——可风雅牌巫师服装店就是为那些随时需要礼服的学生们而开的,她可以随便挑个时间去那里定制一件。
不过显然是她多虑了,因为隔周她就收到了家里寄来的包裹。里面除了一封信外,还有一件漂亮的深蓝色礼服。
等等,一封信?
洛狄亚突然想起占卜课上的预言,在大概看了看礼服样式后,她立马撕掉信上的火漆,焦急打开信封——
父亲要她和马库斯在圣诞节留校,因为他们要去德国过啤酒节,拜访他在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上学时的朋友们,顺便在那里呆上两个月。
好吧,这消息还在她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看来占卜预言也不过如此。
读完父亲来信后的洛狄亚立马就换上了同样被寄来的深蓝色礼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母亲衣柜里最漂亮的那件——也是她从小就嚷着要穿的那件。
原来他们心里还是有她的。
洛狄亚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她把礼服整齐叠好,放在床头柜上,准备出门找到马库斯并告诉他圣诞节要留校这一消息。
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什么?他真要我们留校!?”在得知这一消息后,马库斯差点儿没从球场旁的观众席上摔下去,这可把他旁边的队员们吓了一跳,“他们去德国怎么不把咱俩带上,太不厚道了吧!”
“说起‘厚道’,你们鬼鬼祟祟的在观众席上干什么?”洛狄亚双臂环胸,挑起左眉,“你是想找个好位置偷窥人家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战术吧?”
被揭穿的马库斯只好尴尬地笑笑,露出满嘴发黄的牙齿,压低声音道:“这不是想取长补短,赢个魁地奇杯嘛。”
洛狄亚心领神会,并没有继续拆穿他,只是静静地坐下,和大家一起看格兰芬多如何训练——她实在好奇连胜了六年的斯莱特林为什么第一场就被他们打败。她居高望远,看着球场上每次都能成功把球拦下的守门员,忽然觉得这人有些似曾相识。
…这守门员是伍德?
以前怎么没听过。
“诶,对了,你舞伴谁啊?”马库斯不经意间发问,引得四周的队员们也投来好奇的目光,“不会是伯斯德吧,他好像还挺喜欢你。”
洛狄亚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一直白的提问,直接告诉他自己的舞伴是个格兰芬多?那他肯定会继续追问这个格兰芬多的名字,结果发现是他的死对头奥利弗-伍德。
她心里百感交集,不知道作何回答,只能闭口不言。
“这有什么,没舞伴又不是件丢人的事,”马库斯见她沉默,也就没有再追问,便天真的以为他号称“迷倒大半个斯莱特林球队”的妹妹没有舞伴,“毕竟你住院住了那么多天,庞弗雷夫人又不允许别人看望你,没舞伴也挺正常的。”
她尴尬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盯着球场上那位意气风发的守门员——他刚刚又挡掉了一枚鬼飞球。
算了,还是先瞒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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