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相遇

        顾客头也没回，他害怕回头一分神，（就撞树上了）就被廖铚的人马追上了。撒开缰绳任马跑了一段时间，确认了周围没有马蹄声和士兵的脚步声，他才慢慢地停下来。

        他勒住马，让马以正常速度走，心里盘算着：“没想到，廖铚这混蛋……现在使者也死了，左相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他发现了更现实的问题：自己迷失在南林中了。

        南林另一旁的廖铚已经派人守住出口，不可能让他回到代国。他在偌大的南林中，无目的地乱走，在林子里绕圈子。一向是路痴，他才会从顾国下错了马车，才会当上吕皈的刺客……

        突然，这位刺客灵敏的耳朵听见了人声，立马警惕起来。是从林子一面传出的脚步声，但还不能确定是谁。

        旁边有一堆草丛很是茂密，厚实杂乱的草丛，刚好能躲进去一个人。顾客把马牵到林子中的一棵细柳上，用绳子栓住，然后走向声音的方向，窜进了草丛中。

        声音越来越近，顾客在草丛中半蹲着，从叶子不规则的缝隙中，看到了。

        “啊，原来是小姑娘，这么好看的织花衣服……怎么一个人进的南林呢？……唉，怎么把衣带解开了……诶？！！”

        顾客非常惊慌地站起来，在他面前是刚解开衣带准备方便的韦娘，场面一度尴尬。

        “把衣服穿好啊你！别！溅到我身上了，白痴！”

        之后，过了漫长的一段时间……

        韦娘系好衣服，顾客脱下黑色披风，已经脏了。

        刚系好衣带，韦娘拔下头上的簪子，簪子是特意做的，相当锋利，对准顾客的脖子：“死变态，临死前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没想到顾客是专业的刺客，从护肘上抽出一把短刃，一个回旋踢就让韦娘整个仰翻在地，不过语言略显语无伦次：“我……还没，让你赔我披风。”

        韦娘十分不屑：“我回代京再做一件，你在代国绣坊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

        顾客收回了短刃：“你不会是，国君派的那个韦娘吧……真是受教。”

        “嗯……”世界又变得安静，南林就像死的一样，有着加剧尴尬的独特作用。

        顾客递回簪子：“我是吕皈手下的人，代京中魏洽、廖铚谋反，虢贤士派使者去顾国请救兵，只是我没保护好……”

        “可恶！京中居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韦娘十分气愤：“那你怎么在这里？”

        “我……觉得这里风水不好，我也在找公子廑。”

        “啊。”韦娘看出来他的窘迫：“我跟他搁一块，喏，我带你去找他吧，我们慢慢说。”

        于是，韦娘带着顾客走去狼谷，把见闻告诉对方。

        被系在细柳上的马孤立无援地发呆，被彻底遗忘了。

        番外一

        “扃帝，前方就是白於山了，似乎是有妖出没，您……”

        “进去吧，先帝嘱咐过我，不可自欺，九牧的任何地方都要巡查，何况只有通过这里才能探访孤竹。”

        “可……安全第一啊！”

        “哎，芒帝当年不也是不顾危险巡守东海么，最后还抓到了千年仙鱼哩！说不定我们也能抓到什么……”

        北扃就带内侍和甲士进了白於山。突然，像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扃帝，孤竹国不访也无妨，它又不是我们的属国。”

        “你听，有声音！我们能不能也逮个千年大鱼？”

        “别管什么千年大鱼了，您祖父芒帝也是把玄珪献祭河神才得了鱼仙的，没准一会儿还得被妖怪吃了……”

        “你真是烦人，信不信我把你烹了。”

        “……”

        “啊，您看！扃帝，有只狼，好像是妖仙！”

        “快追啊！”

        北扃带着手下去追，追到了山上的松柏林，没有管林里肥美的牛羊。不过狼一晃身，消失了。

        “扃帝，我们好像跟丢了……”

        “唉，该死，妖仙千年难得一遇啊……”

        “嗯？哎，扃帝，您看那洞里好像有活物，有只小狼崽。”

        “啊？真的，带回去吧，给我儿子拿着……真可惜，走吧，去孤竹国。”

        “西二百五十里，曰白於之山，上多松柏，下多栎檀，其兽多柞牛，羬羊，其鸟多鸮。”——《山海经·南山经》

        “帝芒，元年壬申，帝即位，以玄珪宾于河。十三年，东狩于海，获大鱼。”——《竹书纪年·夏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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