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生死危机

　　廖飞冲到驾驶舱，发现王利强已经制住特纳。他立刻又往回冲，打算配合四名保镖拿下最后两名恐怖分子。

　　卡梅伦的保镖很凶猛，骑在艾达的身上猛捶，轻易地将其打晕。他捡起枪，也加入到增援的行列中。

　　四个人开火，顿时将恐怖分子的火力压住。四人虽然没有合作过，但是配合默契，两人开火，两人突击。一看就都是特种部队出身。

　　一名恐怖分子被廖飞击中眉心，倒了下去。一名保镖也打中最后一名恐怖分子，这名恐怖分子没有立时毙命，倒下去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开火。三颗子弹打中一扇舷窗，瞬间将玻璃几道裂缝。

　　坐在舷窗位置的乘客眼睁睁地看着裂缝逐渐变大，突然白光一闪，传来一声巨大的爆裂声，舷窗爆裂，随后周围的舱体也轰然飞出，炸出了近三米的大洞。坐在破洞的人直接就被吹了出去，消失在万米高空之中。

　　为了避免高空中低气压、缺氧环境下的“高原反应”，飞机一直在加温加压状态下飞行。海拔越高，气压越低。飞机内的压力大于万米高空的压力，所以当机体破裂时，大量的空气从破口冲出。

　　空气的密度是1.29kg每立方米，巨大的压差下，数秒内有近一顿的物质从破口内以极高的速度通过。出现爆裂口的瞬间，靠近爆裂口的空气冲出裂口，进而在其位置产生超低压，周围的空气会填补进去，这个过程在整个飞机快速地连锁出现，导致全机的空气向裂口喷涌。这样巨大的力量就把人和物瞬间带出飞机。

　　所有座位顶上的氧气面罩自动落下，机舱内一片哀嚎。几名保镖迅速抓住旁边的座位，死死地抓住，避免被气流带出去。有些人之前为了躲避子弹，解开安全带，挤到别人旁边的人瞬间被气流吹出，带到机舱外的万米高空。

　　廖飞趴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抓着座椅，人都被吹得横飞起来。贺佳玉被气流吹起，没抓住旁边的固定物，朝经济舱的破口飞去。廖飞看到贺佳玉飞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瞬间的冲击力差点将廖飞也带离。就算如此，廖飞单手抓着座椅，担负两人承受的力量，手从座椅上一点点滑开。

　　贺佳玉知道廖飞承受不住，她不想让两人都是，大喊道：“放手，快放手。”

　　廖飞没有力气说话，要用全部的力量对抗气流，他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来表明自己的决心。

　　机舱失压只是瞬间的事情，很快就达到压力平衡。廖飞和贺佳玉砰地落在机舱中。

　　万米高空的气压大约是30千帕（1标准大气压约为101千帕），含氧量也只有海平面的30%，温度在零下35°c左右。人暴露在这样的环境下，瞬间就会有生命危险。机舱失压时，乘客会耳膜受损、鼻子出血，严重时可造成血管和脏器破裂。等机舱的压力和万米高空压力相当后，缺压、缺氧环境下，氧气浓度一旦降低，人吸入的氧气减少，动脉血中的氧气随之减少，身体各器官得不到充足的氧分供应，生理机能就发生障碍，会产生换气过度、头晕眼花、四肢乏力、呕吐不止等各种反应，严重时导致死亡。

　　在缺少氧气、高寒的情况下，要是让飞机继续飞行在万米高空，不用多久，机上的乘客都得冻死，谁也跑不了。而且就算有人耐寒，连接到氧气面罩的紧急氧气储备也只够人们呼吸十分钟。

　　廖飞站起来，疯狂地朝着驾驶舱跑去，他要尽快跑到哪里，将飞机降低高度。要快，更快……因为他只有最多一分钟的时间，如果跑不到驾驶舱，那么没有氧气的他只能死在半路上。

　　他狂奔，用尽全身的力气。当他扑到驾驶舱的机长位置时，脸色已经发青，眼冒金星，马上就要昏迷过去。

　　廖飞将氧气罩摁在脸上，大口地呼吸着氧气，缓解自己即将晕倒的症状。

　　他好一些，立刻坐好，系紧安全带，带上氧气面罩。随后一推操纵杆，客机立刻一头朝下飞去。

　　廖飞在特种部队受到过飞行训练，不过他只是在飞行模拟器上进行过模拟，这是头一次飞真正的飞机。最关键的问题是他在模拟器上飞行的是中国的歼八战斗机和武直-9直升机，根本就没模拟过客机，而且还是大型客机。

　　主操控台上六块屏幕显示着飞机姿态、性能、发动机参数等数据，廖飞看得眼花缭乱，脑袋发懵。

　　幸好，飞机的操纵杆和飞机油门杆还都差不多，这让他不至于完全手足无措。

　　客机紧急下降，每分钟下降1200米。飞机的速度提高到每小时500公里。

　　乘客们惊慌失措，刚刚逃过一劫，没想到飞机还要坠毁。信耶稣的人开始祈祷，祈求能够进入天堂。信伊斯兰教的祈祷要去真主的花园……年轻人拿出手机，给家人发最后一条短信。情侣拉着手，眼中传递着情义。大人抱着小孩，泪眼婆娑……

　　客机破碎的玻璃窗和舱体用比子弹还快的速度击中了跟在客机后的台风战斗机上。不但将飞机打出数个破洞，一块金属从战斗机的进气口飞入，直接将发动机弄得起火冒烟。

　　台风战斗机的报警装置响个不停。肯特死死地拉住操纵杆，并进行最后呼叫：“客机炸出巨大的破口，我的飞机被金属破片击中，失去控制。”

　　空军指挥员大喊道：“弃机，马上弹射。”

　　战斗机飞快下降，肯特已经看到下面是个城镇，如果现在弹射，战斗机会直接砸到城镇中。战斗机上挂满了弹药，一旦引起殉爆，后果更加严重。肯特为了避免飞机坠毁到城镇中。强行控制，打算等飞过城镇再弹射。

　　肯特的僚机看到他的飞机冒着浓烟，快速下降，如果要躲开城镇，他恐怕根本没有机会弹射。僚机飞行员大喊道：“队长，快弹射，快呀！”

　　肯特没有答话，死死地控制着不停抖动地操纵杆，脸部肌肉紧绷。

　　台风战斗机贴着城镇的最后一栋房子飞了过去，一头扎在天地之中。肯特在坠毁之前，只来得及看一眼仪表盘上方的老婆照片。就和战斗机一起化为一个火球。

　　肯特的僚机里发出一声哀嚎，飞行员哈塞斯将失事的地点通知基地后，一拉操纵杆，追向快速降落的客机。

　　首相官邸的会议室中，听到肯特战斗机坠毁的长官们都沉默下来，首相和国防大臣也停止了争吵。

　　他们不是心疼造价7770万欧元的战斗机，也不是为牺牲的肯特悲伤，而是震惊飞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恐怖分子和乘客发生了战斗，究竟是谁胜利了？现在客机由谁来掌控？是纳尔逊还是飞机上的乘客。

　　首相道：“马上联系客机，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在控制飞机。让另一架台风战斗机去查看驾驶舱情况。”

　　随着一道道命令传出，哈塞斯驾驶台风战机掠过正快速下降的客机，看了眼里面的情况。

　　塔台也在一遍一遍地呼叫客机，c993航班回应。

　　廖飞带着氧气罩，回应个屁呀！他正全力驾驶飞机，要是为了回应，飞机在直接砸地面上，那玩笑就开大了！

　　哈塞斯看到有一人驾驶飞机，但由于带着面罩，他无法准确判断是之前在机舱里的恐怖分子还是其他人。

　　首相收到两边的回应，却都无法准确得知客机的情况。问道：“c993航班为什么不回答？你们有什么猜测吗？”

　　霍华德开过飞机，知道失压后的状况，道：“客机机体破顺，会造成机舱失压，驾驶员带着氧气面罩的话，无法回应。只有等飞机降到9000英尺左右，飞行员才会摘下面罩，可以正常通话。”

　　“你说现在客机不回答，是因为驾驶员在下降。那开飞机的人究竟是谁？”首相没有从任何人口中得到答案，说道：“让战斗机跟着客机，到9000英尺后，如果客机再不会回话，击落它。”

　　克莱门特将首相的话自动减半，通知哈塞斯道：“跟着客机，一直与客机联系，如果它拒不回应，等待我下达击毁的命令。”

　　首相对于克莱门特自动将由飞行员自动选择击毁时间变成由他掌控有些不满。可现在他心头又有了希翼，希望客机被乘客成功解救，也就没有挑克莱门特的毛病。

　　哈塞斯跟着客机，为了随时能够击毁它。他将火控雷达锁定客机，只等一声令下，就将客机炸成碎片，为死去的肯特报仇。

　　廖飞看到驾驶舱的雷达锁定报警灯亮起，警报响个不停，可他没时间管这些事，只是一门心思地控制着飞机下降。

　　六分钟后，飞机降落到2900米左右的高度。廖飞设为自动驾驶，摘下氧气面罩，拿起耳麦，道：“mayday，mayday，mayday。”

　　mayday是国际通用的无线电通话遇难求救讯号。原为救我的法语m'aider，以英语发音变成了mayday。在无线电内发出mayday呼唤，是指遇上了威胁生命的实时危险情况。发出mayday时必须连续呼叫三次，以免误听。

　　塔台和哈塞斯都收到了廖飞的求救，塔台道：“这里是希思罗国际机场，c993航班，机上发生了什么情况？”

　　“机上的恐怖分子已经消灭，再与劫机者交火时，机舱破裂，电子仪器顺坏，并有大量乘客受伤，需要紧急迫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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