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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帮我退婚


  方才正是因为彩心说她是庆王派去的人,疏婵才会临时决定放她一马,没将她交给黎南枫,庆王是她最在乎之人,她不希望他有任何危险,但依旧不信他会是刺杀三皇子的主使者,也许背后有什么隐情?疏婵必须见他一面,问个清楚明白!

  细雨劝她放弃这个念头,“庆王不肯见您,怎么问嘛!”

  她的确去过庆王府好几次都无功而返,那就只能使出杀手锏,求助她哥哥。次日一大清早,她便跑去与兄长商议,准备装病,让喻观山去一趟庆王府请黎东岳过来,彩心一事她未敢讲明,只道自个儿想见他。

  喻观山甚感为难,“撒谎蒙人,这样不太好罢?”她大哥就是实在,说半句谎都会良心不安,不如她二哥那般油嘴滑舌,可也正是因为他耿直,疏婵才决定让他过去,比之二哥,庆王肯定更信任她大哥!对付喻观山,最好的法子就是拽着她的衣袖撒娇装乖,

  “哎呀!大哥就甭琢磨了,可怜可怜妹妹罢!把他带过来好不好?”

  “不是大哥说你,你都已经与安王定下亲事,怎么可以朝三暮四……”

  得!大哥的碎碎念神功震得她肝儿疼,咬着牙勉强听完,疏婵微微一笑,“大哥教训的是,妹妹甚是受教,此次请他过来,正是想见他最后一面,把话说清楚,往后我就死心,再不奢望什么。”

  这么乖的吗?喻观山疑惑的看向她,不禁怀疑她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能自个儿想通?“此话当真?”

  信誓旦旦的点点头,疏婵再三保证,喻观山才答应帮她这一回,“见罢之后就老老实实的等待嫁人,万不可再生出其他念头!”

  “晓得了!”揉了揉已然起茧子的耳朵,疏婵感激道谢,一刻也不愿多待,就此离开,回屋开始躺床上装病。

  然而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人影,躺太久只觉腰疼,疏婵干脆坐起身来,忿忿然扔了枕头,两处府邸相隔并不远,没道理耽误这么久啊!“我哥到底去了没啊!”

  捡起枕头又放回原处,细雨回道:“去了,奴婢亲眼瞧着世子出府的。”

  不放心的疏婵又让她去探听情况,细雨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回来禀道:“世子说,他已然将郡主病重的消息告知庆王。”

  大哥果然靠谱啊!激动的疏婵忙问,“王叔是何反应?”

  咬了咬了唇,细雨尴尬一笑,估摸着郡主会失望,“庆王说知道了,得空会过来看望。“

  没有丝毫紧张,如此平淡的反应着实伤透了她的心,什么叫得空?怕只是敷衍吧!

  自小她就被九王叔捧在手心里,因着他与她父王是表兄弟,是以常常出入她家,对她亦是百般疼爱,两人相差三岁,小时候的她根本分不清,只当他是哥哥一般,长大后父母时常纠正,她才晓得自个儿与他差了一辈儿,该唤他九王叔。

  连她自己也不清楚,那细腻而动人心扉的感情是从何时开始萌芽,也许是从看到他在桂花树下吹埙的那一刻,唯美而凄凉的场景颠覆了她的认知,很难想象这样哀怨悲凉,如泣如诉的曲调会从一个少年口中奏出。此后她便爱上了听他吹埙,静静的凝望他吹奏时的模样,用无声的陪伴去感知他不愿与人道的心事,贴近他甚少敞开的心扉。

  每当一曲终了,她还在痴迷其中,歪着小脑袋仔细的望着他,他就会回头,好奇询问,“你在发什么呆?”

  “听曲太投入了呗!”不愿意错过他的每一个神情,疏婵总是一直盯着他瞧,只要能瞧着便满心欢喜,“九王叔,你的眼睛真好看,像星星一样明亮!”

  闻言,他似是有所触动,眸子里的笑意渐渐消失,良久,才叹出一句她不甚了解的话,“双目所及,大都是污浊,令我憎恶,唯有你纯真无暇,使我心安。”

  前半句她不懂,自动忽略,后半句她理解为他也喜欢和他在一起。那时的疏婵便把这句当成了一种隐秘的表明心迹,甭提有多开心,甚至开始幻想着长大后可以嫁给他,

  就在她期盼着自己快快长成大姑娘时,一道从天而降的赐婚圣旨打破了她的美梦,世子黎南枫承袭王位之后居然向皇上请旨,要娶她为妃!

  众人都觉得此乃天作之合,唯有疏婵愤恨又难过,委实不愿嫁给黎南枫。被赐婚后她也曾找过黎东岳,鼓起勇气主动向他表明心迹,本以为他会感动,帮她解除婚约,岂料他竟劝她遵循圣旨,莫要胡闹。还以他们是叔侄为由,□□她不该胡思乱想,再不肯见她。

  不甘心的疏婵想尽各种去找他,皆无果,她觉得难堪,便没再去打扰他,这回若不是彩心说她是黎东岳的人,她也不会再去找他,刺客一事关系重大,她必须问清楚。

  奈何黎东岳敷衍了这么一句,她等了一日都未见人影,连细雨都看不下去了,“郡主还是忘了此等绝情人罢!您对他痴心一片,他却从不回应,连听闻您病了都不肯过来,您还不明白他的态度么?莫等了,早些休息罢!”

  她又何尝不明白,以往她一有个头疼脑热,黎东岳总是来得及时,嘘寒问暖,照顾得比丫鬟都细心,如今她已定亲,他避嫌不肯再来,明摆着的事,她还这般痴等着,不过是自取其辱!

  越想越难过,她又要喝酒,细雨怎么劝都无用,“你再啰嗦,本郡主可就要罚你了,我有分寸,少喝一些便能睡着,你莫管!”

  郡主的脾气颇犟,细雨只能由着她,退到屋外守着,任由她一个人借酒浇愁。心里越发恼二爷,郡主才被赐婚时也闹腾了一阵子,彻夜难眠,还是二爷教她,说是喝几杯酒保管睡得安稳,

  自此以后,郡主便养成了饮酒的坏毛病,世子与王妃轮番□□,最近才好一些,偶尔她还会偷偷的喝,细雨也晓得她难受,管她不住,只能在外头为她把风。

  正无聊的听着花丛中的虫鸣声,忽闻脚步声响起,细雨慌张抬首,便见一绛袍男子入得院来,神情肃然,睿目慑心,手持象牙扇,朝这边走来。

  细雨见状心里一咯噔,慌张福身,“拜见庆王殿下!”

  “怎的不在屋里伺候,杵在外头作甚?”眼见她心慌意乱,黎东岳心下起疑,而她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尚未说出个名堂,黎东岳已然走近,依稀闻得见一丝酒气,当即明了,

  “疏婵又在喝酒?你也不拦阻,反倒帮她瞒着?”

  旁人训斥她也就罢了,唯独庆王这指责令她窝火,“奴婢只是丫鬟,懂得伺候郡主,却不懂如何规劝,郡主怎会听奴婢的话?她只听一个人的说教,可惜那个人迟迟不来,大热的天儿,郡主她心寒啊!”

  显然是在说他,黎东岳又怎会不懂,心中虽有愧,但也不允许一个丫鬟对他妄加指责,“身为婢女,理该学会为主子分忧,她胡思乱想之时,你该做的是开导劝解,而不是煽风点火加油添醋!

  莫仗着郡主偏疼你,你就无法无天,浑忘了规矩,忘了自己的身份!”

  庆王一向严厉,细雨打心眼儿里畏惧,今日实在是心疼郡主才会出言不逊,被庆王责备之后再不敢放肆,低头道错。

  点到为止,黎东岳再未多言,推门而入。

  恍惚瞧见黎东岳身影的那一刻,疏婵心醉神伤,分不清是梦是醒,当他来夺她手中酒盏时,她犟着不肯给,争执间手一晃,酒洒于身,浓香酒滴沿着粉色抹肚儿的深沟顺流而下,掩于衣间。

  移开目光的黎东岳温声责备她太过任性,“病了怎的还饮酒?你就这般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

  满腹的委屈在这一刻格外盈重,溢满心扉,得不到宣泄,只化作嘤声低泣,噙着眼泪凝望着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容,

  “我等了一整日,你都不来,心里难受,除了饮酒,别无排解苦闷之法。”

  她果然在等着,面带愧色的黎东岳无奈轻叹,“我不是跟观山说过,得空便会过来么,你不必刻意等待的。”

  然而她等得太久,久到她开始自卑,不断的思索着自己到底哪里不好,他竟如此嫌弃?“可我觉着你这是敷衍之词,你一直对我避而不见,是厌恶了我么?”

  他就猜这傻姑娘认死理儿,只得耐着性子与她说清楚,“没有敷衍,今日的确有要事入宫,昨儿个东昌三皇子被刺杀,此事引起轩然大波,本可签订的协议就此搁置,父皇甚感头疼,誓要揪出背后的主使者,若不能给三皇子一个交代,那么筹备许久的和谈将付诸流水。“

  原来他真的有正事要忙,并不是故意躲着她,听罢他的解释,疏婵顿时安心了不少,“那你忙到现在,可有用晚膳?”

  “随便用了两口,想着你可能在等我,就匆匆赶至郡王府。”

  这么说来,他其实还是在乎她的吗?才灭掉的希望又缓缓燃起,醉酒的疏婵浑忘了正事,一心只想探究他的内心,

  隔着绢纱屏风,隐约可见,飞眉入鬓的男子被一皓腕上戴着冰种飘花翡翠镯子的姑娘环住了脖颈,双眼迷离,檀口开合间,红唇柔舌,颊染飞霞,情态惑人,呢喃的言语流露真情,

  “九王叔,我真的不想嫁给黎南枫,我心仪之人是你,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要做你的女人,你帮帮我,退了那门婚事,好不好?”

  她的心意,黎东岳一直都懂,奈何变故突生,他不得不另作绸缪,“我是你的王叔!”

  又是这一句,她最讨厌的借口,“我父王是因战功而被皇上破例封为异姓王,也就是说我与你其实并无任何血缘,这声王叔并不符实,根本无需在意,我们可以成亲的,你就不要再拿这个做借口了好吗?”

  “疏婵,你醉了。”无言以对的他将她打横抱起,放于床上。

  躺在床上的疏婵紧攥住他将要抽离的手,鼓起勇气问出了压抑许久的问题,“王叔,我就想问一句,你心中可有我?”

  指尖接触,黎东岳心中微怔,面色为难,“疏婵……”

  似乎料到了他的答复,本想要一个答案的她临阵退缩,害怕被拒绝,即刻松开他的手,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无妨,你可以考虑几日再作回答。”

  然而不是所有的期望都能等来圆满,有的期望只是自我折磨!心明眼亮的姑娘,为何要在感情上装傻?黎东岳实不忍看她再自欺欺人,觉着自己应该给她一个了断,“不必再考虑,现在就有答案。君无戏言,皇上圣旨已下,你莫妄想其他。”

  屋内麒麟炉中燃着的苏合香并不能令她心静,反而焦躁异常,“可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人是你!我不要嫁给除你以外的男人!”

  暗示她不能领会吗?“疏婵,要多直白你才能懂得,如果我也喜欢你,定然会去争取,但是可惜……”默了默,他决定把话说绝,断了她的念想,

  “我并不与你同心,也就没有阻止的理由!不要再对我抱有幻想,安心嫁人。”

  原来她以为的相思只是一厢情愿,那他又何必对她那么疼爱,从儿时到现在?做了许久的梦,让一句不同心给击败,亏她苦苦等待,竟只是妄念在澎湃!

  今日,他终于给了句准话,往后她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了。

  那一刻,她感觉脑袋一直在嗡嗡响,似失去了意识一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待勉强回过神来时,他已转身离开,望着他的背影,疏婵心痛到无法呼吸,压抑得哭喊着,“王叔……王叔……你怎么可以扔下我不管……”

  行至门前的黎东岳脚步微顿,最终还是没回头,毅然离开,不再给她任何希冀,任凭身后的疏婵哭得撕心裂肺,他也没再回头安慰。任何可能被她误解的行为,他都得克制!

  编织的梦固然甜美,终有破碎的一日,碎裂的渣子统统戳进她心窝,流着血也只能发出无声的疼痛,正呜咽大哭着,门外的细雨突然闯进来,连门也没敲,惊慌禀报,“郡主!外头出事了!那个彩心居然劫持了庆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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