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人菜瘾大
“那你要不再睡会儿，我去趟工作室。”姜蒙秋下床穿鞋，开门去洗漱。
今天周末不上课，因此初亭一倒头就睡，一睡睡到了傍晚六点。
外面聚起了乌云，把整座小城盖得犹如黑夜。大风刮着树，卷起地上所有的落叶落花在空中飞旋。
不一会儿，大颗大颗的雨点迅猛下落。
姜蒙秋迟迟没回来。
他记得配音很快的啊，不至于从早到晚都回不来。带着一丝疑惑，他进了工作室群问：家人们，都在工作室吗？”
过了一会儿，韩青娴发来：学弟，我们中午十二点就走了。
韩文岁：初哥你咋啦？又要喝酒啊？
苏傅闲：别是已经喝完了这会儿在发酒疯吧。
初亭一一脸黑线，打字打得飞快：在你们心里我就是这样式的啊？年轻人少喝点酒，喝酒伤身！
除了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林冬树，剩下的就一个姜蒙秋迟迟不出来。
看着外面下得越来越猛烈的雨，他觉得姜蒙秋一定没带伞。因为早上的天气明明还是很好的，阳光明媚微风柔和。
他刚想发信息问姜蒙秋要不要送伞给他，却在点进微信对话框的时候顿住了。
他们没说过多少句话，对话框的消息寥寥无几。
他在原地犹豫半晌，又把手机扔回了床上。
算了，万一他不需要呢。
初亭一重新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好像每次都是自己主动找姜蒙秋说话做事，他跟姜蒙秋相比，好像他表现得更喜欢男生。
猛烈的风雨里站着一个狼狈的人，穿着白t恤和休闲长裤，脚下的小白鞋略有些脏，这会儿还踩进了水里。
正是初亭一。
他还是给姜蒙秋送了伞。就在刚刚他问姜蒙秋要不要给他送伞，姜蒙秋却反问他要不要吃蛋糕。
原来今天是姜蒙秋弟弟的生日，他陪着他弟弟庆生去了。初亭一本来不想去的，毕竟又不认识他弟，贸然去就有点儿冒犯了。
但是姜蒙秋说姜蒙衣想看看他，于是他就来了。
怪了，他总有一种要去见某个亲人的感觉。
过了有一会儿，司机把车停在了一家ktv门口。雨还在下，冷冰冰的雨丝斜斜吹进伞里，打湿了他的衣服。
此刻他全身上下，除了头就没有一处是干的，极其狼狈。
他走到大厅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清瘦身影站在大厅休息区那儿，整个人站得笔直，像一棵松树。
“秋同学？”初亭一快步走过去。
他走一路，地上的水渍也延了一路。
姜蒙秋从他手里接过伞，表情略微震惊，说：“你的衣服要不去换一下吧？”
初亭一摆摆手：“没事儿，不换了，你弟弟为什么想见我啊？”
说实话，姜蒙秋也回答不上来，不知道姜蒙衣怎么想的。
半晌，姜蒙秋说：“我也不知道，要不先进去？”
“走。”
包厢里有好几个跟姜蒙衣年纪相仿的少年，门开的时候，里面几个男生都看过来。
“哥。”姜蒙衣在远处轻轻叫了他一声。
“嗯。”姜蒙秋给他一个回应，带着初亭一走过去坐下了。
初亭一看着刚才叫姜蒙衣“哥”的少年，跟姜蒙秋有八分像，同样是很清秀的类型，但是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他的面部轮廓比姜蒙秋锋锐，整个人的气质就往狠辣那边靠拢。
“初哥，我弟弟姜蒙衣。”姜蒙秋说。
姜蒙衣看了初亭一一会儿，说：“初哥，你跟我哥住一起啊？”
“啊是啊，怎么了。”初亭一没想到姜蒙衣会主动跟自己说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姜蒙衣摇摇头：“没什么，就是问问，你衣服”
“哈哈，刚才来的时候下雨了，所以嗯。”初亭一有些不好意思，半晌，他有些好奇地问：“弟弟，你哥哥说你想见我？为什么？”
姜蒙衣一时语塞，半晌，他说：“我哥说你是他朋友，所以我想看看你。”
不至于吧。
难道姜蒙秋从小到大的朋友他都要见见吗？还是说他是姜蒙秋的第一个朋友？
不对不对，哪有人活了十八岁一个朋友也没有。
啊不对，他自己好像就是一个。
初亭一在心里默默地想。
“好吧。”初亭一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姜蒙衣跟着他同学在一边玩儿，他们俩就在一边闲聊。
“秋同学，你觉得我有艺术天赋吗？我能不能写点儿东西给你们配音啊？”初亭一随手在桌上捞了瓶酒，看了眼，忽然笑了：“哇，还点酒呢，喝得了吗？”
见他开了那瓶酒仰头就喝，姜蒙秋有心阻止：“初哥要不喝少点，你会醉的。”
初亭一不爱听这话，当即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醉了也清醒，不用在意哈。”
对，醉了也清醒，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而已。
姜蒙秋哭笑不得，还想说点什么，就见酒瓶子已经去了一半。
他：“”
这个时候初亭一还很正常，一直在问姜蒙秋：能不能写点东西给他们配。
姜蒙秋耐心回答：“如果初哥很想写的话，可以试一试，然后拿去给学姐看，好剧本她会要的。”
初亭一：“那她不要怎么办？”
姜蒙秋：“那就看哪里需要修改的就改掉再给。”
初亭一：“嗝~”
姜蒙秋：“”
事情忽然变得不正常了。
原本这个生日是姜蒙衣的生日，跟他有共同话题的就那几个同学，他们两个人就默默坐在角落看着他们耍。
但这时候，初亭一站了起来。
姜蒙衣预感不好，跟着他站了起来：“初哥？”
只见初亭一几步走到中间的小桌子旁拿起上面的麦克风，忽然说：“大家。”
包厢里忽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
要是平时，他一定会觉得不自在。但此时，他变成了社牛。
“听我一句，世界末日已经来临，我们要搭一个安全屋！”初亭一看起来面色凝重，煞有介事。
姜蒙秋想把他拉回来，却发现拉不动。
忽然，他想起了那天似乎是初亭一把他爸的手掰开的。他爸的力气他心里清楚，初亭一看起来瘦，但是力气却比他爸还大。
那就没有办法了，除非是初亭一愿意，不然自己是拽不动的。
姜蒙衣等人已经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好，有杀气，快逃！”初亭一警惕地扫射四周，忽然看到一旁摆放着的蛋糕，愣住了，流下了两行泪水。
姜蒙衣：“！！！”
姜蒙衣同学：“？！”
姜蒙秋：“”
“初哥，别这样，我们”他没把话说完，初亭一就转身把他抱住了，他身体一僵。
初亭一比他高，抱住他的时候，嘴边热气喷洒在他耳边，有点痒。
姜蒙衣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黑色衬衫，这会儿被初亭一身上的水渍给染得凉凉的，又被他的体温给烤得微热。
他微微把初亭一推开一点：“初哥，有话我们慢慢讲，先松开一下。”
“我不松，你咬我。”初亭一说完，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反应最大的就是姜蒙衣，他喊道：“哥！你们、我、不是”姜蒙衣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话都讲不全。
半晌，他咬紧牙关，上前要分开他俩。
但是他抓着初亭一的小臂，半点都挪动不了：“你松手，别抱着我哥！”
最外边的几个少年你望我我望你，呆呆站在一边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也不知道此时该干什么。
两个大男人这么抱着实在是太奇怪了，初亭一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姜蒙秋还有一颗羞耻心，只能哄着他：“初哥，先放手，我陪你说说话。”
初亭一这回确实放手了，他缓缓转头，定定看着姜蒙衣。
姜蒙衣毛骨悚然：“你要做什么？”
半晌，初亭一哭了，他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嘴里蹦出几个模糊字句。
姜蒙衣没听懂：“什么？”他凑近了听，初亭一猛地抬头，吓得姜蒙衣一个激灵连连后退，差点摔在地上。
“我小时候没人陪我过生日，只有一个二十寸蛋糕，我还吃不完，蜡烛还丑，我真的呜”
姜蒙衣抹了把脸，尽量让自己淡定下来，问：“那你现在是要吃蛋糕吗？好说好说，别哭就行。”说着要去解一旁绑着蛋糕的丝带。
很意外的，他被拦了下来。
初亭一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英雄总是孤独的，我只想安安静静做一个雕像。”
姜蒙秋扶额：“好了，初哥，别说了。”希望初亭一酒醒后不要回想起来，不然会很羞耻。
一旁的几位同学里，有人不小心漏了两声笑。
初亭一一听，顿时抬起头来：“谁要害我？”
姜蒙衣不忍直视：“哥，他刚才喝了多少酒，怎么醉成这样？”
“半瓶。”姜蒙秋揉了揉眉心：“早知道不让他喝了，一口也不行。”
真的是，人菜瘾又大。
“你们玩，我哄哄他。”姜蒙秋坐在初亭一的旁边，从一旁拿过一瓶水，说：“初哥你喝点，醒醒酒。”
初亭一缓缓推开，皱着眉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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