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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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球化入体内，很快，椅子上的小人类不见了，多了一只小燕子。
剪刀似的尾巴，满面春风。
奇棕的眼睛微微睁大，不敢置信：“灵循同学，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天啊，真是太令人惊喜了。”
奇棕快要感动得落泪了，灵循是他教学历史上唯一一个快毕业了还没学会最基本异变魔法的学生，其他专业来听他选修课的都有好些人学会了。
灵循能学会异变魔法真是太让他高兴了，虽然只是变成了一只小燕子，但这春风仿佛也吹进了他的心坎上。
奇棕忍不住抱了一下灵循，激动地夸道：“好孩子。”
林循没想到导师反应会这么大，原来他之前那么菜吗
短暂的激动过后，林循叽叽喳喳地询问了导师关于解除魔法的事情。
林循暂时还保持着小燕子的形态，扑腾着小翅膀，像鸟类幼崽在等待投喂。
奇棕下意识从衣兜里掏出几个坚果给它塞嘴里，他听得懂几乎所有动物的语言，不假思索道：“你试一下给我看看。”
林循小嘴吧唧吧唧地把坚果吃掉，怪好吃的。
果然厉害出众的萌宠魔法师能把握所有动物的喜好，不仅能变出萌宠，还能轻易征服小动物。
林循按之前做的，对自己使用了解除魔法，结果是成功的。
林循：“这事很奇怪，我对我自己用可以，对别人用就不行。”
奇棕作为魔导师，见多了学生中出现这种情况，熟练道：“我大抵知道了原因。”
小人类眼巴巴地看着他，眼底流露的对于知识的渴望是强烈的，这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真的和之前不同了。
奇棕是一个发自内心热爱小动物的萌宠魔法师，只要是乖巧的小动物都很喜欢，同样的，还有富有灵气的学生。
奇棕柔声地循循善诱道：“魔法师呢，对自己使用魔法无论是施加和解除都是很容易的，知道为什么吗？”
林循想了想：“因为施术者和施术对象都是自己，熟悉所以更容易把控。”
能说出这点奇棕已经觉得他有很大进步了，面露赞赏道：“这是其中一点原因，还有一点，我曾经和你说过，魔法师使用魔法不是单纯念出咒语就可以的，魔法是反映意志的，需要专心凝神，全身心投入，让结果和心里所想的一致。”
这点林循在书里也看到过，难道是因为他心底不想把澜惊变回去，所以才使得解除魔法无效？
可是他前两次私心里有点想念澜惊人身的模样，是很想把人家变回去的
奇棕见他眼神有些困惑，想到还有一种情况：“再者，如果你的对象魔力很强，在你之上，对方的意志可以回避你的魔法意志，同样能让魔法无效。”
林循眼睛微微睁大，这个情况很有可能啊，澜惊心底是不愿意变回去的，所以才能回避他的解除魔法。
狗东西，明明是自己的原因，还三番两次地怀疑他。
不过澜惊的“怀疑”也算不上怀疑，顶多是故意找茬小打小闹，像是无聊了要找他点事，调剂生活。
林循收回思绪：“老师，我还有个问题。”
“说。”老师最喜欢爱提问题的学生了，奇棕笑眯眯的。
林循：“我对象魔力比我高，意志也不坚定，我就不能自主地把他变回去了吗？”
“可以，”奇棕说，“这就要考验你的魔法了，你的异变魔法形态是光球化入身体，那解除魔法的形态呢？”
林循“唔”了声：“一样。”
奇棕：“这就存在问题了，我给你推荐几本书，你自己回去研究领悟，还是不行的话再来问我。”
林循乖巧道：“好。”
奇棕在空中凭空变出个牛皮纸，道：“还有几本是本季度院长推荐书目里的，你也看看。”
林循接过来扫了一眼，眼前一抹黑，这是几本？？
满满一页！至少得有五十本了吧。
这些书读完他直接封神，全校第一，ok？
林循差点撅过去，就见奇棕导师眼带笑意道：“灵循，老师八卦一句，你的魔法对象，是你对象吗？”
林循：“哈？”
什么对象？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奇棕散发着八卦气息：“我刚才看你说‘我对象’三个字说得很顺口啊。”
林循回忆了一分钟前
还真他喵的说的蛮顺口的！
奇棕：“而且我看你描述的，对方愿意给你当练习对象，还在这段时间里帮助你提高到现在这个水平，这是值得肯定的。两个人在一起，互相进步是很关键的”
导师开始自顾自地讲大道理，林循想到澜惊，微微怔神。
林循是个颜控，天生性取向为男，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澜惊这么合眼缘的男孩子，而且他和他相处得很和谐，像是注定的。
林循回神，笑了一下：“对象吗？也不是不可以。”
比起萌宠魔法师专业的“一对一”教学，操纵魔法师的教室里坐满了人，一个教室坐不下，还分出去一个教室，导师也有五六个。
举手提问的人颇多，气氛热火朝天，澜惊缩在最靠边的桌兜里兀自看书，好像与世隔绝。
他有点轻微社恐，不喜欢这种争着抢着让老师答疑的课。
澜惊从前觉得看书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一会儿就放学了，今天却觉得这时间过得有些慢，怎么还没有放学。
灵循同学现在在做什么？萌宠魔法专业那边估计就他一个人，一对一教学，应该没空开小差。
澜惊丝毫没察觉自己也开了个小差。
好不容易等到放学，林循还没来，学生们勾肩搭背地回宿舍，澜惊盯着大门口，百无聊赖。
对方是不是说过让他去找他来着？
澜惊收了书，蹦下桌兜，踏着“噔噔噔”的小碎步就要去找人。
小博美犬的屁股圆润，尾巴翘起贴在背上，看起来小小一只，玲珑可爱，没走的学生纷纷探头看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萌宠。
澜汪汪踏着小碎步刚出门，就看见林循抱着一大堆书迎面而来，澜惊把收纳书的袋子给他，不满道：“怎么自己去借书了？”
也不带上我，害我等这么久！
后面的话他没说，不过狗叫声听着就带着几分怒意，林循一边把书收进袋子里，一边道：“导师提前下课了，我看时间还早就先去借书了，让你等久了，下次先来找你。”
“这样啊，”澜汪汪很大度，“这种情况还是先去借书省时间，原谅你了。”
林循笑了笑：“走，干饭去，有点想念食堂的黑暗料理了。”
晚饭后，两人回到小木屋，林循和澜惊讲了今天和导师的谈话内容。
澜惊直接跳过自己那部分原因，把书按桌上，道：“所以说，你还是要多读书。”
“读！”林循斗志满满，精挑细选了五本书搁桌上，看了起来。
澜汪汪在他旁边摇着狗尾巴看自己的书，非常专注。
上次他成功使用了光魔法，但术法很生疏，光魔法变化多端，需要根据敌方的攻击方式，确定合适的魔法形态，上次他只是碰巧成功了而已，他要真正掌握才行。
两人各管各地看书，画面十分和谐。
半晌，桌面上传来“咚”的一声，声响还蛮重。
澜惊当即从全神贯注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一抬眸，看见刚刚还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某人直接趴桌上睡着了。
风铃草灯光下，睡颜乖顺，睫毛垂下。
澜惊轻笑一声，声音很轻的：“猪。”
澜惊正准备继续看书，余光里刚刚还躺平的小脑袋瓜忽地抬了起来，睡眼里带着点小哀怨：“你骂我。”
澜惊：“”
合着你头砸桌子那么重都没能把你砸醒，我小声说你句坏话，你就醒了呗，就离谱！
澜惊冲他哀怨地“汪汪”两声，没有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单纯表示抗议。
林循打了个哈欠，瞥他一眼，揉了把狗脑袋，自然而然道：“我去洗个澡醒醒脑。”
林循平时洗澡快，今天有点慢，等他出来时，澜惊正在偷瞄门口，被抓了个正着。
林循擦着头发，穿着刚换的白t恤，整个人清爽干净，弯眼笑着说：“你去洗吧，都给你准备好了。”
准备好什么了？
澜惊一脸迷惑，踏着小碎步刚打开浴室门，无数泡泡扑面而来。
澜惊：“”
林循在后面悠悠道：“惊喜吗？开心吗？小仙男。”
小、仙、男？
你对我有什么不该有的误解？？
澜汪汪额角一抽，眼露凶光，愤怒龇牙，响起一连串的“汪汪汪汪汪”。
楼下的小木屋，一个小人类正在敷面膜。
听到室外的狗叫声，眼睛上的黄瓜掉了一片，茫然：“楼上又养狗了？动物园啊靠。”
林循把愤怒的小狗勾推进浴室，做了个“嘘”的手势，轻轻道：“不要扰民啊崽。”
小狗勾闻言怒瞪着他，眼睛圆得像玻璃球，从每个角度看光泽都不同，像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林循看它这样：“要不我帮你洗？你现在没法洗吧，顶多在浴缸里狗刨式游泳？”
两人各自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空气凝固了几秒。
林循：“哈哈哈哈哈咳咳我可以帮你搓背。”
澜惊幽怨盯他：“这事不是你来我往？”
林循：“你那份可以先欠着。”
澜惊思考很久，一副勉为其难同意的样子：“行吧。”
尾巴却左右摇晃着，半天停不下来。
林循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在宠物店里打过工，给狗洗澡很熟练，他眉眼专注，整个屋子都是多彩的泡泡。
他洗着洗着就忘了手里这只小狗是澜惊，手无意识地伸到了澜惊肚皮下揉搓。
小狗身体僵了一下，林循也没有察觉，沉浸式给狗崽洗澡，鼻尖上都是纯白的泡沫。
手法娴熟的小手顺着肚皮往下，澜惊僵直的身体绷紧，正准备出声，那手就不慎碰到了最不该碰的地方。
“汪！”澜汪汪偏头，冲着林循细嫩的手臂咬了一口。
“啊——”林循惨叫一声，手臂上已经流血了。
狗咬的伤口很深，澜惊变成小兽经常咬人，这回力气重了点，因为是狗的犬牙，所以更加锋利。
林循手臂上的伤看着严重，澜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下嘴重了。
林循已经赶紧用水冲洗，跑回木屋找治疗的药了。
澜惊把身上泡沫冲干净，狂抖完身上的水，擦也不擦就跟了上去，喉间发出“呜呜”的低吼声：“你没事吧。”
林循处理伤口，面无表情，也不理他。
林循之前从来没有这样过，澜惊登时就慌了，急得团团转。
心里紧张地想，他不会生气了吧。
林循处理完伤口就躺床上睡觉去，小狗勾不敢打扰他，就在他旁边蹲着。
从眼缝里看还皱着眉，可怜巴巴的。
澜惊盯着对方看了半天，觉得他好像睡着了，这才去熄了灯，往林循怀里蹭蹭也睡下了，不同往常的温顺乖觉。
夜色里，林循眼尾噙了点笑意，无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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