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男人怎么能不行!
林砚从行政楼出来的时候就被高露碰到了,她借着讲题的机会偷偷地看着林砚的侧颜。
林砚其实个子很高此时俯下身来和高露讲题,从香樟树隙抖落的阳光打落在试卷上,高露侧着身抬头看向林砚,类似一个仰望的角度。
林砚的侧脸很有辨识度,脸上好看的线条在下颚处收紧。整个人虽然看起来清瘦却不是那种瘦得脱形的感觉。
此时他正在讲题,随着话音好看的喉结上下滚动,被风抖动的光影覆在少年的鼻翼。
“论坛上说江辞的是真的吗?”
放学时间大家都在讨论八卦,几个结伴而行的女生,其中一个蹲下来系鞋带刚刚系好她就小跑上去追问道。
声音很大,离她们不远处的林砚自然就是听到了,林砚正在讲题听着话音他顿了一下。
“真的啊。”
中间那个稍微高一点的女生小声说道:“我好朋友就在十八班她和我说陈继的妈妈都进了医院。”
“啊?那为什么不报警啊?”
“蠢啊。”那个女生又道:“都去医院了肯定报了呗说不定江辞下午就能被抓起来。”
高露察觉到林砚的停顿问道:“怎么了?是卷子哪里不对吗?”
林砚听了一会那几个女生的对话,他和江辞从小一起长大,江辞的性格他是知道的除了带了点傲娇的口是心非其他的时候并没有坏心,如果有人惹了他,他肯定自己就冲上去了也绝不会做出雇佣别人的事。
林砚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诬陷江辞,他有点担心的将目光放入熙攘的人群。
闻言林砚迅速的合上卷子他将试卷递给高露充满歉意的望向高露:“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不好意思我可能有点事,如果要听讲题的话等下午课间可以随时来找我。”
“好吧。”
高露的心本来就不在题目上,听见了有空还可以继续找他很开心的说道:“好的林砚同学,那咱们下午见。”
和高露分开后林砚的目光在放学的人群中寻找江辞的人影,他今天上午从医院出来就去葛主任办公室因此也没参加体育课,所以他也自然不知道江辞发生了什么事。
学校的路上放学的人群都已经零零散散了,整个校园里只剩下代餐生在走动。林砚跑到操场还是没有找到江辞,看来江辞已经回去了,他有点失落的往回走。
江辞的胃仿佛烧了一盅热水,不停地沸腾,翻涌。
他单手撑墙扶在垃圾桶边上难受的干呕,林砚在知行楼的边上看到江辞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江辞!”
林砚担心的小跑过去,江辞闻言转身看见了林砚。迷迷糊糊他以为自己烧糊涂看到了错觉但是在看到林砚那张脸的时候他还是有一种被人欺负遇到熟人的委屈感。
林砚腾出自己的左手摸着江辞的额头,滚烫。
他急忙将江辞扶好,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轻声:“你发烧了,咱们一起去医务室看看再回家好吗?”
江辞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整个人的重心都压在林砚身上,林砚看着他惨兮兮的模样好笑道:“被人欺负了?”
“没有。”
江辞将脸偏开闷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中倒是让林砚心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事。”林砚扶着他小声安慰道:“林砚一直都在呢。”
江辞的鼻尖一酸,一上午的委屈都像是浸入了滚水的茶叶随着林砚的这句他一直在全部散开了。
“哥。”
他止住自己的思绪但是确实被林砚的这句话感动到了他突然想起来他人生中任何自己很难过坚持不下来的时刻林砚都在自己身边。
之前救宋景明被人捅了一刀的时候他在,老江拿设备逼着自己道歉的时候他在,现在感冒被全世界冤枉的时候他也在。
不过他还是嘴硬道:“那你可真是阴魂不散。”
林砚低下头看着情绪低落的江辞,江辞的脑袋沉沉的,思绪被拉的很长。
“喜欢我的阴魂不散吗?”
林砚的话就像是被拽进水里的浮标,慌乱之后随后又慢慢浮在江辞心头,轻飘飘地,像被过境的风吹散的绒毛,打碎在烈日下又飘落在春风里,落进荒芜的原野,扎根,野蛮生长。
江辞望向林砚的侧脸,被喊道的少年的目光里满是关切,林砚的睫毛一直颤动他似乎在等待那个答案。
不过对方显然没领会到他的意思,江辞很认真的回答道:“不讨厌。”
林砚闻言松了一口气。
不讨厌就行。
他望向江辞打笑道:“让我看看咱们江辞小朋友有没有不听话?”
江辞推开林砚凑过来的脸严肃道:“严肃点!”
“我们还是死对头呢。”
林砚弯弯眼心道是的呢舍不得他死的死对头。
江辞还是那样的口是心非被林砚送到医务室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校医是个头发稀少的老头,甫一进去就有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
江辞一进来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了额头,校医转身拿了体温计甩甩手将它交给了林砚言简意赅道:“会用吧?”
林砚想了一下大概流程可能要脱个衣服,他看了一眼江辞耳朵一红小声问江辞道:“你自己能行吗?”
江辞都要晕死过去了闻言摇摇头丢一下一句话:“我不行。”
“”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林砚一直在纠结怎么样才能把体温计放进去,难不成把江辞衣服掀起来?
这样一想林砚的脸更红了。
这位校医老师好像十分高冷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把体温计给林砚之后就去了里间。
“你”
林砚没经历过这些结结巴巴道:“要不咱们把衣服脱一下。”
说完林砚就想咬自己的舌头掀一下就能解决的词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用脱来说。
而江辞仿佛还真没感觉到这话有什么问题,乖乖的把衣服脱了一个袖子,江辞的皮肤偏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砚总觉得江辞的皮肤居然是粉色的,白的泛粉。
林砚的耳朵瞬间红的发烫,他手足无措的咳了咳瞬间不知道是该将体温计递给江辞还是该先扶着他。
江辞被那道□□裸不加任何修饰的目光盯得有点懊恼:“你看我干嘛?”
“哦哦哦”闻言林砚将手里的体温计递给了江辞。
两个人十分默契的一言不发。
江辞窝在病床上测体温,而林砚则十分熟练陪护流程自顾自的忙前忙后倒开水,只有在对上江辞的时候他的动作才十分僵硬。
测完体温果然是高烧,校医拿了几瓶盐水从里屋出来的时候还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林砚,林砚的动作瞬间更僵了,为了缓解尴尬林砚清着声音问江辞:“想吃点什么吗?”
江辞头疼的厉害自然就还没有什么食欲闻言他蹙着眉摇了摇头。
林砚突然想起来摸了摸校服口袋递上了一块糖:“要不吃一块?”
说完伸出了手,林砚的手很好看。细长的指节仔细看掌心中赫然是一块牛奶糖,纯奶味的。
江辞看了一眼恰好是自己喜欢的牌子顺势接了下来。
江辞以前不太爱吃早饭因此有点低血糖,身上总会装一块自己喜欢牌子的糖。不过很久没犯过他都快忘了这个习惯了。
这个牌子挺小众的久违的吃上熟悉的味道江辞问道:“你也喜欢这个吗?”
还没等林砚的话音,校医的话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交流。
“有没有什么药物过敏吃过酒精含量的东西吗?”
江辞摇摇头:“没有。”
校医点点头抬手拿了一个针管测过敏就听见江辞紧张的问道:“校医老师?”
看着江辞十分恐惧的表情秃顶老头这个时候才露出一点笑意:“怕打针?”
顶着林砚一脸的笑意江辞觉得自己脑袋里的血都在翻涌,堂堂一届校霸怎么可能怕打针于是脱口道:“老师,我晕血。”
老头一眼看穿了江辞也不去揭穿,趁他说话的功夫眼疾手快一针就扎下去了。
“没事,我手稳不出血。”
江辞的脸上顿时充满恐惧。
救命!现在说怕打针还来不来得及吗?
江辞在吊水的功夫,林砚接到了林步州的电话,他见状轻轻走到门外应了一声:“喂?爸。”
“今天中午你叔和我说你让他先回去,你现在还在你们葛主任那里吗?”
林砚看了一眼室内的江辞满脸写着拒绝嘴角稍微上扬了一些:“没有,我放学的时候遇到江辞了。他发着烧我陪他正在吊水。”
博物架上是秘书早上搬过来的天兰花,快入冬了没想到这株却开的异常的热烈,林步州站在落地窗旁听着林砚的解释他点点头应道:“和你江叔叔说了吗?”
“还没有。”
林步州闻言说道:“等会我和他说一声好了,你先带江辞吊水。”
“嗯。”
林砚应声就听见听筒那边似乎想起什么继续说道:“我给你约了托福,今年寒假就抽空去考一下吧。”
“爸!我能不能……”
林砚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林步州明显的怒声:“林砚我希望你能好好认清你自己的未来。”
“你已经错过一次机会耽误了一年你觉得你能有多少次机会?”
林砚看着里面的江辞难得和林步州软下声:“爸,我觉得我想经历一次高考。”
就一次,他真的不想错过江辞的青春。
他的少年万丈光芒,哪怕与自己无关,他也想护着他成长,不想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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