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等了你好久
周日，晚霞染红半边天。
嘉园小区某一处，安静的只有作画的背影，几个小时过去了，言汐自信的拿起自己的画作，肚子却不合适宜叫了起来，打开手机，才发现已经九点了。
把画具清洗后，晾在了一旁，打开冰箱却发现什么没有，言汐打开衣柜挑了卫衣和牛仔裤，拿起钥匙便出了门。
从电梯出来后，言汐埋头快步走着，蓦地，不知觉撞进了一人的胸膛。
言汐慌张地退后了几步，忙说：“对不起。”
那人却向着她走进了几步：“小汐。”很平淡的称呼，却让言汐心乱了。
她抬头仔细看了看面前的人，他今天穿得很刻意，黑色外套搭配黑色长裤，越来越深的夜色，他在她眼里却发光了起来，在昏黄的路灯下，她想起曾经她以前问过：“为啥你的衣柜有这么多大学时候的衣服啊？”他走过来环住她说：“因为，想要和你正大光明在校园里牵手啊。”回答他的是她满脸不信的口气。他把她转过来说：“你不信？”她却调皮踮起脚尖捏了捏他脸说：“你这个样子，和我们班男生可一点也不像。”他一脸坏笑看着她，她感知到有不好的事会发生，正准备收手的时候，他扣住她的手，就吻了上来。
想到以前，眼泪不争气掉了下来，陈晨在原地无措了起来，迟疑了许久，终是抬起手擦去了她的泪水。
还未擦干，她转过头擦掉了眼角的泪水，陈晨看着空中的手呆滞了起来。
她冷冷开口：“陈老师。”
陈晨放下半空的手，强撑起笑容看着她：“想去哪里，我送你。”声音很低，似乎是在刻意压抑着心中的激动。
她一脸平淡说：“不用了。”
言汐忽视他的目光，兀自离开了。
陈晨愣在原地，哑声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许久，蹲在路边的言汐才接通了电话：“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半个小时到小区门口接你。”
言汐吸了吸鼻子，对电话那端的人说：“好。”
那人听出了不平常的语气，却默契的没有说明。
二十分钟，他在小区门口接到了她。
刚一上车，她就闭上了眼睛，累的一句话也不想说。
他把车里的音乐开了过后，注视着前方的路况，开口问她：
“想去哪里吃？”
“都可以。”
车子停在私家菜馆门前，美味的佳肴，安静的环境，却不能改善她此刻的心情。
可是肚子却早已抗议起来，周睿把一碗羹放在她眼前，她拿起勺子闷头吃了起来。
全程无言，周睿也慢慢吃了起来，其实他已经吃过了，就是想陪她吃顿饭。
吃完饭后言汐提议去酒吧坐坐，可是刚进去，就点了好些酒。
服务生看了周睿一眼，周睿点了点头，他知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谁说的话都听不进去。
服务生把酒上齐后，他说：“你要喝，我陪你喝。”
不到多时，桌上的酒瓶已空，两人却已醉得不轻了。
微信电话阵阵响起，言汐摸索出来后，点了接通健，然后大声说：
“陈晨，你混蛋！”声嘶力竭的哭喊，让陆琪眼眶泛红，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通话那端，是言汐彻底醉的，断断续续嘀咕的声音。
陆琪小心翼翼问：“言汐，你在哪里？”
言汐笑了一下说：“我在街角巷的酒吧啊，你要来找我吗？”
话音刚落，言汐还打了嗝，傻笑了几声。
陆琪翻出陈晨的电话打了过去，刚回到家的他还没缓解过来的情绪，却听到了陆琪低喝声：“陈晨，你到底干了什么？”
陈晨还没来得及解释，陆琪又说：“要不是我不在安城，我真的是……”听她的语气，感觉下一秒就可以飞过来打人，可是他却没心情听她的抱怨。
揉了揉发疼的脑门，半晌后，他再次开口问：“她在哪里？”
一个小时后，陈晨在酒吧包间找到了她，走近宠溺捏了捏她脸颊说：“醒醒，回家了。”
她无情的拍掉了他的手，侧身了过去，他无奈的摇头。
抬脚避开了地上的酒瓶，摇了摇周睿的肩膀说：“嘿，兄弟，醒醒。”
不到一分钟，周睿的眼神就清醒了起来，不悦的看着他：“你就是陈晨？”
周睿一直盯着他，整得他有些不自在，“我是，要不要我给你叫个车？”
周睿的气场突然冷了起来，拿起外套就出门了“不麻烦了。”
大概猜出原因的他，突然失笑了起来。
回头看了一下醉酒的小丫头，轻声抱了起来，言汐挣开了眼睛确定了一下人，抱紧了他的脖子委屈地说：“我等了你好久，你怎么才来啊。”
蓦地，脚步一滞，内心的愧疚装满了胸腔。
陈晨抱着她在夜色疾行着，在把她放进车里面后，为她系上安全带的时候，凝望着她说：“那我们现在回家好不好。”
言汐迷迷糊糊听见了他的声音，仿佛灌满了忧伤，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梦，却让她这么难过。
心里一软，笑着答应了他“好。”
有什么比看见言汐醉酒的样子最让人崩溃的吗？
“你别拉我！”停车库里面，陈晨想把她拉出来。
她的语气很不悦，陈晨被她挣脱掉的那只手，突然就愣住了。
沉默了几秒，她揽住他的脖子撒娇说：“要抱抱。”
陈晨脸色一僵，然后别扭的说：“好，我抱。”
他双手无措的把她抱了起来，害怕把她磕着碰着了。
陈晨一脸为难的表情，让言汐不开心地嘟了一下嘴巴，拉紧他的脖子说：“抱紧一点。”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陈晨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
后来，陈晨和她说：“你以后要是喝酒，提前告诉我，我把两天的工作都一起做了。”
金城大厦食堂里，言汐和慕之妍在吃饭，慕之妍眼睛直盯着她，言汐也不搭理，就一个劲埋头吃饭，时不时还会偷笑一下。
过一会儿，慕之妍用手轻轻拍了一下桌子，“嘿，对面的美女回我一下好吗？”
言汐终于回过神来了，却一脸茫然：“你叫我啊？”
“不然嘞，我对面的人是鬼吗？”
言汐脸上一抽，揶揄道：“哪能啊？这么大个美女坐我面前，我就是把自己给忘了，也不能把你给忘了不是。”
言汐话说得漂亮，让之妍忍不住拿起手机自恋的看了一下今天的妆容：“我也觉得我很好看。”
看见之妍又开始了自夸，言汐无奈的笑了笑。
之妍看见言汐离开的背影，把手机放回包里，拿着食盘追上了她的步伐，然后站在旁边碰了一下肩膀说：“你今天怎么一身酒味的来上班？”
言汐尴尬的说：“酒味很大吗？”
“可不嘛？我早上就想问你了。”之妍还嫌弃的散了散周围的空气
言汐耐心的解释道：“嗯，昨天和朋友喝大了，刚从酒吧赶过来。”
之妍还想问，却被一个电话给叫了过去。
“大忙人，终于学会打电话了。”之妍揶揄着
“有空吗？出来吃个饭。”电话那端传来淡漠的声音
“你请我去，我就得去啊，我不……”
“我在中央餐厅。”他完全不理会她的诉求，说了地方就直接挂断电话了。
“言汐，你看他。”意想之中的事，言汐转过来的时候，却看见之妍楚楚可怜的望着她。
言汐淡定的揉了揉她的头说：“乖啊，你哥难得出差到这里。”
之妍嘴上说不想去，身体却非常诚实，回到办公室间拿起包包就逃班了。
“亲爱的，这是你让我去见我哥的，我的工作就交给你啦。”之妍殷勤的看着言汐。
言汐看着她快乐的步伐，苦笑的翻开了之妍今天的设计稿。
慕家兄妹和别人想象不一样，之妍是慕之南的小迷妹。他能够在慕爸爸的独断大权下，改变家庭管理制度，不过这个时间比较长，长达十年之久，是他让慕爸爸明白，不按他既定的轨迹成长，儿女也能过得很好，很明显，他成了家里人的骄傲。
之妍还记得那天他在书房和爸爸谈了许久的话，然后他就走到之妍面前说：
“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那个时候，之妍还埋在期末考试那一堆的复习资料中苦不堪言，突然这么一问倒是给她整懵。
因为，在父亲有着绝对话语权的家里，他们兄妹俩的时间很大部分都不属于自己。
之妍没有抬头却嘀咕了句“喜欢，又有什么用？”
慕之南沉声说道：“现在，可以了。”
哥哥从来不骗人，之妍突然就愣住了“以后，真的可以做自己了吗？”
这一次，慕之南静静站在她面前，等待着妹妹的反应，没有想象的拥抱哭泣，也没有想象的相似而笑。
这一次，之妍安静了很久，慕之南才再次出声：“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了吗？”
之妍还是扯着衣袖不作回答，慕之南起身说道：“想好了，告诉我。”
在关门声响起后，之妍眼里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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