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迦
瓢泼的雨中。
陆经年从老旧的居民楼中走出。
身后,楼道的昏黄灯火时明时灭,照得陆经年的影子也在雨中摇曳。
踏入雨水中的一刻,他感觉到浑身的肌肉组织都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心脏的负荷略微增加的同时,远超常人的力量感在躯干中流动。
虽然不知道所谓的“那伽”在何处,但他心里清楚,对方随时可能向自己扑来。
雨水顺着头发流下,从额头成股滑落。
陆经年的双目被浸的涩涩发疼,眼眶微红。
他无动于衷地继续盯着周围,眼皮不曾颤动。
渐渐地,眼前的景物变得原来越清晰,连每一滴坠落而下的水都分明起来。
红意不再萦绕在眼眶周围,而是在陆经年睁开的竖瞳中升起。
【亡者视界】——陆经年的心中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这是那个白发女人借给他的一种被称为“秘约”的能力。
他的眉头紧锁,暴雨带来的朦胧水汽对他已经不是问题,只是这雨水
不远处,滂沱大雨中,一个妖娆的身形在雨幕中勾勒出来。
如他所料,确实是个蛇身人面的怪物,青黑粗壮的蛇身之上,是极其美艳的面孔。
但此时那张精致的脸上,是一片青白的冰冷,毫不掩饰地对他释放着杀意,摆动着蛇尾朝他款步而来。
随着对方接近,陆经年只觉每一滴雨水滴在他的身上时,都令他的血液更加沸腾。
雨中带着腐蚀皮肉的剧毒,并且因那伽的接近而毒性愈发强烈。
“秘约——【蚀骨毒泷】”
对方的能力在陆经年的眼中被辨识,认知。
在那伽附近的水域中,一切与水沾染之物都可以被她附上剧毒。
这也是【亡者视界】带给他的能力之一,可享有冥界之人的知识。
依靠着血肉覆于体表帮他随时抵御着毒素的侵袭,他暂时不需要考虑对方的这个能力对他的损害。
就在此时,他注意到对方身后的蛇尾微微甩动了一下,随后,比正常成年男性还高大几分的身影便消失在他的面前。
心里猛然一惊,陆经年的第一反应便是向侧方翻滚而去。
一般若是敌人消失,再次出现肯定在背后,毕竟能偷袭占便宜,为什么不干呢?
果然,粗壮的蛇尾从他原先所在位置的后方狠狠甩下。
砰——!
坚硬的鳞甲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伴随着巨大水花,挡在一人一蛇的中间。
不等水花落下,那伽再次扭动身躯向着他激射而来。
这次陆经年不再躲闪,迎着对方握拳砸去。
他也不知道体内的血肉究竟赋予了他什么级别的近战能力,但他知道,肯定不会是那种花里胡哨的技能,大概率就是强化一下肉身,更能挨打。
若是不跟对方正面作战,可能吃亏的反而是自己。
攥紧的右拳与蛇尾相撞,陆经年直接被一股巨力砸了出去,撞穿身后的围墙,落在一堆破碎的砖瓦里。
“咳咳上当了,我还以为有多猛呢,结果还是弱不禁风啊!”
他嘀咕着从废墟中爬起,寻找起对方的身影。
扫过原先那个被那迦拍打出一大片水花的地面时,他不禁一愣。
水泥地面上,凹陷出一个巨大的深坑,连地下的排水系统都暴露出来。遍地的雨水浇灌而入,形成了一个不小的漩涡。
他看得不禁咂了咂嘴,“力量这么吓人吗……”
反观自己没什么大碍的身体,他倒是反而觉得那血肉的保护能力似乎也还不错。
空中飘洒的大雨更加急骤起来,密集的水幕让街道上的灯光照射过来都有些吃力。
那迦的身影在他爬起之时,已经再次消失在了雨夜中,等待着下一次的袭击。
“【鳞波遁】,又是个麻烦的能力。”
每次那伽的身躯与水相触之时,都能在一定时间内遁入水中,在附近的任意一处水源再次现身。
而那伽本身又拥有降雨的能力,这就意味着对方随时能将战场改造为自己最擅长的领域。
嘣————!
坚硬而狂暴的打击感从背后传来,陆经年被骤然出现的蛇尾一瞬间击飞,而后重重的砸在十余米外的地面上。
他借着巨大的冲击力,在触地的一瞬间连忙翻滚一圈后重新站起。
这种时候,他深知最怕的就是被对方抓住这种机会,失去主动权一直挨揍,因此必须赶紧找回平衡。
原先那处被他砸开的围墙处,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坑在瓦砾中泛起一圈圈涟漪。
“到处都是水,这也太赖了,根本防不胜防”
陆经年口中喃喃,眼睛却时刻扫视周围,心中飞快地整理着信息。
对方在偷袭成功后,并没有再次施展【鳞波遁】,说明这个能力也是有限制的,起码不能连续地使用。
得出判断后,他果断微蹲下身,而后双腿爆发出惊人的力度,直奔向驻留在原地的那伽。
不到一个呼吸间,他已冲到对方面前,朝着那张美艳的脸上轰去。
不是他不怜香惜玉,而是除了那一身坚硬的鳞甲,对方就胸口和以上的部位看上去能打得动,综合考虑之下,陆经年还是选择瞄头。
极具诱惑的面孔仍是一片冰冷,仿佛对于即将到来的重拳毫不在意。
见状,陆经年的心头升起一丝不妙,但还是咬咬牙,捏拳继续朝着原先的方向掠去。
只见那伽那青色的嘴唇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讥讽,而后迅速地扩张变大。
最后,人脸之上的嘴竟化为了蛇头的前端,又尖又长的蛇牙从那张完全异变的口中刺出,咬向陆经年的手臂。
此刻,他已经来不及收回右拳,索性直接加一把力道,拼尽全力对着狰狞的巨口深处砸进去。
就算被你咬穿胳膊,我也得给你嘴里砸个洞!
更何况,自己似乎还有着超速恢复的能力,以伤换伤不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能自损只能算三百。
黄黑的蛇瞳中,难得地露出了情绪的波动,不是畏惧,而是类似于欣赏的意味。
一人一蛇都未曾退让,鲜血迸溅的声音从搏杀间传出,转眼又被暴雨的声音淹没。
那伽的口部被陆经年如愿轰出一个血洞,可惜的是对方及时施力调整了方向,让他没能朝着头首的方向造成更多损伤。
但他自己的伤口,却远超预想,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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