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诊
初诊
柯洛素坚决不去校医院，美其名曰：不要浪费大家的资源和宝贵时间，小问题去校医务处处理一下就好。
辰同学和巳同学百般无奈再次顺从的把她抬到了医务室。
今天换人了？小辛羊咩咩呢？
抬担架进来！这么夸张吗？杜莫若满脸黑线。看着两个同学把担架放下，扶病号躺在问诊床，又放到桌上一本病历簿就要走。
欸？先开口的却是病号同学。
“杜……老师？喏，我的病历。并无大碍，莫慌！都是医科生，我跟你说说情况？”柯洛素看着杜莫若刚刚戴好的胸卡说着。
辰巳两个同学也不等杜莫若发话，说了句‘还要上课’就走掉了。
杜莫若再想混日子，也不能看着一个担架抬进来的病人就这么躺着。
例行查体，简单询问，又看病历。
什么？这近半个月，因各种病因来医务室？要是去校医院，可以把十三个科室都走一遍的‘怵目惊心’呀。医学文献都没写这么全的……这个人可以被解剖了！
哼！骗子…
“想让我开多久的假条？”杜莫若一张漂亮脸蛋，声音却透着凛凛的冷。
已端坐在办公椅上，拿起了病历簿，举起笔，打算落笔了。
“杜老师，这就查完了？我都没说我哪里不舒服……医务处最多开三天。”
“伪装病也是病，孟乔森综合症，可是相当严重哟，有必要介入治疗。我这里可治不了，去校医院左主任的精神科看看吧。去就行，这个程度不需要假条，会直接收院的。”
慢条斯理的说着，就已经在病历本写了起来。
“别啊！”病号柯洛素激动的站了起来，冲到办公桌前，一把抓住杜莫若的手，可怜巴巴的望着对方。
杜莫若面无表情地回视。
“这么快就可以直立行走了？三天前的主诉，和确诊？不是腰椎错位、肌腱拉伤，股骨粉碎性骨折了？”
柯洛素不明对方来路，反正没有辛小羊好对付。就怕是校办的大人物，万一传到老爷子耳朵里。。。
三十六计，第一计‘瞒天过海’，大失败！那就最后一计？‘走为上’？当然不行。。。
快速‘扫描’面不改色与她四目相对的这个美人的弱点。
尽然毫无破绽！！！
保持着摸手手的姿势，柯洛素一脸人畜无害的小可怜表情，原本百试百灵，屡试不爽～歪歪打正着
这次确实不管用了！
咬了咬下嘴唇，卖萌撒娇，‘美人计’也废了。
“放开！我给你写假条。不想学就早点放弃，我不管你为什么逃课。但在我这里，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别混到毕业，出去害人。医生是救人的，不是杀人的。就你这伎俩，是怎么糊弄辛小羊的？”
杜莫若说着抽出手来，拿了假条本，放好拓写纸，开了三天。盖章，递给柯洛素。
“最多就三天，那就上次的病因，接着静养去吧。劝你，早点退学！”
流程又在病历本，写接诊病历。
柯洛素完全没有消化好刚刚杜莫若那些话。
但她的目的达到了。
就那么站着，看美人。
“杜老师这就是负责任了？你这就不是糊弄？没问病史，没做全套查体。”刚被甩开的手，又握了上去，再次保持俯身凝视。眯起眼睛，仔细看着杜莫若眸子，声音平缓下来，“辛小羊可是无论如何都给我做全套查体的。杜老师是哪科的？怎么没见过你？”
杜莫若再次把她的手甩开，写了一半的病历，被划了一笔。她皱眉，呼气。
“你这种‘戏精病’我见多了，多数出现在临床实操考核前。半个月内多种病情，还不去看专科？十有八九，是你‘攻略’了辛小羊那种好说话的，要不就是你有什么背景。都是医科生，有病史不知道自己先说？且上个月例行体验，能有什么大事？还有，辛小羊放水。。。姓柯？”
“喂，说我就得了，别说到。。。什么姓柯的事儿上。”微怒，又有些心虚，这美女什么来头？
“果然？那就正好，拿了假条，去干该干的，别打扰我休息。”
说完，快速写病历，合上递给柯洛素。示意她，快点走。坐姿开始往下出溜儿。。。看起来这个办公椅质量有问题，往下倾斜着。或者是杜莫若在垮掉？
“杜老师。我也给你分析分析？来医务处坐诊的几种情况。第一，科室流转，下放学习。第二，自己主动要求，大多数为了写博士论文做学术转临床，来这边学习。第三，校办例行突查医务处药品物资或者监督人事考核。显然，你都不是。这几种不可能，因为有要求，必须留守两个值班。所以，你就是第四种，犯了大错，被遗弃，在等处置，但有特殊资质的。医疗事故？杜老师是大外科的吧？”
柯洛素一脸得意，看着杜莫若从淡漠变得表情凝重。
是有多凝重？座椅突然严重倾斜，眼看整个人滑下去，柯洛素上前一把抱住了杜莫若，手卡在腋下，把她扶好站稳，这才没有坐到地上。
杜莫若依然保持姿态，内心却无比尴尬。
先是因为真被柯洛素说中了，后是因为这该死的椅子。。。还有，她极其怕痒的体质，被摸到腋下的时候，却躲不掉。原本强行严肃的表情，却因努力憋住笑意，变成可爱夸张表情包，让她的脸一阵发热。
这一切都被柯洛素看在眼里，她更笃定其想法了，偷偷收起坏笑。假装一脸严肃的正义之士，站好，与和她身高相仿的杜莫若，再次对视，双方站定。
以为会是世纪对决，剑拔弩张的。。。可却风平浪静。
杜莫若不置可否的态度，慢悠悠地走到接待处的沙发坐下了。
“你的目的达到了？还不走？三天后再来，辛小羊就回来了。”
“你？到底是不是大外科的？或者来临时替班？我只是随便说说，别往心里去。”
突然害怕，不会真的是校办的人吧？刚才猜错了？要是大外科的，自己怎么会完全不认识？她要去做住院医，准备开始实习的，之前已经在科室轮转过，她们医学院，没有这个人吧？外院的？
“你是学医的，又不是学刑侦的。问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去休假？三天已经过去半天了。”
杜莫若手里拿着什么书看着？没抬头的说着。柯洛素一看时间，到午休吃饭时间了。各种小问号，也不关她的事。反正三天后羊咩咩就回来了，她还约了闺蜜在食堂拿‘宝贝’给她。
“那，谢谢杜老师。我是不想学医。。。算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出去害人。”
说完，就走出了医务处的大门。
杜莫若长舒了一口气，大字型瘫在沙发上。
头刚靠到沙发背上。。。
“杜老师？早上你不在，我同学拿的担架，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登记，一会儿我找人来填表。”柯洛素记得辛小羊和她说，每天要清理物品，借过的一定要签字，会核查的，所以转身又回来了。
门没有完全关死，直接探头就说。说完，看到美女真的垮掉了，有点可爱啊，偷笑。
“哇，制服的诱惑？”
手机跟着响了，没时间了，再次跑掉。
杜莫若刚要恼羞成怒的爆发，结果这个探了半个头的气人精，跑了。只能心里哇呀呀！哪里诱惑了？这么长款的连衣裙还套了白大褂。杜莫若起身，好好的检查了自己的穿着。
回想着在大外科的日日夜夜，突然泪目。努力不去想，以后要这样浑浑噩噩的了吧？
柯洛素跑到食堂找她的好闺蜜，一打照面就迫不及待先抢了手里的‘宝贝’。
“东西都掉了，你急什么呀？又跑不掉。”声音出自外校闺蜜左琪儿。
“简直太赞了，这次绝不能错过了。到时候你一起去吧？”
“那必须的呀。话说，还有四天了，你到时候能不能请下假来呀？今天又是什么借口？下午也和我去吧？”
“去呀！请到假了。”
她们口中说的是外市的一个漫展，今天本市也有。柯洛素从小的梦想是当一个漫画家，然而全家上下都是学医的。她又是独生女，从上到下，从小到大的洗脑式教育。
她的爷爷是院士，从小非说她就是这块料，她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料’？反正她不想奶奶哭唧唧，不想爸爸妈妈天天唠叨，还有爷爷的徒弟，爸爸妈妈的徒弟，一见面，都是这点事儿。之前初中的时候，还搞了一次‘要死要活’，没完没了的给她灌输。
这样的日子，高考还有别的可选吗？
她不知道是怎么能考下来的，对她来说，一个背书机器人罢了。反正爷爷答应她了，考上了就行，以后是不是这块料，再说。
再说，可就是本硕连读7年见了呀。她现在不想毕业，不想做临床。如果不得不，敌不过的时候，就勉强搞个科研，接着往上考。总不能把她怎么样？反正没有失信，还是在学医的。
心心念的，是她的热爱。她的课堂笔记，都是四宫格小漫画，用她的方式熬过的那些无聊的医科生岁月。
今天她听到杜莫若说：“不想学就放弃，不要出去害人。”
她当然知道医生的使命，就是不想去害人。才会如此！
和左琪儿吃着饭，听着她说着一些活动细节。第一次心不在焉的想着别的事，杜莫若到底是谁？为什么在医务处？她的样子可不像真的混日子的。
“在我这里，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当时她坚定的眼神，怎么可能是出了医疗事故，懒散的人？
“喂，洛素，你是不是没在听我说呀？”左琪儿不满的撅嘴。
“在听，在听。我们下午去的时候，你再和我说说呗？你能不能别叫我‘啰嗦’呀？”柯洛素给她夹了一大块鱼肉，堵嘴。
“唔唔。。。又不是我给你起的名字？话说回来，你也不用收卖我，要是让我爹知道，告到你爷爷哪里，我们一起悲惨世界。”左琪儿有个哥哥，才没有像柯洛素一样被迫学医。
“左主任，哪有那么闲？他盯着你哥都怕没时间。对了，今天还有人说，让我去看你爹的科室，真的好好笑，她说我是孟乔森症。哈哈哈！”说着说着，柯洛素又想到杜莫若的面无表情却漂亮到极致的脸。
“那是什么？我又不是学医的？哼，职业病。”左琪儿不满她身边的人，说的都是医学语。
“嗐，我这可不是职业病，是别人说我的，就是装病的‘戏精’。但要真是这个病，是很可怕的，但也超厉害，要懂好多医学知识，才能伪装成各种疾病，并且，不会被医生检查出来的，是真有病的伪装病，还会利用一些药物特性，比如。。。”
左琪儿打断。。。
“你看你，真的。。。要一直装病呀？这什么人？给你提这个醒儿？别真得了这个病。”
“不会不会。这个人，我没见过哟。她却认识你爹，左主任。对了，你认识不？叫杜莫若。”
“啊？杜姐姐？她不就在那边？”左琪儿用下巴指方向。
柯洛素扭头，看到杜莫若、辛小羊和几个老师一桌在吃饭。被看到，回望，却只是扫过她，冲着左琪儿笑眯眯示意。
对面的辛小羊看到柯洛素，也笑着示意。
有些微妙！
“琪儿？她是谁？”
“杜姐姐。”
“废话，我知道她姓杜。”
“也叫若姐姐。”
“。。。别对着笑了，快告诉我，她是谁？”
“欸？阿素，你好凶呀？是我妈咪的学生。”
柯洛素：好吧！我知道后面的假怎么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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