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恢复
恢复
杜莫若做到了面无表情像木偶一样只做‘拍照道具’的一天。
回到住所，柯洛素和左琪儿还在延续着一天的喜悦，没休止的叽叽喳喳。杜莫若刚要瘫坐在客厅沙发，就想起柯洛素《垮掉的一代美女医师》的‘画作’。没错，这是后来，柯洛素加上去的画名。
说什么也不能再被‘抓拍（画）’。不理两只还在兴奋的小鸟，脑壳已经被吵得快炸掉的杜莫若，拖着沉重的脚步挪到了楼梯口。
“莫莫？我要去洗手间。”
柯洛素一天都在‘使唤’这个‘病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好医生’。
“你刚才不是已经会用拐杖了？自己去。”
杜莫若声音萎靡。
“看你太辛苦，几步距离，我就自己上了台阶的。你不是说，七天静养，不能拄拐吗？”洛狐狸眨眼睛。
“柯洛素，你当我是什么？今天干的都是护士的活儿。大坏蛋，琪儿这个丫头也一起骗我。”
杜莫若是在累了一天后，看到柯洛素平衡力极强的上台阶，明明会用拐杖，才反应过来的。
“啊啊？若姐姐。我哪里有骗你？我扶阿素去洗手间就好。”透着心虚。
“对，你可以扶她去上洗手间，也就顺便洗澡吧！”
！！！
杜莫若上楼了。
“天啊，若姐姐终于发现了，明明昨天，你没什么大事，都能洗澡，却假装站不稳，不会上厕所。虽然若姐姐后知后觉，但可不能再诓她了。她可是我妈咪的宠徒哟，要是知道一个大医生，被我们这样欺负得，快变成‘黑化护士’，那就是我妈咪黑化掉，直接把我们毁灭了。”
左琪儿紧张兮兮，柯洛素捧腹大笑。
“哈哈哈，不正好吗？今天明明就是‘黑化护士莫莫’。话说回来，阿姨那么严苛的人，会这么宠莫莫这个学生？看起来真的不简单。你回去打听一下，莫莫到底为什么来我们学校医务处了？她们自己医科大，神经外科可是全省最顶级的了。”
“又是医学的事，我不懂。但我肯定的告诉你，没戏。医学的事，在家里，她们是没少说，但是涉及人员呀，人际的事，她们从来不聊八卦。才不像你一样。”
“反了你了，小琪子？你敢说我是八卦？我和你讲，莫莫能在神经外科做主刀，那可不是一般的优秀。医学院培养一个这样的医生，你知道要花费多少精力，也有她自己多年努力的心血。怎么可能就到外院医务处做个校医？你不奇怪吗？就好像，你都去好莱坞给大明星当化妆师了，会突然就心甘情愿回小破摄影棚给路人做化妆道具师吗？”
“有道理！可我不敢问妈咪。唔~”
“也不用问了，我想想，莫莫这么回避，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是这样，就不要揭短了。但我不信，她真的做了违背医德的事，一定是事出有因。”
左琪儿表示同意。
待大家都洗漱完毕，回到客厅。时间挺晚了，也不见杜莫若再下楼来。
柯洛素刚想让左琪儿上去看看。杜莫若就下楼来了，穿着长浴袍，披着长长的大波浪。走路雷厉风行，都不看她们这边一眼，直接去了厨房。
不愧是大外科的范儿，柯洛素仿佛看到了杜莫若在医学院走廊，脚下生风，飘起的白大褂的飒帅样子。
开放式厨房，客厅坐着的两个人，看着杜莫若在切水果。
“我也要吃。对了，若姐姐，明天晚上我就要回m市了，阿素就要你来照顾了。”
“！！！”
杜莫若端着水果盘走过来，没好气儿的坐下了。
“你们一起回去，我假期还没结束，不管。”
杜莫若想到今天是被骗的一天，就一肚子火，狠狠的咬着手里的水果。
“莫莫真生气了？都不叫我名字了？唔。。虽然我不是真的站不稳，骗了你，可是今天一天，你也感受到了，挺开心不是么？还有我几次很痛的脚踝，都是你帮我换药，上药的。琪儿可真不会呀。。。你别生气了。”
“首先，我哪里开心了？我又不懂那些，就当个‘道具’了。其次，昨天假装站不稳，让我抱你，结果洗澡了之后，伤口上药了吗？我看了，差点严重了。最后，你是脚伤了，不是手伤了，你自己不会换药上药吗？是我蠢才被你骗，认了。但别想让我再管你。”
看也不看柯洛素一眼了，又对着左琪儿说。
“琪儿，你怎么安排我不管。反正明天我约好了和朋友出去。你要走，就提前告诉我，我好换个地方住。”
真生气了。
“若姐姐，昨天阿素有换药，可小心了。还一直在说你的医嘱，不能乱动、不能沾水，不能沾地用力。真的真的，她怕我这个笨手笨脚的，今天大家都玩不好，而且我也特别想让你去的。阿素说你给她开了七天假，要求静养的。”
左琪儿委委屈屈，也确实说的是大实话。
杜莫若不是小气、不讲理的人，听完，看向柯洛素，本人并没有要辩解的意思。
“你刚才洗完澡，换药了吗？”医生在线。
“换了，小伤口的地方没碰水，也喷药了。放心吧！”听话的病人最可爱。
“嗯。明天，我和朋友约了，晚饭后才回来，你不和琪儿一起回去吗？”
“难得是‘真病’，静养了。我也要复习的，快考试了。你放心去玩吧，我会用拐杖了，会小心的。”继续乖巧。
“嗯。”
杜莫若想到柯洛素带了一书包的笔记本，之前不考试的都是临床，看来她真的要转做科研了？这样想，但没有问出口。
要上楼睡觉。
“莫莫？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明天就去市里的房子住？”试探。
“你不就是在这里复习么？我在二楼，你在一楼，井水不犯河水。”还是不放心柯洛素一个人。
“但我七天之后才回？你呢？”
“和你一起。”
说完就又道了‘晚安’，消失在楼梯口了。
左琪儿还沉浸与偶像合照，拿到了签名预售书的喜悦中。柯洛素心心念的偶像签名也拿在手里，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那么兴奋了。惦记着，杜莫若这么长的假期，看上去不止7天？
杜莫若一大早就出门了，她想彻底放松，忘掉之前的事。结果约的朋友们，都是r市学医圈的人。她也明白，自己还是会终其一生，逃不掉这个宿命了，但也是她的信仰，不会后悔。
晚上喝了点酒，有个朋友知道了她在m市出的‘事故’，又怕说多了反而更伤，也不知怎么安慰，把喝得微醺的杜莫若送回了别墅。
杜莫若并没喝醉，兜风吹着风，默默地哭了，借此算是发泄了。收到了左琪儿消息，她先回m市了。
朋友送到门口，就回去了。她一个人悠悠的进了屋子。
客厅的灯都开着，不见柯洛素的人影。茶几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沙发上放着ipad和好多本笔记和参考书。看着凌乱，但有序。她自己也会这样准备考试，和写论文。一想到这个，就皱了眉头，她自己的学术论文还在搁置。
轮椅在墙角放着，拐杖不在。刚要找人，就看到柯洛素从卫生间出来了。
“莫莫，你回来啦？我刚才买了个水果蛋糕，放在冰箱里，我们一会儿拿出来吃。玩得开心吗？”
柯洛素像第一次见她时候的从容开朗状态，好像什么事都不会影响她的好心情一样。
“嗯，你吃过饭了吧？蛋糕你也吃，我先上楼洗澡了，你的脚还是要小心。”
杜莫若也一如既往的操着心。
再下楼的时候，柯洛素已经收拾好了她的书本资料，整齐的放在茶几一角。正中放着蛋糕，还拿好了餐盘和叉子。
“你的脚伤不方便，我拿就好，下次不要这样了。”杜莫若皱眉。
“知道了，听你的。不会有下次，莫莫到时间了，再帮我喷一次药吧？你的手法，比我自己喷的好多了。”笑眯眯。
“好！”顺从的莫医生。
柯洛素没有夸张，加上是杜莫若角度的问题，不像自己喷药的位置不好手持喷雾。柯洛素盯着杜莫若俯首的侧颜，感觉到她今天喝酒了，面色微红，好像还哭过了？
“好了。恢复的挺好，要不是昨天一定要出行，可能会更好些，你体质果然不错。”
杜莫若看着病人恢复状态这么好，由衷的开心。
“说明医嘱的重要性，还有，我这个乖病人的遵从吧？你不得夸夸我？”邀功。
“并不乖吧？好吧，基本上挺听话的。我去洗手，快吃蛋糕吧，看上去真的很好吃。”
声音也愉悦了？柯洛素好奇杜莫若特别容易开心和好哄的点在哪里？
柯洛素看着杜莫若吃蛋糕的样子，尤其的可爱。忍不住，用牙叼着叉子，就去拿她的画册了。打开了一个空白页，就画了起来。
杜莫若津津有味地吃着，并没有去询问，她知道‘灵感’这东西可能是随时随地的，没有打扰柯洛素的举动。
让杜莫若觉得不对劲，是柯洛素用铅笔，对着她，闭起一只眼，横竖的，笔划着。她才意识到，是在画自己。
！！！
刚要去打断，从画册里掉下一张脱离的画纸，飘到了地毯上，离她很近的地方。
柯洛素很专注，没去管。杜莫若身手去捡了一起来。
画上的人物，是‘黑化’的她？不，确切的说，是那个漫画里的人物？再一看，也不对。
是她，虽然妆容是那天的样子，但是这个人物，穿着医生的白大褂。
彩铅手绘，洋洋洒洒的画风，感觉像是几笔勾勒出的，线条流畅。
这个人物，背后万丈光芒。
下面有一句话——
“热爱终将涣散成信仰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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