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本能
本能
晚秋时节，入夜渐凉。专注扒题的柯洛素，看着给她讲题的杜莫若随手从沙发上提起了毯子，才意识到时间很晚了，并没打断，认真听着杜莫若分析。
杜莫若盯着电脑屏幕，没间隔的讲到关键，披在肩膀的毯子，滑落，衬衫松着三处钮扣处，没搭边处，跟着敞了开来。柯洛素惊鸿一瞥，心里一颤。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鼻子，生怕自己又流鼻血。
还好！
杜莫若讲的差不多了，才注意到柯洛素盘着腿，手臂支在腿上，两手托腮。身上也披了一条毯子。
“洛洛，明天再学吧。今天差不多了，我去洗澡了。”
说着任由毯子掉了下去，刚要起身。被柯洛素拉住了手臂。面对面，柯洛素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杜莫若的前襟处。
“莫莫，我也没洗澡呢。像上次一样吧？”
轮到杜莫若慌张，看到柯洛素的视线。想拨开柯洛素拉着的自己胳膊的手。反而被柯洛素直接拉住了手。又是那种‘小狗子式’可怜兮兮的眼神了。
“洛洛。。。考试重要！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再学。”
想跑。哀怨的狐狸犬，就差‘汪汪’叫了。抬着头看着杜莫若，拉着手就是不放。
“莫莫，晚上我看到你来了，才躲到楼上。你可怜我，脚伤没好嘛！而且我们都洗过了，再一起洗嘛！”
“都能跑到二楼了，说明你已经成功的与拐杖融为一体了。所以才要自己洗，快些摆脱它，你不能一直当个‘小瘸子’吧？”
何情何理？
“莫莫。。。”
“不要耍赖了，真的晚了。等你考试结束再说吧。”
“考试结束，就和我一起？洗澡？这个算是约会么？”
“。。。”
杜莫若没想到，亲了一下就算确定。。。什么关系了？习惯性的发呆！
“莫莫！你都亲我了，要对我负责。”咧嘴笑嘻嘻。
“我。。。欸？对了，你平时过来住，都睡这间？”
杜莫若岔开话题，是又想起来，现在的这个房间是她每次过来住的固定客房。
“是呀！怎么了？莫莫？你来了也是住这间吗？”
好幸福！柯洛素好像想起什么？
“原来，之前杂志上那些画是你画的？”杜莫若震惊。
“嘿嘿，我说看莫莫在病例上的字体眼熟呢，原来是掉的便签在这里，我看到过。真是个医痴没错了，我还以为是别的学姐的。”
奇妙的缘分！两个人对视了十几秒，无言。心里都想着奇怪的事——一起洗澡！
杜莫若自从在r市帮柯洛素洗了一次之后，总会做梦都在帮‘病人洛’吹头发，还掉了浴巾，很邪恶的事情。。。她认定自己闷骚体质了。所以之前，她完全接受不了柯洛素喜欢着辛小羊，却对她奇奇怪怪的状态。再怎么想。。。在柯洛素面前，也要保持矜持。
柯洛素就不用说了，现在耍赖成瘾，脑袋里都是‘桃子’。努力让‘考完再说’重新录入大脑，才保持了镇定。
“那，就考完再说吧！莫莫，那我们睡一起？今天合体？”
“啊？合体？。。。”
杜莫若慌了，什么意思？柯洛素没想到杜莫若这么大反应？转一下眼珠，邪恶地笑了！
“莫莫想的是什么？我说的是，客人房经常入驻的我们俩，终于碰面了。这么大床，一起睡，没啥吧？你想的是哪种‘合体’？”
说着的时候从坐着，慢慢跪姿在床边，靠近杜莫若，搂上了腰。
“洛洛，不行！考完试再说。。。”
“什么不行？我想站起来，去洗澡呀？你扶我一下。。。我的拐杖在你身后。”
“哦。。。！”
由着柯洛素搂着腰，杜莫若回身去拿拐杖。柯洛素却坏坏地，把身体重心往杜莫若身上压。搂着的腰的手，一只往背心上移，一只环住整个腰身。
“洛洛，你。。。”
拿好拐杖回过身的杜莫若，直接和柯洛素撞了鼻尖。
呵气都不敢，屏住呼吸，脸上发烫。柯洛素碰着杜莫若的鼻尖，也是大气不敢出。明明是她先来的这一出，现在又不敢动了。
杜莫若觉得再憋气会窒息，再次‘点’了一下。这次是嘴唇，应该用‘啄’比较确切。
柯洛素感觉到了温度和柔软，却稍纵即逝的幸福。被杜莫若塞了拐杖，并扶稳站好。
柯洛素摸着自己嘴唇，想着怎么让杜莫若‘负责’，还是怂了。
“洛洛，我东西还在车上，拿完在一楼浴室洗澡。你洗的时候注意安全。明天见！晚安！”
“莫。。。莫~，那你睡哪里？”
“一楼客房。”
“别呀，你不是有洁癖么。你睡这里，我去一楼，这样晚上去洗手间也方便。”
杜莫若想不出还会有什么小诡计，就答应了，扶着一起去一楼。
安排好柯洛素所在客房，杜莫若就去车里拿包了。
回来，刚要上楼，碰上还没睡的老师。
“小若呀？我刚要去问你和小素怎么睡？真是巧了，你们都选的那个房间。怎么样？小素这个师妹，你帮不帮我带？”
老师一脸期待？自己还没来得及说柯洛素的打算呢？老师怎么就势在必得的架势？
“老师，小洛说她想转病理学研究，考博。而且应该想主修我们神外。”
“哈哈哈！不愧是我最疼的小若，干得漂亮！你们师姐妹好好睡吧！想到我们小若做梦都在背题，说着‘颅压扩充的病造给药’。现在好了，你们一起睡，好好学。”
“老师！睡觉带？不必了吧。。。还有洛教授那边？能答应么？”
不愧是师徒，发呆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啊？阿姨怎么还没睡呢？”
柯洛素穿着浴衣，抱着洗漱用品，从一楼客房出来，看着呆站着的师徒两人。
“小素呀？说吧，来神外，还是去心胸肺？”一脸严肃，医痴症。
“欸？阿姨，我转学病理学，其实还没到专项的时候。不急吧？”
“怎么不急？有资格的博士生导师，我们院的，你老妈洛卓卓，还有谁？除非你要找你老爸带你？还是我们家老左？”
“噗！阿姨我没打算学精神科，肯定不是左叔叔。阿姨，你真收我？我可是学渣一枚。到时候给老师丢脸。”
“你都叫老师了？洛洛？我院神外顶级专家级别教授齐凡凡直接要你了，还不认下来？”
杜莫若被老师在身后揪衣服暗示，帮着说了一句。
可柯洛素太了解她老妈和齐阿姨的‘恩怨’，现在哪里敢就这么认下来，吱唔着。
“洛洛，先去洗澡吧。明天我帮你复习，你再想想，要好好想。”
杜莫若解围，使着眼色，扶着她去浴室。
“小若说的对，小素你好好想想。我不急。。。我能不急么！！！”
齐大教授认定了的人，不能丢掉，洛卓卓你闺女在我手里了，以前的账，咱们慢慢算。
又嘱咐着。
“小若啊，小素交给你了，你师妹！好好教她，洗澡的时候小心点。别再摔了！”
“阿姨快去睡觉吧，我会好好想的。我和准师姐会好好洗澡的，她帮我洗，不会摔的。”
“乖！”
一句‘准师姐’说的齐大教授心花怒放，笑逐颜开。
杜莫若像是奶油夹心饼干放了盐，心里怪怪的。怎么又要帮她洗澡了？以前是病人，现在是师妹？
“莫莫师姐？老师都说了，让你帮我洗澡。”
久违的狐狸坏笑。
“我扶你进去，你答应我的，‘考完再说’。就算是师妹，也得听我的。“
“唔，师姐好绝情！老师让你扶着我洗，你不帮，我要是摔了，她收不成徒弟？。。。”
偷看杜莫若反应。
“搞学术研究，瘸子老师也收。”
‘绝情谷’都是美女？柯洛素套路失败。杜莫若把她扶进浴室，就上二楼去洗澡了。
洗完出来，一个身影坐在杜莫若床边，举着k吹风机，在吹头发。柯洛素这个狐狸精！！！
“柯洛素！你怎么这样？我不说了考试完再说吗？”
“哎呀！小若，你不急，我急呀。”
这才发现，老师从她身后阳台处刚关好窗户，走到她旁边。
“老师？一楼客房怎么了么？”
“可不是么，一直没人住，也没发现。阳台的门关不上了，可能之前被风刮，撞到了把手。现在天凉了，不关好睡，会生病的。琪儿已经睡了，就让小素和你睡吧。”
齐大教授说着还一个劲的眨眼睛，暗示着，一定要把这个徒弟拿下。
杜莫若只能点着头，苦唧唧，也说不出口拒绝！老师终于出去了。
“莫莫，快来，我帮你吹头发，你都成大狮子了，头发好爆炸，明明是我的乖喵。”
“谁是你的喵，气死我了，你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把门弄坏的？”
“天地良心！这是命运的安排，我都没睡过一楼客房，为了你勉强去了。可真关不上，谁知道哪里坏了？你就让我冻生病吗？”
洗完了头发恢复成顺直毛的柯洛素，眨着她‘真诚’的狐狸眼，盯着杜莫若。发呆的后者，被按在椅子上，乖乖地吹着头发了。
“莫莫？你要不要吹成我白天那样子？法式小卷？”
“不要！”
“为什么？你不是说好看么？”
“是你好看，我那样不好看。”
“谁说的？你怎样都好看。我给你吹成小猫咪吧？”
“不要哇！要顺直长。”
“要柔软喵。”
“把吹风机给我。。。”
“不给，你不要乱动，吹不好，明天睡醒起来，还是小狮子。”
不动的莫乖喵，等着被摆弄。
一会儿可怎么睡呀？满子都是邪恶梦的事！
柯洛素也借着吹头发平静心绪，从她的角度，透过浴袍缝隙，又隐隐看到了‘桃子’。
会是个怎样的夜晚呀？
秋~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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