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以牙还牙
时瑞双手抵绿草，两条白白嫩嫩的长腿懒洋洋地摊开在草坪上，他把蓝白色的球袜跩叠到脚踝高度，露出纤细的奶白肌肤小腿。
唇角微微上扬，看着他们打打闹闹，莫名觉得十分安逸。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特别喜欢这种集体生活的感觉，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下课一起练球，请假一起打比赛。
踢球，从足尖碰到球那一刻开始，就很开心。
中场休息过了十五分钟，晏初霁看着比赛回放，上半场几个片段被他反复观看。
对方球队还没有一个球员被黄牌警告，不对劲，这相当不对劲，不符合他们一贯比赛硬碰硬的踢球风格。
下半场就危险了，后防空虚，而前锋在上半场体力消耗又严重，还在没有替补的情况下，最多，鱼死网破。
晏初霁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唐林，在对方眼中，同样看见一抹担忧。
“要不，放弃吧，别踢了，会死人的。” 唐林小声而又小心翼翼地说道。
晏初霁知道，这不是危言耸听，足球嘛，比赛嘛，只要不犯规，你永远不知道你的对手会下什么黑手。
他双手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自己振作起来：晏初霁你在想什么啊，你已经放弃过一次足球了，难道还想要时瑞和你一样懦弱无能吗？
晏初霁拍了拍唐林的肩膀，笑笑着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朝着时瑞走来，时瑞察觉自己眼前被附上一片阴影，回眸，晏初霁直挺挺地站在他的身后。
晏初霁真的很高，一米八几，将近一米九，时瑞想，就算晏初霁不是歌手，不当总裁，跑去当运动员，说不定还能拿金牌。
“在想什么？” 晏初霁轻笑地看着他发呆的小表情，十分憨包可爱。
“想你啊。” 时瑞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脱口而出了。
而后反应过来，尴尬地没眼看晏初霁，晏初霁没打算逗他，直接切入主题。
“一会比赛，你就拿出奥斯卡的演技，我预计他们先会对你和小九下黑手。” 语言犀利，毫不拖泥带水，直截了当地讲出来。
“嗯，我尽量…演得像一点。” 时瑞把视线转移到他微翘的发梢，被风吹得乱糟糟，放着好好的办公室不坐，非要来陪他们风餐露宿。
这人，真是够奇怪，晏初霁，你图什么啊，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晏初霁见他听进去，语调都带上几分笑意，补充道：“受伤就别逞强，这次输了还有复活赛，但身体却很久才能恢复。”
“哦。” 时瑞把玩着小腿上细细的腿毛，觉得晏初霁老啰嗦，像个老妈子一样。
“你嫌我烦了？” 晏初霁干脆直接坐到他对面，膝盖对着他的脚腕。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进许多，晏初霁那张令人想犯规的脸还朝他灿烂地笑。
时瑞没头没尾就来了一句。
“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你喜欢就好。”
“哈？”
“咳，没事，我帮你压腿吧，一会比赛加油。” 晏初霁迅速转移话题，唔，网上土味说多了，差点暴露自己的油腻属性了。
晏初霁粗糙的手掌抚上时瑞的小腿，隔着精油，一点点按摩他的肌肉线条。
一只手掌就能握住的小腿，晏初霁把他的小腿搭在自己的膝盖上，慢慢加重力度。
“力度怎么样，舒服吗？” 晏初霁很自然地问出来，没意识到这句话说出来有多暧昧。
“……”
手上是柔软的触感，纤细白皙的脚腕，让人联想到纯白的和田玉，盈盈一握，冰清玉洁。
晏初霁手掌的温度越来越高，耳垂微微泛红，似乎联想到什么付费才能看的画面。
“再摸就秃噜皮了。” 时瑞歪着头，反握住他的手掌，两人的手掌交缠在一起。
十指相握，只在一瞬间就松开了，似惊慌，似错觉，更似掩饰，似欲盖弥彰。
“哔，下半场比赛开始，双方球员准备入场。” 裁判挥着黑白格子的旗帜，让双方就位。
“那我上场了？” 时瑞浅笑起身，拍了拍自己屁股上沾着的草屑。
“嗯，加油！” 晏初霁把帽檐压低，让人看不清情绪。
下半场开始，节奏简直和上半场天差地别，交换场地后，裁判把球往半空中抛，张浩南纵身一跃，漠北队长同时起跳。
两人在半空中发生肢体碰撞，张浩南觉得他的肩膀都要给对方撞僵了。
漠北拿到头球后，迅速往后传，一颗球在三个人的脚下流窜，全员把后卫线往前挪，十一个人，除了守门员，一齐进攻。
强攻之下，只能守，守不住，只能被破。
“把球线逼回去，他们要进攻了。” 张浩南头皮发麻，一个对抗都快顶不住了，还来十个，这谁顶得住啊。
“抢球，让他们出脚，别让他们继续传了。” 时瑞跟着附和，大家一齐点头，认同他们俩说的。
时瑞去盯十号和十五号，试图用速度在两人之间截球，但两人默契极好，对方一抬脚，就知道要把球往哪里传，时瑞压根连球都碰不到。
反倒还被对方当猴耍，张浩南那边也是无果，他压根就拦不住队长，好几次被对方撞翻在地。
“呕，妈的，老子隔夜饭都吐没了。” 张浩南捂着肚子到球场边吐，刚刚被一肘撞到胃部，疼得冷汗直冒。
“7号，还可以继续吗？” 裁判在一旁询问。
“当然可以。” 张浩南说完就继续回到球场，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但痛苦的表情早就出卖他了。
一路走来，谁都不容易，现在，让他们认输，怎么可能，老子就算爬，也要用头，把球拱进去！
开场十分钟，战况胶着，漠北教练使了个颜色。
漠北队长便道：“别玩了，开杀！”
呈五边形阵型，来者不拒，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对方无论前锋，中腰，还是后卫，来一个，撞一个，不就一张黄牌警告。
转眼时瑞这边就只剩下一名后卫的防线，一旦他的位置被攻破，就意味着再输一球。
“别怕，守住！” 不知道谁在远处吼了一声，令人心神一震。
眼前是一米九的肌肉男气势汹汹地朝你奔来，身后是肩负着足球梦和队友期望的最后一道防线。
“闪开，不然撞死你。” 对方嚣张跋扈。
“不怕，守住，我们能赢。” 一咬牙，滑铲截球，认准时机，就是现在。
左脚是假动作，教练说过，喜欢在跑步中垫左脚的人，重心往往在右脚，转球射门一定在右脚。
一脚把右脚的球铲掉，不用思考，直接传给时瑞，时瑞心神领会地跑出包围圈接球，一气呵成。
“耶，成功了，啊。”
“你高兴地太早了吧。” 漠北18号一脚踩在他脚踝脚骨上，力道之重，疼得他甚至没有了知觉。
他抱着脚踝打滚，18号只是静静地看着，也不帮忙叫医护，甚至脸上挂着冷笑。
“哔。”
裁判吹哨，暂停比赛，但没有判违规。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你踢球还是踢人，老子弄死你！” 张浩南跩起他们衣领，挥起拳头就要砸下来。
“哔。”裁判吹哨，给张浩南判了一张黄牌。
“我他妈，黑幕啊，你怎么不判他黄，他踩人你瞎看不见吗？我妈。” 张浩南骂骂咧咧。
又荣获一张黄牌。
时瑞及时把他拉到一边，晏初霁已经赶上内场了，真询问医护有没有伤到骨头，所幸，骨头无碍，只是扭伤。
“对不起，教练，我……” 受伤的队员很愧疚，他一下场，就是10比11了，更不可能赢了。
“教练，我…我还能踢，我不想下场。”
他还想说什么，就被晏初霁打断了。
“够了，赢很重要，但人更重要，我不希望你拿自己的命来赌，你做得很好，我很骄傲，你学会了我教你的终极铲球。” 晏初霁让医护人员把让抬下场。
又劝了几句张浩南，几句话就把张浩南治得服服帖帖。
最后，看向裁判，警告意味分明。
“我的眼睛就是尺，我希望你昧着良心判人的时候，就做好收律师函的准备。”
裁判一僵，心虚的看了一眼漠北队的教练席。
比赛持续胶着，时瑞一人带球，连过五人，漠北队教练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他原以为那个7号才是主力，没想到这个16号脚法这么好。
时瑞被刺激后，也不藏着掖着，再不反击，他们只能被挨打，一味地忍让，只会让对方更加得寸进尺，人可以善良，但必须要有锋芒，只有绝对的强大，才能掩盖所有的肮脏。
两面夹击，时瑞抬脚，使了一个假动作，为的就是骗18号起脚，足球在半空中凌空抽射，18号连球都碰不到，就直接往时瑞身上踹。
在场观众看得清清楚楚，时瑞抱着腿在地上滚了五分钟。
有了观众作证，18号再怎么抵赖，裁判再怎么想偏袒都无济于事。
18号直接红牌判下场，战局10人比10人。
“你没事吧？”张浩南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确认他没事才送了一口气。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要少一个人。”
“哪有，我好着呢。”时瑞嘻嘻哈哈。
但悄悄撩开裤角，还是青了一块，虽说是演戏，卸了一点力，但还是实实挨了一脚踹。
可恶，好想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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