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8 命运无常
“没有，就是有点疲倦...”
尤多拉询问说。
“那就是只有李凡的脖子受伤了。”
孤行好奇的问。
“没受伤，昨晚睡落枕了，巨蛇头颅内部是什么样的？”
“内部全是虫丝团，目测触及就会被黏住，好消息是阁螳螂在操控时抵御干扰能力很差，身体动作稍微发生偏题，外部整座墟城就会出现严重失控。”
孤行告知说。
“这应该是巨蛇墟城的独有特性。”
李凡看着侧倒在城区中的巨蛇，给出分析。
“为什么这样说？”
孤行不解的问。
“巨龙形态的墟城有四足作为支撑，从结构上来说要稳定很多，而巨蛇不仅缺少支撑，为了能实现滑行，每个模块关节都要绑缠两条虫丝来进行精准操控，对比下来操控压力就会大很多。”
李凡解释说。
“那阁螳螂选择巨蛇墟城的原因...”
“巨龙墟城太笨重了，速度方面不适合在炮火轰击下冲击城墙。”
李凡给出原因。
“这么说来，阁螳螂是有意识在进攻东多鲁玛，并且准备相当充分，而不是怪物习性所致。”
孤行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它是带着敌意来的，而并非是某种生态上的巧合所致。
四支就近部署的猎人小队，已经赶到了巨蛇头颅所在地。
小队跟孤行也决定此时出击。
嗖...嗖...
散乱的金色虫丝忽然收紧。
光啷！嘎吱！
侧边有些凹陷的巨蛇头颅缓缓离地后，再度扬起。
四支猎人小队来到巨蛇身下展开围攻。
刀砍剑劈下，巨蛇中段触地身躯不断碎裂。
但随着巨蛇恢复前行，条状身形简单挥摆一下，所带冲击就不是猎人们能够承受的，于是四支猎人小队只能以追随展开攻击。
在尤多拉游动飘飞的牵引下，李凡最先落到了巨蛇头颅上。
“孤行你这口开的也太小...”
李凡正说着，忽然感到脚下厚壁金属板大幅晃动了起来。
想通过颠簸将我甩掉，开什么玩笑！
李凡当即通过左右歪头，调整起了身体平衡。
“这...”
同样被尤多拉飘飞拖行的孤行见状，倍感无语。
别人都是通过身躯协同来调整平衡的，哪有单纯晃动脑袋的。
但看到李凡坚实平稳的步伐，孤行也起了尝试的念头。
“别看了，学不会的，等到李凡突破后，阁螳螂注意力转移，不再剧烈摇晃蛇头时，你再下去吧。”
尤多拉给出提醒。
“嗯...”
孤行顺着虫丝，抬头看了眼上方倒悬飘飞的尤多拉。
他感觉比起之前只知道无脑攻击，尤多拉成长了很多，一股欣慰涌上心头。
“呃....好晕啊喵。”
抓着李凡肩膀的迪露，当下被晃的有些难受。
“撑住，已经到了。”
李凡说着，拔出鸣雷神刀扎入厚壁金属板。
啪嚓嚓！
黄色电芒闪动间，双手扭转刀柄。
刀身为双刃设计的鸣雷神刀，迅速切割出一个圆洞。
啪嚓！一个带电的金属圆饼砸下，阁螳螂仰头看向头顶处开孔。
一人一虫就此展开对视。
“为什么要来这？”
李凡率先发问。
阁螳螂没有回答，复眼紫光闪动两下，歪起了脑袋。
“是谁教你模仿蛇王龙外形组建墟城的？”
李凡再度询问。
突然间复眼紫光爆发，不过就在左侧钩镰刚要扬起时，受到了来自绷直虫丝的大力回拉。
行进中的巨蛇身躯，不协调的停顿了一下。
为了保持操控，阁螳螂只能再度将钩镰回缩。
李凡能感觉到阁螳螂在情绪上，有了很大起伏，但并不清楚其中的原因。
轰!哗啦...
随着大量房屋被踏平，滑行的巨蛇墟城来到战斗街侧边，在城邦中央继续前行。
“可以了！”
随着孤行的提醒，尤多拉松开了手中的翔虫丝。
当啷！一道坠落的重击声响起。
阁螳螂瞬间恢复警觉，两侧钩镰很有节奏朝向左右摇晃。
蛇头再度开始大幅晃动。
它大概能听到我话里的含义，但在回应的表达上，似乎是通过形体展示来完成的。
可惜当前稍微动一下，就会影响到整个墟城。
嘭！嘭！嘭！...
就在李凡思索时，无数红色信号弹在前方上空炸响。
“前面不远就是总部，公会马上就要展开集火攻击了！李凡，咱们得为攻击创造条件！”
孤行的呼喊声传来。
李凡看了眼脚下的金属板，回应说：“那就一人一半，合并割出一个大缺口。”
“好！”
吱啷！吱啷！
祸太刀与鸣雷神刀插入金属板，两人拖刀奔跑了起来。
吱啦啦！刺耳的摩擦割裂声中，两道弧线很快交汇。
哐！厚壁金属架猛的一沉，向下陷入。
两人收刀，手伸入割裂的缝隙内，全力向上托举。
防护屏障被割裂出一个大洞，阁螳螂自然不会甘心。
啪！啪！啪！
虫丝团不断喷向被抬起的裂痕缝隙。
孤行很快就被溅出的粘稠虫丝糊了一身。
“我也来！”
飞旋而下的尤多拉落地，将手伸入割裂处。
刚啷啷！嗡！
割裂出的金属大圆盘被三人合力举起，丢向侧边。
呼~一股浓烈香气喷涌而出。
巨蛇头颅内的阁螳螂暴露在外，爪状尾扬起，以虫丝团展开了猛烈攻击。
为托举硬扛的孤行，身上本就糊着很多虫丝，行动不便之下被再次命中，当即就被裹缠成了一个圆球。
“我去救他...”
啪！飘飞靠近的尤多拉话说一半，同样也被虫丝团命中，被裹缠成了圆球。
不过凭借外露双脚快速摆动，这个圆球仍旧能够在空中飞行。
又一次剧烈颠簸来袭，被虫丝裹成圆球的孤行，由于身躯已无法活动，猛然想起了李凡保持平衡的歪头身法。
那小子能做，我肯定也行。
笃定的孤行，在临危中做起了尝试。
结果脑袋才一侧偏，就连带身体一并栽倒。
虫丝圆球于颠簸中飞滚，快速滑向蛇头边缘。
怪猎世界基本是摔不死人的，何况还有虫丝球作为缓冲。
但如果落地后，被一只滑动的巨蛇从身上碾过，那多半就凉凉了。
“孤行！坚持住！”
翻滚飞旋中，孤行听到上方传来的呼喊，希望一下涌现。
但当虫丝球从边沿飞出，落入半空不再滚动时，他看清了尤多拉当前的状态。
你自己也成球了，让我坚持住...
“快躲开尤多拉！”
孤行大声呼喊。
“来得及！不要放弃！”
尤多拉身躯垂直向下，双脚快速摆动间，一阵阵助推气流迅速涌现。
般若鬼面内才燃起的紫色鬼火，瞬间熄灭。
“看着你...能力根本就没法发动啊。”
孤行低声发出轻叹。
噗叽！两个虫丝球对撞，粘连到了一起。
“啊...啊！”
看着巨蛇滑动而来的庞大身躯，尤多拉呼喊中快速摆动双腿，飘飞横移。
嘭！两球被残骸墙岩壁击飞了出去，撞入一栋高层塔楼的墙面中。
“呼~好险...只是这么严重的撞击，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就在尤多拉好奇时，听到身后传来的痛苦低吟。
她转头一看，是身后嵌入墙面内孤行发出的。
“虫丝球都撞扁了...你没事吧?”
尤多拉担忧的问。
“我...”
孤行脖子一歪，血滴从般若鬼面下方滴滴答答向外流淌。
感受到身上虫丝因固化有松脱迹象，尤多拉当即快速摆动身躯，从虫丝球中挣脱。
“具体伤情不明，还是先灌回复药吧。”
倒悬飘飞的尤多拉，取下腰带上的回复药瓶。
“为了救你，只能冒犯了。”
说完，尤多拉探出双手，将般若鬼面摘了下来。
“呃...脸上也有这么多伤口，真够拼命的，难怪能成为孤行鬼人...嗯...啊...这...爸爸？”
倒悬飘飞的尤多拉，为了确认身形迅速回正。
“这怎么回事...不可能的...李凡，快来鉴定一下...不对！他之前也没见过爸爸。”
尤多拉双手捂脸，陷入到了极度困惑中。
此时李凡仍在蛇头顶部，正准备以翻滚躲避虫丝团。
然而预备姿势摆了半天，阁螳螂并没有攻击行为。
“它为什么还不攻击？是虫丝不够了么？”
李凡狐疑的问。
“不知道喵。”
迪露摇头说。
呜...呜...呜...
咣！咣！咣！...
低沉的号角声与急促的铜锣敲击同时响起。
这是公会给与参战猎人小队最后的警示。
含义是即将发起大规模集火攻击，立即远离目标怪物。
这是四星猎人考核的必考内容，李凡虽然没参与过就越星级了，但也做过充分了解。
看了眼在天上待命的慧慧，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太好办法。
毕竟要是将东多鲁玛作为战场的话，阁螳螂跟天彗龙谁才是危机源头就不太好界定了。
想到此处，猛然间一个念头从脑中闪过。
不过当下逃离要紧，李凡并没时间展开去想。
抱着迪露从空中飞荡撤离后片刻，密集程度堪比雨滴的重型弩箭，从高空斜坠而来。
接着就是从各个方位，大量飞坠来的黑色炮弹。
战斗街铁轨上排成长龙的滑轨炮车，也开启了第一轮齐射。
轰！轰！轰！...
火炮轰爆带来的震颤，一时间甚至压过了老山龙不断探进的步伐。
哗啦啦！
一阵瓦片翻飞后，李凡以脚刹完成减速。
“不对劲，阁螳螂身上反常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李凡仰头望着不断垮塌的巨蛇墟城说。
“是够奇怪的喵，财宝喵说阁螳螂有一招拖拽钢梁，然后挥旋投掷的远程攻击，威力十分恐怖，甚至连慧慧的甲壳都能击飞，在城外受袭时正是最佳使用时机，可它好像把这招忘掉了。”
迪露翻开腰间的记录本查看，也是十分不解。
“迪露，你说如果一个人没有精灵球，那他还能收服怪物吗？”
李凡询问说。
“这个...很难吧，可能要具备极高的智慧才行喵，当然还像你一样，能与怪物展开交流。”
迪露回答说。
“如果对方早就清楚这只阁螳螂会出现呢，会不会降低一些难度？”
“出现在东多鲁玛嘛喵?”
“不对，比那更早...或者说因为他出现的更早...阁螳螂才能出现在东多鲁玛！”
恍然之间，李凡抓住脑中那个模糊的念头。
“呃...完全听不懂喵。”
迪露无奈垂头。
“他跟我做了类似的事，区别在于我的目标是慧慧，而他的目标是阁螳螂！”
“那这个人是谁呢喵？”
“他参与过蛇王龙讨伐战，又能提前知晓阁螳螂存在...是那位消失的旅团传奇猎人。”
李凡给出答案。
“不会吧喵！传奇猎人为什么要让阁螳螂发起攻击！”
迪露猫爪抓耳，发出惊呼。
“传奇猎人不仅诡异的消失了，从遗留中的信息来看，大概率也没有精灵球可用...那维系与怪物间的关系，就只有频繁的面对面交流沟通，所以...阁螳螂大概率是被诱导了。”
“啊！太阴险了喵，那能欺骗阁螳螂的人是...”
迪露猫爪捏紧。
“就是旅团长！”
李凡坚定的喊出对方身份。
“原来是他喵！我就看他...等下李凡，旅团长是谁？”
迪露印象中，好像完全没见过这个人。
“传奇猎人旅团的团长！喜欢戴一顶橙色牛仔帽，那顶帽子有次在沙舟上被吹跑了...算了，总之他的嫌疑最大。”
李凡告知说。
“你搜集到证据了喵？”
看到李凡运筹帷幄的样子，迪露眼睛微亮。
“没有，但这股直觉非常强烈。”
迪露想提出质疑，可是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又憋回去了。
呼啦！随着李凡脚下挪动，一块碎瓦片从屋顶滑落。
李凡跟迪露谁都没有在意，毕竟这个时段谁还会在街面上。
啪嗒！
“呃....真是个不幸的日子啊。”
下方传来一声低沉的抱怨。
李凡迪露探头观望。
“橙色牛仔帽...是凶手喵！”
迪露惊呼说。
下方货车前的白胡子男子，正在甩落帽檐上的碎瓦片。
仰头看到上方两个脑袋探出，也是倍感惊奇。
公会总部的观景悬梯上，靠坐在缓台上的索菲亚，同样面露疑惑。
“这个李凡见到闪闪，竟然没有着急发起攻击，貌似还在尝试进行交流，他到底在想什么？...不会的，一定是太愚蠢导致的。”
索菲亚快速摇头，似乎想把某个念头从脑中尽快驱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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