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晚：赌鬼2
“赌鬼？这是什么东西？”
树疑惑道。
“世间存在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这赌鬼便是其中之一。
我是个职业赌徒，从小就是赌零食吃，长大了赌钱。
但是十赌九骗让我把家底都输得精光。
直到遇见一个高人，
他送了我这赌鬼雕塑。
让我每日三跪九拜上香祈愿。
原本我也是不信的，
直到那天我偶然下注的球队赢了，
并且多次下注一些绝对不可能赢的队伍。
但是都奇迹般的赢钱了。
直到这我才真正相信这个赌鬼的神奇。
好比今天晚上，
我完全没有任何骰子赌博的经验，只是按照心里所想喊大喊小。
结果树医生您也看见了！
这便是今晚上的收入。”
男人带着点炫耀的意思说道。
“果真这么灵验？”
树还是半信半疑。
“您就放心吧！您大可以试一试！”
男子抱胸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怎么试？”
树问道。
“要想逢赌必赢，先要与这赌鬼建立契约。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将手指刺破，以自己的鲜血为代价。将鲜血滴在赌鬼的头上，
这样便完成了仪式。”
男子说道。
看着那男人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再想起自己现在的平淡无奇撑不死也饿不死的生活，
更关键的是老婆还一直埋怨自己。
树的内心终于，
在这一刻崩溃了。
“来吧！”
树从一旁拿起一把小刀，
直接划开自己的手指。
将自己的鲜血滴在赌鬼雕塑的头上。
神奇的是，
那赌鬼雕塑如同一块海绵一样，
将树的血液稀释。
“请鬼三炷香，青烟伴身随。”
男子念叨着，
示意树上香叩拜。
完成了仪式，
树决定自己去一趟赌场。
只是那男人拒绝与树同行。
说今晚已经赢了够多了，
要是再去会被人给盯上的。
树无奈，
唯有自己前往。
来到地下赌场，
那热闹气似乎还没有过。
树虽然心里没底，
不过还是抽出自己身上唯一的一千块下注。
当自己的本金和赢过庄家的钱全部推到自己面前的时候，
树开心了！
因为他真的赢钱了。
慢慢地，
树的运气越来越好。
仅仅一小时便赢得了快五万块。
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
树一发不可收拾。
动手术能挣几个钱？
坐在诊疗室看病能挣几个钱？
不收病人家属给的红包能挣几个钱？
现在的树似乎赌得红了眼。
通宵之后，
树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
“你去干什么了？”
树的妻子带着怒气问道。
“我去赌钱了！给，这是我昨晚赌钱赢的！这下可以换台好车了。”
树将一沓一沓的百元大钞扔在床上。
“老公，这？我好高兴！”
妻子似乎忘记昨晚被打了一巴掌的事情，
居然非常殷勤地抱着树，
甚至，还送上一个香吻。
“好了，这钱存在卡里吧~你想买什么都行的。”
树抑制不住困意倒在床上睡了起来。
妻子见状也没多说什么，
反而是欢天喜地地抱着钱前往银行。
之后的一段时间，
树白天诊断，晚上基本上都是泡在地下赌场中。
房子，车子，
还有各种奢侈品让树和妻子的生活好了起来。
直到那天，
“小子，你居然出老千？难怪把把都赢！来人啊！把这小子的手给我剁了！”
荷官抓住树的手说道。
“等等，我没有出老千！”
树连忙辩解。
“还说没有出老千？这是什么？”
荷官从树的衣兜中摸出几张扑克牌。
树顿时瞪大眼睛，
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没话说了吧？给我把手剁了！”
荷官见树不语，示意保镖过来。
钻心的疼痛传来，
树用一只手握着另一只胳膊。
鲜血如同水柱一般不停流淌。
“我~我没有出老千！”
树还想辩解。
“没有？呵呵，给我打！”
一顿暴打以后，
已经半晕厥的树被扔出地下赌场。
“哦？这不是树医生吗？怎么了？被人剁了手吗？”
躺在地上的树听见一个声音，
下意识抬头看了看。
正是多日没有出现的那个风衣男子。
“我，没有出老千！”
树艰难地说道，
手腕处的疼痛让树的额头汗珠滚滚。
“我知道你没有出老千！但是你太贪心了。赌鬼大人可看不下去哦！”
男子面带邪魅的微笑看着躺在地上的树。
“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树艰难地问道。
“赌鬼大人可是给了你很大甜头了呢！本来挣点小钱便是了，你居然还想靠赌博获得更多。贪婪果然是你们人类的本性呢！”
男子带着轻蔑的嘲笑看着树。
“你，你！”
树说不出其他的话，
只觉得眼前的男子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好了，你已经享受过有钱的生活了！现在，我要代替赌鬼大人将你的灵魂拿走。你还不知道吧！将血滴在赌鬼神像头上的时候，你的灵魂就已经卖给了赌鬼大人。你的灵魂将被赌鬼大人吞噬。永不超生！”
说完，
男子从怀中拿出那尊精致的赌鬼雕塑。
那赌鬼的雕塑此时看起来如此狰狞。
就在树想要起身逃跑的时候，
那赌鬼雕塑的眼睛居然转动起来，
直勾勾盯着眼前的树。
“赌鬼大人，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请让我去投胎吧！”
男子默默地念叨着。
赌鬼雕塑没有说话，
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哈哈，我自由了！”
男子说完，
恭敬地将赌鬼雕塑放在地上，
随着男子全身如同风吹灰尘一般消失在树的眼前。
“新的代行者，你的灵魂是我的了！在你找到另一个贪婪灵魂之前，就做我的奴隶吧！”
那赌鬼雕塑说完话，
也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一样渐渐消散。
而树呢？
如同重获新生一般站起身来，
不知什么时候，
树被砍掉的手长了出来。
并且，
身穿一套黑色的风衣，
头上也戴着一顶大大的帽子。
“所以，那个风衣男只是被禁锢的灵魂？”
张扬问道。
“应该就是了！你也知道的，赌博这种东西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事情。张扬，作为你的朋友我才和你说这个话的。一定要记住啊！”
朋友慢悠悠地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你朋友的这个事情呢？”
张扬再次问道。
“啊，因为，我曾经见到过他呢，在无人的小巷中。只是，他深知我的能力，所以只是将这段经历告诉了我。”
“这繁华的大城市，并没有张扬你想的那么光明！其实，到处都充满了黑暗呢！”
朋友看向远处的星辰，
似乎有种说不出的落寞感。
“那树医生会不会继续寻找下一个赌徒呢？”
“会的！只要他没有找到贪婪的赌徒，他的使命就不会结束。还有，和赌鬼定下约定的人，都没有好下场！那个风衣男以为自己获得自由能够投胎，或许也只是赌鬼给他开的空头支票而已。
禁锢的灵魂，是不可能被超度，也永远不会获得自由的。
那个风衣男的灵魂，或许已经成为赌鬼的养分也说不一定呢！”
朋友微笑道。
“靠，我以后再也不赌球了！”
张扬说道。
“天上没有无缘无故掉下来的馅儿饼。所以张扬，还是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研究生吧！”
朋友说完，将一串土豆吃下后，便继续替前来买炒饭当宵夜的小年轻们忙活起来。
见朋友已经忙碌起来也没有要和自己继续讲故事的样子，
张扬也决定回去自己的寝室休息。
于是和朋友相约明晚讲故事后，
离开了这昏暗的街道。
走在冷清的小巷上，
张扬下意识紧了紧衣衫。
明明是三伏，为什么会有种透心凉的感觉？
张扬快步朝着自己的家走去。
“朋友，留步！”
张扬被身后的一个男人叫住。
这黑漆漆的巷子中遇到人搭讪，
这可是头一回。
“有什么事情吗？”
张扬转身问道。
“哦，是这样的，我瞅你有点郁郁不得志的样子，不如我给你指条明路？”
男子说道。
月光渐渐从遮蔽的云层中透出来，
张扬看见了！
和自己说话的那个男人，
一身黑色长长的风衣，
头上戴着一顶大大的帽子。
帽子遮住男人的脸，
让张扬看不见风衣男子的表情。
“什么明路？”
张扬问道。
“这附近有个地下赌场，不知道兄弟愿不愿意去碰碰运气？”
男子抬头，
面带三分微笑看着张扬。
“对不起！我不是赌徒！”
张扬说完，
转身离开。
‘难道他就是？’
回到寝室中，
张扬连忙给朋友打电话。
“啊，应该就是他了！”
“真的是你那个朋友？”
张扬有点激动地问道。
“是啊，听你的描述应该就是他了！”
“如果没有人接替他的话，那他便会永远游荡在这大城市的巷子中，直到找到那个能够顶替他的人。
可是，就算如此，
他的灵魂也永远会被赌鬼给控制，永远不能超生的。”
朋友说完挂断电话。
只有张扬一个人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不知道该写点什么。
思考了良久，
张扬终于敲出一行字。
《赌，恶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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