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馆内云涌 下
时间倒流回到了肖震冲向枯荣老怪,枯荣老怪见肖震奔来,冷哼道:“小子,我徒儿可能不是你的对手,但你要跟我斗,你还嫩点儿。”
枯荣老怪口中发出阴阴地怪笑:“虽然我受了点轻伤,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招惹的,今天就让你见识见我的力量吧,哼哼,小子尝尝这个噬魂——灭魂咒。”
老怪手中的阴煞九骷冥骨棒,顿时黑光四起,一只只黑色眼露绿光的骷髅如飘荡的游魂风一样的飘入了肖震的脑海。肖震大吃一惊,暗叫一声不好,这是老怪的成名绝技之一,不能让骷髅近身,一旦进入人的脑海,没有魂宝就会被骷髅慢慢地吞噬灵魂而死。肖震不敢大意,挥舞短槊招唤出大片的火焰对付骷髅,骷髅在烈火中慢慢地烧烤,渐渐地形成了黑色的浓汁掉入火中,发出了滋滋的声音,肖震脑门上渗出了丝丝冷汗。
心下淡然,暗道幸亏我习练的是火属性的功法,是阴邪之物的克星。等火焰散去,肖震向前望去,再找一枯荣,已经踪迹不见。暗道:“这老家伙莫不是逃了。”当下四下张望,只听肖震身后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小子,找什么呢,老夫在你身后站着呢,今日就送你上西天找你老爹去。”
肖震心里大惊,赶紧向左一跃,可是晚了。身后阴风阵阵,嘎巴一声,肖震左肩挨了一棒,左肩顿时感觉一阵剧痛,肖震知道左臂肩胛骨被敲碎了,左肩紧跟着一麻,肖震脸色一变,暗道:“中了老怪棒上的冥寒阴毒。”
肖震就感到一股阴冷的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左臂一阵酥麻,感觉整个左臂像没有了似的。肖震紧咬牙关,暗运元力,跟左臂中的阴毒抗衡,他自己知道现在速战速决,在半个时辰内治服老怪得到解药,要不然半个时辰,左臂就会完全失去知觉,一个时辰内全身瘫痪,那时就只任人宰割的份了。
肖震环顾四周,又没有发现枯荣老怪的身影,心中顿感大奇,这老家伙修练了什么妖术邪法,竟完全没了影子,难道他进级了,嗯,不可能,他身上的元力波动明显跟我一个级别。
肖震满脸狐疑地大叫道:“一枯荣你这个卑鄙小人玩什么鬼把戏,有种跟老子大干一场。”
空中传来阴阴的笑声,这声音似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肖震无知小儿,这是我上次跟罗天大战后,掉到海底找到一门高级术法,融气术,身体可以融入空中让人察觉不到身影,肖震你是第一个见识的人,也是第一个死于此术的人。”
随即声音就消失了,四周又陷入了宁静,只剩下人们粗重的喘息声。
肖震全身戒备,四下扫视,可是一无所获。索性就闭上双眼,用心倾听周围的风吹草动,想道:“枯荣老怪,现在越来难对付了。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运,让他得到这么牛的术,我得快点想出应对之策。”
轻微嗞的一声,从肖震身后响起,周围的虚空荡起一圈圈的涟漪。枯荣老怪的身影逐渐从虚空中显现。一枯荣按捺不住,向肖震身后摸去。
肖震凭着灵敏的听力,早就听到细微的声响,知道可能是一枯荣来了,不作声张,暗较元力灌入右手的短槊,准备给一枯荣致命一击。
一枯荣走近肖震身后,举起骨棒,恶恨恨地向肖震后脑击去。说时迟那时快,正当一枯荣暗喜,这一棒定能把肖震脑壳敲碎。
肖震突然拧身,短槊又快又狠地扫向老怪的脖颈,老怪大惊,向后跃去,可是还是慢了半拍。短槊扫中了老怪的右臂,槊头在老怪右臂划开一道六寸长的血口,肉皮向外翻着,血水染红了老怪的前胸。
老怪闷哼一声,融入虚空,不见了踪影,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肖震暗笑:“老怪呀老怪,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你受了伤,空气中必定有血腥味,我可以靠着气味,找到你的藏身之所。”
肖震随即四下走动,用鼻子顺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寻迹来到了老怪的藏身处。肖震目光向此处望去,嘴上挂着微笑,随后一略而过。
一枯荣隐在空中,心中顿时缩紧,以为肖震发现了他,随后发现肖震走远,心中顿感轻松,暗道:“小子,我就说嘛,你是不可能发现我的。”脸上一阵得意。
肖震看似漫不惊心,实则准备蓄势给老怪一击。肖震把全身三成元力注入短槊,顿时感觉周围的温度迅速上升,转身向老怪的藏身处大叫道:“自以为是的老家伙,去死吧!烈火——凤舞九天狂。”
一只巨大的火凤飞向空中,炽热的温度仿佛要将空气融化,在空中飘转,然后抱着涅盘重生的姿态,向一枯荣冲去。
一枯荣面露惊色,火凤在空中坠落,炽热的炎焰爆裂形成了大片的火雨,在地上砸出了无数的深坑,周围的空间被火雨留下了几道裂痕。虚空破碎,老怪身影露了出来。
老怪刚才被动抵御,但还是有大片烈焰砸在身上,此时显得有点狼狈,衣衫破碎,裸露在外的皮肤焦黑一片,头发冒着黑烟,满脸惊怒之色。
肖震冷笑道:“老家伙,你倒是继续躲呀,干嘛出来,我看你到底往那跑,今天你小爷爷要替天行道,灭了你这个老贼。”说完往前跟身,举槊往老怪前胸便砸。老怪举棒往外一挡,崩开了短槊,阴冷地瞅着肖震说:“小子,你别得意,哼,你中了我的阴毒,没有了我的独门解药,活不过一个时辰,看咱俩谁耗过谁。”
老怪说完身形晃动,左摇右摆,骨棒舞的跟车轮相仿,满天棒影化作细雨向肖震周身砸去。
肖震不敢大意,小心招架。老怪一双怨毒的眼睛,紧紧盯着肖震,双眼透出幽幽寒光,幽幽地道:“肖震,老祖没功夫陪你玩了,送你上西天。焚天——葬魂祭。”
老怪脚踏三才,手掐印诀,口中一张一合,小声呢喃着什么,随着脚下快速地晃动,老怪仿佛变成一股狂风,在一个特定的圆圈内旋转着。空中出现万千魂影,向肖震飘去。
肖震感到一阵眩晕,眼前出现了副帮主的身影,笑道:“肖震,你最近干得不错,在堂口排名中有所提升,下个月帮会,我跟其他几个副帮主提议,让你做本帮护法。”一会儿,一个青楼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正是他在怡红院的相好醉红梅。醉红梅媚笑道:“肖堂主,你什么时候娶我回山,你老来怡红院看我,不花银子,可不是回事,呦!”
随着不同的画面出现,肖震耳边响起不同的声音,脑海一片混沌,头痛欲裂。肖震面色可怖,痛苦地大叫,“痛死我了,啊啊”,手指颤抖地指着老怪,“你你,对我干了什么”,肖震声音越来越弱。
老怪阴笑道:“肖堂主,被阴鬼噬魂的滋味不错吧!是别人想享受都享受的好事耶,哈哈哈”。
肖震一干手下,见老大坐在地下痛苦在大叫,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一个貌似小头目的人,愤怒地举起兵器,大喊道:“老大,不知道中了老魔头的什么妖法,咱们跟老魔头拼了,没准能救出老大,弟兄们冲。”
众人随着小头目举起兵器向一枯荣冲去。肖震大喊道:“赶紧滚,回去找人,别在这白白送死。”
牛奔打飞蓝衣青年的时间正是肖震坐在地上的时候,牛奔扭头大叫道:“老大,上次帮主因你立功,不是奖励你一枚定魂丹,赶快服用。”
肖震心里一喜,颤巍巍地从怀里拿白玉瓷瓶,拔开瓶塞,顿时一股袅袅的香气从瓶口冒出。周围树上的枯枝,也似春回大地般地熠熠生辉。肖震闻着清香,脑中剧痛减轻不少,顿时大喜,倒转玉瓶,一粒龙眼般大小赤红色的丹药,倒入手心中,就要把丹药往口放。
这个时候异变突起,枯荣老怪一个健步冲到肖震跟前,一脚把肖震手中的丹药踢飞,丹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地上。
老怪嘶鸣的声音说:“定魂丹这种宝药怎能浪费呢,肖堂主就送给老夫吧。”
一枯荣走到丹药掉落的地方,就要弯腰拾起丹药。异变再起,原来在牛奔告知肖震服用丹药时,就暗想拖住一枯荣,给肖震争取时间恢复。所以,他朝一枯荣方向慢慢地挪动身体。
谁知丹药被一枯荣踢飞,落在他不远的地方。这个距离正好在他攻击范围内,牛奔恶狠狠地看着老怪暗想:“老小子,今天就是你的埋骨地,弄不死你也要让你残废。坠月——月莲轮回斩。”
牛奔运起全身最后一点元力,一道道半月形莲花重叠在一起,快速地向老怪袭来,莲刃那超光般的速度,似乎要把这片虚空斩裂,巨大的莲花无情地轰在了老怪的身上。
牛奔因为力尽且失血过多昏了过去。老怪被莲刃轰得倒飞了出去,嘴角不断地流出血迹,身子落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深坑,四周尘土飞扬,沙砾像雨点般地落下。
肖震一干手下,四下躲避飞尘,好一会尘土散尽。大家围到巨坑边,向下望去,大坑约有一米宽深二米,但坑底被大量石块堆积,看不清下面的情况。
此时已有人把丹药捡回来给肖震送去,肖震吃下丹药,神色稍定,盘腿坐下,全力炼化药力。
一干堂众正站在巨坑边,边窃窃私语着议论一枯荣到底死没死,有的说死了,有的说重伤,众说纷芸,莫衷一是。
正在这时,大家看到一只血肉模糊,干枯有力的手从坑边缓缓探出,抓住了巨坑边缘,手一较力,一个衣衫破烂,满身血痕,灰头土脸的老头,爬了上来,不是枯荣老怪还能是谁。
一枯荣愤怒地看着众人,歇斯底里地大喊道:“你们都得死都得死。”“啊”,一枯荣就象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元力波动,一个以一枯荣为中心的元力怪圈向四周散去。
一干众人纷纷倒飞出,落在地上,有的当场死亡,有的咳血不止。酒馆周围的房屋也纷纷倒塌,木削横飞,瓦片飞舞,酒馆门前的台阶也纷纷破裂。
一时间救命声逃跑声杂乱一片,一枯荣稍微喘了口气,眼睛恶毒地盯着肖震,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向着肖震走去,在离肖震五步远的地方停下,举起手中的棒子向肖震顶梁猛击,口中吐出一个“死”字。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枯荣前辈,卖给在下一个面如何,放过肖震一马。”
只听巷道上发出嗒嗒的马蹄声,一匹白色身带红点的妖马飞奔而来,此马有一个俗名叫“桃花朵朵开,千里追风,赶月乌啼兽”,马上端坐一位公子哥,约二十多岁,面如冠玉,鼻直口方,头戴一顶方帽,外罩一件百花对襟长袍,身穿宝蓝色公子豪裳,上绣花中四君子,在马上挂着一柄长剑,此人威风凛凛,江湖浑号“花落谁家一点红,剑戏红尘独行客,李刀巾。”
枯荣老怪表面风轻云淡,但心里暗自发慌,暗道:“这个煞星怎么跑这来了,他不是一直在天霞山北面黄龙府活动吗。”随即一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盟主,在下在此处处理一些私事,我这没碍阁下吧!”
李刀巾笑道:“枯荣前辈,是要对肖堂主动手吗,不知能否给在下一份薄面,放他一马,从此双方恩怨一笔勾销。”
一枯荣早知黄龙府杀血盟盟主李刀巾凶名在外,此时身受重伤,早生退意,但想不能坠了自己一世英名。故做镇定,硬着头皮道:“据我所知,阁下与肖震没有什么关系,何故帮他求请。”
李刀巾笑道:“在下虽与肖震没啥关系,与他叔父倒乱阴阳妙手乾坤机关大师肖岳乃是至交好友,不可不救”。
枯荣老怪暗自咬牙,神色变换不定,“李刀巾是东篱青年榜第三,实力早就到了灵回期,唉,好汉不吃眼前亏,等我养好伤,再找肖震算帐不迟。”
假装口气强硬道:“哼,今天就看在李盟主金面上,暂且放他一马。下次遇到生死各有天命。”说完背着昊儿,腋下夹着蓝衣青年就要往外走。
肖震一个手下急忙在李刀巾耳边低语几句。
李刀巾再次拱手道:“枯荣前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办完?”
一枯荣一愣,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瓶一个蓝瓶,向李刀巾抛去,然后老怪扬长而去。
李刀巾说了句“后会有期”,飞身上马,妖马飞奔而去。
肖震望着李刀巾远去背影道:“多谢李盟主救命之恩”。
肖震由手下扶着,带着一众部下和伤员,刚要往巷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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