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有的方向似乎都没有意义,完全就像是处在混沌中。”宫文彦显得很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莫非留下纸条的是丘英勋,以水阵的规模和影响力,不知不觉潜入宾馆留下纸条对丘英勋来说轻而易举。只是丘英勋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费力困住他们。宫文彦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以丘英勋的能力足以不漏痕迹杀死张一天,却拐弯抹角通知自己到这里,显然是希望自己可以帮助张一天。
“是英勋,英勋被附身了才会这样做的。”张一天低着头沮丧地说。
“附身,你是说恶灵?”
“你怎么知道恶灵的,难道说你和恶灵有关。”听到宫文彦讲出恶灵两个字,张一天立刻激动起来。看来这家伙不单单是危险的变态,还兼有偷窥等多重属性。
“冷静点,你在企鹅上讲过这件事。”
“我哪里有,可能,或者,也许,原来你就是既未!”当宫文彦说出企鹅时,张一天顿时想起自己曾说漏了嘴,立马气势就弱了。
“丘英勋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他的话应该是离开这里的关键。”
“英勋说,明天的这个时候,一切都会过去。”张一天拽住宫文彦的衣服,“怎么办,恶灵,臆魔会不会控制英勋去做坏事,不对,英勋会不会孤注一掷和臆魔同归于尽啊!”
“啊?吴,宫文彦!”张一天根本就没用力,宫文彦整个人却好像失去了支撑,所有的重量顿时压在了张一天身上。
“不要借机吃豆腐啊混蛋!”张一天有心推开宫文彦,一看宫文彦的脸色又不像演戏,要真是演戏那可能跟自家张起灵小哥这个奥斯卡影帝相媲好看了。
“喂宫文彦你真的没事吗?”
“嗯。”宫文彦轻声答道,迷离的目光落在张一天的脖颈上,露出的红线一头系着的就是他最后的希望,可宫文彦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时间了解事情的真相,找出治愈家传绝症的方法。感受到宫文彦的目光,张一天下意识松开手,但看到宫文彦摇摇欲坠他还是重新扶住宫文彦。
在冰冷的雾气中停下脚步是不明智的,身体很快就会失去温度,但此时张一天别无选择,他根本无法带着宫文彦行走。扶着宫文彦在一块大石边坐下,张一天已累得气喘吁吁。
“你的玉。”宫文彦欲言又止。
“为什么你对这块玉,为什么你想要知道这块玉的来历呢?”张一天也同样满腹疑问。
宫文彦的心突然软了,蒙蒙的水雾中,他甚至看不清身边女孩的脸。看不清的还有自己,不论身世还是未来。呼吸越来越困难,宫文彦摸索着找出药瓶囫囵吞下一片药。前路茫茫,所有坚强的伪装在刹那间消失了。
时间仿佛回到了十八年前,那时的宫文彦还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温柔的母亲,慈爱的父亲。
父亲的样子已模糊在岁月深处,只是依稀记得在阳光和煦的下午,父亲抱着他坐在院子里,看着满院的桃花盛开。当时父亲几乎已经失去生活能力,只能在轮椅上,就连抱着幼子这样简单的事,对那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来说都极为困难。要无忧无虑地活着,不要背负家族的诅咒。
病入膏肓的男人对幼子唯有这样的期待。但在那个炎热的夏天,撒手人寰之际,他唯一的儿子,他赋予最后希望的儿子却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中将永远失去父亲两个字。
宫文彦的快乐终止在五岁的夏天,终止在父亲的病榻之前,终止在母亲决然离开的背影之中。整整十年时间,宫文彦没有再见母亲一面,他不明白什么样的理由会让一个母亲一去不返。
恨意在小小的心中扎根,沉默取代了笑容。一直优秀,优秀到惊人,他是任何人都无法匹及的天才,一个用温润笑容遮掩一切悲伤的天才。如果没有母亲的突然返回,宫文彦会带着面具上大学,会过着虚与委蛇的生活,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可世事难料,拎着行李站在家门口,同样是炎热的夏天,时光却不复当年,宫文彦难以想象眼前这个苍老虚弱的人是自己年轻好看貌的母亲。时过境迁,当心中所有的渴望经岁月消磨,他固执地不愿接受母亲重归于好的心愿,固执地不愿意再叫一声妈妈,而这样的错失,成了一辈子的遗憾。
站在滔天大火后的废墟中,无论再如何撕心裂肺地吼叫,冰冷小盒里长眠的灵魂也不能给予任何回应。母亲死了,化为一抔黄土,唯一留下的是一张泛黄的纸,记载着一个母亲为拯救儿子性命努力十年的故事。
“宫文彦你怎么了?”浓重的水汽在宫文彦的眉间凝为冰渣,他的侧脸带着说不出的忧愁。
“没什么。”淡然的语气掩盖了澎湃的内心,独自流浪五年,原来他还和过去一样脆弱,强作的欢颜和成熟在此时此刻已彻底坍塌。
“这块玉和我的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有解开玉的秘密才有可能治好我的病。”想要得到别人的信任首先自己要坦诚,即使是难以启齿的过往,到了此时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悉数说出一切,压在宫文彦心头死亡的重担似乎稍稍轻了一些。
“你的病?”张一天侧过头看着宫文彦,水汽中宫文彦半闭着眼,心事重重。
“血液逐渐粘稠堵塞血管,医生根本就查不出病因,应该是遗传,我父亲也是死于同样的病。”宫文彦顿了顿说,“现在这些病症已经出现了,只能靠药物暂时延缓病情。”
如果仍然无法找到古玉的来历,弄清生世之谜,宫文彦很快就会死。到此时张一天才算明白宫文彦费尽心机寻找古玉的原因。
“可是我也不知道这块玉的主人是谁,小的时候生了重病,遇到了玉原来的主人,他就将古玉赠给了我的父母。后来我的病就奇迹般地好了。”
“是这样。”宫文彦的声音陡然间低沉了,“看来我的病是没有希望治好了,像是我这样的人,也许消失了也没有人会注意到。”
一瞬间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也许病中的人特别脆弱,宫文彦也弄不明白为何会毫无保留将自己的痛苦懦弱展现在张一天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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