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我不想死
这回不光是雪莹自己惊诧,就连一直和她鬼混在一起的张一天也惊异不已。她知道雪莹那个首饰盒里叮叮铛铛有不少东西,但死活没想到还有和鬼搞在一起的手镯……不待她发问,雪莹就很自觉的把这镯子的来历说的清清楚楚。
就在雪莹说到这镯子传到她这里已经是第十二代的时候,张一天苦苦支撑的伏魔大阵终因法力不继而轰然消失,天王也化作一阵清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大阵一消失,那鬼手立刻挥了挥,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从天边传出,正是张一天先前听到的曲子。
冷汗慢慢的从张一天背上沁了出来,说句实在话,这样的阵仗,她是从来没有遇上过。就是说,她根本已经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眼前的鬼手显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而且,它出现到现在,根本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却已经让自己感到无所适从,这样一个鬼,法力会高到什么程度?
不待张一天仔细想好,鬼手已经发动了第一波攻击。只见数道青色的气体笔直的从对面射来,直取张一天面门。
张一天忙将手中的乌檀佛珠抛出,勉强躲过了那几道青气,却仍旧是被其中一道击中,一口鲜血瞬时喷在了青色的僧衣上。
“当心!!”站在她身后的雪莹不由惊叫一声,因为随着张一天鲜血喷出,那洁白如玉的鬼手在瞬间涨大,幻化成数米高的一只巨掌,恶狠狠的向张一天抓来。
或许是因为普陀佛法无边,张一天这时候反而镇静了下来,只见她盘腿坐下,嘴里高颂佛号,这看在雪莹的眼里,简直就是没大脑的送死行为。
眼见只差二十公分,那大手就要捏碎张一天的脑袋,却听身后传来一声爆吼,半空之中飞出一道金光,迅猛的打在大手上。那手立时裂开一个大口,从里面滴出黑色的液体,然后迅速后退,又恢复成先前纤纤素手的样子。
站在张一天身前的,却正是刚刚苏醒的李仁庆。
“是你!!!”李仁庆与之前显然不同,眼底似乎藏着深刻的恨意……雪莹实在不明白,他刚满二十一孩子,对这鬼会有什么恨意……莫非!!
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莫非这鬼就是先前害死他的?但是……他这一身的法力又是从何而来?看起来比张一天这个修行了二十多年的居士还强,莫非是哪一位神佛在这一刻灵魂附体不成?
不过这并非当务之急,李仁庆刚刚只是打散了那鬼手的第一波攻击,并非完全消融,反而将那鬼手逼出了本体-那美如仙子的人儿。几人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女鬼,只见她身是用质感极好的艳红色丝绸裁剪而成的宫装,看样式仿佛是唐代的衣服。金钗步摇,明月耳珠,若换了平常,张一天一定扑上去……但是,现在不同,对面的美人,看起来是来要她们命的。
那女鬼慢慢的抬起手,头发随着微微拂过的夜风飘起,但令众人惊异的是,那女鬼留下一句话,便慢慢的化为一阵青烟,消失在空中。她说:“你告诉我,咫尺是否就是天涯?”
空中再无女鬼身影,只有那句话带着挥不去的忧伤,在众人的心底徘徊。“你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张一天缓过神,狐疑的盯着刚刚死而复生的李仁庆,心底泛起无数个问号。
“管他的,他越厉害我们越安全。”见李仁庆吱吱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张老三便好心的替他解了围。
“那鬼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雪莹一直在琢磨那句话,却死活想不出来。
“应该……”张一天起了个头,却立刻被林冬生的哭声打断,只见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的不成样子,“我要回家!!再也不要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林冬生这么一哭着要回家,倒是让雪莹想起那个必死之局来,她眼睛一亮,急忙开口道:“对啊,一天,你算一下,弟弟已经算是死过一次的了,我们的四刑之相是不是应该已经解了?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松口气了。”
张一天又看了雪莹一眼,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仍旧点了点头,轻道:“我们回房间去,我算一下,如果真的已经解开了,那大家就都回去吧。我看也不会有人有心思再玩下去了。”没人有异议。一行人便立刻转战屋内。
橘黄的暖色灯光印衬着光滑的鸡翅木桌面,泛出奇异的红色,六人围绕着圆桌坐了下来,屋子里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张一天慢慢排开占卜工具,九星归位之后,开始填入每个人的生辰八字。
但是,眼前的结果让她再一次瞪大了眼睛,因为这次出现在眼前的星图,不是四刑之相,也不是生局,而是“无为”之相。
“无为”就是未知,意思是未来的事情处于一片空白中,无法得知。一般说来,只有占卜师在算自己的命运的时候,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她填八字的时候,根本没有把自己算上去,所以这个卦相是根本不应该出现的。张一天有些气馁的靠坐在椅子上,不知如何是好。“怎么样?”雪莹把头凑了过去,心急的问着结果。也是,没有人会不担心自己的性命的,与雪莹一样,大家都把期待的眼神投向了张一天。“没结果。”张一天苦着张脸,把刚的星局说给大家听。
“没结果就是好结果。”林冬生突然冒出一句奇怪的话,然后一言不发的上楼,留下一堆莫名其妙的人。
不到十分钟,林冬生就提着一只大大的旅行袋走了下来:“无论如何,我都不要待在这里了,我要回去!!”
谁也没想到素来胆小的林冬生竟然如此倔强,大家都以为她是没脾气只会附合别人的。众人被她与平日完全不同的样子惊住,竟然没有一个人阻止她拉开房间的大门。
而就在她拉开大门的那一刹那,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响起一阵炸雷,如剑般的闪电撕裂夜空,狂风猛然吹过,豆大的雨珠在半分钟内化成瓢泼大雨倾了下来,将跨出门的林冬生浇了个透心凉。
林冬生被这雨水一浇,只得无奈的退回房内,那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将凸凹有致的身材彰显,引得孟的山不由暗自吞咽了几口口水。
“人不留客天留客啊,莫舞你就不要走了,留在这里吧。”李仁庆和孟的山一样,眼睛里流露出色狼般的光辉,紧紧的盯着林冬生,引得林冬生一阵乱叫,像老鼠见了猫似的飞快的窜上了楼。
她的窘态总算缓解了些许气氛,大家一阵哄笑,孟的山更是高声叫喊着让她换好衣服下来喝酒。是啊,既然算不出结果,也不用去苦想了,合计了一下,大家决定等第二天雨停了之后,就离开N市。反正也没有人有心思玩了,不如归去。而这之前,大家就痛饮一番吧。夜已深。
窗外的雨仍旧在下,打在玻璃上哗哗作响。
声音很吵,吵得人头都晕了。除了如沙落的雨声,几乎听不见别的什么,就连对面对说话都要提高了声音,否则绝对听不清。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在经历了之前的那惊心动魄的一番争斗后,大家都感觉一种疲倦从心底涌上来。虽然张一天算出无为之局,但那种诡异的气氛已经让恐惧扎根在人的心底,一时半会儿无法抹去。
一行人从厨房端出美酒,仰头痛饮。还好大家都比较有良知,知道要给楼上的林冬生留下一些佳酿,否则这泛着玫瑰红的液体早已被他们喝的干干净净,哪还会留下点滴。
“怎么这么慢?上楼换个衣服要这么久啊……”孟的山显然是觉得先前湿衣的林冬生比较有看头,便有些心急,拉了李仁庆就上楼去催她。
从楼下走上去不过一分钟。
他推开门,眼神一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窗外正巧闪过一道闪电,银色的光印在林冬生的脸上,映出她诡异的笑容。房间的窗户并没有关,混合了鲜血和雨水的液体沿着她的脸颊慢慢的滑落,像是一条艳红的小蛇在皮肤上蜿蜒爬动,显得可怖异常。见孟的山看向她,林冬生对着他古怪的一笑,手中的刀在帐外不断闪过的闪电映衬下发出森冷的光芒,然后……孟的山便看到她迅猛的将刀往自己的左脚砍了下去。
手起刀落,血花四溅。
这是为登山专门配备的刀,不管是用材还是开刃都是一流的,锋利无比。但人的骨头是非常坚硬的东西,所以这一刀砍在她的脚腕上,砍破了皮肉,砍断了脚上的血管,砍断了脚筋,血流如注,却没砍断中间的脚骨。
透过雨声,孟的山仿佛可以听到那刀在骨头上刮过的敕拉声,即使这么大的雨声也不能阻止那声音传到孟的山的耳朵里。林冬生皱了皱眉,似乎不满意没有砍断,便握着刀来回的切割着自己的脚骨,仿佛锯齿在骨头上来回拖动的声音让孟的山变得更加面无人色。
她不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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