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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霸道侍女俏少爷26


在响彻天地的洪亮钟声中,变成妖怪的少年悠悠转醒。淡灰色的眼瞳攀附上深红色的痕迹,如泼了血般扩散开来,脑海中仍是一片混沌茫然。

        等到视线聚焦在深蓝色的苍穹之上时,少年才想起他昏迷前发生了什么。布满杂草的庭院里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幽幽花香,竹筒里的水恰好落满,咔嚓一声倒入池中,又嘎吱嘎吱的转了个方向。

        令他感到强烈威胁的神秘人不在这里,少年站起身来,脚底一用力,手牢牢攀住庭院内的灰色围墙,借力在空中打了个翻滚。迎风鼓起的发丝挡住了他的视线,少年卸力落地,一抬眼,有些惊愕的发现他身处的还是刚才那片庭院。

        他将视线转向刚才出逃的路线,被他踩在脚底下的枯黄杂草竟泛起新绿的光辉,清晨的露珠滚滚落下,温柔的抚摸着养育万物的大地。

        出不去。

        少年波澜不惊的双眼缓慢的眨了眨。他望向身后的古朴房屋。唔,也是一副破破烂烂的样子,甚至能闻到尘土的味道。就像是好多年都没有居住过,在闲置中同化成自然的一部分了。

        是祂把他放到这里来的吗?

        回忆起那个身影以及不可质疑的威压,少年的心便有种撕裂般的疼痛。浑身经脉骨骼都被重塑的痛楚让他指尖不自觉的蜷缩起来,扼住自己的喉咙,试图舒缓因倏然惊惧引起的呼吸不畅。

        但不仅仅是恐惧。少年的眼角轻微上泛,露出一个类似微笑的表情,却比人类的惊惧之态还恐怖。

        他从祂那里,嗅得了一股同类的气息。

        络绎不绝的人流带着敬畏,排列有序的来神社前来供奉。抬眼望去,大多数人都是断臂残肢,拖家带口,怀揣希望,相当虔诚的在神社前磕头昂拜。

        此时是战争年代里难得的短暂和平时期,如同白驹过隙一般。司厄神端坐在屏风后面,纯白色的眼眸外虚无一片。

        祂伸出手,黑雾无声无息的探出门外,在感触到人们点起的香火里那饱含着怨憎和强烈凄伤的情绪时,停留在他们所投的铜币之上,近乎贪婪的“饱餐了一顿”。

        这次吸收的力量并没有战乱时期的多。司厄神这么想道。或许战争又快来了。

        像是能闻得祂所想般,紧随其后的【心底意识】缓缓复苏,温柔的劝说着祂:“不能夺走无辜人的性命。只要维持住你自身的形态不灭就好了。”

        最近的三百年间,这股不知从哪生出来的【意识】总会对祂灌输一些和祂天性相反的东西。司厄神刚出生时狂躁混乱,压制了它数百年,如今心态渐趋平和,反而被这股意识抓住机会,拼命动摇祂。

        司厄神的强大是依靠着阴暗滋生出来的,只有痛苦、灾难、哀伤才能增强祂的力量。若是没有祂来造成人间的苦难,表面上对人类是一时之福,实际上光明与救赎也会从此消失,人间将会陷于一片初生般的空虚。

        妖界会趁机吞并人间也说不定。司厄神耳边的太阳耳饰如炽烈般灼烧着,差点打断祂的思绪。司厄神毫不在意的摸了摸耳饰,以示安抚。

        这个有着太阳纹路的花札耳饰是祂刚出生时,太阳神所给予祂的珍贵礼物。神明之间的赠礼从未有过,太阳神或许是很期待祂的出生,才会给予祂这份赠礼。

        因此,尽管花札耳饰与黑雾天性排斥,水火不相容,在长达几百年的时光中,司厄神还是一直保留并佩戴在了耳边。

        这并非人类之间所谓的感激与认可之情。就连司厄神自己也说不清楚,本应是无情无感的祂,为什么会接受太阳神这堪称示好一般的举动。

        妖界吞并人间对二者都没好处。但本性混沌邪恶又放肆的妖怪哪会顾及到可能产生的可怕恶果。他们会畏惧天道,但同时又时常忘记自己所处的卑贱位置,令神厌恶。

        之所以说是可怕恶果——天道自诩为正义之道,若是让产生神明来维护世界秩序的高天原发现此处乱象,所有神明都有可能会被锻造重生,世界这个概念就不存在了。

        司厄神置若罔闻的收回黑雾,脑海中的【意志】不甘心的向祂发起精神上的攻击。司厄神眉头轻挑,手指一点便轻轻化解,耳饰被黑雾吹的不住颤抖。

        去看看捡回来的奇怪小妖吧。司厄神以手支颐,身形逐渐消散在了空中。

        神社前,仍是祈祷和哀嚎一片。在现实中被压垮了的百姓们,只得将希望寄托在高高在上的神明这里。他们举起布满伤痕和冻疮的双手,战战兢兢的双手合十,诉说着自己的深切渴求。

        曾有人道:有限的人生会被赋予有限的祝福,并对此加以勉励旁人和自我。但可知,在战火纷飞的战乱年代,“有限”是何等渺小而不可及的词汇。

        黑雾飘渺,以席卷之势覆盖住了银亮色的苍空。司厄神脚步虚点,降临房顶,纯白色的瞳孔透明澄澈,像是下一秒就会回归虚无。尽管不含任何情绪,却能给予所盯视之人磅礴无边的心悸触感。

        他无声无息的凝视着房檐下的一幕——被捡回来的妖怪少年正在打磨被砍断的竹子,把它制作成了能盛水的状态。而后手一用力,硬生生的拔掉了已经腐败溃烂的竹筒,装上了新的。

        被砍断的竹子边缘锋利,划破了少年的手,汩汩的血和谭中的清水混合在一起,藻类的绿色抵触着血的蔓延。

        少年低垂下眉,自始至终都没有望向自己的伤口一眼。这与司厄神所了解到的妖怪并不相同。高傲自大、凭借着嗜血的欲望存活——少年本来也应该是这样,但……司厄神身边的黑雾微动,替祂表达了疑惑之意。

        就是有哪里不一样。

        他的欲望,与别的妖怪,有哪里不一样。

        更换完竹筒后,少年垂着流血的双手,转身走向破败的房屋。司厄神这才清楚的看到了少年的全貌,或者说,是第一次想要认真的看到少年本身,而不是将他轻易地归为妖怪一类。

        苍白的皮肤底下流动着包含危险的血骨,薄薄的肌肤纹理分明张弛着妖怪的吞噬欲望。一双血红色的眼眸像是被周围景物所阻绝了一般,在灰白色发丝的遮掩下,不留下任何倒影。

        司厄神的黑雾飘散到虚空中,目睹着少年下一步的行动。只见他踩在了嘎吱作响、沉积着厚厚灰尘的木板上,表情终于于此刻产生了一点轻微变化——缓而明晰的拧起了眉头,似乎在为脑中所思和眼中所视而困扰。

        并没有全知全能技能的司厄神,不禁被少年那莫测的行为产生了一瞬间的好奇。为了尽快破解这人类一般的软弱情绪,祂在自己的领域中,现出了真身。

        “又见面了,小妖。”嘴角的笑容仿佛是设定好的程序,自主的勾起了规定的角度。祂知道这是人类表达友善的意思,便时不时的加以利用。

        耳朵在始料未及撞见神明的声音,少年的眼眸骤然缩小,手指动弹不得,不由得怔在了原地。

        司厄神仍是微笑着的,从深渊汲取的力量丝毫没有收敛之意,压得少年只能勉强从喉咙里发出短暂的声音。

        神明轻声道:“虽说是我带你来了此处,但你在此处,又意欲何为呢?”

        “什么……意思?”少年有些狼狈的垂下头。想必是察觉了自身天性对于强敌的避讳和恐惧,他在呼吸紊乱之际仍是不甘的咬紧牙关,口中轻吐道:“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你是司厄神……”

        “并不是我来到了此处,而是我想来到此处。”少年道。一双红眸仿佛承载着血色残阳,翩翩灼烧着炽烈的色彩:“寻常妖怪是不能进入到神社里,这我一清二楚。”

        喉咙涌呛上沸腾翻覆的血液,少年强制压抑着自己的痛苦,这副虚弱却决不示弱的神态令司厄神敛起假笑,黑雾的威压已然无知无觉的散去。

        而少年道:“只有祈祷神明祝福的人或者接受神明祝福的人才能前来神社,我想……成为后者。”

        这份话说的委婉又隐晦。司厄神静立于原地,一双纯白色的眼眸陡然对上少年的双眼,祂道:“你的意思是,我将你带来此处,是祝福了你的表现?”

        可是,神明和妖怪,自古以来便是势不两立,甚至可以说是血海深仇的关系。妖怪接受了神明象征着灾厄的祝福——这个妖怪,又是在以什么立场,说出这番话语呢?

        “是的……同时,我也需要这份祝福。人类的灾祸就是我的力量。”少年平静的回答道:“我想寻求我存活于世的意义,尽管那并没有意义。这是遇到你之后才有的想法,因为我在你眼中……”

        “看到了同我一样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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