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大义所在,世界之心
九日之后，红日喷薄，一线红光出现在地平线上，大日挣脱束缚，爬升高空，雾气在山林缭绕，人气在蓟城中喧嚣，繁荣而热闹。
天坛四周，武者汇聚，百姓来往，大军林立，文臣武将，庄严而肃穆。
所有人，在微风中等待，在寂静中从容，没有丝毫杂音，显得极为安静。
天坛之巅，紫金闪烁，霞光耀眼，一尊皇者身影，背负双手，傲视天下，仿佛神灵，屹立其上。
与大明新立，封禅祭天不同，此次李林，与天争权，要掀翻头顶上的苍天，使自己帝道法则取代射雕天道法则。
真正实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上天唯我，朕即天意！
“天道不公，降灾劫于大明，霍乱众生，颠覆乾坤，朕不服，大明亦不服！”李林一字一句说道，皇袍猎猎作响，无风而动。
“所谓民心即天心，民意即天意！万民所向，众生所求，即为朕之所往！今日，朕欲问天，与天争权，护佑大明，守护众生！”
李林缓缓开口，平静无澜。
九日之前，李林下诏，与天争权，暴露自己的野心；内阁心有顾虑，并未按照愿意拟定，而是将其修改一番，言天道无故降下灾劫，意图颠倒大明。
这是大义，也是民心，更是众生意愿，有此加持，李林凭空增添三分胜算。
短短九日，在内阁诸臣的通力合作之下，很快颁布天下，传遍大明，使万民咸闻。
轰！
狂风呼啸，乌云盖顶，天空一下变黑了，日月倒悬，生死轮转，乾坤颠倒，四时变换，一阵阵恐怖的威压从天上而来，将整个大明都覆盖在内。
“天地变换了，果然如陛下所言，这是天要灭大明！”
“历代王朝，从古至今，盛极而衰，百姓罹难，国破家亡，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天道秩序！”
“陛下雄才伟略，以乾坤玉玺镇压气运，以封官榜赦封诸臣，此为天道所不许，故降灾难，欲灭大明。”
“吾等深受陛下隆恩，天要灭大明，也要问吾等答不答应？！”
“若非陛下，吾全家上下，皆死于战乱，岂有今日？现在，是该吾等帮助陛下的时候了。”
“哼！一群泥腿子，尽是无知之辈！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区区大明天子，妄图以一己之力对抗天道，真是不自量力。”
“不错，大明天子倒行逆施，士农工商平等，贵族与平民为伍......如此种种，终于惹得天怒，灭亡在即！”
“......”
大明各地，州县城池，上至王公，下至庶民，全都议论纷纷，许多人表示支持，与大明、与李林共存亡；亦有一些人表示不屑，心中诡谲，期盼李林身陨，大明四分五裂。
这些心语，一字不落，全都在李林心神间响动。
“只要大多数臣民支持朕，朕便有胜算，至于那些心思异动之辈......哼！”李林心中欣慰，眸子却赫然一厉。
李林掌控大明，御极近四十载，帝道法则早已延伸到各个角落，可聆听万民之音，比锦衣卫、东厂还要好使。
苍穹之上，乌云纷乱，电闪雷鸣，哗啦一声，电芒汹涌而下，雷霆如潮，炽盛无比，整个天地，紫茫茫的一片。
轰！
雷声浩瀚，穿金裂石，震天动地，几乎要打穿众生的耳膜，粉碎万物的灵魂，连接天地，如一片汪洋，似九天银河，倾泻而下。
这是天道雷霆，由无尽法则汇聚，化成万般雷霆，绚烂无比，砸落下来。
虚空瞬间被打爆，破败不堪，成片成片的塌陷，化成漆黑惊悚的黑洞，似是要整个射雕小千世界毁灭。
“朕乃李林，凡大明子民，请举起尔等右手，助阵杀敌！”李林的声音传荡开去，在众生心间回响。
“这是...陛下！是陛下的声音，快快举起右手！”
“举起右手，助陛下杀敌！不举者，皆心思叵测之人，当禀明锦衣卫与东厂！”
“对对对！快举起右手！”
近四十年的统治，大明文治武功，治隆唐宋，远超汉唐，四方宾服，八方敬仰，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亦或是武者、文士，都心悦而诚服。
虽然有些瑕疵，但却无伤大雅。
万家灯火照耀天地，柔和的光辉洒在大地之上，为众生燃起一股希望之火。
众生之力入体，信仰之力汇聚，气运之法浩瀚，汹涌澎湃，冲击李林身躯。
天地尽在掌控，万法皆在手中，诸道存于一心！
不知是不是错觉，李林轻轻一握，感觉自己能一拳将先前的自己打碎，仿佛达至窍穴境巅峰，成就周天武者一般。
“乾坤玉玺，镇！”
李林轻喝，踏足虚空，昂然挺立，气势攀升，手中玉玺光芒大放，龙吟传荡，冲天而起，迎风涨大，横盖天地，好似一方金色的天宇，将无尽倾泻而出的雷霆全部吸收。
“这是雷霆光球。”李林看到玉玺之中，乾坤界内，一颗紫色的光球闪烁，不时有雷霆划过虚空，“或许，可以在乾坤界建立一个雷池，一方面积蓄力量，一方面作为天劫......”
李林心思陡转，很快想到了雷霆光球的应用，不过现在不急，先将射雕天道镇压再说，否则一切都是虚妄。
李林定定心神，虚空之上，忽然身影重重，一道金色的拳头打来，硬生生轰在李林的胸膛处，衣衫震裂，血管爆裂，飞溅出串串血花。
这是一个威严的人影，身披龙袍，脚踏龙靴，皇道气息弥漫，身有九龙环绕，俯视而下。
“太祖长拳，绝不会有错！”
李林曾与赵太祖隔空相对，大战过一场，这种拳势，这种威压，这种煌煌，与赵太祖几乎一模一样，不会有错！
但与之不同的是，这尊赵太祖是射雕天道模拟所致，形神具备，更胜从前。
“战！朕有众生之力，万民信仰，自当无敌！”
声音未落，一股恐怖的气息，立即从李林体内升腾而出，刹那之间，所有的能量，化为一道巨大的金色拳头，向赵太祖虚影打去。
盖世皇拳，人道纪元！
这一出手，天昏地暗，方圆千里之内的虚空，一片混沌，日夜无光；最中心处，一片黄金光芒，浩浩荡荡，无边无际，携带人道洪流，爆炸开来。
众生之力，万名信仰，与人道纪元叠加，可怕的力量，充斥寰宇，似乎要将天地打碎。
“太祖长拳，盘龙之棍！”
赵太祖虚影右手紧紧握拳，打落而下；左掌之间，紫金长棍熠熠发光，冲向前去，若紫金天柱砸落。
“轰！”
神芒璀璨，光芒耀眼，整个虚空，支离破碎，纷纷塌陷，露出幽深而惊悚的黑洞。
光芒收敛，赵太祖虚影早已消失，一颗足有一人大小的七彩巨石矗立虚空。
七彩巨石中间，神纹交织，好似天眼；咚咚声起，虚空震动，又如心脏般在跳动。
“咳！这是......”
李林吐出一口血，目光之中，一片明亮，只是身上的气势急剧衰弱下去，重新恢复成大成武者。
“这是天道之眼，也成法则之珠，又为世界之心！”
忽然，一道柔和而慵懒的声音在李林耳边惊响，如清风，似白云，飘飘渺渺，平平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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