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鬼笑

　　在平时生活中，总是会发生这些或那些的小意外，比如刚才摔碎一个杯子，再比如在平地上走路突然摔跤，还有路边的苹果突然落下来砸到人的事……这些东西看似意外，在另外的异于常人的视角里，你会发现意外来得并不简单。

　　我们以这个杯子为例，如果杯子一直被姑娘牢牢攥在手里，那么即使这鬼想恶作剧也不太容易。在接水这个环节中，制造意外的机会在哪里？

　　接水之前，被子是空的。如果杯子里没有水，那么一个人对它的关注度就会降低，这时的意外来自于手滑，或者说那鬼轻轻变了个戏法，让杯子壁厚度瞬间薄了那么一点。还用刚才的力度，水杯就会滑下去，摔碎，满地玻璃。

　　接水时，会被水烫到而情不自禁地缩手，也许是旁边那个人叫了你一声而你正好回头，机会就在那一刻，杯子坠了下去。

　　接水后，会小心别让水洒出来，看一眼被子就少看一眼地面，摔跤来得太突然，在人被不知道什么绊了一下时，杯子落在地面上。

　　……

　　凡此种种，鬼要出手的时机多得是。于是刚才的青面鬼一步步跟着姑娘，看她顺利拿了杯子，接了水，小心翼翼差一步就要坐下时，飞过来一片羽毛迷住了她的双眼。在她视线看不见的地方，杯子摔碎了。

　　姑娘在发呆，而鬼在发笑。

　　他的笑容纯粹，满是阴谋得逞之后的心满意足。他制造了一场事故，像没事鬼一样在众人看过来时大摇大摆走了。那种目中无人而带着落寞的最后一瞥，刚好被维然发现了，于是他成为了下午维然编写的灵异故事的主角。

　　维然开始跟着鬼，观察他。

　　这是一个爱笑的鬼，有人说爱笑的鬼运气不会太差，他没有在飘在城市角落被时间埋没，而是在国际大都市的一家尽是女人的小公司里肆意浪荡者，这正是他的幸运。

　　他先是离开刚才的姑娘去往电梯门口，等电梯来了，每当看到即将有人要出来时，他就提前摆弄好自己的眼睛和舌头，把自己的样子造的凶恶。电梯门打开时，他扮个鬼脸，对着人说话。人看不见他，他也不理，只是跟着人一直走到门口才停下。嘴里嘟囔的一句，维然听得清清楚楚“我不该死的，要是我还活着，那该有多好。”

　　下午过了两点，极少有人再乘电梯上楼，鬼感觉到了无趣，离开了电梯，往卫生间去。

　　他的笑脸仍挂在脸上，只有之前每次说过那句话时才会落寞一两秒钟。

　　维然让自己表现得和常人一样，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观察到鬼的行迹。这也不太容易，因为鬼爱去的地方人不一定爱久呆，比如——卫生间。一个人来卫生间他总不可能在门口停好久，可鬼就可以，而且在卫生间门口一呆就是半个小时。时间对他们来说意义近乎没有，做一件重复的事不会觉得烦。

　　鬼在盯着卫生间的门，门框上曾经有绳，绳上曾经有人。如今变成鬼了，挂在绳上荡来荡去，被鬼欣赏。

　　青面鬼在笑，笑得不可一世，可惜无人赏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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