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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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娘说，让我好好读书，将来去考一个好学校好出人头地。
一辈子待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冷静了几天，我也想通了。
这李小叶呢，奶奶死后，就没有人再关心她，跟着她叔或许会更好。
在学校里，没有王林的欺负，我感觉无比畅爽。刘可可也经常跟我搭话，慢慢的，我心中那个鬼丫头似乎消失在我大脑中了。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黄二柱打我那一锤，我的腿竟然没废，不仅没废，反应更加灵活了。
我问我娘怎么给我弄的，我娘说也没怎么弄，就是随便上了点药就那样自愈了。
时不时，我还经常去奶奶那屋。可我总感觉李小叶没有走，我可是跟她从小长到大的，虽然没有天天在一起，可我能感觉得出，我娘在骗我…
况且，村里都说她是蛇女。她叔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带一个自个儿不了解的人说走就走。
清明那天，我爹娘买了香纸准备给我奶奶上坟去。不知不觉，奶奶离开已经好多年了。
早上时分，我爹就叫醒了我。准备给奶奶烧纸钱去。我不敢耽误，吃过早饭，我们便奔后山去了。
可快到奶奶坟墓跟前的时候，坏事儿发生了…
啥呢？
老远的，我便看见奶奶坟包上像俩猴子一样的东西，我赶紧叫我爹看。
我爹眯着眼睛仔细着瞅了一眼，说那不是猴子。
是“黄皮子”。
这可不吉利啊！黄皮子怎么会跑到奶奶坟包上去了？
而当我们快接近坟墓时，竟然听到有人在哭。
起初我们以为是哪家来上坟舍不得老人而哭泣。
但是听着哭声着实怪异，怎么说呢！乍一听，有点儿像婴儿的哭声，可是仔细一听呢，又不像。倒有点像老人…
都觉得不对劲儿，把我娘给吓坏了。我娘拽着我爹，眼睛东张西望。
这可是到奶奶坟前，第一次发生的异样。越靠近，哭声越清楚，慢慢的。像是从奶奶坟墓里发出的一样！
“扑通”一登！俺娘吓腿软了，索性将就给我奶奶跪着。俺爹使劲儿拉着说啥不能跪。
这儿有黄皮子，不是奶奶在哭，而是黄皮子在哭。
听我爹这一说，我细心观察了俩黄皮子。还果真如我爹所说，还真是黄皮子在哭。
那俩黄皮子站立在奶奶坟包上，脑袋一会儿磕地，一会儿仰天的。
通常出现这种现状比较不吉利，我爹尝试着能不能把它们赶走，可任凭我爹怎么糊弄，那俩“阴仙”就是不动弹。
最后没办法了，只能不烧了。回到家，我爹就立马出去请人来看了。
来的这个人是“南坪村”的。听闻很有本事，比先前的王麻子还要厉害呢！
王麻子只是一些皮毛“擒仙人”，而此人乃名正言顺的“擒仙人”。
他叫李传根，我爹让我称呼他李伯伯，他的年龄在我爹之上。
李传根的确很有本事，听闻我爹一说我奶奶坟包上的黄皮子，李传根眉头稍稍一紧。“啧啧”着说：这俩仙人不是别人，就是我奶奶跟我爷爷。
李传根为啥这么肯定呢？
据他说，野仙分其二，一种是动物成精的野仙，俗称仙人。一种是家里的老人死不瞑目，“阴魂”寄托在黄皮子身上，来讨债！
李传根还说，估计这黄皮子才出来没多久，这两天只是“哭阴门”。
“哭阴门”便是指对着坟墓哭。
在过几天，他们还会来“哭生门”，那就是直接来我家里哭。
直到哭到我家出事儿为止…
这听得我战战兢兢的，这李传根不像王麻子那样，李传根说话一套一套的。说出来的话句句令人咋舌。
那要怎么整，才能平息呢？
李传根说只有把我奶奶挖出来重新安葬一下。
他还保证着说，我奶奶的尸体一定没有腐化，八成开始长毛虚了。
我爹当时还说这李传根是不是牛皮吹过瘾了？我奶奶已经过世快三年了没有腐化？
而过了几天，我爹张罗着安排村里帮忙把奶奶挖出来重新安葬。
奶奶的棺材板已经腐烂了，木板一碰就碎成渣，我爹还干笑一声。李传根是不是靠吹牛皮过关的？这棺材都烂这样了，人要是不腐化…
不腐化我爹就跪着磕头…
棺材已经打开了，奶奶的确没有腐化，但肉色已经全部焦黑，肉皮极其僵硬，周边长满虚毛，差不多跟猴子一样了。
旁边儿几个不懂的，以为我奶奶要变僵尸了。
可李传根却说，我奶奶的棺材内怨气太重，刚下葬没多久就已经招来黄皮子。
可这李传根是咋知道的呢？
李传根说刚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我奶奶坟头下方有个洞，我爹娘看见的黄皮子十有八九就是从那洞里爬出来的。
而那洞是通向我奶奶棺材里的。黄皮子的气息跟我奶奶的怨气交换后，我奶奶现在也成半只黄皮子了…
将奶奶抬回了堂里，李传根说只有等我奶奶眼睛闭上了，才能安葬。
我爹娘重新戴孝磕头，包括我在内。可磕了两天愣是没反应，奶奶的眼睛该睁的还是睁着。
村里年纪交大的认为是我奶奶可能有啥放不下的。
李传根也觉得是那么一回事儿。
不用多说，我娘肯定明白是啥事儿。
那便是李小叶…
可我娘不是说跟着她叔走了？
直到最后，我娘才说真话。李小叶压根没跟啥李仁勇走，李仁贵是有个表弟。早年也的确跟李仁贵结下仇恨，早就到其他地方落地生根去了。
而李小叶真正的去向是我外婆家…
我外婆家住东柳镇，距离我家一天的路程。我妈去我小姨家的时候，得知他们哪儿有个八旬老汉无儿女，于是想出一个歪主意把李小叶送给老汉当闺女养，老汉死后李小叶为他戴孝…
这事儿，村里人不做评价，但还是希望把她接回来给老人家戴孝，让老人入土为安。
尽孝是第一重点。
李小叶是我爹跟我去接的，老汉很疼李小叶，给李小叶买了很多衣服啥的。
听闻奶奶的事后，李小叶也不含糊，利索的跟着我们回来了。
李小叶跟我都戴上了孝布，李传根打开棺材板的那一刻，我看见奶奶面容了。
两只眼洞深得吓人，眼球早已不复存在，脸部紧皱得跟腊肉皮似的，又黑又硬。
众人都在纳闷，这眼睛都这样了还能闭上么？
李传根拍着胸脯说，当然能。
李小叶也回来一天了，李传根敲了一天的经，还是没有反应。
就在大伙儿没招了的时刻，陈老幺嚷嚷着说了一句“是不是陈财跟李小叶的娃娃亲？我记得老人家说过李小叶是陈财的童养媳！”
话音刚落，陈老幺又被我娘挨骂了。
我娘边唾弃，边呵斥陈老幺。
大伙儿听闻陈老幺这一说词，好像还真有这回事儿。
老人家是不是等李小叶跟我成亲？
最后也没法了，在李传根的劝说下，我爹在我奶奶棺材前磕了三个响头。说帮我跟李小叶主办婚姻。
说完后，李传根端来一碗黑浓浓的脏水往我奶奶脸部那么一泼！黑洞洞的眼孔没了。
奶奶的事情也就此告平，安葬完奶奶，我爹娘先帮我跟李小叶举行订婚。
其实我知道，就算我同意跟李小叶成亲俺爹娘也不会同意，要不是为了老人家的安息，别说订婚，就连家门都不想让李小叶进。
订婚也没啥稀奇的，那天就请了村里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前来喝酒，找个媒人从中讲好。
从那以后，李小叶也算名正言顺的住进了我家。
对于此事我没反辩的机会，对于李小叶，谈不上喜欢她，大部分出于同情。
可我喜欢的是刘可可，这点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刘可可她家比我家有钱，俺爹娘可能也不希望我跟她在一起。
俗话说，门当户对嘛
。
通过我奶奶这事儿后，我爹也没那么讨厌李小叶了，不过我娘对待李小叶的态度一如既往地不变。
以前还好，李小叶住我奶奶那屋的时候，我娘很少吩咐她。
现在倒好，我家的全部家务活李小叶都承包了。
而她是“童养媳”这名词也就此公开。
不得不说，李小叶干活儿还真有一套。以前我娘忙着上班挣钱，家里的事情做得没那么细致。现在这小丫头住进我家后，前前后后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没过多久，我爹把我奶奶的老屋拆掉了，说是要准备给我盖个新房子。
而在拆奶奶老屋那天，问爹在奶奶的屋里发现一块儿蛇皮…
白晃晃的蛇鳞很是耀眼，普通的蛇皮跟这着实没法比。
我爹一看就知道这蛇不是一般的蛇。
这按理说，我奶奶屋子里有这么大的一条蛇的话，那蛇夜间应该会出来活动啊，光见蛇皮不见蛇影。
于是我娘质问了李小叶，先前她住里面有没有发现啥异常？
一般在农村，家里的蛇都称之为镇宅蛇，看见了不但要放生，必要时得供奉起来。
但李小叶的表情有些促燥，连忙摇着头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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