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半招
翌日清晨，桂月楼大门开启，白芬芬与媚娘齐步而出。
透过面纱，可以看到她们的脸上都流露着微笑之色，明显和好如初了。
“姐姐，那家伙蔫坏的很，咱们直接走就行了，还跟他辞什么行！”媚娘有些闷闷不乐。
白芬芬笑道：“别这么说，秦大人的性格虽说让人摸不透，但我相信他是个好人，此次你我姐妹重归于好，皆是出自于他手，一定要当面感谢，更何况王福他们还被拘禁，也要求人家格外开恩。”
“你一提到他，我就心中郁结，有种被压制得的不吐不快感，不知为什么，可能前世与他是仇人！”媚娘愤愤不平的道。
白芬芬点了点媚娘的额头，“傻丫头，胡说什么呢，快走，这会儿他应该在白虎节堂。”
说完，笑着走了。
媚娘一脸不乐意的跟着。
姐妹二人来到白虎节堂门前，果然见到了秦书凡，他正在批阅文书，白芬芬拉着媚娘在门前等待。
媚娘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批文书的秦书凡，嘴上念念不休。秦书凡感官何等敏锐，一抬头，就瞧见媚娘，不过她眼神内有些怨毒，好像看仇人似的盯着自己。
秦书凡没空跟一个女妖精置气，看到她旁边面带微笑的白芬芬，显然姐妹二人和好，对白芬芬点点头，继续批阅文书。
半个时辰后，秦书凡弄完手中的文书，让二女进来。
“姓秦的，你摆什么谱，在妖族哪个大妖不把我们姐妹当贵客伺候，你倒有种，让我们姐妹二人凭白等了这么长时间！”
媚娘一进来就坐下来嚷嚷，语气非常冲。
秦书凡也没给媚娘好脸色，“那你可以不等，既然等了，就不要抱怨，告诉你，你在妖族的大小姐脾气在我们人族内行不通！”
媚娘原本对秦书凡就不忿，一听这话顿时就炸了：“你以为姑奶奶要等你啊，要不是我姐姐，谁稀罕见你！快点把王福他们放了，姑奶奶看见你就烦，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
“那你走，没人拦着……”
两人一见面就针锋相对，白芬芬站在旁边揉着耳朵满脸苦涩，这两人还真像媚娘之前说的，前世是仇人……
好一阵劝，才把媚娘劝出白虎节堂，白芬芬歉意道：“家妹性子冲，还望秦大人不要生气，回头我好好说她。”
秦书凡摆摆手：“无妨，令妹这种性格才叫好，有啥说啥直肠子，比那些隐忍的人强多了。”
见他语气真心实意，白芬芬松了口气，先感谢了一番然后道出来意，秦书凡却摇了摇头。
“秦大人，你的意思是放不了王福？”白芬芬黛眉微蹙。
据她了解，秦书凡的权利比之前那妖虫合起来还要强大，放人就是一句话的事，哪怕是皇帝季康要杀王福，秦书凡也能轻易救下人。
“不是放不了，是不能放！”
秦书凡从主位上走下来，淡淡地道：“王福涉嫌杀害前任九门提督沙怀天和两百余名巡捕营将士，其罪之大，抄九族都算轻的！”
“芬芬姑娘看书明礼，应知杀人偿命的道理，我昨日已奏明皇帝，三日后菜市口处斩王福，任何人不可徇私，还望芬芬姑娘明大义！”
听完这些话，再看到秦书凡脸上的坚定与果决，白芬芬脚步一个趔趄，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脸色急变，额头上渗出一片香汗。
她从未想过王福罪有这么大，总以为向秦书凡感谢一番，再求求请，顶多欠个人情，秦书凡便会放了王福，可没想到事与愿违，王福竟要被杀头。
“秦大人，王福不能杀啊，她从小照看我们姐妹长大，与长辈没什么区别，若死，我们姐妹将无家矣，你之前也说，不会随意杀戮……”
白芬芬急忙站起来，拉着秦书凡的袖子哀求。
秦书凡冷冷摆开她的手：“不随意杀戮，是在没犯法的基础上，但王福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且秦某也不无法向那些死难将士的家属交代，芬芬姑娘请不要自误！”
“再者，秦某没有追究东来居其余人的罪责和媚娘之前所犯之罪已是格外开恩，放王福绝不可能！”
秦书凡将桌上一张纸条交给白芬芬：“拿着条子去后院大牢交给牢头，将那些东来居的伙计领走，记住，别让他们生乱，否则律法无情！”
白芬芬失魂落魄的走出白虎节堂。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媚娘见状，还以为姐姐被秦书凡欺负了，顾不得安慰，直接跃进堂内。
“姓秦的，欺负女人你还算男人么，吃姑奶奶一拳！”
媚娘的身躯当空划过，紧握的秀拳上裹着一圈青色妖力，似星星般闪烁，渲染着白虎节堂青朦明亮，整个人如同流星砸了过去。
正欲进后堂的秦书凡扭过头，眸中精光一闪，袖口甩动之际，一层无形的罡气从体内冲出，在身后三尺外形成一面气墙把冲过来的媚娘挡在空中。
这一刻，媚娘前进不得，后退也不行，上不上去下不下来，仿似一只昆虫被网在一张无形的大网中。
“姓秦的，有种与我拳对拳，劲对劲大打一场，这样靠外力阻挡，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以为这是外力？”
秦书凡转过身来，单手背负淡淡地道：“也罢，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劲力！”
言罢，袖口一甩，罡气墙消失，媚娘哎呦一声从半空掉下来。
她刚站稳脚步，就见秦书凡右脚一跺地面，坚硬的青石地板轰然炸开，数之不清的碎石好似子弹溅射八方。
媚娘的瞳孔内，碎石如星，劲风呼啸，身前的桌椅板凳噼里啪啦被打成了筛子，四散而去，同时，方园数十丈的大地好似起伏的浪潮，连绵不止。
媚娘如同海水中颠簸的小船，别说防御碎石，就是站都站不稳。
这一瞬间，媚娘心头莫名的生出一股不祥，似乎死神的意志正在笼罩着自己，想要向堂外的姐姐呼救，却被起伏的地面震得全身骨骼松动，元神更是被煞气冲击的不稳。
说话、传音，皆不可行了！
在那射来的碎石之中，一只宽大的，似能包裹天下的手掌撑开一切，轻轻地按在媚娘头顶。
下一瞬，碎石没了，风声停了，一切都静止下来。
媚娘目光呆滞，愣愣地看着手掌主人。
“这就是你所谓的拳对拳劲对劲？”
“连我半招都接不下，好好进牢里想想，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放你出来！”
秦书凡五指一缩，媚娘只觉全身力气消失一空，无力的瘫倒在地。
“值日司马，何在？”
“请大帅吩咐！”
一名神色刚毅的将领大步走进白虎节堂。
“将此女关进大牢，严加看守，无我令，不得任何人见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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