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04 直视灵魂
蔡晴川靠在沙发上发呆。
真的是发呆，眼睛都是直的。
这会儿他觉得他的脑子需要放松一下，将里面的空间腾开些，他觉得现在的发展趋势已经朝着非常诡异的方向飞奔而去了。
“哎，老蔡，你们打算在哪儿过年啊？”周清月随口问道，也没几天就要阴历年了，前面阳历年大家都在忙也没心思折腾，阴历年是肯定要过的。
蔡晴川木讷地转过头来，似乎没听明白周清月的意思：“啥？过年？过啥年？”
周清月翻了个白眼：“凤城是要过年的，居民虽然现在都躲在洞里（莲生：……），可也要过年啊。”
任何时候，都是要过年的。
这是传统，是仪式感。
即使是在兵荒马乱的时候，掏耗子洞里的粮食也要过一个年才行。
与去年的自己告别，将所有的晦气送走，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蔡晴川摸了摸嘴角：“哼，过年呢，秘术师这个事整不明白，别说过年了，能不能活到年底都另算。”
周清月歪着头：“说到这个，我觉得师尊和大长老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
凤翔和洲岭俩人坐在窗户边儿上叽叽咕咕都半天了，俩人的脸色就一直没缓过来。
虽然周清月能够理解这俩得道高人突然知道自己极有可能不是人类，那也不必要震惊到现在吧？
比方说，她知道自己上辈子闹海的时候最多也就是感慨一句她哥居然是猴子，然后就欣然接受了这个人设。
伊莓：……不接受你能怎样？重投胎么？
可是凤翔和洲岭，显然不太接受自己不是人的事。
“可能年纪大了，根深蒂固的思维模式很难急转弯。”蔡晴川摩挲着沙发扶手：“余华解剖总督了么？”
周清月摇头：“等红莲来呢，我跟伊莓借了红莲，可是伊莓还没醒，大王说做不了主，要等伊莓醒了跟伊莓说才行。”
蔡晴川白了她一眼：“脑子锈住了啊，山过不来你就去山那边呗。”
带着个人过去有多难？他瞬移过去就行了啊。
“师尊这边怎么办？”周清月觉得既然人都送到凤城来了，带走的话可能凤翔他们会有异议。
“能怎么办？他们也下不去手折磨人家。”蔡晴川白了仍然在墙角嘀嘀咕咕的俩人。
起身朝着医务室走去。
白静确实躲了余华好一阵子，他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等到想要继续跟着余华的时候，发现余华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冷脸，他心里就更没底了。
余华正在用系统检查总督的生理结构，虽然扫描不出来属性，扫描个身体结构还是没问题的。这位总督有点胆结石的征兆，消化系统不太好，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健健康康一个年轻人，骨骼年龄也才28岁，正是风华正茂中二病重度晚期阶段。
“余华……”白静轻声唤到。
余华淡淡地看向他：“有事？”
白静噎了个，倘若余华不理他，或者朝着他怒吼，或者揶揄两句，他还觉得好歹余华对他有点情绪波动。可余华这样淡淡的，仿佛对待其他人一样，白静觉得自己是真的被余华给推出来了。
“余华，我……”白静觉得他应该解释一下的。
余华举起一只手让他闭嘴：“说到这件事，你也不必太过于纠结，据说除了注册者以外的其他人其实也都不是人类，你可以问问这位总督你是个什么。”
白静：……
总督铐着手铐，这会儿人都要睡着了。
虽然这帮人没有直接老虎凳辣椒水上来伺候他，他是非常感激的。但是这样晾着也是挺闹心的，他最适应不了放置play了。
听见余华说，总督十分配合地瞟了白静一眼：“哦，有来头呢，白泽你们听过么？”
白静：hat？！
余华眯着眼：“听起来挺耳熟的，但是我是看动漫，跟那个有关系么？”
总督摇了摇头：“不是一个路子的，但是也挺接近的。反正大家都怕他就对了。”
嗯，白静拿起手术刀的时候大家确实挺怕他的。
白静一脸懵逼的时候，蔡晴川和周清月就走进来了。
“余医生，咱们走一趟景山吧。既然红莲过不来，咱们就去一趟。”周清月拍了拍蔡晴川的肩膀：“反正老蔡也挺方便的。”
余华想了想，她也确实有些事需要问问瑞斯她们，就起来收拾了点基础的东西，打算跟着去。
白静脑子里嗡嗡响，眼睛都涣散了看着蔡晴川。
蔡晴川看他这样不太对劲：“怎么？余华判你死刑了？”
白静怔怔地：“我……我不是人？”
蔡晴川一愣：“没听过这么骂自己的，哦，你说你不是人啊？”
刚纳闷儿，突然就想起来这个总督说过注册者以外的人差不多都不是人类，如果这样说，貌似也说得过去。
“不是人多好啊，之前你不是闹心余华不是人你配不上人家嘛，这回好了都不是人，门当户对了。”蔡晴川拍了拍白静的肩膀：“对了，我是龙。你是啥？”
白静默默地看着蔡晴川，对蔡晴川的适应能力表示膜拜。
余华那边收拾好了，周清月将总督拎起来，一起看向蔡晴川：“老蔡？”
蔡晴川回过神来：“啊，那回来再说。”
然后就打开了空间，让他们进空间里移动起来方便。
“啊，我也要去~”夏无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身后跟着季贵人。
蔡晴川想，大约是夏无邪想要去跟伊莓道个别吧，就让他们也进了空间。
周清月看着小山一样成堆的金银财宝，牙根都在疼：“这王八蛋存了这么多是要干嘛？搂着金子才睡得着觉？”
余华将那狗窝一样的床垫子找个东西盖上，才坐在上面：“可能吧，不是说龙都喜欢守着财宝么。”
外国的龙就是这样，不知道国内的龙是不是也有这习性。
夏无邪围着那堆金子转了一圈：“哦，这里面不光有珠宝和金银首饰，还有金脉里的金矿。”
季贵人站在一旁，一脸嫌弃地看着那狗窝一样的床垫子。男人过日子可以不精致，但也没必要搞得这么狼狈吧。
周清月看了看整个空间：“你们说我偷俩金戒指出去，老蔡能咬我不？”
余华抿嘴笑了笑：“你试试看呗。到时候我们帮你拦着他。”
总督横在地上：“没人权啊，你们倒是让我倒在床垫子上啊。”
夏无邪飞过来看了一眼这个总督：“哎，听说你能看到所有人的属性，你能看出来我是什么吗？”
总督看着夏无邪，脸都吓白了：“阿飘！！！”
夏无邪眯着眼：“废话，我都透明了怎么可能是活人嘛。不是活人你就看不出来了？”
总督一个转身捂住脑袋，拿着个屁股对着夏无邪：“阿弥陀佛上帝阿拉菩萨保佑啊！！！”
夏无邪：……莫名不爽……
蔡晴川瞬移到了景山脚下就被大王的结界给挡在外面了，不得不把大家都捞出来一起爬山。本来他一个人上去也行的，可是蔡晴川同志认为自己一个人累成狗实在是不划算。
周清月默默地摸了摸身边的结界：“不是很懂大王。明明伊莓在他都给开iFi了，怎么咱们来了还得走路啊？”
余华背着炸药包额不是，医疗包（其实里面都是资料），也跟着爬坡。
“余医生，你可够实在的，山上给开iFi的，没必要把资料从系统里拿出来。”蔡晴川哭笑不得地伸手去接余华身上的包，女孩子背这个有点牵强啊。
余华本来打算谦让一下的，可是蔡晴川直接就把包抢过来给扔进空间里了。
“我怕到山上又不能开系统。”余华尴尬地说道。
总督在后面一步一滑地跟着往上爬：“我说，这是景区吧，有缆车吧？为啥要爬上去啊？”
周清月找了根棍子递给总督支撑着，棍子还特意找了一根不算粗的，生怕他造~反：“少废话，山上除了精灵就是魔兽，谁来开缆车？”
蔡晴川脑子里突然一闪而过魔兽开缆车的画面，莫名地喜感啊。
再说，树宫是在山坳里，缆车都是爬到山顶上，难道还倒车不成？
快到树宫附近的时候，瑞斯就带着人来接他们了。那边夏兰杜迪好歹还让瑞斯她们提灯来接，也不算晚期冷血。
“伊莓还没醒啊？”蔡晴川问道。
瑞斯点头：“伊莓小姐最近睡的特别沉，不知道是不是冬天的缘故。”
周清月一脸疑惑：“她，她不是树么？树还冬眠？”
瑞斯表示她实在不清楚。
一路走到树宫，就看到特洛伊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辛苦了。”特洛伊笑着看着大家。
这种感觉也挺奇怪的，本来对于特洛伊来说他们曾经都是储备粮，可现在却莫名有一种家人的感觉。
“她怎么回事啊？”蔡晴川问道。
特洛伊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琢磨的神情来：“陛下说让她睡，我们也不敢多问。”
对于伊莓睡觉叫不醒这件事，爱弥儿和桃乐丝都想要想办法的，可是夏兰杜迪拦着他们，让伊莓随便睡。
特洛伊想，大约是总算是可以让伊莓放心地睡觉了，大王心疼她。
总督进来树宫的时候充分地显示出来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敬业来，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张大了嘴，一直在倒吸冷气。
周清月莫名有一种佩服自己的感觉，当初来树宫的时候，周清月也就是轻微地感慨了一下跟电影里差不多，可没像总督这样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哇靠，这个真是帅了，这么大一个宫殿在山坳里面，居然都没有游人发现？”总督脑袋都要掰过去了看着天棚吊着的夜明珠。
瑞斯笑着看着这位总督，让大家往里面走。
花厅里，爱弥儿和桃乐丝已经在等着大家了，她们帮忙准备了晚饭，知道大家肯定是没来得及吃晚饭。
蔡晴川本来没怎么饿，看见一桌子菜，突然觉得饿了。
总督看着一桌子的肉，目瞪口呆：“精灵……吃肉？”
“吃啊，精灵不光吃肉，还杀生呢。”周清月朝着总督眨了眨眼睛。
红莲正端着一道烤乳猪走进来，听见周清月这样说，抿嘴笑了笑。
“哎呀，红莲哥哥~”周清月唰地站起身跑过去。
红莲吓了一跳赶紧将手里的烤乳猪挪开：“别烫着，你先吃饭。”
周清月撇撇嘴，默默地回到椅子上坐下。
总督看见红莲的一瞬间，脸上那智障的表情就收了起来，突然就凝重起来了。
“红莲业火？”总督的表情几乎可以用痛心疾首来形容了：“红莲业火为什么在人世？”
红莲看了总督一眼：“就是他？”
周清月赶忙点头：“是的是的，就是他。三昧说要红莲哥哥才能帮忙看他的灵魂。”
红莲皱眉盯着总督，总督全身都戒备起来。
“放心，我不烧你，我如今的尊主不怎么喜欢杀戮。”红莲淡淡地将菜放下，转身出去了。
总督盯着红莲走出花厅，突然脱力地坐在椅子上，一头都是冷汗。
“你们这群疯子啊，红莲业火你们也敢纳为己有。他尊主是谁啊？不要命了啊？”总督感慨地说道。
蔡晴川往嘴里塞肉，嘟囔着：“追着你砍那丫头，你不是见过了么？”
明明红莲也跟着去追人了啊，怎么这会儿失忆了？
总督瞪大了眼睛：“火……那个是红莲业火？！”
蔡晴川翻了个白眼，这个总督动手的时候挺厉害的，不知道为啥，他现在觉得注册者居然被这样的人狙击，莫名地来气呢。
大家不理会总督，赶紧吃饭。
倒是爱弥儿和桃乐丝两个丫头打量着总督，然后互相咬耳朵。
特洛伊对总督并不算好奇，只是觉得他能够看出来所有人的属性这一点非常便利。
“那个……什么时候能见精灵王啊？”总督虽然震惊虽然感慨，也没少吃。吃完了抹了抹嘴，小声问道。
蔡晴川已经懒得翻白眼了，看向侧殿的大门，他敢赌一根冰棍，伊莓肯定在那个偏殿睡觉，夏兰杜迪也肯定在那个偏殿里。
他刚才已经看到红莲端着花茶去那个偏殿了，夏兰杜迪肯定在。
“你等等吧。”蔡晴川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朝着偏殿走过去。
红莲端着空盘子从偏殿走出来，迎面遇上蔡晴川，愣了一下。
蔡晴川小声地问：“伊莓还在睡？”
红莲点头。
蔡晴川哦了一声：“大王守着呢？”
红莲顿了顿，点头。
蔡晴川一幅我懂我懂的表情，然后就拉开了偏殿的大门。
夏兰杜迪正坐在壁炉旁边看书，看见蔡晴川走进来，见怪不怪：“怎么了？”
蔡晴川皮笑肉不笑地直奔夏兰杜迪：“大王，那个总督让我们绑回来了，可是，也没人主持大局啊。”
夏兰杜迪淡淡地看着他：“新军领袖。”
蔡晴川脸皮一紧：“哎呦您可别笑话我了，我那是什么领袖啊，就特么是个笑话。”
夏兰杜迪指了指门口：“招魂师醒了，你让他去。”
蔡晴川心里莫名一激灵，何映松醒了？啊对啊，说到这个，他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巫小荣啊。
何映松确实醒了，巫小荣负责监管他，两个人在后面的别馆里。
巫小荣如今是半个吸血鬼，何映松奈她不得。
蔡晴川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情，走到夏兰杜迪对面的地毯上坐下，抱着膝盖。
夏兰杜迪看着他：“你不知道如何面对何映松？”
蔡晴川无奈地一笑：“有点吧，我一直当他是好兄弟，直到他背后捅我的那一天。”
夏兰杜迪低头继续看书：“这有什么，你父亲也做过同样的事，不止一次。”
蔡晴川翻白眼：“我爹是人民警~察，你说那个我不知道是啥。”
夏兰杜迪抬起眼睛来，半晌，看着蔡晴川说道：“你们龙族就喜欢出尔反尔，都这样。”
蔡晴川拧眉：“我不是。”
夏兰杜迪点点头：“人类教的好。”
蔡晴川：……
不管怎么样，何映松是招魂师，肯定能有点作用的。可是蔡晴川并不想启用他，他只是想有个人来担责任而已。肩膀上扛着重担的时候他就觉得什么都该他扛着才对，卸下来了之后就什么都不想再扛起来了。
夏兰杜迪看着蔡晴川，抿了抿嘴。
“阿西吧，烦死了！”伊莓的声音从那边层层床帘里面的大床上传出来。
蔡晴川默了个，吵醒了？
伊莓一把掀开帘子，身上穿的居然是运动服。
“烦死了，磨磨唧唧的你是老娘们儿么？”伊莓冷着脸揉了揉脸颊下床走了过来。
夏兰杜迪眼睛一眯：“穿鞋。”
伊莓是光着脚的。
突然，夏无邪咻地从蔡晴川的空间里飞出来：“小伊莓啊~”
伊莓一愣，顿时多云转晴：“无邪？”
夏无邪和季贵人站在伊莓跟前，夏无邪伸手去抱伊莓，却穿身而过：“哎呀，嘿嘿。”
伊莓有点疑惑，但是夏无邪从她身上穿过去的时候伊莓有点落寞。
“我是来跟你道别的。”夏无邪笑着说道。
伊莓愣了一下：“走？去哪儿？”
夏无邪指了指上面：“升天。”
伊莓微微张开嘴，可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她想说，想要夏无邪留下来，什么都不需要夏无邪做，只要夏无邪在，让她偶尔可以看一看夏无邪就行。
但是人要进入轮回才是正道，她不能阻拦夏无邪过下一段人生。
“这样啊……”伊莓心里难受，以前夏无邪下山的时候，她就挺难受的，好不容易再见了，现在又要走了。
夏无邪笑着看着伊莓，虽然她同伊莓接触不多时日，但是她能感觉到伊莓莫名很喜欢她。
“嗯……你看，人生在世都是有定数的，我的时日就这么多，就算想要留下也是会化成清风，一样也呆不久。”夏无邪觉得还是需要安慰一下伊莓。
伊莓低着头，情绪有点低落：“我知道，我知道。”
夏无邪第一次觉得安慰人这样的棘手，她从穿越之后就再也没安慰过谁了。倾城？哦，好吧，倾城她安慰过。但是那是老爷们儿，用不着这样温言软语啊。
“老公，想办法啊。”夏无邪朝着季贵人挤挤眼睛。
季贵人翻了个白眼：“伊莓姑娘，我同无邪即将进入轮回，你若是千年树精，自然活的比我们久，等我们转生为人，再续前缘也可以的啊。”
哦，用许你下辈子来敷衍人家啊。
伊莓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季贵人，过了一会儿，啊了一声：“对啊，你们投生为人之后，我可以把你们养大啊。”
季贵人：……
夏兰杜迪咳了一声：“我送你们。”
伊莓想要去拉夏无邪的手，可是扑了个空。哀哀切切地看着夏兰杜迪，夏兰杜迪紧皱着眉。
“不准哭。”本来伊莓的情绪就很容易影响树宫里的精灵们，现在更是影响力MAX。
夏无邪笑着虚虚拍了拍伊莓的头：“走了啊，有缘再见。”
伊莓恋恋不舍地看着夏无邪和季贵人在夏兰杜迪的手中变成光球消失在虚空之中，脸上哀怨的都要滴出水来了。
蔡晴川咳了一声：“祖宗，外面还有一个等着处理呢。”
伊莓冷着脸转过身，大步朝着外面走：“走吧。”
总督坐在地毯上，周围一圈人盯着他看，他手上有手铐，这会儿半分力气也使不出，冷不丁有点像是被一群猫围住的耗子一样。
“红莲，你扫一下他，看他到底跟我们有什么不同。”伊莓已经从偏殿走出来了。
红莲本来正站在一旁看热闹，听见伊莓说，顿时化为火焰扑向总督。
然后，大家就听到了来自总督的杀猪一样的嚎叫声。
众人默默地捂着耳朵，谁也没有打算解救他的意思。
一群精灵惊恐地看着总督，总督本来喊的可起劲儿了，可是看到精灵们吓的大眼睛里都含着泪，他就坚强地硬挺着不喊出来。
其实一点都不疼也不烫，就是觉得身体里有东西在窜，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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