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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守候你如花绽放


  桉朵儿哭喊:“夜之哥……”

  后面一个“哥”被她自己噎了回去。

  在天上非礼一个又哭又闹的笨女孩……

  男子还将脸埋在她颈项间,甚是沉醉。

  桉朵儿收敛哭泣,声音一沉,命令道:“你抬头!”

  男子说:“抬头干嘛,没看到我正忙?”

  那声音,无法形容,无法比喻,听一遍就恨不得陷进去,生生世世沉迷于其中。绝艳易凋。

  桉朵儿不再多话,一把揪起男子的耳朵,生生将他的脸拉开一尺,与他上下对视。

  颠倒众生的脸,任何时候都令人心神魂魄俱为之夺。

  哪怕被死死揪着耳朵,也毫无窘迫感,依然泰然自若,双目含笑道:“想非礼我,大可以早说。以往那么多机会,何必对我心怀不忍。此时日星隐耀,山河萧条,何其凄清。此时非礼我,何其令人千古一叹,感极而悲?但趣舍万殊,你既然好这一口,我哪有不从之理?来吧,今晚我的整个身体整颗心都是你的,不要因为我是娇花就怜惜我!”

  桉朵儿手里再一重,咬牙切齿道:“你去死吧!你这个混蛋!”

  “呵呵……”东之月笑得肩膀发抖,随之一捏桉朵儿的面颊,皱眉道:“死?你舍得让我死?我死了夜之哥哥就再也不会救你了。”

  桉朵儿哑口无言,满面羞红,他便说得更顺畅:“回家不是回家,而是回夜之哥哥的家?我都糊涂了,到底哪个家才是你的家?”

  桉朵儿眼角泪珠滚滚,狠狠道:“我讨厌你!你是个混蛋!”

  东之月置若罔闻,依然边思考边沉吟:“要亲自跟我道别?向我道歉?这道别和道歉,充满浓浓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啊!”

  桉朵儿双腿乱蹬:“谁不在酒?就是道歉和道别,哪还有别的意思?你去死吧!”

  东之月若有所思地点头:“以后还想随哥哥和爹爹再来看望夜之哥哥,深怕没有再见的机会。你既然这么想夜之哥哥死,是想多看几眼干尸?”

  桉朵儿挣扎着喊:“干尸也比你好看!无耻之徒!”

  东之月却露出委屈之色:“你趁我睡觉脱我的衣服,摸我的身体,连我的脚都不放过,让我晚节不保,现在反倒说我是无耻之徒?”

  桉朵儿狠狠一抬膝盖,被东之月及时按住。东之月变得严肃:“我教过你什么?打人不打脸踢人不踢……”

  桉朵儿“嗖”地将脸埋进东之月的衣襟,嗡声道:“不要脸!”

  梨花木叶散开,水天一碧万顷,雨芙蓉盘旋着缓缓降落,林海起伏接天,华星倒映在大湖中,交织如初升朝霞。竟还是在三元之城内。

  桉朵儿已同东之月一起,背靠雨芙蓉的头并坐,被东之月揽在胸口。

  桉朵儿噘嘴道:“飞了半天,还在原地!”

  东之月闭目养身,声音慵懒:“宝贝,你想看什么,赶明儿我带你出去,想游九天银河都行。”

  桉朵儿气鼓鼓道:“哪里也不去!要回家!回家!”

  东之月完美无暇的唇角漾开微笑:“回哪个家?夜之哥哥的家?”

  桉朵儿开始蹬腿。

  东之月突然展臂,如同一只仙鹤将她护在翼中,温柔舒缓,仿佛一曲摇篮歌谣。

  东之月的声音温缓浮动在耳窍:“你哥哥将你送出来,可能只是想让你看看外面的世界。他希望你做个勇敢和包容的姑娘,哪怕有一天,他不再关注你走的每一步路,你也能心平气和地走下去。”

  桉朵儿心里蓦地一阵落寂,懵懂地问:“不再关注我走的每一步?”

  东之月睁眼,原本光彩熠熠的目中竟全是怅然:“这世上本就没有人能陪另一人一路走到彼岸。”

  桉朵儿心里酸楚得几乎又要落泪,不知道东之月为什么突然用这么深沉又难解的话刺激她,她无助地问:“那你呢?夜之哥哥?你也不能一路陪我?”

  东之月眸中有什么东西隐隐闪烁,乍一看好像盈着泪光,但细细一捕捉,其实是一些淡影,仿佛灵魂从深处浮起。东之月说:“我不一样,我一直在创造这样的结局——我们的起始和彼岸永远相合,我是你全部的依靠。”

  桉朵儿没听懂东之月的话,却感动得不得了,好像苦苦寻找半世,这几句就是终点。她无法宣泄这绵绵不断的感动,只能狠狠一脚踹在东之月的小腿上,委屈道:“你让我当丫头,还什么都侍!”

  东之月执起她的手,细致摩挲,含笑道:“我会补偿你。从今以后我是你的丫头,我什么都侍。”

  桉朵儿的感动不但没被宣泄,反而怒涛卷霜雪似地重压回来,她再也找不到途径,“呼”地起身,大叫一声:“我要游泳!”,一个鱼跃便跳下雨芙蓉的背。

  天风呼啸而上,细碎花瓣流淌如明霞,无数灿烂的星辰贴着脸颊划过,桉朵儿“咚”地落进大湖,前一刻被东之月牵住手。

  落得轻盈如羽毛,湖水竟是温热的,氤氲袅袅。

  桉朵儿惊喜道:“是温泉!”

  东之月叹气:“我若不跟上,你看看是不是温的?”

  桉朵儿撇撇嘴,开始鱼一样灵巧游荡。她自小熟识水性,游泳是她为数不多的学得好的事物之一。

  游了一会儿,她重被东之月揽进臂中,靠近他的胸膛。

  那心跳沉缓悠远,扑通,扑通,苍穹深处好像有古潭鸣荡之音传来。

  桉朵儿静静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东之月问:“什么?”

  桉朵儿说:“你爱上过一个女子,你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她还……杀死过你的孩子。可你一直爱她,舍身忘己,对吗?”

  东之月沉默。

  桉朵儿想了想,说:“夜之哥哥,如果我想知道你的故事,你告诉我吗?”

  东之月问:“想知道我的故事?你要干嘛?写小说?”

  桉朵儿笑了:“权当写小说吧。”

  东之月默默摇头:“建议不要。我以前调查过,人只有在吃东西时才有最活跃的想象力,所以那些立志当小说家的人,最后都成了胖子。”

  桉朵儿咯咯笑得更欢,笑着笑着,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她皱皱眉,说:“夜之哥哥,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东之月也皱眉:“嗯?”

  桉朵儿目光闪闪,再体会片刻,又摇头:“还是不太对劲。我觉得我这会儿……不太对劲……”

  两人大眼瞪小眼,桉朵儿咬唇想想,终于做下决定:“可能是我老这样泡着不动的缘故。我再游两圈,游两圈就好了。”

  说完便推开东之月,转身畅游而去。

  “我的天!”身后传来东之月的惨叫。

  东之月真的在惨叫!

  东之月定在远处,白璧无瑕的面孔在月光下微微扭曲,又惨叫一声:“你不能游了!你这是故意给我难题!”

  桉朵儿茫然。

  说时迟那时快,东之月话音一落,桉朵儿就已被她横抱在臂上。桉朵儿在某一瞬,捕捉到湖面的缕缕鲜血,似丛丛衔尾而游的小金鱼。

  桉朵儿终于意识到那不对劲的出处。她在流血,那不对劲,可不就是血液哗哗淌出皮肉的感觉。她在流血,还流了满满一湖面。

  她闭目哇哇大哭起来:“你怎么不早说,湖里有蛇啊……”

  这么眨眼功夫,她竟已躺在房中大床上。虽然不知是哪个房,但就是一间阔大的房。她躺在床上,浸湿的衣物已全不知去向。

  东之月宽衣解带的手有些颤抖。他语无伦次地安慰桉朵儿:“宝贝,你听我说,这这这没什么大不了,这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你你千万别害怕,每个女孩子都要过这一关……每个,每个女孩子……你你别害怕……”

  桉朵儿惊异于东之月也有惊慌失措的时候,明显是被她的伤势吓糊涂了。这让她很感动。但东之月明显糊涂得过了头,这当口他该马上帮她把蛇毒吸出来,如果自己不敢就得叫大夫,他宽衣解带做什么呢?

  东之月的身体压下来时,桉朵儿完全确定——他被吓成神经病了。

  血流仍未停止,貌似更磅礴,桉朵儿开始眼泪汪汪地哀哀乞求:“夜之哥哥,你你,你听我说,现在真不是做这事儿的时候……我中的蛇毒,还不知毒性怎样,说不定已经入了心脉……我求你,快找大夫,我不想死……”

  但东之月覆到她身上后,突然就变得有条不紊,一手顺着她背后的经脉缓缓运行,开始在她耳边劝解:“别动,好姑娘,听话,乖孩子,听我的话,要不会生病,会肚子痛,以后会很痛苦,听我的话,宝贝,听话……”

  一边说,桉朵儿就感到有温泉的袅袅雾气,伴着冬日暖阳温煦却不灼人的热度,从夜之的掌中,发间,皮肤上,遍身毛孔中,甚或血肉里溢出,将她团团包围。她在舒展中飘忽地想,夜之多聪明啊,他脱掉湿衣服其实是对的,如此,他才能变成最贴心的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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