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陪练车
“对了。”梁秋月看着儿子接着说，“栩栩从拿了驾照以后就再也没摸过车。从没上过路有点胆怯。你不如先陪她练好车，再去买。”
宋君阳想了想，眉头舒展开来，唇边绽放出一抹微笑，“好。”
明天是周日，他就不去公司了，可以用来带栩栩练车。他正发愁和秦栩栩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这下好，带她练车。想想都觉得天助他也。
吃晚饭的时候，他便对秦栩栩说了明天他有空，可以带她练车的事。
秦栩栩抬起头扫了他一眼，顿了片刻，说：“练车的事，再说吧。我现在不着急。”
不等宋君阳说话，冯燕女士已经先开口，“什么再说？既然早晚要开车。那就趁着周末先练起来。”
“妈，我真不需要车，也不想自己开车。”秦栩栩苦恼地说。
“那怎么行？每天公交，地铁倒换过来，倒换过去的上班，你不觉得麻烦么？君阳又那么忙，不可能每天接送你。”冯燕睨了女儿一眼，“听妈妈的话，明天就练车去。整天的一放假就知道窝在家里睡大觉浪费时间，不思进取，这样怎么行？”
秦栩栩对妈妈的用词相当不认同，委屈着说：“妈，我好不容易休息两天，肯定怎么舒服怎么来。我都工作了，你别还当我是高中生啊。”
“你工作了，也得听妈的话。”冯燕女士摆出威严的姿态，“明天乖乖让君阳带着你去练车。”
梁秋月这时也笑眯眯地说：“栩栩，反正周末没事，就去练一练，啊？练好了，不让你妈妈出钱给你买车，让君阳送你一辆。”
宋君阳点头，“过两天带你去看车。代步车的话，就挑个四五十万左右的吧。”
秦栩栩无语，心累。婚姻都走到末路了，还买什么车？显摆自己钱多是不是？
她暗暗瞪了宋君阳一眼。宋君阳低头吃饭，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等两位广场舞迷吃完晚饭出门去跳舞，秦栩栩洗好碗，敲了敲宋君阳书房的门。
宋君阳正在书房里开着电脑浏览车的信息呢。听到敲门声，就说了声请进。
秦栩栩推门进来，也不走进来，就站在门口的位置，抱着手臂没好气地说：“宋君阳，你在玩什么阴谋诡计？咱们和和气气演完这一个月的戏，该干嘛干嘛了。为什么要把事情往复杂里弄？”
宋君阳蹙眉沉默片刻，说：“这不是我的什么阴谋诡计，你误会了。是我妈在我回来以后，跟我说你妈妈想给你买辆车。我有能力给你买得起车，怎么能让岳父岳母掏钱？”
秦栩栩轻笑了一声，“我不稀罕，也不需要你给我买车。”
“我想了一下，结婚这两年来，我好像真没给你送什么像样的礼物。这辆车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你忘了一件事。我已经不想跟你过下去了。”秦栩栩说。
“那也没关系。就当感谢你这两年为我付出，为这个家做出的贡献。”宋君阳双手一摊，“这样，你可以明天跟我去练车了吧？妈妈已经跟你说过了。”
竟然拿她妈来压她？秦栩栩瞬间丧失了战斗力，无话可说，转身离开书房。
第二天清早，秦栩栩赖在床上不想起。因为一想到要和宋君阳单独相处一天，她就头疼。
然而冯燕女士不会放过她。从宋君阳起床以后，她已经敲了五六次房门催她起。最后一次敲门后，发现秦栩栩还赖着不起。冯燕女士直接推门进来，掀了女儿的被子，板着脸说：“给你十分钟收拾利索出来吃饭。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越活越叛逆了还？”
最后通牒来了，秦栩栩只能举手投降认命起床。
然后吃完早饭，在俩妈的殷切目光注视下，和宋君阳出门了。
上车以后，秦栩栩半天没说话。宋君阳带着墨镜，不时转头看她一眼。
今天秦栩栩穿的相当随意，一件半旧的白色休闲衬衫，搭配破洞牛仔裤，小白鞋。头发随手抓了几把扎起来，在后脑勺上绾了个团子。白皙的脸上唯一的妆容，大概就是口红了吧。颜色有些像番茄的色泽。有种像让人啃一口的冲动。
“你路边停车吧。”秦栩栩忽然说。
“为什么？”宋君阳不解。
“你不会真想陪我练车吧？”秦栩栩惊奇地盯着他。
“我真想。”宋君阳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没得商量的严肃模样。
“喂……”秦栩栩无力极了，对着宋君阳双手合十，“宋君阳，算我求你了，真的。合作愉快一点不好吗？”
宋君阳瞥了她一眼，“秦栩栩小姐，我一直很合作。倒是你一直在抵触排斥。我牺牲我宝贵的一天时间，带你练车。又不是逼你陪我上床，你至于这么痛苦？”
秦栩栩一听，炸了，“没错，就是这么痛苦！比和你上床还痛苦。”
车内一时安静下来。秦栩栩扭头看着窗外，调整情绪，她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就是想发脾气。在妈妈跟前不敢，可在宋君阳面前，她忍不住。
车子转过一道弯以后，宋君阳忽然笑了，“既然你这么说，那今晚上我们可以上个床试一试。”
秦栩栩冷笑，“算了吧，时间短，技术差。”
说完，秦栩栩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男人你可以嘲笑他矮矬穷，脏颓懒，但是绝对不能嘲笑他的性能力。
再说，宋君阳好像也没那么差劲，整体算是正常范围内。她对他的唯一怨念是，她还没有从两人少的可怜的性/爱里，体会到什么是飘飘欲仙。比较遗憾罢了。
她担心的宋君阳暴怒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男人只是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稳稳当当开车。
秦栩栩失言心里有愧，便也不再出声。任凭宋君阳开车把她带去哪里。
车子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宋君阳从主道上下来，左拐向一条岔道上。岔道尽头左拐，便是一条废弃的公路。两边路基长满了绿油油的野草。
废弃公路大约长两公里左右，从前的一段主干道，在城建重新规划了道路以后，这段路便废弃不用了。四周空旷。路面与两边平地坡度也不大，就算车子失去控制也不会有大的意外发生。十分适合练车。
宋君阳把车在路中央停下，然后说：“就在这儿练吧。没车没人经过，很安全。等你能熟练掌握一些必要技巧了再上路练。”
秦栩栩下了车，看了宋君阳一眼。男人从出门就一直带着墨镜。刚才说话时，又不带一丝感情起伏。此刻站在车前，等她过来开车，酷帅酷帅的。
秦栩栩硬着头皮走到驾驶室这边，扶着车门，犹豫了一下，才钻进去。宋君阳则绕到副驾驶这边，坐上来。
“系好安全带。调整座椅。”宋君阳像个驾校教练。
秦栩栩对这些驾轻就熟。然后握着方向盘，回想了一下车子的启动步骤。
在启动后挂挡的时候，宋君阳伸过手来包住她的手，说：“别怕，踩好离合。”
秦栩栩发觉宋君阳在做什么，下意识抽手，没抽出来，扭头狐疑盯着宋君阳，宋君阳握紧她的手，淡淡地说：“别分心，看路。”
大概因为心境变了，宋君阳今天这样握着她的手，她心里不是感觉小鹿乱撞，而是感觉被揩油占便宜了。
但是宋君阳一副在做正经事的正经模样，她就暂且忍了吧。
在宋君阳的指挥下，挂了档，然后松开离合，踩油门。车子向前冲了一下。
秦栩栩一慌，方向盘也没打好。宋君阳连忙在旁边帮她扶正方向盘，说：“油门松一点，别踩太死。慢慢来，别紧张。你学过车的，等会儿就能找回感觉了。”
秦栩栩深呼吸了几口气，把脑海里的杂念排空，聚精会神控制着车的速度和方向。
宋君阳见她慢慢进入了状态，才松开帮她扶着方向盘的手。
车子到了公路尽头，宋君阳指挥着她掉了个头，再开回来。
一圈下来，秦栩栩感觉不错，紧张感没那么明显了。宋君阳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了一些。
到了出发点，宋君阳说：“下车放松一下。不着急，慢慢练。”
秦栩栩听他的把车熄火下了车。看到路基下不远处的野草从里，有一片野花开得很漂亮，她便走过去看。
这是一种很花朵细小，成片生长的野花。秦栩栩蹲下来，摘了一朵花放在鼻端闻了闻，没什么香味。她一转视线，看到左手边半潮湿的土里，一朵白色的野蘑菇从土缝里钻出半个脑袋。
她抠掉压在蘑菇上的小土块，把那朵虽然个头不大，但是长得很饱满的蘑菇拿在手上，她的眼睛里满是兴奋的光芒。
正举着白白胖胖的小蘑菇在阳光下仔细观察它的样子。背后忽然传来宋君阳的喊声。
她扭头一看，宋君阳握着手机对她招手说：“回来！上车！”
她满心疑惑地走回去，快到他跟前的时候，问：“怎么了？”
宋君阳钻进车里说：“分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我要去处理。”
秦栩栩上车以后，宋君阳把车转了个弯，朝着来时路驶去。
“出了什么事？”秦栩栩等车平稳跑起来，才问道。
宋君阳说：“下面公司厂子里仓库早上发生火灾，伤了几个人。我得过去处理一下。”
秦栩栩啊了一声，“那你道前面大路上，把我放下来。赶紧去吧。我自己拦个车回去。”
宋君阳转过脸来扫了她一眼，“这边路很偏僻，没什么车来往。再说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你跟我一起去那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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