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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章 赵州桥


  “这个李老君,大大的有名,就是三清之一的太上老君,老聃李耳。”鲁班祖师道。

  “这位阐教教主,还是工匠的祖师?”飘然子感到蹊跷。

  “对,火里求财拜老君。太上老君因为炼制仙丹,发明烧窑,流传后世,又是窑匠的祖师爷。当然,老君传下的道家修炼一派,才是正统。”

  “这么说,铜匠、铁匠、窑匠、补锅佬、道士的祖师,都拜的是太上老君?”

  “不错,他们可以说都是太上老君的弟子。就说现在凡尘,道士敲锣花缘,遇到铁匠铺,到里面可以白吃白住三天。”

  “三天后呢?”

  “三天后,就看铁匠家的实力了。如果铁匠也不富裕,没有能力供他吃住了,就拿道士的锣往打铁的砧子上一拴,这是撵他,不用吭声,道士就得走人。”

  “有意思。”飘然子道,听他这么说,和要饭的到贴对联人家要饭一个道理。

  当年孔子周游列国,被困陈、蔡,让弟子向范丹借粮,借来了无数粮食。范丹问孔子将来你如何还?孔子说我弟子遍天下,你可以向他们讨要,我让这些弟子替我还。范丹说我怎么认得哪家是你的弟子?孔子说好办,我弟子家门都贴对联,只要到我弟子家讨要,没有不给之理。范丹说你让弟子还账,我也让弟子收账吧。孔子急忙问谁是你弟子?范丹笑道:别看我现在富有,后世弟子也有落难之时,天下那些要饭的,就是我的弟子。就这样,后世的要饭花子,不论到谁家要饭,都是理直气壮。只因孔子留书,恩泽后世,谁家都不敢说:我不欠你的帐。若是不想给,只能说没有罢了。

  “不光太上老君是这些行业的祖师,就连咱们这木匠,也与其他行业祖师有关。”鲁班又说道。“当年我传下三个徒弟,大徒弟学的木匠,二徒弟学的石匠,三徒弟学的篾匠。可这石匠活重受累,篾匠活轻,轻重不均,常有意见。还是我想出的主意,把他们做活的尺子,全部改动,互相弥补做活的轻重。篾匠活最轻,他的尺子一尺二寸算一尺。那两寸,是帮石匠做了一寸五分,帮木匠做了五分。所以,后世石匠的尺子,八寸五算作一尺;木匠的尺子,九寸五算作一尺,世人谁也不敢说什么。后来我这三个徒弟分家,各立祖师,篾匠的祖师李光明,石匠的祖师连太祖,都不敢违背我指定的尺码。”

  “如此说来,你和太上老君,在九佬十八匠里面,影响最大了?”

  “对,可以这样说。百工之人,君子不齿,世俗的偏见,歧视我等匠人,可不光尘世,就连这天宫,又离不开我等百工。”鲁班见飘然子酒喝完了,将最后一口馒头放进嘴里,说道:“走吧,改去劳作了,天匠们都等着呢。”

  飘然子急忙拿起斧子,随同祖师,来到工地上。鲁班祖师让飘然子留在身边,讲着手中活计的样式、尺寸,以及制作要求。飘然子悉心去学,什么斧子、刨子、锛子、凿子,一一试过。

  “两年锛子三年斧。光使锛子,就得两年娴熟;斧子要得心应手,也得练三年。”鲁班祖师道。

  “祖师,锛子、斧子学熟就要五年,那这手艺要多少年学成出师?”

  “早着呢。”鲁班笑道,干了两个时辰,快要收工了:“你看看我的这只眼睛?”

  “你的眼睛怎么了?”飘然子凑过去,一看他的左眼,倒吸了一口凉气,“祖师,你这只眼睛,难道是假眼?“

  “对。那只真眼,修建赵州桥时,被我抠下来扔掉了。”鲁班说的轻松,飘然子却听着沉重。

  鲁班祖师命天匠收工,将飘然子单独拉到一旁,坐下说起当年原委:

  鲁班年轻的时候,和妹妹鲁姜,赶到赵州,二人打赌,要在交河、冶河上,一夜之间各造一座桥。鲁班十分自负,一夜之间,造出了一座月亮桥。天快亮了,鲁姜赶来暗中偷看,见哥哥桥快造完了,学了几声鸡叫,鲁班急忙七手八脚的雕刻栏杆。

  鲁姜回到冶河上,在桥上不紧不慢的雕起栏杆来。等到天亮,百姓们分别来看两座石桥。冶河鲁姜造的小石桥,好似一条银龙,腾空飞架;栏杆上,雕龙绣凤,奇花异草,百种鸟兽,巧夺天工。再去看鲁班修的交河大石桥,更是惊呆了,那座桥好比一道彩虹落长空,简直就是鬼斧天工。

  赵州的众百姓,无不称赞鲁班是活神仙、赛神仙。一传十,十传百,顿时传向四面八方。

  却说人世的欢呼声,惊动了彩云深处的一位神仙——张果老,他正倒骑着毛驴,从赵州路过,听到下界称赞鲁班之声,往交河上看去,那座石桥上车来人往,流水一样,急忙按落云头,来到桥边。

  张果老唤来鲁班,问此桥可是他所造。鲁班答是。张果老笑道:“我不知道你这桥结识不结识,想从桥上走试试。”

  鲁班一听,笑道:“我这石拱桥,难道还禁不住你一个老头、一条驴?老人家尽管走。”

  “若是塌陷了呢?你可不要怨我。”张果老道。

  “若是大桥塌陷,是鲁某技艺不精,怨不得你老人家。”鲁班道。

  张果老巴不得这句话,骑着毛驴上了桥面,一招手,运起缩千山、那日月的神功,将太阳、月亮放进了褡裢里。

  鲁班一见不好,顾不得许多,飞身跳下交河里,举起了铁臂,双手托起了石桥。就这样,张果老从桥上走过,留下了一道驴蹄印。

  鲁班见老头走后,猛然想到他就是神仙张果老,怪自己有眼无珠,口出大话,差点毁了自己名号,一气之下,抠掉了一只眼睛,扔了出去。

  不料,当时马王爷正从赵州过,看到半空抛来一颗眼珠子,急忙接过,藏了起来。

  张果老见没有将桥踩塌,气吁吁回到天上。正遇到柴王爷,问他为何气闷。张果老将赵州之事一说,柴王爷不信,他也下界,推着独轮车,来到了赵州交河桥边。

  鲁班见这个推车的不是凡人,车上有八座土堆,好像三山五岳,请他推车慢行。柴王爷连说好好,上了赵州桥。独轮车过后,桥面上留下了一道车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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