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六章 牛猛

　　“桃山女仙派的圣母宫，只有师父知道所在之地。临下山时，她对我说起现在的四派女仙，让我记牢。适才，到了巫云宫，看见瑶姬仙子等十二位女仙，我就猜到可能是巫山派，行了师徒大礼，不敢有丝毫懈怠。”慕容颜道。

　　“尘世除了女仙四派，男子修仙的多吗？”

　　“很多，数不胜数，不过，近年来，仙教主要是三大宗，一是北宗，一是南宗，还有一个散宗。”慕容颜看飘然子饶有兴趣，又讲了起来。

　　“北宗、南宗，都是内丹一派，近千年来才一分为二的。他们往上追根寻缘，祖师前四祖都是同样四人：东华帝君、正阳子汉钟离、纯阳子吕洞宾、刘海蟾。北宗的开山祖师是王重阳，南宗的开山祖师是紫阳真人，以后南北二宗分宗立派的祖师很多，势力很大。南北二宗之外，就是外丹、符咒一派，最著名的是张道陵传下的正一道派。”

　　“你刚才说的紫阳真人？是不是擒获风波妖精的那个？”

　　“对，张紫阳开创南宗、飞升之后，也经常在下界点化众生。”

　　“张道陵是不是张天师？”飘然子听慕容颜提起张道陵，想起了张天师称呼自己师弟，还要介绍他拜到三清门下。“张天师位列仙班，原来是正一派的祖师，他还在下界穿法吗？”

　　“他极少在下界走动了，尘世中，后来有龙虎山的历代天师传法，是正一派的嫡系正宗，除此之外，还有葛玄仙师的灵宝派，许旌阳仙师的净明派，都是张天师的分支。”慕容颜道。

　　“没想到，修仙的宗派这么多。听了半天，我也没记下多少，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飘然子想起自己还代理着蜀城城隍，不能在此过久耽搁，起身催促慕容颜。

　　“那好吧，”慕容颜今天见到飘然子，很想叙叙离别之情，看他心不在此，聊了半天尘世仙界之事，只好起身，二人又在空中飞行。

　　刚飞起不远，突然，从脚下山谷里，飞出一头牛形怪物，“猛”、“猛”叫了两声，直冲云霄，转眼不见了。

　　“刚才这怪物，好像一头野牛。”慕容颜道。她又朝山谷望望，见丛林中白光隐现，“飘哥哥，咱们下去看看。”

　　“还是快回蜀城吧。姬灵他们，还有城隍庙的土地、三司案例，恐怕都等急了。”飘然子道。

　　“看看就回去。”慕容颜好奇心重，往下一落，进了丛林。

　　飘然子也只得跟了下来。二人穿丛林而行，刚走不远，看见地上一滩血迹，沿着血迹往前走，草丛里躺着一头小牛犊子似的怪兽，浑身湿淋淋，一身白毛，脖子红红长长的，象龙脖颈，肚子象马，长长地黑尾巴，两只耳朵，一耳朝前，一耳朝后，头上长着三只角，两只朝前，一只朝后，背上两侧，长着一双小肉翅，最奇怪的是，它有六只脚。

　　“飘哥哥，这是刚生的小怪牛。”慕容颜走向前去，要伸手抚摸它：“小家伙，好可爱！”

　　“哞！”小怪牛好像害怕慕容颜，仰起头，用两只角去顶慕容颜。

　　“颜妹，小心！”飘然子一把拉开慕容颜，小牛扑了扑，四肢软弱，又倒在地上。

　　初生牛犊不怕虎，小怪牛还没见过人，两只大牛眼盯着二人，以为他们要伤害它。

　　“小牛别怕！”飘然缓步近前，冲它招招手。

　　小怪牛“哞”的一声，好想再跟飘然子打招呼。飘然子往前走走，不见小牛抵触，胆子大了些，蹲下来，与这小野牛说起话来：“你怎么到了这里？刚生下来吧，没人照顾，是吧？”

　　小怪牛看了飘然子一会，又抬头“哞”的一叫，还像在答话。

　　“你跟我们走吧”飘然子看它低头，又问：“你吃什么？”

　　小怪牛用头冲地上拱拱，哦，原来他是要吃草。飘然子从地上拔起一把苷草，递到牛嘴边。小牛张开嘴，咀嚼、下咽。

　　飘然子看牛吃得欢，又给拔苷草，片刻，牛犊子鼓了起来，也象有了气力，站起身子，冲飘然子哞哞直叫。

　　“小怪牛，你在这里，没人照顾，就随我们回蜀城吧。”飘然子抚摸着牛头，说道。

　　小牛迈开步子，走到飘然子与慕容颜身边，前腿卧下，好像等着他们上背上。

　　“太好了，咱们白白捡了这小牛，正好骑着回去。”慕容颜道。

　　飘然子和慕容颜，上了牛背，刚要往前走。一个老道士，手拿拂尘，从树林外冲了进来。

　　“二位，慢行慢行。”那道士目光炯炯，留着花白的短髯，问道：“你们可知此是何物？”

　　“不知道，应该就是特殊的小牛犊吧。”慕容颜道。

　　“当然特殊，贫道追踪那头母牛多日，不，应该叫母牛猛，好容易追到此地，果然生下了这头小牛猛。”道士打量一遍小怪牛。

　　“请问道兄，尊姓大名？”飘然子下了牛背，拱手问道。

　　“无量天尊！贫道道号支遁，请问二位，怎么称呼？”支遁道人问道。

　　“在下楚飘然，代理着蜀城城隍，这位是慕容姑娘。道兄远道追来，有何见教，请讲当面。”飘然子道。

　　“原来是蜀城城隍！幸会幸会。”支遁道人拱手道。“既然你们先到，它定是与你们有缘。贫道无缘得此神兽，真是天意，罢了，罢了！”

　　“神兽？道兄还请说清楚。”

　　“看来你们真不知道。”支遁道人说出了此牛原委。“这不是一头普通的牛，应该叫做‘猛’。”

　　“猛？”

　　“对，牛猛。这也是周天灵物的一种。你们有缘得到，真真羡杀人也。”

　　“请道兄说说它的来历。”

　　狗生麒麟猪生象，鸡变凤凰鹿生羊。

　　老虎生豹牛生猛，龙生九子各模样。

　　支遁道人念吧，继续道：“麒麟、凤凰、龙，这三种是周天四灵。他们的来历：麒麟可以由狗生，大象可以是猪生，千年的老鸡能修成凤凰，梅花鹿能生下灵羊；老虎生豹，俗话说：龙生龙子，虎养豹儿，就是这个道理。野牛能生神猛，可是千年不遇。最后是龙生九子，各不相同。”

　　“这么说，这就是一只通灵的牛猛了？”

　　“不错！”支遁道人道：“这牛猛，乃是灵界怪物，长大后腾云驾雾，比得上天马行空。还是一千五百多年，王羲之曾经有过一只，贫道那时见过，后来上天没回来。这些日子，我掐指一算，书圣的那条牛猛，该到下界生小牛猛了，所以昼夜巡查踪迹，一路追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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