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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60章 意外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的小可爱24小时后显示~  这就算是打招呼了, 有礼而生疏。

  萧长宁手心出汗,磕巴道,“驸、驸马, 怎么进宫也不通报一声……”

  沈玹直起身, 高大的身躯笼罩着萧长宁,依旧那么有压迫感。他道,“公务路过此地, 顺道接长公主回府。如此小事, 又何必叨扰陛下和殿下?”

  “既是入宫, 为、为何还带着一条凶犬?这若是让御史台的卿家见着了,又、又要弹劾提督了。”萧桓生来惧怕犬类, 战战兢兢地看着他身边蹲坐的黑犬,话都说不利索了。

  沈玹微微抬起眼, 乌纱圆帽下长眉入鬓, 更显英挺, “陛下有所不知,犬类嗅觉灵敏, 能察觉许多常人无法察觉的危机。”

  话音刚落, 黑犬忽的吠叫一声,幽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锁定在萧长宁的身上。

  萧长宁本就心虚,忍不住后退一步。那黑犬也缓缓站起身来, 逼近萧长宁。

  它绕着萧长宁走了一圈, 灵敏的鼻子不住在她的袖口轻嗅, 而后发现什么似的,忽的朝她狂吠一声,龇出白牙。

  萧长宁忍不住发抖。

  萧桓也明白藏毒之事恐怕要东窗事发了,不禁焦灼万分,试图分散沈玹的注意力,“沈爱卿,朕怕狗,你、你快将它带走!”

  沈玹长眉一皱,又很快松开。他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眉头微挑道:“陛下莫怕,此犬臣驯养了三年有余,极通人性,一般不会轻易狂吠。”说着,他语调一顿,目光忽的变得凌厉起来,“除非,是发现了什么可疑之人或危险之物……譬如,毒物?”

  萧长宁简直吓得魂飞魄散!想拔腿就逃,可双腿却仿若灌铅似的,不能挪动分毫。

  再看萧桓,亦是神情恍惚,只有面上强装镇定了。

  沈玹安抚似的拍了拍黑犬的脑袋,示意它稍安勿躁。他轻轻勾唇,饶有兴致地望着自己的小娇妻,“长公主的身上,藏了什么?”

  萧长宁咬了咬唇,手中的药**无处可藏。只要沈玹强行拽出她的手,那么她和太后的秘密将无处可藏!

  虽然她应承太后只是权宜之策,并未真正地傻到被太后牵着鼻子走,可她还没来得及处理这**毒就被沈玹装了个正着……东厂之人,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未必会给她辩解的机会。这下,她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简直是生死攸关的一瞬,萧长宁脑中一片空白。

  正犹豫着要不要坦白从宽,沈玹却是忽的伸出一手,探向萧长宁背在身后的右手……

  完了!

  萧长宁闭上眼,急促道:“不是这样的!本宫没有!”

  “长公主因何如此紧张?”沈玹低低一笑。

  他靠近她,宽阔的胸膛几乎与她的身躯相触。

  萧长宁呼吸一窒,沈玹却是长臂一伸,轻轻捻走了粘在她衣袖山的一片落叶,“臣不过是想,拿走藏在殿下袖口的一片枯叶罢了。”

  沈玹后退些许,将那一片金色的银杏叶捏在食指和拇指间,指尖微微用力,枯叶化为齑粉洒落,随风飘去。

  他的眼睛凌厉而深邃,带着温凉的笑意,像是什么都知道了,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萧长宁忽的有些想哭,不知道为何,就是想嚎啕大哭。当初她为了摆脱梁太后的桎梏而选择沈玹,却不料是棋逢对手,虎口求生!

  极度的惊吓过后,萧长宁仍是没回过魂来,绷紧的下巴微微颤抖。

  一刚一柔两相对峙,气氛有些诡谲,小皇帝几次张嘴试图打破僵局,都未能成功。半晌,沈玹淡淡侧首,将视线投向目光凛凛的大黑犬身上。

  黑狗默默地抬眼望了沈玹一眼,感觉到了杀气,本能地想要逃,却被沈玹一把按住,在它的狗脑袋上轻轻一拍,将‘恶人先告状’发挥到了极致,道:“都怪这畜生,惊坏了长公主殿下。”

  无故被顶罪的黑犬委屈地‘嗷呜’一声,垂头趴在地上。

  萧长宁心中泪流成河:这孽畜虽然可怕,但比它更可怕的明明是你沈提督好么!

  不过这么一来,方才生死一线的压迫感倒是彻底消失了。

  见萧长宁神色稍霁,沈玹道,“时辰不早了,还请长公主随臣回府。”

  萧长宁哪敢拒绝?

  她吸了吸鼻子,回身抱了抱小皇帝,低声道:“本宫走了,皇上好生照顾自己,当勤于政务,不可荒废学业。”

  萧桓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亦拉住亲姐的手,“朕明白,阿姐放心。”

  萧长宁点点头,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小皇帝,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沈玹走了,大黑犬落寞地跟在夫妻俩身后。两人一狗映着满宫秋色,一半清冷,一半浓艳,背影竟也十分和谐般配。

  待他们走后,萧桓这才神色复杂地翻开手掌,只见掌心躺着一只小巧的青玉药**。方才趁着告别拥抱,萧长宁不动声色地将此药塞进了小皇帝的手里,正是太后先前给她的那只。

  如此行动,足以表明了萧长宁的态度。

  秋风萧瑟,萧桓将药**丢进藕池中,凝望水面的涟漪长叹一声:“但愿阿姐,能多坚持几日。”

  回东厂的马车上,萧长宁一路沉默不语,扭头望着窗外。

  宫门外一向肃静,没有什么行人,只有执勤的守卫和宫侍间或经过。

  马车摇摇晃晃的驶着,将萧长宁的心事也摇得七零八落。沈玹按膝坐在她的身侧,哪怕是在微簸的马车内,他依旧背脊挺直,坐得稳如泰山。

  路过东华门时,马车与一队执勤巡逻的锦衣卫迎面而过。萧长宁久居深宫,早听闻锦衣卫威风凛凛,个中男儿皆为翘楚,不由地多看了他们两眼,谁知视线不经意间扫到最前头的年轻统领,却认出是个熟人。

  南镇抚司抚使,虞云青。

  “长公主在看什么?”沈玹出声打破了沉静,又顺着她的视线朝车外望去,随即了然地‘哦’了声,道:“原来是南镇抚司的虞抚使。”

  声音算不上友善。

  萧长宁很识时务地放下了车帘,隔绝视线,端端正正地坐好,努力装扮成一个目不斜视的良家妇。

  可沈玹明显不想放过这个话题,只将交叠起两条长腿,手撑着太阳穴,似笑非笑地看她:“臣听说,虞抚使曾与长公主殿下订过亲?”

  萧长宁落座品茶。

  梁太后一向薄情冷面,今日却难得慈眉善目,主动问起萧长宁的近况,“长宁此番嫁去东厂,诸事可顺?”

  萧长宁蹙起秀气的眉头,将嘴一瘪,苦叹一声道:“太后娘娘既将我舍去东厂,便知我不死已是万幸,又何来顺利一说?”

  梁太后也不恼,只眯了眯细长的、带有皱纹的眼,笑道:“你此番回宫归宁,宁可来哀家这儿也不愿回东厂,想必是沈玹苛待你了。”

  萧长宁垂着头不说话,手指抠着袖边,睫毛上一颗泪珠将落未落,泫然欲泣。

  太后一见她这副委屈柔弱的模样,便知她在沈玹那处受了不少苦。她心下飞速计较,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倚在案几旁,若有所思地滚动着手中的念珠,问道,“长宁,你当真想离开东厂这个虎狼之地?”

  这句话果然来了!

  萧长宁心中明镜似的,知道太后这是在试探自己。

  “那时自然!东厂群狼环伺,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阴毒阉人,我一个弱女子在那种是非之地能活过几日?”

  萧长宁哽了哽,说到伤心处经不住泪落如雨,抽噎着说:“何况,本宫在沈玹眼中,不过是太后您指派过去的奸细罢了,指不定哪天就将我杀了泄愤……若是我母妃还活着,我万不会沦落至此。”

  “群狼环伺。”梁太后咀嚼着她的话,忽的敛了笑意,坐直身子,细长冷漠的眉眼直视萧长宁,“若想不被野狼咬断喉管,便只有一个法子。”

  萧长宁吸了吸鼻子:“什么法子?”

  梁太后艳丽的红唇轻启,一字一句道:“先发制人,杀了他。”

  萧长宁似乎被吓住了,猛然起身,连连摇头道:“不成不成!您知道沈玹有多可怕的!他身手非凡,连锦衣卫指挥使霍骘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手下还养着无数杀人不眨眼的东厂番子!你们都做不到的事情,本宫手无缚鸡之力,更不可能做到!”

  “你能做到,也只有你能做到。”梁太后朝玉蔻使了个眼色。

  玉蔻会意,敛首退下,顺势掩上了房门。

  鼎炉焚香,屋内幽暗且静谧,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沉重起来,教人无法呼吸。

  “东厂防备,水泄不通,外人很难从外部攻破,唯有从内部瓦解他们,方为上策。”梁太后执着佛珠站起,一袭深紫色的长袍蜿蜒垂地,凝视着萧长宁道,“你是唯一一个能进入他们内部,接近沈玹的人。”

  “沈玹并未对我放下防备。”

  “那就想尽办法,让他对你放下防备。”

  “可是……可是沈玹是个阉人,不近女色,新婚之后我们一直分居,并不和睦。”

  “长宁,你的姿色传承自你的生母,却又比你的生母余贵妃更胜一筹。”

  梁太后伸出涂有丹蔻的手指,指甲轻轻从萧长宁的脸上抚过,带起一阵微微的战栗。她说,“你知道吗长宁,你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多么招人怜爱,只要你想,便是他沈玹也抵挡不住。”

  萧长宁微颤,侧首避开梁太后冰冷的手指,一滴泪滑过她的眼角,洇湿了纤长的睫毛,“本宫没得选择了,对吗?”

  “是。”梁太后道,“沈玹不死,你和皇帝都会死。唯一能让你活下来的机会,就是助哀家清君侧,杀了阉党之首的沈玹!”

  “您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萧长宁仍是呈害怕犹疑之色,后退一步,红着眼道,“本宫打不过他的,这本来就没有胜算。”

  “不试一下,怎知没有胜算?”

  说着,梁太后从袖中掏出一个青玉小**,递到萧长宁面前,“此毒是哀家费重金所求,只需小半**便可要人性命,且毒发时状若风寒,药石无医,死状与风寒急症极为相似,任他华佗在世都不会怀疑他是中毒而亡。你只需找机会将此药下在沈玹的饮食中,一切苦难,便都会结束。”

  萧长宁眸光闪动,精致的妆容被泪水浸染,显得有些狼狈。

  见她不语,梁太后强制性地扳开她紧攥的五指,将药**放在她的掌心。

  萧长宁垂眸望着掌心的药**,深吸一口气,“本宫有一个要求。”

  太后直起身,“说来听听。”

  “自父皇去世后,您就以监管为由收回了本宫的六百食邑。如今我身在东厂,若是无权无势,吃喝用度都要仰人鼻息,又如何助太后娘娘共谋大业?”

  “所以?”

  萧长宁抬头,带着鼻音哭腔缓缓道:“所以,本宫想请求太后将食邑归还于我,这样,我也有底气对抗沈玹。”

  梁太后眯了眯眼,带着凉意的目光审视着面前柔弱的长公主,似是权衡利弊,久久不语。

  “皇上驾到——”

  屋外传来一声唱喏,惊破了屋内死一般的沉寂。

  “往后一步,就是万丈深渊。记住,你早已没了退路了。”梁太后微微一笑,“你的请求,哀家允了!跪安吧。”

  “阿姐!”

  随着小皇帝欣喜的声音响起,萧长宁将药**藏入袖中,伏地跪拜,“儿臣……告退。”

  慈宁宫的大门缓缓合上,一点一点的,隔绝了萧长宁孤寂清瘦的背影。

  而温和的秋阳下,萧长宁背对着慈宁宫缓缓抬起头来。她抬袖抹去眼角残留的泪渍,朱唇弯成一个自信的弧度,哪里还有慈宁宫内那副弱小无助的模样?

  分明就是一只披着兔皮的小狐狸!

  “阿姐!”小皇帝萧桓疾步走了过来,一边匆匆挥退宫人,一边拉着萧长宁的袖子道,“你还能活着回宫真是太好了!担心死朕了呜呜呜……”

  “行了小哭包!”萧长宁屈指弹了弹小皇帝的脑袋。

  萧桓伸手去摸她湿红的眼尾,“阿姐哭过了?”

  “这两滴眼泪,价值连城。”萧长宁笑着躲开,又压低声音道,“此处不方便,我与你边走边说。”

  姐弟俩屏退左右,沿着蜿蜒的青石小道一路散心。此时正值深秋,杏叶金黄,红枫似火,藕池中唯有几点残荷兀立,道旁的金丝菊倒是开得灿烂,空气中氤氲芬芳。

  “太后与阿姐说了什么?”萧桓睁着清澈的眼睛,担忧地望着萧长宁。

  萧长宁并不打算瞒着亲弟弟,叹道,“她给了我一**毒-药。”

  “她要杀你!”萧桓大惊。

  “比杀我更严重。”萧长宁四下环顾,见无人,便低声道,“她要我杀沈玹。”

  “你答应了?”萧桓急了,两眼发红道,“你可不能答应!沈玹是什么人,太后和锦衣卫指挥使霍骘都杀不了的人,你怎么可能……”

  “嘘。”萧长宁道,“我一国公主嫁去东厂,既是太后的人,也是东厂的人;既不是太后的人,也不是东厂的人,仿佛站在悬崖上的一根横木上,一头系着太后,一头系着沈玹,行为稍有偏差,都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萧桓挠挠头,“阿姐怎么说的跟绕口令似的,朕都糊涂了。”

  “皇上只需要知道,本宫现今举步维艰。我猜不透沈玹,但知道太后一直担心我叛变,对我诸多猜忌,所以我今日才来专程向太后哭诉委屈,以害怕沈玹为由,消除太后对我的防备之心。”

  “那这毒岂不成了烫手山芋?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

  萧长宁狡黠一笑,摸出袖中的药**,朝空中一抛,又稳稳接住,“至于这毒嘛,虽拿在我手中,但用不用,全由我做决定。即便太后追责,我只说自己找不到机会,她也无话可说。”

  何况,她还趁机要回了自己被太后收缴的食邑呢!

  “可是阿姐,太后和沈玹都不是好糊弄的人,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左右逢源、夹缝求生啊。”

  “本宫明白。放心,我所求的不过是一个自保之道。”萧长宁拍了拍小皇帝的肩膀,“比起我,皇上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萧桓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他的脸色倏地变了,睁大眼望着萧长宁身后的某处,嘴唇发白,微微哆嗦道:“阿姐,你、你身后……沈、沈……”

  萧长宁不明所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笑道:“我身后怎么啦?”

  话还未说完,她浑身一颤,僵在原地!

  十步开外的拱门下,站着一人一狗。那人一身官袍,系玄色披风,高大如山,正是牵着大黑犬前来迎接娇妻的沈提督。

  没料到他会来此,萧长宁下意识地背过手去,攥紧了手中的药**。

  梁太后根基未稳,与沈玹斗了一年,自知不是东厂的对手,便退而求其次,主动联姻求和,说愿将一名宗室之女嫁给沈玹为妻,嘴上说着两家永修旧好,但其实不过是将爪牙渗透进东厂,暗中操控沈玹的势力而已。

  沈玹聪明狠厉,自小在刀光血雨里长大,一路神挡杀神、佛挡弑佛地坐到这东厂提督之位,又怎会看不透梁太后的小算盘?

  沈玹一方面是为了履行与他人之约,一方面是存心为难太后,下意识道:“太后娘娘若诚心放下身段与我结交,不如,将先帝最疼爱的长宁长公主配给我?”

  本是刁难之举,谁知梁太后竟一口答应了。

  直到今日成婚,沈玹处理完内贼一事匆匆回东厂,被侍从催促着套上婚服,仍有些不太真实。他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六年前那个锦衣玉食的娇气小公主,怎么就真的成了自己的夫人了。

  而现在,长大了的萧长宁娉婷袅袅,却抱着必死的决心嫁过来,提前为自己准备好了丧服。

  沈玹感觉被一只软绵绵的兔子咬了。

  他气极反笑,干脆起身端起案几上的合衾酒,递了一杯给萧长宁,“本督知长公主初来乍到,诸多不习惯。不管如何,这合衾酒还是要喝的。”

  萧长宁没有接酒,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倔强,“反正不会白头偕老,喝了也没用。”

  话音刚落,屋内的气氛倏地变了。

  沈玹目光沉了沉,只说了一个字:“喝。”

  萧长宁性子虽略有骄纵,但好在懂得见好就收。听闻沈玹语气冰冷,她自知失言,便磨磨蹭蹭地接过那杯酒,却并不饮下。

  “怎么,怕有毒?”沈玹凉凉一笑,只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杀你对我并无好处,何须浪费一**毒。”

  萧长宁有种心事被戳穿的惶然,只好朝沈玹举杯示意。

  “慢着。”沈玹止住她,“多少吃些粥食再饮酒。”

  “说了我吃不下。”萧长宁自顾自抿了一口酒水。

  上等的好酒很香,也很烈,如刀般刮过喉咙,在腹中烧起一团烈火。

  好辣,辣得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有那么一瞬,那甚至想就这么死去算了,管他毒酒还是刀刃!不必杯弓蛇影,不必夹缝求生,干干净净地来,干干净净地去。

  但这个念头只是冒了个头,在眼泪落下之前,便已消失殆尽。

  萧长宁舍不得死,她才十七岁,哪怕能活过今夜,多活一刻也是好的。

  屋内沉静了一会儿,唯闻烛芯噼啪燃烧的声音。沈玹不动声色地扫过眼尾微红的萧长宁,眉间的戾气消散了些许,提醒道:“酒水有些辣,你未曾进食,伤胃。”

  萧长宁抠着袖边说,“本宫不想吃。”

  这小公主看似柔柔弱弱的,性子倒傲得很。

  沈玹站直身子,身量结实高大,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宛如惊弓之鸟的萧长宁,语气还算平静:“我不喜欢听丧气话,也不喜欢新婚之夜穿白衣,还请长公主殿下将那身披麻戴孝的东西脱了。”

  “我不要。”萧长宁默默捂紧了衣襟,微红着脸说,“脱了就要光着了。”

  沈玹眉尖又挑了挑,干脆不理她,自顾自解了外袍,露出里头玄青色的窄袖武袍。他手脚修长,肩宽腰窄,身量是一等一的完美,可惜萧长宁完全没心思欣赏,只警觉道:“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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