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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50章 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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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殿下为何突然想查沈玹?”越瑶似乎很讶异,四下环顾一番, 方道, “沈玹的番子遍布京师乃至天下,要查起来, 比普通人要困难百倍。”

  萧长宁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失落道:“本宫知道这很难,越姐姐若是怕……”

  “锦衣卫与东厂水火不容,殿下何曾见臣女怕过沈玹?”越瑶打断萧长宁的话,抿着红唇笑得明媚万分, “不过长宁, 你总得把原因告诉我,我才好盘算下一步该怎么走。”

  “越姐姐这是同意了?”

  “臣女满门男丁皆战死沙场, 十岁那年,家母以三尺白绫追随先父而去,留下我孤苦伶仃无人照拂,是你的母亲——贵妃娘娘将我视若己出。别说是帮你这个小忙, 若非我只是五品小官,无权与太后和东厂抗衡, 否则, 你也不会受如今的委屈了。”

  “越姐姐如此说,便太显生分了。这人呐, 各有各命, 又怎能怨你?”

  越瑶这一番话倒让萧长宁觉得不好意思了。想了想, 她趴在凉亭石桌上,手撑着下巴,“近来,本宫越发觉得沈玹身上藏着一个秘密。所以,本宫要赶在他怀疑我之前找出这个秘密,或许,这将成为我唯一能用来反击他或保全我性命的凭证。”

  越瑶被勾起了好奇心,迫不及待问道,“殿下究竟发现了沈玹什么秘密?”

  回想起今晨那一幕,萧长宁仍是疑窦丛生。她并没有和盘托出,而是委婉问道:“越姐姐,你说宫中是否会有太监阉割得不干净的现象出现?”

  “这个……前朝倒是有过,据说有个叫陆云的宦官,相貌英俊,也不知是净身时买通了主刀太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阉割得并不干净,后来还传出了与后妃有染,致使后妃怀孕的丑闻呢。”

  说到此,越瑶明白了什么,震惊道,“殿下所说的秘密,难道是指沈玹是个假太监?”如果真有此事,那沈玹的好日子估摸着也到头了。

  萧长宁以眼神示意越瑶噤声,随即苦恼道:“本宫也只是怀疑罢了。”

  越瑶想了想,抬起手背擦了擦鼻尖,隐晦地暗示她:“他是真还是假,胯-下是干净还是不干净,殿下不是最清楚么?”

  萧长宁闹了个大脸红,伸手去拧越瑶的腮帮,直将她拧得求饶才作罢,恼道:“你跟着锦衣卫的臭男人混了四五年,说话越发荤了!”又闷闷道,“我哪敢让他碰我呀,何况,他也不屑于碰我的。”

  “这可就奇了,肉到了嘴边,焉有不吃之理?不像是沈玹的作风呀。”越瑶摸着下巴思索道,“除非,他真的是太监,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然哪个真男人,能拒绝得了殿下的风姿?”

  “可是本宫明明看见……”话说到一半,她又停住了,忍不住怀疑:难道早晨那事,真是自己看错了?

  见萧长宁满面纠结,越瑶叹了一声,笑道:“好了,不逗殿下玩了。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倒也简单,一来嘛,殿下稍以美-色引-诱,定能看到他是否是真太监。”

  未等萧长宁开口责骂,越瑶狡黠地眨眨眼,立即改口道:“不过殿下肯定是不屑于这般做的,那么接下来,就只有第二个法子了。”

  萧长宁心情跌宕,忙问:“什么法子?”

  “殿下可听说过净身房?”越瑶坏笑着,凑到她身边附耳低语道,“听闻宦官净身后,那割下来的物件会以石灰防腐,连同卖身契一同装在竹筒里,以绳吊在房梁之上,是为‘宝贝’。若太监身死,必定要取回宝贝一同下葬,来世才能投胎成人……”

  “这个本宫倒是有所耳闻。”萧长宁耳尖微红,已然知道越瑶打得什么坏主意了,瞪着她道,“你想去净身房查看沈玹的那个……你疯了!”

  “这是最直接的法子。沈玹若是太监,‘宝贝’自然供奉在净身房中。”

  “若他偷梁换柱,拿别人的顶替自己呢?”

  “这种事,净身太监那儿有专门的簿子记录的,净身的年月日时辰都写得清清楚楚,殿下不正好要查他入宫的年岁么?去那儿查再合适不过。再说,沈玹没理由作假呀,他让别人顶替自己有何好处?祸乱宫闱么?可他从来不近女色,宫里宫外人人皆知。”

  “可净身房那种腌臜地,本宫实在……实在是……”

  越瑶了然,笑道:“臣女怎么舍得让金枝玉叶的殿下去那种地方?放心,殿下在宫门外等候我,我去净身房走一遭,借口是公务要查,不会让人起疑的。”

  萧长宁松了一口气,喜道:“还好有越姐姐帮忙。请姐姐快些,沈玹只给了本宫半日自由,午时前须得回府。”

  越瑶看了看天色,眨眨眼给了她一个相当自信的微笑,“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萧长宁见她大大咧咧的洒脱模样,心想:本宫还真不放心了。

  想要再叮嘱两句,然而越瑶行动如风,一抱拳后便已疾步出亭而去,转瞬不见了踪迹。

  此时,东厂议事堂中。

  沈玹从展开的书卷后抬起一双凌厉的眸子来,似笑非笑道:“她去见了越瑶?”

  堂下,方无镜一身戎装,阴柔地玩弄着指间小刀,“回提督大人,是小林子亲眼所见。”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她倒也聪明。”沈玹勾起嘴角,显露出几分兴致来,“不知我们的长公主殿下,又要作什么妖。”

  方无镜道:“可要属下拿下越瑶盘问?”

  “越家满门忠烈,越瑶虽官阶不高,但在朝中威望颇盛,何况她一向中立,并未归顺霍骘一流,贸然不好动她。”沈玹淡淡道,“先放着罢,我们还有更头疼的事要处理。”

  而另一边,萧长宁约摸着时辰到了,便借口腹痛挥退了林欢和宫婢,独自从水榭的偏门而出,绕去了宫门一侧。

  她忐忑不安地等了约莫片刻中,便见越瑶穿着一身大红织金的飞鱼服策马而来,不由喜道:“越姐姐,结果如何?”

  “查到了。”越瑶翻身下马,朝她身后看了一眼,“那个远远跟着你的番子呢?”

  萧长宁道:“林欢被本宫打发走了,现在周围无人,你可放心说。”

  “长宁,净身房我已仔细盘问过了,沈玹是十年前十月初八入宫净的身,那年他刚满十三岁,‘宝贝’一直挂在房梁的最上头呢。”

  萧长宁心下一沉,难掩失望道:“他真的阉割了?你没看错罢,确定是他么?”

  “应该不会有错。给他净身的那位老太监现今仍在敬事房当值,臣女问了他,所言与簿子上记录的一模一样。沈玹那样的容貌,老太监不可能记错,的确是亲手给他去了势。”

  见萧长宁神情恍惚、心有不甘,越瑶抚了抚喷着响鼻的马儿,安抚道,“这样的结果也未必不好,他既然不是假太监,殿下也就不必担心被他杀人灭口了。”

  所有的质疑都成了泡影,萧长宁怏怏不乐,“可是没了他的把柄,本宫如何与他周旋?我实在不甘心一直落于下风,将自身的性命系于他的一念之间。”

  闻言,越瑶颇为得意地一笑,“所以,臣女把他最重要的东西给你偷出来了,他若想害你,你便以此要挟他。”

  萧长宁怔怔的,下意识疑惑道:“最重要的……东西?”

  “太监最重要的东西,当然是……”说着,越瑶从袖中掏出一个暗黄绣金的小布袋,“……‘宝贝’啦。”

  “……”死一般的沉寂。

  极度的惊吓之下,萧长宁脑中仿佛炸开一片姹紫嫣红的烟火,砰砰砰将她的理智击了个粉碎,已然忘了自己姓甚名谁,身处何方。

  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想将越瑶塞回净身房,让太监将她那颗一根筋的脑子也阉割了。

  怀中的玳瑁猫似乎觉察到了危机,瞬间弓起脊背,猫尾炸起。萧长宁想要安抚同她一样受惊的猫儿,那猫却是惊惧地‘喵呜’一声,转而窜入一旁的花木丛中,消失了踪迹……

  “琥珀!”萧长宁低呼。

  然而下一刻,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递到了自己面前。

  萧长宁顺着那只大手朝上看去,是沈玹俊美张扬的容颜。

  因为沈玹的眼神太过锋利,身边的大黑犬又獠牙森森,即便他长相英俊,萧长宁依旧只感觉到了窒息般的压迫。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萧长宁几番深呼吸,也顾不得寻猫了,战战兢兢地将自己的手交到沈玹掌中。

  和沈玹狂妄冷硬的面容不同,他的手掌倒是十分温暖有力。

  “你我并无亲眷,婚宴从简,直接送你去新房。”沈玹如此说道,牵引着萧长宁踏着红毯前行。

  “不,等等……”

  萧长宁话未说完,一名东厂番子不知从哪里现身,朝沈玹下跪禀告道:“厂督,那叛贼不肯招供,该如何处置?”

  沈玹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嗓音冷且带着杀意,“按规矩,点天灯。”

  所谓‘点天灯’,乃是东厂惯用的一种酷刑:将罪人扒光衣物,从头至脚缠上浸透硝油的布条绷带,裹成‘人粽子’后将其挂在高高的木架上,然后分别从脚底和头顶点火,火焰在硝油的作用下窜天而起,伴随着被烧者的惨叫,是为‘点天灯’……

  萧长宁指尖发颤。

  一日未食,加上担惊受怕,又撞上以狠厉闻名的东厂提督处决叛徒的现场,她眼前一黑,朝前踉跄了一步。

  沈玹下意识扶住她。

  “长公主!长公主!”耳畔传来宫婢们细碎的呜咽声,“呜呜,公主她晕倒了……”

  其实,萧长宁只是眩晕了一瞬,但她干脆将计就计,假装自己未曾清醒。

  只因这东厂太过恶名昭著,在未摸清对方底细和脾性的情况下,萧长宁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沈玹,干脆选择装晕。哪怕人中都快被掐烂了,她愣是忍着疼没吱声。

  头顶,方无镜阴柔的笑声传来:“厂督,都说了您这小娇妻胆子小的很啦。”

  “让开。”沈玹发话。

  接着,萧长宁感到自己的身躯腾空而起,未等细思,已落入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中。

  “!!!”萧长宁震惊:沈玹?他要干什么!

  沈玹径直抱着萧长宁,面沉如水地走向新房,偏生方无镜等东厂一干番子还在鼓掌起哄,口中喊着:“厂督大人威武!”

  萧长宁呼吸一窒,只觉得一颗心因害怕紧张而急促鼓动,几乎要撞破胸膛。凤冠金流苏下,她的脸白了又红,睫毛微颤,装晕装得心惊胆战,唯恐被怀抱着她的沈提督看出破绽。

  沈玹径直将她抱进了布满红绸喜字的厢房,有太监请示道:“提督大人,可否要请御医前来?”

  “不必,本督自会照料。”沈玹答得很干脆,说话间已踹开房门,将萧长宁平躺着放在了铺了喜被的绣床上,又吩咐道,“打盆冷水过来。”

  冷水?!

  萧长宁知道,但凡是熬不住受刑中途昏过去的人,都是用冷水泼醒的!不成,自己精心准备了大半日的红妆,可不能毁在一盆冷水之下……

  萧长宁眼皮下的眼珠飞速转动,正犹豫着要不要嘤咛一声假装醒来,却听见门扉吱呀打开又合拢,沈玹的脚步声远去了。

  他走了?

  萧长宁小心翼翼地抬起一只眼皮,透过额前金流苏的缝隙打量四周。

  本朝有黄昏成亲的习俗,在路上折腾那么久,此时已是暮色初临的昏暗之际了。屋内燃着几对大红喜烛,光线朦胧温暖,床榻前的案几上象征性的摆了几盘桂圆红枣和喜糖酥,空荡而静谧的房间内,并没有沈玹的身影。

  萧长宁如获新生,猛地从榻上爬起来,撩开额前的流苏环顾四周。这应该是休憩用的寝房,也是萧长宁和她那位太监驸马的‘洞房’,分为内外间,用帷幔和雕花摆设架隔开。高大的木架上摆了几件值钱的彩**和玉雕,其余皆是堆砌着整齐的卷宗,收拾得整洁干净,好在并无什么奇怪阴毒的刑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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