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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探险


  第二天,果然就有先生来教她们写字,酒久学的尤其认真。

  酒久是有底子的人,在秦川时候琴棋书画便已是每天的课程,更别提原世界的时候她还是学的美术专业,又报了古典音乐班。

  棋术只是她的业余爱好。

  她不用学认字,只需要学习怎样把字写的漂亮。

  毛笔太难用了,从前,她总是写的一手墨,所以她的字也练的丑。

  “眼离书本一尺,手离笔尖一寸,胸离桌子一拳。”

  “腿放正,腰坐直。”听着教书先生的教导,酒久竟然一时恍惚。

  那些从前在秦川时候的日子啊。

  酒久渐渐明白,不管她是逃得掉或者逃不掉,这些她眼下所能接触学习的,她都要好好学。

  那个师父,根本不是她的天命,他害得她失去了味觉,他只是一个庸医!一个可恶的江湖骗子!

  她的穿越和别人的不一样,她不要按照别人的套路走了,会死的!

  她要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

  她现在身陷青楼,如果能够逃走自然是好,如果不行,将来她不想委身他人,那她就必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有当上了书寓,她才有选择权!

  只是小露山水,很快的,酒久就成了这些孩童中最出彩的一个。

  老鸨便只说久久还不够文静,龟公在旁搭话:“要那么文静干啥?像头木鱼。”

  听得酒久直皱眉头。

  失去了味觉过后,除了偶尔喝水,酒久根本就不吃东西了,而且,她不会饿。老鸨备的食物大都是被小七给吃掉的。小七的口味怪,从来不吃肉类,也不吃活物,最爱吃的竟然是萝卜,更怪的是,小七从不排泄。

  酒久不知道它是个什么品种,恒香院里的人靠着它的“汪”叫声识别出它是一条狗,那便是一条狗罢。

  敲门声响起,酒久起身去开了门,是若兰。

  “九九……”若兰探头往屋内望:“你还有吃的吗?”

  “有,给你留着呢。”

  关上门,酒久取出一个食盒,萝卜都被挑出来给小七吃掉了。

  “九九,你每次都吃那么一点,不饿吗?妈妈给我的饭好少,我每次都吃不饱。”

  “她那是怕你吃胖了,你也少吃点。”

  若兰正在长身体,吃得多也算正常。短短一个月,若兰就面黄肌瘦的模样变得圆润起来,老鸨觉得她比其他女孩子要胖,便压缩了她的饮食。

  其实哪里是她胖,是酒久等人太瘦了。

  “若兰……”酒久试探地问道:“你喜欢恒香院吗?”

  若兰边吃边回:“喜欢啊,要是能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有吃有住的,还不会被人欺负。”

  酒久咬了唇不说话。这些跟她一起的孩子,几乎没有一个想要逃跑的,年纪太小了,懵懵懂懂的,不知道自己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而老鸨对她们采用的又是怀柔政策,她们只是觉得老鸨给她们吃喝给她们地方住的好人。

  等到她们看清老鸨的真面目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吧。

  “那你就少吃点,胖了,会被嫌弃的,还有,好好学习。”

  这个时候的酒久,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才是对的。

  ……

  日暮降临,窗外画眉鸣啼,柳树的翠叶已经落尽,只剩下细细的藤条在风中飞扬。

  冬天就要来了吧。

  池塘的水面上零散地落下了些枯叶,酒久取了些食饵,偷偷喂池塘里的锦鲤。

  小七在一旁欢快地跳着,扑腾着,酒久一不注意,它就啃起草来。

  此番行为,酒久已经习惯。

  抱着小七回去的时候,又路过了那个小屋。

  来这恒香院一个多月了,这小屋的两个守门无论早晚就没有撤走过。

  酒久本想从一旁的侧道走了过去想穿回自己的房里,结果瞧见那小屋的房门竟然是开着的。

  这简直是在跟酒久招手:大爷,快进来玩呀……

  血气方刚的酒久舔了舔唇。

  片刻后,一只黑不隆咚的小东西从蔷薇花丛慢慢走出,踏着摇摇晃晃的步子,扭着屁股来到了栅栏边上的两个守门的男人眼前。

  左边的男人要矮小一些,看着小七,吹了个口哨。

  “又是它,你说它怎么长得那么黑?甚物种?傻狗。”稍微高个的那个男人说道。

  小七尖尖的耳朵动不动,乌黑的眼睛又暗了三分。喉咙里冒出咕咕的声音,像是威胁,像是发怒。

  却一瞬而过。

  幸好它够黑,黑得看不出它的表情。

  够黑,黑得看不出它黑脸了。

  “过来过来……”那矮个的逗上了。

  “眼睛都看不到长在哪里,一张脸全黑……”

  听见这话,小七使出了必杀绝技:吐了吐粉红的舌头。

  “哟,你这是不服吗?”

  而此时,酒久扒开了另一边的竹篱笆,溜了进去。

  方圆一丈的室内,充斥着一股浓重的霉味,桌上布满了灰尘,烛台已经脏得看不出来它原本的颜色。

  屋内很是阴暗,狭小的空间里,只在东边开了一扇小窗,透了一缕黄昏的余晖进来,整个环境中,破败的气息举举皆是,显然,这地方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既然荒废了,那……为什么还要天天守着呢?

  酒久想到了一个词,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各种疑问萦绕在酒久心头没有答案。酒久定了定心神,推开了卧室的门。

  破旧的门板不甚灵活,艰难地在地上划出了一条弧形的痕迹,门一开,酒久便条件反射般的捂了鼻子:原来屋子的霉味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里面,空荡荡的,看起来很是宽敞,斜角处放了个架子,上面好像挂了还两根粗大的麻绳,没有开窗,因太过阴暗,所以看不大清。

  空房子?酒久抹掉手上的灰,满是不解:这不符合常理。

  机关?

  酒久退了出来,先了扫了一眼桌面,有趴下瞧瞧桌底,再敲敲地板。

  没有。

  这屋子这么小,一眼就能看透,根本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对了!还有门后面!

  怀着一颗忐忑的心,酒久探了头过去看……

  没有……

  最后,只剩下里面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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