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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制敌


  寂静家的小姑娘病好了,人好像也越变越聪明。

  以前只知道粘着哥哥,让哥哥陪她玩游戏的寂静酒久九,竟然小小年纪就开始热爱学习了,算数认字什么的,还学得很快。

  不仅自己热爱学习,还督促自己的哥哥好好学习。

  哥哥来找她玩捉迷藏,她一脸无趣,说:“崭哥哥,我要学习。”

  哥哥来找她玩骑竹马,她小手一挥,说:“崭哥哥,我要学习。”

  哥哥来找她玩打陀螺,她面露倦色,问:“崭哥哥,先生布置的作业,你都做完了吗?”

  哥哥来找他斗蛐蛐,这玩意新鲜,以前酒久最喜欢缠着他斗蛐蛐了,这个对她总该有点吸引力了吧,结果,酒久一声怒吼:“哥哥你走开,别打扰我认真学习!”

  转眼酒久已经七岁,他也十三了,舞勺之年,少年初成,举手投足之间开始显现出一番公子哥做派。到了这般年纪,寂静崭懂事了些,有些哀愁地感叹道:“原来,是我的妹妹长大了呀。”

  可是,有一个太爱学习的妹妹,寂静崭有时候真是闹心。爹娘更喜欢妹妹也就罢了,毕竟他也很喜欢这个妹妹,可是,他不喜欢老被拿来跟妹妹比来比去,更重要的是,作为哥哥,他也得跟着学习。

  他觉得头疼,这酒儿将来是想做秦川第一才女吗?

  这天天气晴朗,风轻柳绿,寂静崭想着是不是因为人少,酒久觉得无聊所以才不想玩,寻思着找几个他的玩伴,若蹴鞠太过危险,陪酒久玩玩丢手绢也是好的。

  他将想法讲与酒久听,酒久一听可以出门,果然拍着小手欣然答应。

  吃过午饭,寂静崭便牵着酒久的小手偷偷地从后门溜了出去,一群孩子拼了命地折腾,直玩到晚饭时辰才回来,蹭得灰头土脸的。

  刚进大门,就听见下人说老爷一直在找这两个孩子,寂静崭听了一个激灵,倒是酒久十分淡定地走在前头,拍了拍身上的灰,说:“怕什么,我来。”

  庭院里种的月季开了花,粉艳相宜,酒久顺手折了一束,认认真真地捋了捋青翠欲滴地叶子。

  等寂静城在墙院转角出现之时,酒久撒着欢一路小跑过去。

  “爹亲,你快看酒儿给你带的花好不好看,这可是崭哥哥教酒儿扎的呢。”

  寂静城将花束接到手里,嗅了嗅,满是笑容:“恩,香,酒儿真乖!”说罢又在酒久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酒儿乖啊,爹爹先跟崭儿说两句话。”

  寂静崭一双腿跟钉在地上似的,眼睁睁地看着寂静城阴沉着脸向他走来。

  “带酒儿出去玩了?”

  “恩……恩。”

  “有件事情交给你去办。”

  “啊?”

  “跟我来。”

  “好的,父亲大人。”

  摒退了下人,寂静城走在前面带路,寂静崭埋头跟在身后,不知是何事的他一脸惶恐。

  酒久咯咯笑着跟着过来,缠着也要跟去,寂静城也不拦着,牵着她一起走。

  却是从侧门走了出去。

  三两小道,清一色的白墙青瓦,行人稀疏。穿越深幽的巷子,寂静城带着一双儿女走至不远处的河堤。这个时节,岸边的杨柳正绿,洋洋洒洒的飞絮飘满邻家。

  马车路人经过,略微嘈杂,燕子飞得很低,偶尔落在地上啃食粟粒。时不时地,还能听见对面街边小贩吆喝。

  寂静城将寂静崭拉了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指着桥头说:“我刚从那边过来,看见有几个小孩欺负一个小姑娘,你去帮我揍他们一顿,我一个大人不好动手。”

  寂静崭听得明白,随即便应了声,朝着寂静城所指的地方跑了去,酒久一看哥哥走了,拔腿也要跟着。寂静城见状摆摆手,交代寂静崭照顾好妹妹,寂静崭点头答应,两孩子手拉手小跑了过去。

  周边人家的小孩大多认识,酒久虽不怎么同他们熟络,但因生在富贵人家,又有一个护雏的哥哥,平时,别说被欺负,她不欺负别人就算好了。

  等到了桥头,发现的确有一个小姑娘,也就七八来岁,眼睛擦得通红,头发没有怎么打理,凌乱得紧,衣服也有点脏兮兮的,独自坐在地上哭,惹上了一身灰,身边,摔了一串冰糖葫芦。

  至于欺负她的小孩子,已经散去,原地只剩下两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一个还在骂那个还在哭的小姑娘,另一个更过分,往她身上吐口水。

  “你们怎么欺负人呢?”寂静崭吼道,伸手想把坐在地上的小孩扶起来,小姑娘无动于衷,却去捡落在地上的冰糖葫芦。

  “别吃了,脏了,哥哥等会给你买新的。”

  寂静崭话甫落,那小姑娘已经怯怯地将糖葫芦收在怀里。寂静崭见状,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哟,还英雄救美呀。”两小姑娘年纪不大,却口吐恶语:“也不瞧瞧她那脏兮兮的模样!小偷!”

  站在一旁的酒久眉毛跳了一跳,将半路捡来的板砖往身后藏了藏。

  英雄救美,哎呀,小小年纪,居然懂得这个词。

  “毒妇。”寂静崭也来了一句。

  也不知道两小孩听懂意思没有就开始跳脚了:“她偷我们的冰糖葫芦,打她怎么了。”

  坐在地上的小姑娘抽了鼻子,小声道:“我没偷……她不吃了,我才捡的。”

  “我就是不吃了,也不给你吃!脏兮兮的。”

  “那个……”酒久蓦地冒出声来,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满是好奇地望着那一对姐妹:“你们,是两姐妹吗?”

  两姐妹陡然看向酒久。

  “是呀,看不出来我们是双胞胎吗,你是不是瞎?”其中一个没好气地说道。

  寂静崭闻言抬起头来,少年初成的脸上隐有怒气。

  酒久倒是毫不在意这两姐妹的态度,只是指着另一个姑娘满口惊讶道:“怎么可能?那你怎么比她漂亮这么多呀?”

  “真的吗?”被夸的那个姑娘开始略显娇羞地摆弄自己的裙角。

  “真的真的。”酒久点头点得鸡啄米。

  另一个小姑娘一听,不高兴了:“你胡说!明明是我漂亮!”

  “人家都说我漂亮了,你丑!”

  “你丑,你才丑!”

  眼见两个小姑娘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甚至动起手,互相推搡撕扯,酒久心满意足地扔掉了藏在身后的板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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