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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困局


  我爷爷十八岁的时侯,我的老家二战已经全面爆发,自古道:胜利都是拿尸骸铺垫出来的,当时中国的落后是众所周知的,科技不发达相对而言武器也就落后,武器不先进怎么办?那就只有一个长处啦,我们人多,死了一批再来一批,四处搜罗十五到五十的壮年的男人充兵役,闹得是家家户户多女少男,有的人家彻底绝户了。

  爷爷的奶奶看着我的爷爷一天一天的长大,愁的每天掉眼泪。

  有一次大规模的兵役,河对面连五十多岁,也要拉去上战场,爷爷的父母和爷爷奶奶,不愿意让孩子年轻轻的遭受这种悲惨遭遇,把家里仅有的的一点钱交给了我的爷爷,爷爷和邻居家一个同龄的孩子,一起逃向荒芜的西北方向。

  爷爷辗转多次后,来到了我现在生活的地方,我的爷爷吃苦耐劳,心地又善良,几年后与我奶奶成了亲,生下了我的父亲,我的父母生了我们姐弟七个。

  听说那时候学大寨,挣公分分粮食,有劳力的,或者有关系的都能多分粮食。想我们这种家庭,俩个大人领着七个孩子,注定是要挨饿的。

  打我懂事的时候生活已经好了很多,我记的虽然穿的破,可也没冻着,虽然吃不好,可以没饿着。

  说起来,我的老家现在也挺有名,一说你就应该知道,(要问祖宗在何处,山西洪洞大槐树),对,我老家就是洪洞。至于我现在住的地方,过去没什么名气,可现在一说你也就知道了,有一句广告词打得很响,叫:(鄂尔多斯羊绒衫,温暖全世界),我就是鄂尔多斯人。

  我的命是村子里的一个神婆救下来的,我也没有埋怨过我的母亲,因为我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视为不祥之子。就在母亲下手送我离开这个罪恶的世界的时候,是那个神婆救了我的命,才有了我。

  那时候村里就讲着一个传神的故事,只要是上了一点年纪的老人都会讲,我们同龄的孩子几乎每天都听到,久而久之,我也只当是一个神话故事听了。就好像别人说我一样,没了新鲜感。

  直到有一天,村西头那座用破被子封着门窗的,土房出现了一个身体佝偻的老人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这个老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叫他的名字,人人都叫他三道疤。听说他也有一个儿子,文化挺高的,三道疤出事以后,他那个儿子感到非常耻辱,从此以后好像消失了一样,人间蒸发渺无音讯了,也从来没看过三道疤老人。

  那时候我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个老人很可怜。

  老人们讲,有一次他随着一个团被敌人死死的困在了一个山谷里,叫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团长急得团团转,抬头向天高喊:我征战四方杀人无数,可我杀得是该杀之人,我自认为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老天爷呀!你为什么要灭我一团人的性命”,喊完以后潸然泪下,默默地垂下了头。

  这时候人群里走出一个人来,走到团长前面说:“团长?我有想办法带大家出去”,听到这个声音人们都抬起头来,眼睛里掩饰不住那种想要活下去的光芒,可是看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士兵,人们又默默的低下了头。那种失望低迷瞬间就蔓延开来。只有那个团长看着这个士兵,良久后才低不可闻的说道:“你又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呀”!然后眼睛望向了高高的山岗。

  看着团长的表情,这个士兵不慌不忙的说:“我可以在这个山谷里,找出可以帮咱们的人来”,团长无助的环顾着四方,淡然的说:“放眼四周,去哪里可以找出救咱们的人来呀!如果真有此人,我愿意随你前往,就算要我的性命,我也愿意双手奉上决不食言,可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我师傅看着这个团长,正色道:“难得你有这份赤诚之心,何愁感动不了山神土地呢!今晚就和我一起去吧”。团长虽然一脸不信,可是为了一团将士的性命,有气无力的答到:“好,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也去”。师傅道:“好,天黑就出发”。

  天黑时团长已经准备了二三十个亲信,骑马挂枪的等待着和士兵一起前往。这个士兵就是我们说的,三道疤老人年轻的时候,也是我的以后得师傅,师傅看到后淡淡的说:“只能你和我去,不许骑马”,士兵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劝阻团长说:“团长,不能听他的,也许这家伙就是一个奸细,把你骗出去了,找机会暗杀你,到那时候,他们不用动一枪一炮,一兵一卒就能把我们灭掉,狼子野心,何其歹毒,不如现在就抢毙了他,免除后患”。有的人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家伙,对准了那个士兵,我师傅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只是平平淡淡的看着那个团长,等待着他的答复。团长挥了挥手,意思让所以人把枪放下,所有的人都齐声喊到:团长!放下:团长厉声喝道,这是命令,所有指向士兵的枪口,才慢慢的离开士兵的身体。团长平静的说道:“好,我和你去”师傅淡定的接着说:“枪也不能带”,说完把身上的长枪摘了下来,放在了地上。回过头看着那个团长,那二三十个亲信,又准备端起手中的家伙,被团长挥手制止后道:“哈哈哈,我真没想到,在我的团里还有你这号人物,脸不变色心不跳,面对二三十杆枪口眼皮都不眨一下,我戎马生涯半辈子,什么人物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我信”,随手将身上的配枪摘下来,递给了警卫。看看东倒西歪的将士们,叹了一口气,坚定的走向了山谷的深处。

  空旷的山谷里,俩个孤寂的身影显的是那么渺小。我的师傅不时的拿出罗盘定着方向,后面的那个团长大汗淋漓的,一边用手摸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嘟囔着:“我怎么会把一个团的性命,交在一个神棍手上,哎!”师傅只顾干着自己的事,就好像身边没有人一样。偶尔看看天空,偶然嗅嗅空气,再看看手里捧着的罗盘,看着那远处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的道道紫气,自顾自的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闭目打坐去了。不管那个团长说什么,他籽当没听见,团长看着那个像根木桩子的士兵,也没了脾气,找了一块地方躺下来,呼呼的喘着粗气,不多久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俩个声音在说话,慢慢的睁开眼睛士兵打坐的地方有多了一个白发银须的老翁,一堆篝火照的周围忽明忽暗的。在篝火得照映下老翁身上,好像散发出淡淡的荧光,给人一种神秘感。

  这时候,老者察觉出团长已经醒来,看着团长的方向,呵呵的笑了笑道:我久居深山,不想多见外人,老朽就此告退。话音落后,飘飘然的消失在夜幕中,士兵站起身向着老者离去的地方,深深的鞠了一躬,转回头来对着团长说道:“既然醒了,咋们就回去吧”,说完也不管那个团长好奇的眼神,一个人向着来的方向走去。

  团长彻底惊呆了,虽然他也看出那个老者不是平凡之辈,他想问个明白,看看那个士兵的态度,也不会和他说,所以也没有多问。

  但是,一个团长岂能是一个庸才,心里暗想,也许这回的决定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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