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前往上海
程涛那孩子赵老爷也心痛，听说女儿可能有办法，就同意了宁慧的决定，到了晚上，宁慧纠结再三，还是告诉了赵老爷，她打算治好了程涛以后，在上海的医院工作。因为济和医院在京城虽然是首屈一指，但是难以提供好的医学研究设备给宁慧进行研究，也就是说，回国之后她的研究暂时是中断的。
医院不仅缺乏先进的设备；而且她在医学研究中没有助手，一个人需要经常到病房看病，很难在实验室观察数据。
是的，宁慧把自己在秘密研究青霉素的事情告诉了赵老爷，因为她现在需要帮助。
这段时间，她买了很多报纸，各地的事件也仔细整理了一遍，最终得到结论：这个华夏明显和前世的不一样，但是冥冥之中还是与前世有很多类似。
西北的章氏应该就是后世的张氏，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就凭着当初三十万人进关不抵抗，宁慧就对他们没什么好感，至于这个章家，恐怕也是如此；徐氏如前世一般占据西北，至于南方的李家、两广的刘家和西南的孙家前世如何，她就不清楚了。
看了看时间，一战也就只剩下两年了，要是不能再这两年里积蓄力量，即便青霉素出世，她也只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但是要想在两年里能够抗衡列强，在他们嘴里夺肉，这需要很大的势力，要想达到，也是要花费很大一番功夫的。
两年的时间凭着自己单打独斗基本上不可能完成，所以只好求助赵老爷。
赵老爷的内心泛起惊涛骇浪，他不懂医学，但也知道这种药能消炎，也就是说它能够救好多人的命，外国医院里头也有消炎药，那都是价值千金的，据宁慧说，这个药比那些还要好，作用有多大可想而知。
“爹，我在英国的时候就秘密研制青霉素，当时的研究已经基本完成，但是我现在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达到量产的水平，这边的设备达不到要求，而且，说实话，我现在还缺钱，而要想量产就必须先设立工厂”。
“你这话没跟别人说吧”，赵老爷紧紧地盯着宁慧。
看着宁慧摇了摇头，赵老爷闭着眼睛喘了口粗气，“这就好，想必你心里也是有数的，要是真成了，传出去得有多少人眼红，爹没那么大本事，怕护不住你”。
宁慧看着赵老爷，她爹是个好父亲，到现在为止，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安全，“爹，您就放心吧，我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除非我有了足够自保的手段，要不然不会让别人知道我和这件事有关的”。
“你办事我一向放心，你说这边的设备不行，那到时候在上海那边的医院可以吗”，宁慧点点头，“有，当初在英国的时候，弗莱明教授推荐我去上海英租界的教会医院，他说英国驻华大使约翰是他的朋友，这次也是教授的引荐，当初我刚回国的时候没有过去，想必这次过去了，他们应该不会拒绝”。
赵老爷眉头的皱纹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要是外国人开的，一旦让他们看见了不是更加难以保守秘密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不懂吗”。
宁慧也知道这样做非常危险，但是英国的设备是最好的，她不仅要研究青霉素，还打算进行生化的研究，不过她并不打算告诉她爹。
“您放心，我在那边工作半年，等我稳定下来之后就会辞职，到时候有了医院的门路，开个诊所也就顺理成章了”。
赵老爷说服不了宁慧，只好同意了，“这事是于国于民的好事，爹支持你，明天我让老福给你准备十万大洋的票据，到上海的恒通钱庄就可以取，一时半会也凑不出多少，家里这边先提十万，等过段时间我把账理理，到时候让老福去看你的时候捎给你，还有你娘还有你大哥、二哥那都先别说了，免得节外生枝”。
宁慧心里有数，秘密要是对着越多的人说越容易泄露，尽管家人不会故意说出去，但是扛不住有心人怀疑，她娘那样的很容易叫人家摸出深浅来。
“我知道了，到时候娘那，还请爹您帮我多说说，不行的话您自己闹点什么事儿出来，这样她就盯着您，不会整日里催婚了”宁慧半开玩笑地说道。
赵老爷今晚上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也没心情说笑，摆摆手就让宁慧回去了，自己在书房坐了大半夜，嘀嘀咕咕的“这些个不省心的，整日里我得把心操碎了”。
定下了前往上海的事，赵夫人在家收拾行李，宁慧就前往医院工作，顺便去和院长辞职了。
“赵医生，好巧啊，我看你刚才一直不在，这是我们家老头子在国外买的香水，我想着，你们这些小姑娘家家的，最喜欢这些玩意了，所以打算送给你”。
说话的正是徐夫人，也就是那天宁慧进行手术的那个青年男子的母亲，正是徐委员的夫人，徐大帅的弟妹。
“您不用客气，救死扶伤是我们为医者的本分，理应如此，我看了您家公子的病情，再有半个月应该就能出院回家修养了”。
“可不是，那小子现在就在闹腾着回家修养呢，我好说歹说他才老老实实的在医院躺着……”，提起自己的儿子，徐夫人也打开了话匣子。
宁慧也知道这些个少爷能安稳地待在医院有多难，医护人员比他们还难，她现在巴不得这些个少爷公子的赶紧回家，小护士们背后也和她说过那些大爷脾气大，不好伺候的事儿。
虽然不喜欢这些人情交际，但也知道眼前的徐夫人是徐家的二房太太，她大哥现在在西北参军，就是不能攒下人情，她也不能拖后腿，更何况，有这么个机会，万一有朝一日大哥需要帮忙，自己也能厚着脸皮上门套套交情，打起精神来和徐夫人说了好一会儿。
等徐夫人走远了，宁慧坐在椅子上休息，本来没打算手下礼物的，但是耐不住徐夫人的热情，到最后还是收下了那瓶香水。
和医院院长说了自己的情况之后，院长很爽快地答应了，而且还提出以后如果有机会，还欢迎她继续来济和医院工作。
虽然工作的时间很短，但是宁慧非常喜欢这里，院长和医生、护士都是先以一个医护人员的身份在这里工作，对病人尽心尽力，不曾有半点懈怠。
在以后的岁月里，她也为济和医院的发展付出了自己的心力，不仅为医院的发展培养了不少人才，还在这里耗费了大量金钱建立了医疗研究中心。
再后来，济和医院成了整个华夏最影响力最大的医院，在它的历史上出过很多的名人、包括抗战的军医、在炮火里搬运伤兵的护士、满身荣誉的科学家等等等等。
但是在纪念长廊里，第一位摆着的黑白照片就是未来的华夏第一夫人——赵宁慧，她为济和医院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即便是医院创始人的后代也宣称赵宁慧是济和医院之母。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过了两天，宁诚和宁慧带着几个人就坐上了前往上海的火车，程夫人一收到姐姐的电报，就赶紧拿给家里人看了，程老爷几个虽然不怎么相信，但眼下也是无计可施了，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火急火燎地叫家里的下人收拾好了客房，程夫人就心心念念地等着外甥和外甥女的到来了。
一下火车，宁慧就感到了另一股气息，上海是个很特别的城市，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等国的大使都住在这里，外国的洋行、咖啡厅开了很多，都为这座城市增添了不少西方摩登的气息，她想，这应该是整个华夏现在最洋气的城市了。
京城虽然也有外国的工厂、商店，但是作为近千年的首都，它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块砖头，仿佛都散发着古老威严的气息，这是京城的气质，哪怕再多外国的东西也改变不了，就是在后世的北京，全部变成了高架桥、水泥路，那种骨子里的庄重也不受影响。
宁诚还没有来过上海，一下火车就四处望去
程家的下人看到了表少爷和表小姐，就快跑着过去，“想必您二位就是赵家的二少爷和三小姐了，小的是程家的二管家，夫人特地命我来这儿接您二位”。
宁诚和宁慧互相对视了一眼，就跟着程府的二管家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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