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六豪杰打马朝阳院 二姐妹飞身云雾山
杨兴忠让小二重新准备了几样饭菜一并端了去。
朱珠边吃饭边不紧不慢地说:“姐姐,我是第一次独自出行,爷爷让我来这儿的,说有五个大侠要攻打云雾山,原来这五人是姐姐你们,真巧,你们很厉害吧?……爷爷还说必须六人才可取胜,让我领一人主战什么佛,姐姐,那我俩打主战好吗?”
秋雨听得吃惊,这小小年纪,轻描淡写地一说,没有一点怯战的样子,还要打主战,实在不敢小觑。又觉着这孩子还没有行走江湖的经验,还十分单纯,有时间会对她说道说道。
晚上,六个人在杨兴忠房里商量,决定明天去打云雾山,人分三组:大凡、小凡一组;朱珠、秋雨一组;秋风、杨兴忠一组。山上只有一条路,大凡、小凡主攻左侧;秋风、杨兴忠主攻右侧;朱珠、秋雨轻功好,从悬崖攀上山顶,上下夹攻。初步商量妥当,各自回房休息,朱珠要和秋雨同住一屋,秋雨只好答应。
秋雨、朱珠洗簌完毕,躺在床上谈天说地。
朱珠说自己家住在巴山深处,很小的时候,山洪暴发,在山沟做活的父母双双丧生于突如其来的洪水中。大约四岁那年,姐姐带她讨饭到一个县城,见有人结婚,就跟着花轿看热闹,不知不觉,与姐姐走散了,不知道返回的路,一路哭着胡乱走到了天黑也没找着姐姐。最后,被一个老爷爷带走。
老爷爷住在一个叫紫柏山的地方。那地方山岳巍峨,有九十二峰,七十二洞,八十二坦,风景如画。在山南,有留候祠,人称“张良庙”,是张良辅佐刘邦成就帝业后,激流勇退,隐居之地。
听爷爷说,张良庙为道教主流全真派圣地,是由张良的十世玄孙汉中王张鲁所建。山石上刻有“紫柏山汉张良留侯辟谷处”几个大字。园内西北有一六角亭,名曰“拜石亭”,取张良拜黄石公为师之意。亭内嵌有一方石碑,是先皇穆宗隆庆五年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赵员吉所立作的《怀山歌》。当年他因不满朝廷争权夺利,辞官返蜀,途经此地,感怀作诗。
老爷爷叫什么名字没人知道,认识他的人都叫他无根老人。听老爷爷说他孩童时,家住在汉中府辖城固县的毕水河傍红花山,山上有一寺庙叫洞阳宫。在洞阳宫遇上一位龟形鹤背、大耳圆目、一百多岁的老道,人人称他张邋遢,张邋遢曾传授他武功及长寿修仙之道。
朱珠说,自从被无根老人带到紫柏山后,就传授她武功已经有十年之久……
秋雨听得感慨万千,问朱珠:“你最后找着你姐姐了吗?”
“唉——”朱珠叹了口气:“没有找到,下落不明。”
“我想你会找到的,你姐姐身上有什么标记、特征吗?”
“其它我记不得了,只记得她手背上有一红色的痣,象指甲那么大。对了,在左手。”
说罢,朱珠伸手搂着秋雨:“我好想姐姐呀,你就做我姐姐吧,我认你是亲亲的亲姐姐,好吗?没了姐姐我已经难过了好多年啦。好吗?好吗?”
“小丫头,你不已经叫我姐姐了吗?”秋雨伸手摸摸朱珠的头。
“不是,我说的姐姐不是那种姐姐,我说的姐姐是这种姐姐,就像从前和我姐姐一样的姐姐。”朱珠急得语无伦次。
“哈哈……”秋雨听了这话,笑得在床上直打颤:“姐姐,姐姐,姐姐,你绕口令呀?”
朱珠一听,不由“噗——”地一声也笑了起来。
“好吧,今后我就做你姐姐一样的姐姐。快睡吧,明天还有一场恶战哩。”秋雨看看眼前这个单纯而且身世可怜的小女孩,对她莫名地心疼起来……
天刚刚亮,杨兴忠吩咐伙房早已经准备好饭菜,各自吃过,收拾停当,便向云雾山奔去了。
路上,朱珠见杨兴忠腰间插一把刚刚磨过的劈柴刀,就说“杨伯伯,你是去上山劈柴吗?”
“噢……上次去,打斗时刀掉山下去了。”杨兴忠难为情地说。
“噢,这次去了找一把好刀。”朱珠关心地说。
“好好,咱们快赶路吧。”
朱珠并未骑马来河东镇,这次去云雾山,杨兴忠只好给她一匹店里的马骑。这马怎能比过大伙的好马,不一会儿,就落了后,急得她直吼起来。
“哎——这是什么马呀,慢得要死了。哎——你们欺负人,也不等等我……”
大伙边赶路,边笑着。秋雨说:“我们还是等等她吧,她那匹马脚力确实不行……”
话未说完,只见黑影一闪,朱珠稳稳地落在了秋雨的马背上。
“姐姐,我要和你同乘一匹马。”
秋雨见她从相距二十多米的地方飞身上了自己的马,也很是佩服:“好吧,同乘一匹。”
秋雨知道雪里骢是一匹宝马,驮两人不在话下。
杨兴忠只好将朱珠那匹马盘了缰,拍下一掌,让它自己返回。
六人来到云雾山下,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把马藏好,秋风等四人向山路奔去,朱珠、秋雨二人便去查看地形。
秋雨、朱珠绕到后山,见峭壁悬崖上有一裂石,三、四尺宽的裂缝直达山的半腰,山顶部分长有几棵碗口粗的松树。
“姐姐,我们从这儿上去吧。”
“试试看。”秋雨心中没数,心想凭自己的轻功能力要想从这儿上去却是十分困难。
“姐姐,我先上了。”
朱珠话音刚落,一个纵身,腾空而起,脚尖在山石上一点,身体像小孩玩的窜天猴炮仗一样“嗖”地直线上升,遇到凸出来的石头,或手或脚在上面一点,瞬间上了裂石顶。
“姐姐,上来。”
秋雨一看,只好运足内力,双脚点地,一提身,直奔裂石顶而去。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双脚离开地面,体内好像有一股强大的气流由涌泉穴直冲百会,霎时觉得身轻如燕。
“姐姐轻功不错呀!”朱珠一把稳住刚刚上来的秋雨:“看来,我和姐姐组成一队是组对了。”
秋雨笑了笑没说话,心里面一直在想,自己轻功怎么会突然精进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哪知,那日,在哑姑山,清莲法师在她头上按了一掌,已经传给她三分功力。
“姐姐,我们再上。”
朱珠一纵身,先飞到一棵松树上,再接二连三跃过几棵松,最后,在树梢一借力,跃上了五、六丈高的山顶。
秋雨也依样上了山顶,心里暗暗佩服朱珠小小年纪,轻功已是顶尖水平,却不知她师父人称无根老人,就是因轻功超群,才称做无根。
山顶上是朝阳院,修建得宏伟气派,寺院下又有寺院,一层层修至山腰。
“姐姐,怎么办,是直接杀进去吗?”朱珠有点心急地问。
“先观察一下,上房!”秋雨说着就上了大殿房顶。
朱珠随后跟了上来。
上房后,四下一看,寺里没有颂经的,没有敬香的,也不见一个和尚,每个殿门口都把守着两个手持兵器的大汉。
“什么人?找死!”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房顶。
秋雨二人吃了一惊,扭头一看,是一个手持朴刀,年逾四十的黑衣男子边吆喝边向她二人奔来。
秋雨想,刚上房顶就被发现,这人必是高手。
朱珠一见急了,顺手揭一块瓦片“嗖”地打去——
“哐——”瓦片被黑衣人的朴刀磕得粉碎。
黑衣人在屋顶双脚如蜻蜓点水,几步到了近前,挺刀一看,见是两个小女孩:“小小年纪,来送死吗?”
“你上来才是送死!”朱珠反骂回去。
黑衣人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双手持刀直向朱珠搠来。朱珠也不拔剑,身体后仰,一个倒穿梭滑向黑衣人,在其脚踝处用力一蹬,黑衣人站立不住,一个前覆向下跌去,但他也是了得,跌下的瞬间将朴刀刀把在屋脊上一杵,翻身站住:“碎娃儿,还使阴招。”
“哈,让你看看啥是阴招。”朱珠手一扬,又是一块瓦片飞出。
黑衣人急忙闪身让过,与此同时,只见黑影一闪,朱珠早随瓦片飞了过去,将黑衣人躲过的瓦片当空抓住,一个空中翻身,顺手一抛:“死去!”
瓦片快如闪电,“噌——”嵌入黑衣人后脑勺,根本没有回过神来的黑衣人一声不吭地滚下殿顶去了。
秋雨看得瞠目结舌,两招就将一高手置于死地,还不知她的武功到了什么样的境界。难怪她说要打主战,内心实实安定了许多。
“什么人?下来受死!”对面大殿的把守见他们的头儿从屋顶滚下院来死了,大声一吼。
“姐姐,我先下去会会他们。”不等秋雨回答,朱珠“呼”地飞了下去。
“黄毛丫头,你胆大包天!”一个双手各持盘龙铁拐的瘦老头从偏殿大步走来。
朱珠一看,那老头光着脚,每走一步就会在地上留下一寸深的脚印。
老头走近也不动手,只说:“你小小年纪,能杀了胡一刀也算你有点本事,你若束手就擒,我可饶你不死,在此入伙。”
“呸!乌合之众,一群山贼!谁要入伙。”朱珠说着,见有几人也围了上来。
“好,爷爷我半年未开杀戒,今天就叫你见阎王!”
老头双拐一提,拉开架式。朱珠也不动身,只道:“当心你的老腰。”
老头一听,一招草中捉兔,双拐直向朱珠双肋杵来。
一个登云踏月,朱珠“呼”地站在老头的肩上,老头忙收拐向上扎来,朱珠脚尖一踮就势落下,同时右脚后踢,正中老头后腰的上仙穴。
老头一个踉跄,转过身来,脸色大变,气血冲肺,急忙压住丹田。暗想,这小娃娃功夫真不敢小看。在江湖上行走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这般年龄有这等武功的。自己使了千斤坠的独门功法,竟然能被她轻轻一脚给破了,若是她再稍稍用力,这老命就剩半条了。
“小侠女,你年纪虽小,功夫了得,我李铁拐佩服,我也不以大欺小,”李铁拐回头对其他人道:“我不打了,谁爱打谁打去。我看这山上的气数到了……”
李铁拐把双拐一收,转身往山下去了。
朱珠一听也是一愣,怎么又不打了?随口一说,还真伤了他的腰,破了他的气门。
秋雨一看,朱珠功夫了得,哪用得上自己去照顾,便一提身跃下院来。一大汉见了,一刀劈来,秋雨闪身伸手一点,那人竟然飞出两丈远当场毙命。秋雨反而一惊,自己的功力竟然突增,明明是想点他的穴,却一指要了他的命,莫非那日清莲法师在自己额头上按了一掌,是给自己传了功法?
“妹妹,这里交给你,我去下面院子。”秋雨也不多想,对朱珠招呼一声就直奔下院而去了。
此时,朱珠身旁早涌来十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个手持劈风刀,一身道士打扮的中年汉子吼道:“你们退下,我来祭刀!”
朱珠一看那劈风刀,冷光渗眼,便知是宝刀。此刀是以生铁重柔,百宿锤钢,以柔铁为刀脊,浴以五牲之溺,淬以五牲之脂而成,裁铜截铁,如劈风一般,不得不说朱珠好眼力。
“和尚庙里住臭道士,真够稀奇!”朱珠嘲讽一句。
“找死!”
道士一个莽蛇出洞,急风骤雨般地挥刀刺来,朱珠脚下一滑,“嗞——”随道士的刀风退出两米开外。道士一击不中,刀走游龙,上步撩刀,直逼朱珠面门,朱珠不与他正面交手,知他劈风刀的厉害,以拿手的轻功同他周旋。每当她脚一落地,总会顺手出招,把身边的山贼放倒一个,一来一去,八九个回合,周围已经倒下三、四人。
“小贼!你偷袭别人,算什么德行!”道士大怒,原本想凭一把削铁如泥的劈风宝刀取了这黄毛丫头的小命,哪晓得,看走了眼,难怪那李铁拐只一个回合便收手不打了。自己现在就是想收手也不能收,不杀了这小女娃,江湖上就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你他妈的为何不用剑?”
道士想,对方只要出剑,自己的劈风刀削铁如泥,砍断她的剑,她一胆怯,阵脚大乱,定能斩了她。
“我不用剑,是要取你的刀。”朱珠被道士一问,突然想到杨兴忠来时手里拿的劈柴刀,这刀拿来给杨兴忠岂不更好?
“口出狂言!”
道士变换八卦刀法,霎时,人随刀转,刀花滚滚,一招紧跟一招,招招取人要害。
朱珠一见道士刀法突变,八卦刀法甚是厉害,不敢怠慢,就使出爷爷教的风云掌。
风云掌是无根老人的自创掌法,以风和云的自然现象幻化而成。慢如行云,快似骤风,虚实相济,刚柔相辅,脚下以轻功兼顾,变化万千。
几招过后,道士的八卦刀法捞不到半点便宜。那道士不免心急,身体一转,提膝推刀,一招浮云盖顶向朱珠平抹过来。朱珠见势,恰好一招卷云撞月,翻身一掌直切道士的神门。道士哪知上当,一刀抹来,手腕正好与朱珠的小掌相撞,犹如棒摔巨石,“嚓”地一声,道士的腕骨粉碎,劈风刀“铛”一声掉在地上。
“啪——”朱珠左掌一出,一掌向道士京门穴拍去,只听“噢”地一声,肝胆俱裂,一命呜呼。
剩余的五、六人见道士被掌杀,便吼“一齐上”,“呼”地围拢来。朱珠捡起劈风刀,一踮脚上了殿檐,脚下一拧,几片青瓦碎如杏胡,朱珠捻起一把,一伸手,如天女散花,又似万箭齐发,“噗!噗!噗……”几个山贼应声倒地。
朱珠跃下房上前一看,全都毙命。便直奔每个大殿查看,只见殿堂里脏乱不堪,有的墙角还有床铺,想必是贼人们的居所。
刚出殿来,忽见围墙上人影一闪,朱珠将刀在地上一点,飞身过墙,只见四个贼人躲在殿后,见朱珠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在面前,先是大惊,随后齐刷刷持刀向她砍来。朱珠腾空一脚,将前面的大汉踹飞,砸在后面几人身上,几个贼人被砸得人仰马翻,一起坠下身后的悬崖去了……
秋雨一人绕过几个弯来到中院,正见院中并着三张大香案,一群大汉围在一起喝酒。迎面一汉子忽见来了个漂亮女子,并不认为是敌手,反而叫到:“姑娘,来来来,陪你……哥哥我喝……酒。”
秋雨笑笑并不答话,大伙扭头一看,哈哈大笑,有的叫道:“妞儿,来……哥哥我这儿。”
“那是刚……刚入伙的吧?”
“来了个漂亮货,今后可有的消……遣喽。”
“……”七嘴八舌。
“让我陪你们玩可以,但我可有个条件。”秋雨淡淡一笑。
“说,只要能陪我们,啥条件都行。”
“对,你说,啥——啥条件。”
“是不是赌钱?”
“……”七嘴八舌。
“条件是,谁能喝完六大碗,我就陪谁。”秋雨还是一笑。
大伙听了一愣,有的哈哈大笑起来:“我喝!”
“我喝!”
“我……我也喝!”
“说话算数吗?”
“……”
“那我要看看谁喝得最多。”秋雨见都上当了,补了一句。
一时间,酒碗全部斟满。一碗,两碗,三碗……本来这些山贼们都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这么一来,有五、六人稀里哗啦溜下桌去了。有的见了哈哈大笑,洋洋得意地吼道:“看看这几个熊……熊包,不……不……行了……”
吼着笑着,又倒下去两个。
“喂!你们继续啊,我来数数,看看谁还能喝,谁不行了,”秋雨功运手指绕桌一圈:“一个,两个,三个……”
情急之下,秋雨按照往日的点穴手劲逐个儿点去,忍不住边点还边笑。自从清莲法师给她暗传武功后,她的功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但她并未把握好力道,凡被她点过的不死即废,自己还以为他们真醉的不醒人事了。
还剩三个,秋雨伸手去点一个红脸汉,顿觉一股强大的气流回弹过来,急忙收功缩手。
“奶奶的,你他妈的算计老子。”红脸汉“腾”地站起来,一掌向秋雨打来。
秋雨一个旱地拔葱“噌”地向上一窜,躲过一掌。只听“轰”一声,掌风将一丈多远的石香炉掀翻在地。那石香炉长约两米,宽半米,高半人有余,重达三百多斤,虽无人烧香,但满满的香灰还在,顿时尘灰四起。
“你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小个儿问。
“她不是我们的人!”另一个谢顶汉子说。
“管她什么人,给老子拿下!”红脸汉忿忿地吼。
秋雨落在桌上,飞起一脚将桌上的碟儿连汤带水“哗”地踢向红脸汉,红脸汉并不回避,一拳将那碟儿击得粉碎。
此时,小个儿手持一根齐眉棍跳上桌来:“老子我来收……收拾你。”
说着便脚下一踮,“嗡”地一棍直喝当头。
秋雨闪身移走生门,一抬脚,又一个碟儿飞起,小个儿将棍在桌上一杵腾空躲过,就势双脚向秋雨蹬去,秋雨一个脱袍让位避过,回腿高扫,“啪”正中小个儿的先锋手,小个儿顿觉手臂酸痛,把持不住,摔倒桌上,秋雨飞起一脚将他踢出桌外两丈远,脑袋恰好撞上侧翻着的石香炉,再无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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