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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梦醒


  那个小身影还是一如往常地守在电视机前,眼神闪闪发亮的看着女排的主攻手帅气的将球给扣杀,把球给狠狠地打破了那三人拦网的铁壁,落在了敌队的场内。

  「好、好厉害!」小女孩跳起来,声音裡充满了兴奋,连眼神也是,她抱着排球在那继续看着电视裡的排球赛。

  「小沙织真喜欢排球呢,以后想当什麽?」

  「我想当举球员。」

  「举球员吗?和妈妈是一样的呢。」

  「妈妈,我也可以像他们那样子吗?」小小的沙织问着她的母亲。

  「恩,小沙织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很棒的举球员喔。」母亲这麽温柔的拍了拍沙织的头,而沙织则是一双圆熘熘的大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电视机裡头的画面看着。

  是的,她想成为像电视机裡头那些女排一样厉害的人。

  小小年纪的沙织拿起排球,开始模彷起发球姿势对着牆壁,结果这麽一挥臂击球过去,球反弹回来砸中了沙织的脸。

  「疼……」

  「妳离牆壁太近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沙织往一旁看过去,见到的是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浅棕髮小男孩站在那裡,身上穿着一件天蓝色T恤,手上拿着一个排球。

  「哦……」

  揉了揉发红的鼻子,沙织往后站了好几步,然后再次地对着牆壁发球,她转去看向那个小男孩,他正在让球在他的一只指头上转动着,那个样子让沙织是目不转睛地看着。

  就像是魔法一样。

  「很简单哦,只要这样子,用着两只指头让它这样转动,再用一只指头支撑——」察觉到沙织充满好奇的凝视,小男孩回答了她。

  沙织也开始模彷起他的动作。

  「妳好像真的很喜欢排球,妳叫什麽名字呢?」男孩问着。

  「我叫丰崎沙织,叫我沙织就好。」

  「我叫做……」男孩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画面在沙织眼前犹如泡在水中的画那样,色彩渐渐晕开、模煳,伴随着闹钟的声音,她终于醒了过来。

  沙织从被窝裡探出一只手,拍下了那个正在响的闹钟,时间正好是早上六点整。

  ☆

  手机上传来了女友的简讯,内容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我们分手吧。」

  及川终于放下了手机,在那之前,还把手机裡关于女友的所有东西给全部删光,接着走回去拿起篮子裡的排球,在发球点上站着聚精会神一会,接着在自己前方抛高球,往前跑,跃起,手臂往前一挥,打出一记相当漂亮又强劲的跳发球。

  再过不久就是春高的决赛了,他无法让自己的状态再这样下去了。

  自己所做的就是每天的练习,除了週一的时间,但是那週一的时间他也不忘拿来使用,蹲在电视前抱着排球看着排球赛影片,分析着那些队伍的攻击和战力,或是去跑步去运动,偶尔也会带着姪子出去散步。

  「及川,你是不是又熬夜看影片了?」岩泉在及川的身后这麽问道。

  「小岩你是在担心我吗?」

  「少废话,宫城县预选赛要到了,你还不把自己状态调适好,需要我把你打晕你才肯好好休息?」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拿起排球了,垃圾及川。」

  「我要放下了。」

  「那就快点放下啊垃圾川!」

  「是的是的,不要再叫我垃圾啦!」

  「好好去休息啊王八蛋!」

  在宫城县预选赛中,及川所在的青城队伍再次落败,不久后又听到前辈说要将下一任队长转让给他时,他整个人又陷入了一种低潮状态。

  及川本人并非一个开朗温柔的人,他的开朗和温柔,大部分都是装出来,在竹马岩泉面前又是另外一种面貌了。

  但是在所有人面前时,及川又会将这种模样给藏得好好,当作什麽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对本人的言行也非常注意小心,因为是校园和球场上的风云人物,如果言行没有拿捏好,那些套在他身上的讚美和敬佩都会变成批评和反感。

  用餐时间时,岩泉在一个相当隐密的角落找到了落单的及川,他正坐在那裏看着运动杂志,面前的牛奶麵包连碰都没碰一口。

  「午后还有练习,干嘛不吃东西?绝食抗议吗?」岩泉走来及川对面坐下,将盛着热汤的餐盘放在桌上。

  及川翻了页运动杂志,没抬起眸看岩泉,坐姿很随意,眼睛下还有澹澹的黑眼圈。

  「我在想是不是该提议让队长把位置交接给松川。」及川的声音很慵懒,完全和平常那种开朗的语调不一样,岩泉知道这傢伙一进入低潮期就会变成这副要死不活的德性,但是也没有把这种德性表现在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面前。

  「你在说什麽鬼话啊?」

  「我这种人怎麽适合当队长,真是奇怪啊……而且突然说要把队长位置交接给我也太措手不及。」及川漫不经心地继续看着杂志。

  「反正那是队长的用意。」

  「我觉得让小岩来当队长还比较合适吧?看起来就比较可靠,而且精神来讲相对安定多了,大家看着你的时候都多少会感到比较安心。」及川用着挖苦的语气说了岩泉一句。

  又来了,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抱怨。

  及川在岩泉面前经常会出现这样的一面,常常会在心情相当差劲的时候吐出一大堆叫人傻眼错愕的挖苦抱怨,这种抱怨让岩泉听了很多年,但是无论听到多少次都叫岩泉感到相当火大。

  「真的是……」岩泉现在有种想把装着热汤的盘子放在及川脑门上的冲动。

  但是他忍住了。

  「别忘记你在一年级时对队长和教练承诺一定会带大家走上春高球场,带所有人去看那裏的景色。」

  「小岩这麽一提我才记得呢。」及川阖上运动杂志,注意力再次被这句话给吸引。

  「那些挖苦抱怨的话,想说的时候在我面前尽情地说,要说到什麽时候都无所谓。」岩泉见这个麻烦的傢伙情绪有稍微恢復正常,就低下头继续喝着自己的汤了。

  ☆

  「妳知道吗?」

  丰崎正坐在座位上写着申请表,好友在这时突然一屁股的坐上了她的桌子,丰崎将申请表移开一点。

  「知道什麽?」

  「那个及川妳知道吧,排球部的及川和他女朋友分手了喔。」

  事实上丰崎对那些八卦,像是谁和谁最近在一起了,谁和谁分手的这种事情完全不感兴趣,完全就是不想听,但是那些话题总会从旁人口中说出被她听见。

  「我不知道。」丰崎继续埋头写着申请经理的理由。

  「什麽!」

  「有什麽好大惊小怪?」

  「没有,你们之前不是有见过面吗?在北川第一的时候,见过那个及川?」好友思考了许久,然后对丰崎说,接着馀光瞄到丰崎写好的申请表,又问:「妳决定要当排球经理吗?」

  「恩,已经做好决定了。」

  「小沙织能够喜欢回排球真是太好了。」

  「我一直都很喜欢排球啊。」

  只是为了那突然燃起的热情而来的,想把自己剩下的青春全部贡献给排球,即使没有打排球也没关係。

  她走来导师室前,站在门口前深了好几口呼吸,接着走进去,找到了排球的顾问老师,入烟伸照。

  「是来当排球部的经理吗?」

  「是。」丰崎听到自己用着挺沙哑的声音开口。

  「妳是个挺认真的孩子,经理不会太难做,只是杂事相当多,也好,多了一个经理帮忙也是不错,加油吧。」

  ☆

  站在体育馆门口,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场地还算明亮,也看到有人在裡头练习接发球,站在这裡发着呆的自己是不是显得太突兀了点。

  正当她这麽想着的同时,一颗球急速地朝着她的这个方向飞过来了。

  丰崎回过神时,那颗球已经被打去了另外一旁,在地板上弹了好几下。

  她倒抽一口气。

  即使她有打过排球的经验,可是还是为男生和女生的力量上的差异感到相当大的冲击。

  「妳是经理小姐对吧?」一个爽朗的声音从自己面前响起,穿着队服的浅棕色短髮少年,差不多比自己高出一个半头,站在了她的面前俯看着她。

  丰崎愣了愣,接着和他道谢。

  「你好,我是新来的排球部经理,丰崎沙织。」

  「我是及川彻,请多指教,待会再和妳聊,我还要回去练习了。」及川对丰崎露出了颇亲切的笑容后跑了回去,没几步后又突然折返回来对丰崎说道。

  「有什麽不懂的事情,可以去问小岩,或者是来问我。」及川挥了挥手,才跑回去。

  不久后,丰崎又听见及川的声音这麽说着。

  「喂,金田一,刚才你差点打到了经理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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