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心口的伤痕
顾长朔将他号令鬼将的令牌放在桌子上。
是玉质地的,通体泛着一股碧色的光芒,他轻声道:“行军号令,看我的手势。”
“嗯?”我蹙眉,他的意思大概是要我试着去用这令牌。
他抓过我的手,用针刺了一个口,滴了一滴血在上面,顾长朔说要溶血,这帅印才能为我所用,他说此去北方大概需要很长的时间,他要回顾家本宗,鬼将暂且留给我防身。
我指尖有些疼,心头暖暖的。
这是顾家军,跟着他行军打仗那么多年,如今他却要将他们放在我的身边。
“你就不怕我揣着他们跑路?”我笑笑,擦去指尖上的血珠子,顾长朔说那些鬼将是有神识的,并非只是阴兵,他们有自己的思维。
顾长朔伸手,弹了我脑门一下:“胡思乱想什么呢,看我的。”
他将帅印摊在掌心里,我看到那碧色的光芒慢慢变了,成了萦绕在四周的红光,他要我摸摸看,我伸手,被那温热的气息给吓了一跳,这玩意儿居然是有温度的。
“顾家军,听吾号令。”顾长朔一字一句教我,他说我溶血尚早,不能驱使更多的鬼将,可以让镜池留在我的身边保护我。
他将帅印交给我,要我仿照他的话去做。
可是帅印在我的手心里,散发着的是蓝色的光芒,温度不热反而是冰寒,弄得我掌心里也有些许不舒服。
“因人而异,你只能号令镜池,不过他足以为你所用了。”顾长朔轻声道,而就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忽而一道黑色的光芒凝聚。
我看到了镜池缓缓现身,不再是之前那样一副盔甲的样子,他换了一身军装,眉头微微蹙着,在看到我的时候眼底生了一丝诧异。
“末将镜池,愿意为主人效劳。”他冷声道,那般看着我。
直到镜池的视线落在顾长朔的身上,他眼中的疑惑才算消散。
“从现在开始,你守在夫人的身边,但凡那些鬼怪想要接近夫人,你都替她解决了。”顾长朔吩咐一声,“倘若夫人掉了一根寒毛,别怪我不念兄弟情面。”
“末将明白。”镜池寒声,他的面容严肃,整个都像是一块巨大的冰块。
我没想到这帅印居然这么厉害,一直等到镜池消失不见,我心头的激动还没有散去。
顾长朔去房间里翻箱倒柜找什么,我坐在旁边刷手机,过了好一会儿,幽幽地传来:“药箱在哪里?”
“嗯?”我愣了,指了指书架一角,“你要药箱做什么?”
还没等我说完,他便已经抓着我的拇指替我上药,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才扎了跟口子,这会儿居然已经结痂了。
男人指腹轻柔,落在我的手上,他微微用了一点力道。
“嘶——”我疼得直咬牙,这是打算把我痛死呢。
“知道痛就好,往后再不注意保护自己,别怪我六亲不认了。”顾长朔揉揉我的脑袋,言语之中全是对我的担忧。
如今面临大敌,那对手还不是别人,那是我妈呢。
“其实也没什么,从自己破了禁忌开始,就已经注定好了。”我躺在他的怀里,喃喃,忽而想起了之前那个疑惑,“顾长朔,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发现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没大没小的,叫什么顾长朔,叫相公!”男人咬牙,一副要将我吞了的样子。
我微微皱着眉头,相公就相公吧,也不用这么凶巴巴的。
“为什么要设那样的禁忌,不让我接阴?”我很讶异,这件事情的源头,就是我替林倩接阴开始的。
我奶说沈家有个禁忌,从我这一脉开始,我实在不明白,若是这个禁忌是从顾长朔的嘴里而来,那么倒是可以问问。
顾长朔摇头:“这事儿说来话长,顾家有专业的占卜之人,算出来的,若是你接阴,你我的命都将改变。”
顾长朔说原本我们不该是相遇的人,可我却毅然决然地破坏了命途之中注定好的事情。
这说起来多少有些玄乎。
“命,是命吗?”我低声喃喃,如果是命,那么我们之间似乎也没那么不堪。
顾长朔捏了捏我的手,他轻声道:“是,月初,从一开始其实我也只是想顺势而为,顺着命来找你,可我现在发现,这儿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他抓着我的手,放在心口。
那儿冰寒至极,没有半点温度,可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好像感觉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不许看。”男人低声道,在他将我的手放在胸口的时候,我忽而撩开了衣裳,我看到衣服底下,身上那些斑驳的伤痕。
特别清晰。
比之前还要清楚地很,我揪着那衣领子:“这伤是什么时候落下的?”
顾长朔其实皮肤很好,光滑水嫩,比女人都要细腻,可是胸膛前那块皮肉,完全都是伤疤纵横的,看着尤为的震慑。
他也没有避开的意思。
“是以前落下的,行军打仗,自然会落下些许伤口。”他喃喃,抓开我的手,不想让我继续看下去。
可我注意到,心口那儿有个很深的疤痕,特别显眼。
“这是谁做的?”我猛地僵住,这么大一个伤口,那该有多疼啊,我实在想象不到他的从前。
顾长朔的眼底有些落寞,好似想起从前那些事情一样:“都是过去的事情,没必要纠结。”
“心口的伤,是致命的吗?”我实在心疼极了,便一直追着问,可我也能看的出来,顾长朔并不想跟我谈乱这个话题。
他眼底的落暮很深,忽而像是转变了一个态度似的,变得兴趣缺缺。
“你先睡好吗?”顾长朔喃喃,“我守着你,月初,你累了。”
他强硬地想要我去睡,不许我再过问那些事情,我躲在被子里头,不敢去看守在一旁的顾长朔,我心里头委屈,知道自己跟他之间有很多的事情不能直接说。
可依旧很难受,一夜难眠,等到顾长朔走的时候我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昨夜看到他身前那个伤疤,我心里依旧有些难受,我是被一股香味弄醒的,醒来的时候看到泠夜趴在我的跟前。
“阿娘,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嗯?”我才醒来,怎么会有香味?
我跟泠夜去餐桌上看到了顾长朔留下的早餐,本来也差不多散去的怨气,彻底没了。
……
那天看到叶展琛跟郭琳琅在一起之后,我就有些好奇,他们怎么勾搭在一起。
林倩约我去听历史教授的课,可我们明明是财会类专业,她偏要去听那种枯燥的东西。
林倩说我身上没有半点我父亲的遗传,我父亲是历史学教授,考古界排的上号的人,可我自小便对这些不感兴趣,可能从小有些抵触。
“你就直接说吧,为什么要去?”林倩也不是什么好学生,肯定大有古怪。
她笑得神秘,说什么历史学来了个帅地逼人的教授,很多人都去了,她也得去瞧瞧。
我面色抽抽:“你就为了这个,去送死啊?”
“怎么了,就不许我去追帅哥吗?”林倩笑笑,她拽着我的手,将我带了过去。
林倩说郭琳琅的男友是在一个画展上认识的,传闻好像是个很有文艺气息的人,家里有钱,我心里冷笑一声,不就是叶展琛么。
没想着去历史课的路上还能遇见郭琳琅。
她错愕地很:“你们怎么也来了?”
“啧啧,你都有男人了,还来这里看帅哥,就不怕你家里那位吃醋?”林倩笑着道,两人就在那边一言一句地说来说去。
我们靠在最后一排坐,前头全部是人,都是来一睹帅教授的芳容。
郭琳琅摆手:“我不是来看帅哥的,我有事来的。”
“真的假的?”林倩不信,两人又闹了一阵,我才问郭琳琅,是怎么跟那男人认识的,她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八卦。
那天我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是跟叶展琛在一起的,她所谓的富男友就是脚踏两条船的叶展琛。
“都是缘分呢,我也没想到,他会看上我的画。”郭琳琅说起来,还有些许甜蜜,她是个画手,在圈内还挺有名声的。
我心头不是滋味,叶展琛口口声声地说着他跟我妈是真心相爱的,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那你清楚他是怎么样一个人吗?”我实在有些不甘心,也不能直接说出叶展琛的名字。
实在是急得头都快大了。
郭琳琅说他不介意这些,她要的只是那个人。
我还想追问什么,一阵嘈杂的声音在前面炸开,有人进来了,全体都轰动了,也不知道是谁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他来了。”林倩激动地很,抓着我的手,恨不得此刻就扑过去。
那男人进来的瞬间,我整个人差一点蒙蔽,这张脸实在是印象深刻,这不是楼唤之吗?
他怎么会跑来这里,而且还是以历史学教授的身份出现,这是在有些太过匪夷所思。
“倩倩,你还记得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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