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以后叫我大爷
柳迎风跑得飞快,手挥锅铲就砸在这群道士身上,众道们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哪里来的疯女人,就被柳迎风给砸个眼冒金星,纷纷嚎叫:“他大爷的,哪里来的泼妇!”
“让你们宰我辛苦养的猪,让你们宰。”柳迎风嘴里怒吼着,锅铲丝毫不手软狠狠劈向牛鼻子老道们,“看我打不死你们!”
不过是片刻时间,十几个道士就被柳迎风的锅铲一一给干趴下,全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宋小小彻底呆愣了,这些道士怎么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宋子凉亦十分惊愕,这女骗子的身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柳迎风一手叉腰一手扛着锅铲,望着一个个躺在地上的“道士”。
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柳迎风叫道:“滚滚滚,就这么点道行也敢出来装什么大尾巴狼,还除妖道人,一群坑货,连小孩子都骗。”
这些道士老少皆有,他们被柳迎风骂得面红耳赤,何况他们一群大男人还打不过一个女人,丢脸都丢到姥姥家。
“你......你个泼妇......你给我们等着!”牛鼻子老道们纷纷撂下狠话,连爬带滚跑了。
柳迎风站在宋子凉面前,往她眼前挥了挥手,恨道:“宋子凉你是不是孟婆汤喝多了,这一世怎么这么蠢?被人欺负不会叫人么?”
宋子凉看着她,眸闪寒光:“你刚刚说,我是你养的猪?”
“不是么?”柳迎风双手抱胸,斜视着她反问道,“我伺候你吃,伺候你喝,伺候你睡,还得操心你这条小命,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请问你跟猪有什么区别?”
宋子凉摇头,一本正经道:“区别大了,你果然是没眼睛,猪明明是四条腿,而我只有两条腿。”
柳迎风目光打量她,不客气地嘲讽道:“原来你跟猪还是有点区别,别的猪用四条腿吃喝拉撒,而你这条猪不但直立行走,还能口吐人言,莫非你是猪精?”
宋子凉深吸了吸气:“柳迎风,我可以请你闭上嘴么?”
柳迎风耸了耸肩膀,缓缓扬起手中的锅铲,阴笑道:“当然可以,但是我觉得吧,现在最好还是该教训一下,那个做错事还想逃跑的惹事精。”
宋子凉面无表情:“下手轻点。”
“嗯,看在她是你亲姐的份上,我尽量温柔一点教她怎么做人,毕竟虐待什么的动作太粗鲁,不适合我。”柳迎风微笑应道。
宋子凉嘴角一抽。
“还想跑?”
柳迎风疾步上前,伸手揪住已跑出院子外的宋小小。
钳住她的肩膀摁在旁边的石桌上,阴森森地说道:“你以前欺负宋子凉也就算了,今日竟敢胳膊肘往外拐,带着外人欺负自己人,我让你不学好,看老娘不好好教训你。”
宋小小刚张嘴:“你......哇......”
柳迎风一锅铲劈下来,屁股火辣辣的酸爽,痛得她眼泪哗啦啦掉,呜咽着叫道:“坏女人,你敢打我。”
“就打你怎么了,你咬我啊?”柳迎风说着又一锅铲拍在宋小小的屁股上,“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净学不三不四的手段,该打。”
宋府那日传出来的哭声着实凄惨,哭爹喊娘的,此事过后,总算是过了一段太平日子,宋小小再没来找宋子凉的茬。
书房之内,柳迎风望着正在看书的少女,语重心长的说道:“瞧瞧,像你长姐这般欺软怕硬的人,做什么都不如揍一顿来的实在,人呐,就是不能太老实,你要是越是老实,恶人就越是得寸进尺,真是恨不得扒你一层皮下来。”
宋子凉淡淡地回道:“那要是不怕硬也不怕软之人呢?”
柳迎风笑道:“以暴制暴。”
恶神仙不就是不吃软也不吃硬么,她要坚决的不服输不服软,即使天天被雷劈,头发给炸没了,尊严是不能扔的。
“原来如此。”宋子凉目光从书籍抽离,她抬起头来,若有所思望眼前的女子,“柳迎风,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柳迎风阴笑脸:“相信我,我是让你的人生从此变得黑暗的人。”
“是么。”宋子凉扬起眉头,放下手中的书卷,“你的出现,还真让我的人生从此变得乌云密布。”
她顿了顿,眯起眼睛笑了:“不过,如果可以跟你在一起的话,我竟会觉得这样也不错。”
“你你你,你说什么呢。”柳迎风闹了个大红脸,“小屁孩不许乱说话,好好看你的书去。”
她说完心里又嘀咕:等历完这一世看你还说不说得出这翻话,不劈死我,我就谢天谢地。
宋子凉轻笑,温声道:“柳迎风,其实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柳迎风闻言,双眼上翻:“像奶娘一样的好,对不对?”
“唔,算是吧。”宋子凉微微垂下眼帘,“除了阿爹,就你对我最好。”
恶神仙,快醒醒,她对你好,那是有阴谋的!
可宋子凉落寂的神情,竟让柳迎风心间莫名一阵抽动。
孟婆汤的威力果然不可小觑,喝下去什么前尘往事都忘却。
她不再是天宫那个人人敬畏的神君,只是凡间一个人人排斥的小姑娘,这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小姑娘来说是有多残忍。
柳迎风还未飞升之前,也是经历过人情世故的,多少能体会宋子凉此时的心情。
她起身拍了拍少女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你就是你,在这个世间独一无二。”
时光荏苒,半年之约已过。
宋爹一纸家书寄来,信中说什么还有点麻烦没有解决,可能还要再晚几个月才能脱身。
柳迎风颇为无奈。
麒麟兽没有一点消息,虚洞不知下落,那头隐藏在暗处的千年老妖怪又对恶神仙虎视眈眈。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抓去山洞嘿咻嘿咻,一起双修去了。
柳迎风想了又想,反正也没什么事,再留一段时间也无妨。
又是一年冬至。
空中下起鹅毛大雪,长安城内外白雪皑皑,天地间尽是纷纷大雪,料峭的山头树木完全被洁白的银雾掩起来,看不清一丝绿意。
大冬天的,寒气来逼人,得吃点热乎乎的东西垫垫肚子。
柳迎风嘴馋街头的豆花,刚出门就碰到宋子凉,她也馋着呢,于是她俩欣然然出门买豆花去。
“累死我了。”柳迎风艰难在街道上挪动,脚下一层厚厚的积雪,踩下去爽快,提起来却困难极了。
身后传来宋子凉的声音:“你别走这么快,等等我么。”
“你快点,趁现在还没下大雪,我们赶紧回去,要不然豆花凉了就不好吃。”
话落半响都没听到回音。
“宋子凉?”
柳迎风猛然回过头来,却见宋子凉趴在雪上一动不动。
她脸色一变,窜起三步并作一步,急忙扶宋子凉起来,拂掉落在少女脸颊上的白雪,柳迎风惊慌叫唤:“宋子凉,你这是怎么了?”
宋子凉满脸通红,半闭着眼睛,这般模样莫非是受凉了?
柳迎风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十分的烫手,心中暗道一声“坏了”。
顾不得手中刚买的豆花,直接扔了,柳迎风抱起宋子凉便奔去街头离此最近的大夫家。
大夫又是把脉,又是降温,方子开好立即拿去后厨煎药。
待宋子凉喝下良药之后,大夫便训起柳迎风,道:“孩子受凉怎得还带出门来,不知今日正下雪么,幸好没什么大碍,烧退了便没事了。”
听到大夫最后一句话,柳迎风绷紧的神经松下来,她忙点头应道:“对对对,大夫说的是。”
其实,她也不曾想过,宋子凉竟会生起病来。
毕竟神仙不老不死永生不灭,向来无病无痛,她飞升天宫已有二十年,容颜从未变过。
而人间已沧海桑田,早已忘却人间生病是什么一种状态。
凡胎十分羸弱。
受不得热受不得寒,极为容易破损,即为生老病死。
大夫眼神怪异瞧了瞧柳迎风,许是奇怪这般天气还带人出来,他问道:“你是这孩子什么人?”
柳迎风张嘴就来:“我是她姑姑。”
大夫皱眉道:“难怪这么不细心,孩子她娘呢?”
柳迎风道:“去世了。”
“原来如此,节哀。”
柳迎风露出一抹苦笑,扯出一个悲戚的神情。
大夫语气缓道:“大雪天少出门,此时最易寒气侵体,大人尚且难以抵御,何况还是孩子呢?”
柳迎风甩锅:“孩子想吃豆花么。”
大夫叹道:“竟是如此,想必女子带着个孩子也着实不易,今日老夫便不收你药钱了。”
嗯,是个好大夫。
大夫刚走,宋子凉便醒了,她靠在床头,看着她,语气戏谑道:“柳迎风,你刚刚说什么,你是我姑姑?”
柳迎风蓦然听到声音,转头瞪她,没好气道:“难不成我一个十八黄花大闺女,要说是你奶娘。”
走过来坐在床边,柳迎风伸手覆在她额头上,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宋子凉却是摇了摇头:“你说我是猪,你又说是我姑姑。”她抬头望着柳迎风黑下来的脸,轻笑地问道:“那你是什么?”
“我是你大爷,”柳迎风瞬间拉下脸,“以后叫我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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