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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灵异纸鹤3


  “应该是这个位置吧,”我来到围墙边,回过头扫视印刷厂的厂房,几个标志性的地标,都在我的视野范围之内。

  我看看墙的位置,以地标为标准,确定角度。

  “好像是这么个意思。”叶涛说。

  许月萍亦点头,“再往大门那边去一点。”

  围墙差不多有三米高,现在当然看不到纸鹤究竟在哪个位置,必须翻越上去,我心中也有担忧,纸鹤很轻,一旦失去了法力了之后,在那么高的围墙上,会不会已经被风吹跑了。

  “你过来。”我看看墙面,没有可供攀越上去的支点,随即笑嘻嘻的向叶涛招招手。

  “凭什么是你上,不是我上。”

  “我腰不好!”

  “我腰也不好。”

  “别争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为这点小事,争来争去,你们俩都蹲下来,我踩着上。”许月萍说道。

  我们没法和许月萍计较,毕竟她是个女人。

  墙角边全是狗尿苔,还有一股浓烈的骚味,我屏住呼吸和叶涛,蹲在墙角跟。

  许月萍朝手掌心啐了两口唾沫,擦擦手,然后踩上我们的肩膀。

  我和叶涛面面相觑,这娘们看上去不胖,没想到那么吃分量,感觉就像一个秤砣突然蹦了上来,也不知道她的肉都长哪去了。

  胸也不大啊,我想着。

  “喂,你们两个高点,我勾不着。”许月萍说。

  我和叶涛数了一二三,然后奋力站起身子,把许月萍往高里抬。

  “对了对了,再上一点点。”许月萍指挥着。

  “你脚擦着我脸了。”叶涛说道。

  “别动,我看见了,在那儿呢。”

  “哪呢?”我说道。

  “听我指挥,往左齐步走,对对对,再过来三四步,马上就要拿到了,差十公分。。。。勾着了,放我下来吧。”许月萍说道。

  我和叶涛再一二三把她放了下来。

  许月萍手里拿着那个纸鹤。

  纸鹤很干净,从外表看,真是一点玄机也看不出来,竟然它没被风刮走?

  “拿回去试试吧。”许月萍往厂房走。

  我和叶涛赶紧跟上,也来不及细琢磨。

  回到杂物间,何不该头顶着地,膝盖弯曲,以一种很奇怪的方式,仍旧跪在角落。

  为了这孙子,我们来来回回已经折腾好几回了,待会他要是真能弄醒,我非得好好揍他一顿不可。

  我们三个站了一会儿,叶涛开口问道,“接下去怎么办?”

  对啊,高兴的太早了,用纸鹤“叫醒”何不该,只是我们的猜想,理论上的一种猜想,是不是有用,谁也不知道。

  而且该怎么用呢?

  我们又没法子让纸鹤飞起来,绕着臭道士转一圈。

  我歪着脑袋看纸鹤,心想现在我们的所作所为,不会因为它,而让季主任能够坐在办公室里看得一清二楚吧!

  如果真能看到,起码给我们一个提示啊。

  许月萍此时已经蹲了下来,她手指捻起了何不该的几根头发,然后拔了下来。

  这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起码在县公安局,季主任就是用头发,才让纸鹤把我们带到这儿的。

  这是我们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

  许月萍把几根头发黏在了一起,然后转向我,“打火机呢。”

  “哦。”我刚忙从口袋把火掏出来,送过去。

  “点啊,我哪里还有手。”许月萍一手拿着头发,一手拿着纸鹤。

  我擦着火,把火苗挪到许月萍的跟前。许月萍顿了顿,大概是做好准备了,然后把头发放到了火苗上。

  头发丝迅速地蜷缩融化,只发出了很轻的嘶嘶声,和一小团黑烟,臭味倒是蛮重的。

  “道士平时都吃什么,烧他根头发怎么跟臭狗屎一个味道。”要捏着鼻子说道。

  这不是重点。

  我看着何不该,头发也烧了,纸鹤也拿来了,他却已经纹丝不动。

  我有点恼火,何不该没反应,让我们看上去有点像傻子,特别是许月萍,态度虔诚地把头发烧尽的臭味一股脑儿吸进了肚子里。

  “划一刀算了,管他醒不醒,他不是装死嘛,我们让他弄巧成拙,给阎王爷报道。”叶涛愤愤的说。

  “噗嗤,噗嗤。”

  储物间里有动静。

  好像起作用了,我盯着何不该,他撅着屁股,像个被捏成一团的雕塑,压根没看见他有动静。

  “噗嗤、噗嗤!”

  我一愣,这动静像是鸟在挥动翅膀。

  我转过头去,许月萍正诧异地看着手里的纸鹤。

  刚刚是它。

  弄了半天何不该没醒,纸鹤醒了。

  该醒的不醒,不该醒的却醒了。

  何不该啊何不该,果然他的名字解释了他的一生。

  “噗嗤噗嗤!”

  纸鹤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动了起来,它的翅膀上下挥动,跃跃欲试,然后从许月萍的手里腾空而起。

  我们误打正着,让纸鹤复活了。

  纸鹤飞翔的有点趔趄,跌跌撞撞,让人心怀担忧,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摔下来了。

  “怎么回事?”我问道。

  没人回答我,也回答不了。

  纸鹤在半空晃晃悠悠的绕着圈,圈子越来越小,是以何不该为圆心的。

  我和许月萍、叶涛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静观其变。

  纸鹤在盘旋,慢慢的降落,到了里何不该大概半米的高度,嗖的一下,无火自燃。

  我吓了一跳,飞的太快,摩擦起火?

  燃烧中的纸鹤,没有停止,依旧在飞翔,浴火重生的凤凰,大概就是这样。

  燃烧火星点点落下,落在何不该的道袍上,像是被摔碎的花瓣,散落开来。

  这样子倒还蛮好看。

  “什么情况?!”

  纸鹤缓缓的烧尽,最后只剩下一片黑色的灰烬。

  好事还是坏事?

  我还在琢磨,突然何不该猛烈的咳嗽起来。

  这个变化一点过度没有,就像从河里捞上来的落水者,心肺复苏后,嘴里喷出一口水,然后就活了。

  他咳得激烈,停不下来,感觉把肺都要咳出来,感觉一口气跟不上来,便会窒息。

  何不该翻了一个身,看见我们,脸色大骇。

  “你,你们——咳咳咳。”

  他指着许月萍。

  “你,你们——”

  “不用谢,要不是我们你还没那么快得救!”叶涛眨着眼说道。

  “咳咳咳。”何不该脸涨得通红,可是被咳嗽憋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咳咳咳,大大——”

  我皱皱眉头,转过脸问许月萍,“他是不是有话要跟我们说。”

  “喂,你要讲什么。”

  “大大,你们——咳咳咳。”何不该手指颤动。

  “你到底想说什么。”

  “咳咳咳——”

  这回听清了。

  “你们闯大祸了。”

  我一根筋儿一直崩到现在,说实话已经杯弓蛇影了,何不该的话应该让我心惊肉颤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是火冒三丈。

  “去你妈的!”我冲上前去,对着何不该的胸口就是一脚,何不该被我踹倒在地,又猛烈的开始咳嗽起来。

  “算了算了,你待会再把他弄死了。”许月萍拉住我。

  “我就是像整死他!”

  这是气话,我当然知道何不该现在还不该死。

  他说我们闯大祸了,我当然信,而且我还知道和鬼王有关。但是他不想想,这些屁事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要不是他在弄那些邪门的东西,哪里会有后面发生的那么多事情。

  我们把他弄醒了,等于又把他的装死计划给打破了。

  我们三个围在何不该的周围,这回就算他长出翅膀也飞不走了。

  他还在咳嗽,我也不知道这算那门子的炁场,是会慢慢恢复呢,还是越来越糟。

  “要不咱们去买点咳嗽药水,看这样子不太对劲儿啊!”叶涛一本正经的插了一句。

  许月萍翻了个白眼。

  “我就是随便一说。”

  “咦,臭道士貌似好点了。”

  没错,他咳嗽咳的不那么猛烈了,也没那么急促,憋得通红的黑脸正在恢复。

  “喂,跑你就别想了,自觉点,什么时候能说话了,自己交代,再给我们耍花样,我让你后悔生出来。”

  何不该能够慢慢坐起来了。

  “你,你们是怎。。。咳咳,么找上我的?”何不该支撑着靠到墙上。

  我们不说话。

  地上有纸鹤烧完后的灰烬。

  他似有领悟,苦笑。

  “听天由命吧。”

  “什么玩意,说明白点。”我皱起了眉头。

  道士依旧苦笑,笑得愈发凄惨,“今天能不能走出去,就听天由命。”

  我的心咯噔一下,他说的我信。

  “天怎么一下子黑了。”叶涛挠这头说道。

  对啊,我看看门外,光线一下子昏暗了不少,不应该那么快啊。

  有张纸片被刮了起来,飞到了半空,然后缓缓落下,尚未落地,嗖的一下又被吹了起来。

  起风了。

  很疾劲的风。

  不正常!

  我看着门外,有股穿堂风正在涌进厂房里。

  “怎么回事!”我转过头问何不该。

  何不该却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而且阴森可怖,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要出事了。我和许月萍对望了一眼,然后猫着腰挪到了门旁,悄悄地向外望去。

  除了风打,却看不到什么可疑的影子。

  等等——,

  “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在叫。”我问许月萍。

  “啥?”

  我竖起了耳朵,确实有人在厂房外叫,而且叫的是我的名字——,

  “韩冲,你在哪里啊,你让我找得好辛苦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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