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聚灵核桃3
许月萍给我的短裤,裤兜上是有扣子的,现在扣子竟然被解开了,当然也能解释成我睡着时,迷迷糊糊自己干的,但是那两个核桃露了出来,我发誓,昨晚上放进去之前是好好的,可是现在核桃上全是一条条细细的裂纹,一看就是受到外力,被捏得裂开了。
我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道,哪有这样的本事,可以空手把核桃捏碎?
我赶忙查看身体其它部分有没有损伤,好在并没有,等我穿好衣服,来到外屋,许月萍和宋桂已经到了。许月萍把核桃拿了过去,两个玩意儿裂而不碎,就是上面红色的粉末,噗嗤噗嗤往下掉,沾了一手,宋桂本就笃信不疑,现在再加之许月萍一描述,更是随我们怎么干。
许月萍让宋桂到自家的果园里找两个壮汉,带着锄头过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人就到了。
许月萍拿着罗盘,跟着方位,走到一处便让人在这里砸开,往里一看,墙壁背后有个巴掌大的纸人,上面用铁钉扎着额头。宋桂顿时骂开了,用我听不懂的方言,大致意思终归是诅咒某人的祖宗十八代。
我看得心战,许月萍一连指了七八个方位,几乎把宋桂新装修的房子,砸个千疮百孔,眼看着就成一堆废墟了,难怪她说是伤筋动骨,这哪是破阵法,简直就是在拆迁!
没有这儿裂碎的核桃作证,宋桂还真不一定舍得吓这个血本。看来真是我错怪许月萍的一番苦心了。
好在每砸出一面墙,便像之前一样,铁钉扎着一个纸人。看来这宋桂确实是没少遭人恨。
宋桂一边骂,一边和我们解释,一来二去,把经过说了个大概。
我们这儿以姓氏为村落,李村的男将不姓李,其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往下介绍,才知道宋桂不是本地人,来自更穷僻的大山,到李村算是入赘。很难说这厮命好还是命衰,来了没多少年,妇家因为一场车祸全都死光了,家里的房子和土地,就全归他所有。
我们这儿的人封闭,好嚼舌头,人都活在别人的嘴里,人嘴里能飞出什么好鸟来?宋桂的境遇可想而知。
宋桂也是犟,把老丈人留下的山坡,开荒改种了果园,两年之后,居然挣了不少钱。房子也修建了,小车也买上了,在李村成了不是李姓的风云人物。
李村人虽说依旧私下说些难听的话,妒忌的要死,可架不住人家有钱,连乡长来了也要给几份面子,所以表面上全都相安无事。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宋桂的亡妻,还没来得及给他生下一儿半女,就撒手人寰,现在有了钱,自然想重新组织个家庭。他从外地带回来身边的那个姑娘,小他十几岁,这回李村可就炸锅了,毕竟一个村里都是沾亲带故的,一个外姓人霸占了房田致富不说,还要娶媳妇,生崽改姓宋,那岂不是骑在脖子上拉屎拉尿?
因为这原因,村里人找各种借口和宋桂闹过几次,乡派出所都出动过,稍微好点,但根子问题还在,双方心照不宣和剑拔弩张。宋桂大概是以前穷的时候,被欺负惯了,现在扬眉吐气,就在李村人眼皮子底下娶亲结婚,故意气着妇家的七大姑八大爷。
结合着他所诉说的背景,宋桂被人算计也不算意外。
等一切全都消除干净了之后,许月萍已是满头大汗,别说三千,这活儿就是三万也值了。
许月萍冲胎神的东西被解决掉,家里面的朋友只不过是周围的一些孤魂野鬼,没什么大害。然后她烧了几付黄纸,念了几段经,算是解决了。
宋桂千叩万谢,我以为他起码还得掏个万八,没想到最后只又给了三千块钱,一改之前的豪爽,感情都是装的,也不是爽快人。
许月萍也不计较,拿了钱,便和我离开了宋家。
宋桂是脱险了,可我依旧疑惑满满,连忙问她,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许月萍说,短裤其实就是超市里买来的那种普通的短裤,只不过多缝了两个兜,但那对核桃就大有讲究了,是沾了猪经血的聚灵核桃。核桃自古就有合欢的意思,那天晚上让我把核桃揣在裤兜里,其实就是给鬼使了一个障眼法,让它们以为,屋里有人在做不可描述之事。
我听得有点晕?一堆核桃假装房事,还有我一个人来扮演,这听说上去实在荒诞,我又不是狗尾巴草,雌雄同体?
许月萍笑笑,生门里不可思议的东西多着呢!
她接着说胎神随着时辰、时日改变方位,可宋桂得罪的那个人,把每个方位都封死了,无论什么时候他老婆都难以受孕,就算有孕也很难保胎,显然那人是想宋家断后。胎神不当值,四周赶着投胎的孤魂野鬼,自然嗅着味就来了,它们以为可以钻个空子,结果却是一场空欢喜。
我心想你真是连鬼都糊弄。再琢磨,不由细思恐极,那些野鬼想投胎,从哪钻?原来也是往裤裆里钻,它们没想到是一对核桃,如果那鬼是近视眼,偏了两寸,乖乖,那我还不得给它捏爆?
昨天晚上我也真是鲁莽,竟然想用拳头解决问题,幸好那些孤魂野鬼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否则我小命休矣。看来在生门讨饭吃,绝不是一腔热血和一股子蛮力,就能解决的。
想到这儿,我不禁又对许月萍心生怨恨,你装好人,却拿我来钓鱼?!
好在宋桂前后拢共掏了六千块钱,我分到了一千八,赚得毫不费劲,总算消解我一些怨气。
宋桂把房子重新整修了一遍,没过多久就听说他老婆又怀上了,安全出生,是个儿子。没想到的是,他儿子长到三岁,跟着宋桂去果园玩,一不留神掉进了果园的水井了,这到底是有人作祟,还是宋桂命里无后,就不得而知了。
金钱的诱惑是很大的,在宋桂的家里,我出力并不多,却也收入颇丰,这样的好事情自然让我心思起了变化。
尽管我隐隐约约已经意识到,所谓生门其实就是在和鬼神在打交道,难免安全不保,但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我刚刚步入社会,见识到了世界斑斓多姿,诱惑无处不在,如果兜里没钱,这些精彩就和自己一点关系没有。
我曾经试想着,在县医院慢慢熬,从助理到主治,没准还能升个科级干部。然而这就到头了,大概是我最风光的未来,我出身普通,心知肚明,突然有一天,有了这样一份“兼职”,实在是抗拒不了。
只不过我没想到,这个行当远比我想象的要凶险的多。
那天我值夜班,到了下半夜,没什么人,我便猫到隔壁的办公室里睡觉,睡到一半总觉得周围凉飕飕的,我打了个哆嗦,想找件衣服给自己披上,就在转身的瞬间,突然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孩。她也就十四、五岁,样子还蛮好看的,只不过头发有点乱,发现我看到她了,嗖的一下,从门后消失了。
我还没睡醒,脑袋有点昏沉,心里还在想,大概是来看病的。
其实我们这儿时不时会有一些问题少女,来解决些“难以启齿”的问题,但又一琢磨,不对,现在半夜三点多,她来干什么?挑的时间不合适啊。
我找到衣服坐下,那个女孩突然又出现了,在门口站着,这回也没有躲开。
我挠挠头,你——找谁?
女孩支支吾吾,哥哥——哥,我疼。
嗯?
她接着说,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说着话,脸红到了耳朵根。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明白过来,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安全措施没做好,男的不负责任的跑了,留下这个问题少女,半夜悄摸的来医生。
我说我们半夜只接受要生产的孕妇,你明天再来吧。
女孩低着头,哆哆嗦嗦的,我转身去找打火机,想抽根烟,一边抽烟一边和她解释,等我一转身,那个小姑娘却不见了。
我皱皱眉头,也没多想,第二天一早便忘了。
任何事情总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当你反应过来时,却已经来不及了,回过头来,你才会发现很多东西从一开始,就已经铺垫了,只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
没过几天,许月萍跑过来对我说,又遇到了一个病人,住在杭州。此中的心理活动不再赘述,总而言之,我跟着许月萍请了两天假,坐火车抵达杭州,期待这一次,能够让我再赚上一点钱。 而到这时,我已经彻底把那个小女孩忘记了。
出事的对象,自然还是个女的,叫李娜,23岁,浙江诸暨人,大学毕业之后,留在杭州一家贸易公司工作,她新婚不久,老公是他大学里的同学,考取了公务员,小两口收入稳定,所以结婚没多久怀孕了,便准备把孩子生下来。
李娜怀胎已经七个月,腆着个大肚子,虽说离生产还有一段时间,但活动起来终归不是很方便。她做的是人事,恰逢这段时间是生意上的淡季,所以李娜隔三差五请假在家休息。这天她有点头痛,所以又没去公司,在家睡大天亮,身体稍微好一点了,起来后家里没人,寻思着是不是到大润发买点菜回来做顿饭。
她家门口有趟公交827路直接能到超市,之前她来来回回坐过很多次了,但偏偏这回出了差错。
据李娜事后回忆,自己肯定没有看错,可上的却是826路。车上很空,除了司机也就三四个乘客,她还在想今天人怎么那么少,坐了两站,才发现不对,大润发应该在路口左转,826路却是右转。她想让司机停车,不到站怎么可能停靠,司机说等下一站吧,反正马上到终点了。
李娜琢磨着已经坐错了,也不能怪人家司机,大不了待会多走两步,孕妇多运动运动,未必是什么坏事。没想到这站特别的长,开了有七八公里还没有停,杭州的公交车站间隔不长,也就一二公里的事情,显然826路是个意外。李娜之前从没坐过这趟车,也不知道开向哪。
过了一会了,她实在熬不住了,便问司机还有多久到站。
司机就只说,“快了,快了。”究竟又多快,也不解释。
李娜琢磨着,现在也就只能等车停了,车子拐了两个弯,好不容易到了站点,下车一看,竟然到了一个殡仪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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