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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不准谈恋爱


  无境早前就听闻寺里沙弥议论说钟师兄的未婚妻占了厨房打算给钟师兄开小灶的消息,虽然寺里小道消息时常扭曲了事情的真相,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的源头都是真实事件,因为佛曰:不可妄言。

  李棉棉全心调着锅里美食糊糊,突然厨房门被打开真是吓了她好大一跳,一个手抖糊糊往灶台上撒了点点滴滴黄色。

  眼睛里进了糊糊她揉揉眼睛闷声问道:“谁啊?”

  无境三两下走到灶台边,豪迈地从黄色僧袍上撕下来一截布条递给李棉棉擦眼睛,“快把眼睛擦一擦,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李棉棉接过道了谢,“多谢无境师父了,话说这么风风火火来找我有什么急事啊?我这还在忙着呢!”她指了指灶台示意在做饭,擦干净了才瞧见还有一个人,程雪西也在这,上次拆门之仇她还记着呢,假装惊讶,“同学你来寺庙干嘛呢?志愿出家吗?”

  程雪西尴尬的摆摆手,“别同学同学叫着了,多生分!我比你大几岁还是叫我雪西哥吧。我一心只想世俗事,哪里能入得了空门?这次不过受人之托来这里寻你,你家里出事了,教你快快归家。”

  李棉棉以为王氏又带人来找麻烦了,心里跟火烧火燎似得,把木板往程雪西手中一塞转身就跑,像后面有恶鬼追魂步履飞速不停,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两人面前了,留下他们面面相觑。

  程雪西看了看消失的李棉棉再看看手中的木板勺,一把将木板塞到无境的手上,连告别都忘了,跟在后面跑回村子。

  无境瞧了瞧手上的木板,呆住了几秒,摸了摸光溜溜的圆脑袋不明所以,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把木板往灶台上一扔直接走了。

  于是当钟白术在一个小沙弥的告知下来到后院厨房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已近午点厨房正式开始忙碌起来,负责的师父已到位一切井井有条,在穿来行去传递盘子与食材的人流与角落一处无人问津的脏乱灶台格外显眼,锅里煮的糊糊已近半焦发出奇怪的烧焦味,台上许多黄色的斑斑点点应该是做菜时不小心溅上去的,他情知这是李棉棉留下的“作案现场”,不知为何还没完成人就不见了。

  走到灶台边拿起浆糊凝固在上面的木板和之前装白豌豆的大碗盛了一碗锅里的不明糊糊,送到嘴边一口一口吃掉能见碗底,干巴巴的口感与烧糊了的苦甜味儿充斥着嘴巴,纵使他再能忍还是差点没吐出来,努力咽下,感觉像是吞了刀子。

  他用袖子擦擦嘴角的残留,撸起袖子端起锅将锅中的糊糊一股脑倾倒入厨房丢弃废物的水槽里再三清洗将锅和木板以及碗上面的结痂统统洗掉,还用麻布将灶台也清洗了一遍,看得围观众人嗔目结舌,没想到从不进厨房的方丈高徒第一次进厨房竟是为了收拾残局!

  寺院里的奇怪传闻终于还是到了方丈无情大师的耳里,事情是这样子的从来没有人敢在他耳边嚼舌根,但是由于方丈从不搞特殊,于是在五谷轮回之地他经常听到一些小道消息,他心中明白到底人还不是佛,难免会犯小错误,并不是很在意。

  但是这次不同,在佛门重地妄言谈论男女关系,随意传播虚假信息,还诬陷师兄,这还得了?得整改,必须整改。

  然后这一次的佛门□□大会正式揭开了序幕,方丈无情大师澄清了事实,郑重的批评了若干与此事传播有关的僧侣,都罚去抄写楞严经十部,明白何谓“出家人不打妄语”。自此清华寺寺内风气为之一清,越渐严肃。

  私底下他去找了钟白术谈话,而一向沉默听话的钟白术竟一反常态与他争辩。事情如下:

  钟白术简单整洁的居所中,清风徐徐,禅音不绝,开门迎青山,闭户接佛子。

  无情大师做客居所,早有沙弥在房间燃起了袅袅檀香,无情喜爱檀香,所到之处处处焚香,香烟缭绕似天界,禅意味道入心间。

  他外表全无六十多岁高龄的样子,因为是和尚的缘故显老的白头发和白胡子一丝不留,一双眼睛像是鹰眼,永远炯炯有神锐利明智,像一支利箭直射人心,能得全寺最可怕人一称大半是靠这双眼睛。

  浅酌一杯钟白术沏好的香茶,无情大师微微点头,目光里满是赞许,“白术,果然全寺里茶艺最好的就是你了,同样的茶叶老衲也只吃你的茶觉得香。”

  无情大师占据了房里唯一的椅子,钟白术只好坐在一旁的的床上,手捧医书,对他的话视若无睹。

  钟白术这种态度无情大师半点也不生气,一个人突然间忽略你可能会心中不快,但要是一个人忽视了你十年呢?两个结果:不是气死就是习惯,显然我们睿智的无情大师没被气死他果然是习惯了吧?

  “白术听说你最近与一位女子十分亲近,你少年无知也就罢了,无境师弟还诱导你接触她是吗?”无情大师最见不得就是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男女关系,就算白术没有出家他也一视同仁必须敲打。

  钟白术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锐利如寒星的眸子深深望了他一眼,充满警告意味。

  “须知‘色是刮骨刀,缘为伤人剑’,前些日子为师给你测算的命中大劫竟然就应在她的身上,然天命不可违,为师只希望你能随缘,惜缘,莫攀缘,你与她总归有缘无分,不需……”

  还未说完就被钟白术打断,“不劳费心,请回。”

  无情大师叹了一口,神色复杂,眼神扫过身影单薄却背负重责的少年,感慨:“眼前事,皆虚妄,西方诸天降祥瑞,佛子来下界,如何平尽天下事。痴儿,痴儿,劝君莫把情当真,有缘还将无份,从来只把相逢悔。”

  无情走后钟白术缓缓打开自己的手掌里面藏着一朵完整无暇的梨花,是与她酿酒时所留,不知当时为何留下它,但是当他将梨花平展在手掌上轻轻嗅着,心中蓦然炸开的奇妙滋味,让他为之久久震撼,他以浅色的唇亲吻白色的花。

  我的梨花,我的姑娘。

  这天钟白术在医书最里面的夹层里悄悄收藏起的一朵花,成了这些年来他最美的秘密。

  孟尤在车上听了一夜的风声雨声马蹄声,今早倒是被鼎沸的人声吵醒了,掀开帘子一看果然一幅繁华城市春居图,雕楼画阁满城春,尤带牡丹花袭人。路往行人皆华服,风流还胜京城子。

  不远的地方一个黄衣小孩手跨花篮叫卖杏花,见一位美貌小姐往这边瞧来,眼一亮急速跑过来,“小姐姐买花吗?”

  小男孩大眼睛里满眼期待,手捧花篮向她展示尤带露水的娇嫩黄花,孟尤轻轻捻起一朵小心别在发髻之上,给原本妖娆的长相加上了一抹俏丽,眨眨眼睛问他:“给本小姐说说这里是哪里了。”

  小男孩也还机灵,快速抢答:“此处是世外之地东华岛。”

  “小姐的确到东华岛了。”轻轻立于马车之下肯定了小男孩的话,在孟尤的示意下给了小男孩一块婴儿拳头大的白玉盘,在东华岛上不与外界相同,他们的流通货币非黄白俗物而是玉,这种白色的玉价值稍胜杂玉,白玉盘堪堪比之黄金十两,岛上普通人家几年的费用了,小男孩欢喜极了连连告谢回家去了。

  “小姐自从上次少主回来后我们已经有好些年月不曾到东华苏家来了吧?这次回来还真是半点都没变呢。”轻轻语气轻快,神情充满怀念,总觉得比起孟家这里才更像是她们的家。

  “嗯,对,难得少主召见回苏家集会一趟。”孟尤心中也有些高兴,苏家是她娘亲的母族,虽然不能说对她多好,但总比有那个女人在的孟家待着自在,尤其是少主对她多加栽培,她自是将这里当家。

  孟尤之前因种种原因未能拜访此处心中不胜遗憾,这次好不容易少主通知她回母族走亲,搪塞过老头子立马启程,日以继夜才准时到达。

  赶上苏家本家春庭斟酒,此为一件雅事,春来百花盛开之日小姐公子择清酒以相陪观赏,当时传为美谈。

  一时进入榭中,只见栏杆外另放着两张竹案,一个上面设着白玉材质杯筷酒具,一个上头设着紫砂质地各色茶具。那边有两三个丫头煽风炉煮茶,这一边有另外几个丫头也煽风炉烫酒呢。孟尤坐石椅之上品着轻轻为她斟的酒,特意低调。

  “难得见孟小姐过来,真是稀客啊。”旁座上青衣女子目带挑衅:“怎么不像个缩头乌龟躲在孟家让那继母好好□□啊?”

  刚才还语声喧哗的水榭此刻寂静不响,所有人都看向了青衣女子和孟尤,孟尤以为自己低调其实所有人在她一进来的时候就都注意上她,当年发生的事让她的名字深入人心,大家都猜某人什么时候会和她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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