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恶人来
年轻的孟管事自认为还是个帅气的小伙子,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强行撩妹,“李姑娘不用担心,我没啥事,对了,还请李姑娘以后不要叫我孟管事,这样太生疏了,叫我孟大哥吧!”
刚说了不会摔倒现在都摔傻了,小伙子,打脸痛不痛?都样子了还没放弃耍宝?李棉棉真的是被逗笑了,良心VS逗比,良心也拯救不了逗比的搞笑。
加上一个新出炉的伤员,李棉棉的回家之路好像更漫长了呢!
果然到村门口的时候月亮就挂上了高高的云端如一颗大大的灯泡,照得周围星辰隐没。
在冷月的光芒下,李棉棉隔老远就注意到了村子门口站着一个人,看不太清楚,她心中奇怪,这冬天大晚上的不去屋里待着避寒站在这村头吹冷风干嘛?
很快,那道人影踉跄地向李棉棉这边跑来,啊,原来那道人影就是李奶奶啊。
她好像站在那一动不动吹了一些时间的风了,身上仿佛结了一层霜,脸色更是苍白的可怕,她一把抓住李棉棉的手,用力地篡紧,哽咽开口:“棉棉,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啊?”
李棉棉心中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乱蹦乱跳,紧张地开口:“李奶奶你……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孟圆此时被李棉棉单手扶着,不言不语成了一只十分乖巧的小透明。只见他这边瞧瞧那边望望,努力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李奶奶眼中泪光涟涟,“棉棉,来不及说清楚了,我们快走,王氏婆那个坏东西带了好几个二流子来你家找麻烦了,你娘叫我来村门口等你,我们快走!”
李棉棉刚听完李奶奶的话把身上扶着的孟圆像丢一袋垃圾似的马上就松手了,可怜孟圆原本靠在李棉棉身上半点劲没使,这下好了没反应过来就顺着地心引力再一次砰然倒地,这是他今晚上的第二次莫名摔跤,简直傻眼了。
李棉棉把手从李奶奶无力的老手中抽出来,也不管李奶奶在身后叫唤着等等我之类的话,快如一阵旋风,迅速消失在两人眼前,留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李奶奶这时才发现地上多了一个人,还是个伤员,连忙扶起孟圆,担心地询问:
“这位小伙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此时,另一边——
落魄的草房子外围了不少的人,这里热闹得很,月亮仿佛是给这里打上了光束,好戏就像是即将上场。
有鼠心狼肺的王大嫂子,还有神情倔强的李氏,以及几个流里流气的痞子无赖,当然站在这里的最多的人就是村里那些来看戏的无聊村民了。
古代晚上娱乐不多,好不容易有一场好戏看谁会去出头呢?再说了李氏也不怎么和村里其他人来往,关系也不是多好,没道理为了她得罪人。
“李氏婆,我告诉你今儿要是不把我的东西还回来,我这几个大兄弟可不是好说话的!”
王大嫂子心头冒火,没想到今天李棉棉竟然真的自个去了集市,以前自己靠着转卖李氏的苏绣,向店家要的多,给李氏拿的少,赚了不少钱,李氏还因为有求于她事事顺从。
可今天李棉棉这个死丫头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偏偏自己去了,还带了这么多好东西回来,李氏肯定藏私了!王氏自己换都没换到这么多钱的东西。
这次要是给她们吃去了甜头,保管再也没自己什么事了,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趁机好好敲打一下,让李氏和她的女儿知道,在这村里究竟是谁做主,以后看她们还敢不敢私自去集市!
于是想了个主意:找几个自己在别的村认识的流氓无赖去找李氏麻烦,就是把李棉棉托村里老李头带回来的物资硬说成是自己的抢过来,答应事成之后东西平分。
李氏今天收到李棉棉托人带回来的物资十分高兴,可又为棉棉久久不回而坐立难安,和李奶奶一起把东西搬回了草房子,整个空荡荡的房子顿时满满当当的,有被子、有棉衣、有大米、有酱油、有海盐、有菜油、有几只鸡几条鱼以及一匹布和很多盒的针线,看着十分喜人。
夜色渐黑的时候王大嫂子就上门来找麻烦了,李氏看着王氏带着一些人来势汹汹,情知不好,怕牵连到李奶奶,就说棉棉马上就要回来了,让她先去村门口等棉棉,没有什么事是不能一家人一起解决。
本来李氏是打算在房子里躲过去的,也不理会王氏在房子外难听的叫骂,可是后来……
“李氏婆快点给我滚出来!把老娘的东西还回来!再不出来的话,就别怪老娘放火烧房了啊!”
这天干物燥的冬天,寒风让火把上的火焰左摇右晃,像是地狱里张牙舞爪的恶魔发出“呼呼”的渗人笑声,在火焰的映照下一张张写满贪婪与恶毒的脸像是淬了红色毒的魔鬼,他们狰笑着发出可怕的回响,几粒火星蹦跳着助纣为虐就要爬上草房子,枯黄稻草在他们身下瑟瑟发抖,无声呜咽。
李棉棉慌慌忙忙跑回家,周围很多看戏的人见正主到了赶紧让出一条道,李棉棉颤颤巍巍地走进了人群之间,发现正中央空地上几个人团团围在房子前边,四个高矮胖瘦各不一样狗党狐群手里举着火把,火把左摇右晃,唬得李氏胆战心惊生怕他们一失手把草房子给烧着了,像是老鹰捉小鸡的鸡妈妈为了不让坏人捉走小鸡,张开双臂企图用弱小的身躯保护身后的孩子。
那些狗党狐群似乎是觉得这样恐吓一个无力反抗的妇人十分有趣,就把火把抛过来扔过去,轮流逗着李氏取笑,他们哈哈大笑,眉飞色舞。
李氏披头散发圆睁双目,既要挡在门前不让那些泯灭良心的无赖汉进房子抢东西,又要防范他们放火烧房,推推搡搡,跑跑停停,李氏仿佛豁出去了,像是一只毛发倒竖的老母鸡拼死抵抗,发出歇斯底里的疯狂叫喊。
周围那些冷眼旁观这场闹剧的人恰似世界上最称职的观众,全神贯注投身艺术,一句话都没有,更多的动作也只是挠挠痒,抓抓虱子罢了,哦也不全是,他们至少肯挪一下脚还让李棉棉畅通无阻地冲进来这个舞台。
王氏作为导致这件事开始的幕后黑手,看着这一场“群狼噬人戏”非但没觉得半点于心不忍,反而还感觉十分高兴快意有一种大恨得报大耻得洗的畅意。一张脸笑得跟个菊花一样,五官都宛如模糊在脸上了,只剩一个大写的:“恶”。
她翘起兰花指学起青楼里的老鸨,说真的,王氏一直都觉得自己这辈子见到过的最厉害最有能力的人就是杭州城里的一家小花楼的老鸨,她就是王氏崇拜的偶像,王氏把那位老鸨的一言一行当作行事准则,怪不得越来越坏得不像个人了。
她压低嗓子站在一旁扣扣鼻子怪模怪样地挖苦讽刺:“李氏你别以为这样不承认东西是我们的,还挡住我们的去路就能当作自己没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吧?你那宝贝女儿李棉棉知道大事不好已经偷偷逃出去不敢和我们对峙了,你说你一个一点用都没有的小妇人能做什么?村子里谁会帮你?那个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的老婆子?她儿子给人打长工,一年半载不回来常有的事,她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正式进入闹剧中心成为全场焦点的李棉棉一把推开挡在自己前进路上的王氏和流氓一干人等,张开双臂把李氏护在身后,回过头湿润了双眼,“娘亲!对不起!棉棉回来晚了,娘亲……”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李氏如一根本来绷得死死的弦突然间放松了一般,整个人都像是老了好几岁。
回首细看娘亲疲惫的神态,惨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子,以及看到她回来后才放下的担心,李棉棉的眼眶发红,想到自己在杭州城里吃好喝好不急不慢的时候娘亲就在这一群豺狼虎豹虎视眈眈的威胁下担惊受怕,李棉棉甚至恨上了自己,为何那么自私?简直就是不孝不仁不义!
李棉棉现在的脑子里只有一种想法,冲过去和眼前这些豺狼虎豹拼个你死我活!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气力,那些欺软怕硬的流氓无赖见她如此气势汹汹先犯怵了,这姑娘爆发起来完全可以一挑五!
就在这边拉拉扯扯、推推搡搡之时,突然间有人喊道:“村长带人来了!”
那些流氓无赖慌得四下奔逃,可还是被跟随村长而来的民兵给抓个正着,一个个的都捆了个结实。
一二三四整整四个,长得都各有特色,一个长的特高,像是一根细竹竿;一个长得特矮,宛如一个矮倭瓜;一个长得特胖,如同一头过年猪;一个长得特瘦,仿佛一位白骨精。
这四个人也不知王氏从哪里找到的,特别有无赖气质,被抓到后还一直叨叨,说什么自己是无辜的,被冤枉了,把自己说得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这种变脸技能看得周围人全都一愣一愣的,嗔目结舌,叹为观止。
只有民兵们是治得了无赖的人,觉得他们叫嚷的烦了,上去就给他们二耳刮子把那些戏精打醒。见他们还死不悔改,干脆把四人的臭袜子都塞进他们的嘴里,看他们被臭得□□还怎么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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