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林振阳的事是他罪有应得。”听到他的解释，周苗苗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轻笑一声。还是不愿意直接问出来呐，明明彼此心照不宣，却还是要假装粉饰太平？
“按照法律来说，你打伤他是正当防卫，不用付任何责任。”杜若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向清冷沉稳的声音。
这是在为她洗白？周苗苗的心上好像飘上了一只羽毛，毛茸茸的惹得她忍不住想笑，又因为要顾及身边人认真的态度，强忍着笑意。
差点就忘记了杜若墨的主修就是法律，明明是最不遵守法律的人却偏偏是最懂法的人，总是让她觉得有些有趣。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犯了罪呢，就像是杀人之类的？如果有人把尸体放到我的房间，又把现场伪造成杀人现场；或者是把毒品藏在我的车上，然后报警来抓我。我就会被残忍地送进监狱，即使再怎么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反而会更肆意地凌虐。这种事情杜先生应该遇到很多吧？”
周苗苗看着他的眼睛，她最爱的就是他的眼睛，清明纯粹，就像是高级的黑曜石，深沉而蕴藏着无限的可能。他的睫毛缓慢的向下，遮住了他一半的眼波。
“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简洁的承诺。没有太多华丽的语言。如果真的出现这种可能，我会亲自站在法庭上，为你洗去身上的污秽。没有说共同承担，而是根本不会让你见识到这些黑暗。不管你曾经经历了什么，从此以后我来守护你。
“杜先生的语气太过自信了，即使是再强大的人，也不可能把所有都掌握在手里。太过偏执的话连最后一点希望都留不下呐。”
周苗苗从他的手心里拿出自己的手，语气纯真却残忍。她的眼睛看向正在不停变换的电梯显示屏幕。从杜若墨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唇角妖冶地有些过分的笑容。
“叮铃”电梯到了。
杜若墨摩挲着还残留着她温度的手心，他眼底如同汹涌的暗流，浮浮沉沉，尽管表面风平浪静，内地里却暗流涌动。仿佛下一秒汹涌的野兽就会挣脱牢笼，却在她回眸的下一秒，敛净了最后一抹黑暗，深沉的眸子里如同倒映着天空沉静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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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份的天气忽冷忽热，刚刚还明媚的大街上转眼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温暖清凉的车厢里，周苗苗慵懒的坐在后座上，在身边人的怀里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舒舒服服地躺了进去。
杜若墨拿起手中的文件，任由她把怀抱当作自己的抱枕。
许久，直到身上的人气息逐渐悠长。他的眼角才显露一些笑意，指尖触摸着手下人柔顺的发丝，从他们认识以后，这三年她都没有修短过头发，长长的发丝垂在腰间，顺滑美丽的犹如一匹精致的丝绸，他喜欢当她回眸时发尾微摆的弧度，喜欢当她在自己怀里时头发铺洒在自己怀里的姿态，说不出来，有种冥冥的执念，总觉得她近似古人的长发似乎总能触动他心中隐秘的角落。
车子在雨幕中行驶，突然，旁边车道上一辆锈迹斑斑的三轮车倒在了路中心。司机反应迅速地踩了刹车，方向盘向旁边打，才勉强在路边停稳了车，没有撞上去。
因为车子的颠簸，周苗苗被惊醒了。习惯性地蹭了蹭他刚刚护在自己头顶的手，像一只慵懒的小猫，感受到身边熟悉的气息又重新埋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睡意朦胧的眼睛。
杜若墨大手轻拍她的背部安抚她。
透过玻璃，路中央的人倒在了路中心。模模糊糊的，只看到人倒在路中央试图挣扎着起来却又摔倒。杜若墨的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先生，要下去看看吗？”司机压低了声音唯恐吵醒后面正在睡觉的人。
先生是真的把怀里的人放到了心尖上，连先生身边的贴身张秘书对这位周小姐也一向是很恭敬的，他虽然只是一个司机，可是也隐隐感觉到这位周小姐对于先生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人。
雨幕里，三轮车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废品散落下来，车主被东西压在地面上，在路面上挣扎了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发生事故的地点是市中心，前面就是路口的摄像头。路边的行人正忙着躲雨，没有注意到路上的情景。路上几乎没有车辆经过，雨势这么大，如果不救他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后面的车辆撞到。
司机看到这一幕有些不忍心，路上的这个人似乎是收废品的，看起来就像是普普通通的在底层挣扎的人。
身为司机，路上的交通事故他见得多了，自然是知道此时的危险性的。所以他忍不住发声。
“当然可以了。”懒懒的声音打破了狭小空间里的宁静，说话的人还闭着眼睛，只唇边绽放出一抹清浅的笑意。
司机打开车门，撑开伞消失在雨幕里。
“听说过农夫和蛇的故事吗？”在他下车的时候，似乎听到了车里的声音。
雨势太大，他没有听清楚先生的回答，只听见了一声轻笑消失在雨声。
“先生，你还好吗？”司机费力地推开压在他身上的的旧衣柜，将伞撑在他头顶，关切地问道。
躺在地上的人身上劣质的衣服上沾满了各色的污渍，露出的肌肤黑黢黢的几近黑色。司机喊了两声，地上的人才清醒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脚腕。
“是你撞的我，你可别想跑。”地上的人干瘦的脸上的表情狰狞而凶恶，看向他的眼神像是生活在草原里的野狼，狡诈而凶狠。
司机被吓了一跳，被他的眼神唬住了。
下一秒，反应过来的他费力地解释到，“我没有撞你，我只是看到你的车倒在地上来看看你有没有受伤，躺在马路中间是很危险的。”
他有些手足无措，费力的将自己的脚从他的双手中挣脱，却好像被他当作救命稻草一样抱在怀里，连半分都动弹不得。
“你当我傻你这样的有钱人会有这么好心？”地上的人发出一声冷哼，根本没有把他的说辞听进去，抱紧他的腿，“我刚才一摔绝对骨折了，我劝你赶紧把钱给我，不然等警察来了你还要去警局做笔录，去医院验伤，到时候我要是有一点不舒服，你就得在我病床前当牛做马。”
听到这话，司机才明白这个人根本不在意究竟这个意外是怎么发生的，只是想从他这里拿到钱。
“我就只有这么多钱了。”司机从身上拿出钱包，抽出了一沓钱递到他眼前，只是眼神却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不耐烦，虽然知道他的把戏，可是先生还在车里，他当然不可能在这和他纠缠。
“你的手表似乎也不错啊。”从他的手里抢过钱包，来回地翻找，发现确实没有钱才把钱包扔了回去。
突然注意到他手腕上的手表，他的眸光微闪。
司机心中恶心，“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被摄像头录下来了，我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良心。”
手腕上的手表是先生今年过年时送给他的礼物，他一向是很珍重的，平日里只有偶尔才戴出来。
迫不得已的腕表取下来才得以脱身。
身后的人看着消失的背影狠狠地唾了一口唾沫，“良心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看着自己刚刚在钱包里翻出来的名片，他露出一个阴狠而有深意的笑容，既然是他主动走过来的，不掉层皮，还想轻易地离开？他冷冷的笑了一下。
杜若墨看向周苗苗，“你认识？”她的眼神透过雨幕望去，好像能看到发生了什么。只是雨势这么大，怎么可能看得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个人和我一个旧人有些相似。”周苗苗回眸，重新靠着他的肩膀，转开了话题，“等会一起去给棉花糖买玩具吧，它听说最近宠物商店出了新款田园别墅，最近总是闹腾我。”
棉花糖是她宠爱的兔子宠物的名字，平日里总是粘着她，她也一向是很宠它。杜若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她更舒服，“嗯。”
刚回到家，周苗苗就被一团白色的身影扑进怀里。
“猜猜今天的礼物是什么？”周苗苗抚摸着怀里毛茸茸的兔子，果然是天生的属性加持，弹跳力很厉害，每一次都能稳稳地跳进自己怀里。
“叽叽~叽叽~”怀里的小兔子在怀里拱来拱去，试图从她身上找到自己的礼物。
周苗苗听得懂它的话，笑着回应道，“在杜叔叔身上。”有些恶趣味了，小兔子委屈巴巴的用头蹭了蹭她的手臂。它一向是怕杜若墨的，仔细一想，似乎身边的人没有不害怕他的。
然而下一秒它就看到了杜若墨身后放着的巨大的宠物别墅，这个别墅简直是它的人生梦想NO.1。
“你去给杜叔叔撒个娇就可以拿到礼物了。”
周苗苗把兔子举到眼前，四目相对，眼睛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加油，有付出才会有回报。”很有看笑话的姿态了，小兔子缩了缩一动也不动打算装死，却又抵抗不住来自礼物的诱惑，委屈地叽了一声。
周苗苗穿着拖鞋跑到沙发上杜若墨的身后，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只留了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和莹白的手腕映入杜若墨的眼帘。
“杜叔叔，棉花糖说要给你表演节目。”周苗苗靠得离他很近，几乎是贴近他的耳朵，她含着笑的声音进入耳朵时仿佛还带着她的温度。杜若墨不自觉地动了动耳朵。
棉花糖懵懵懂懂地对上杜若墨的眼睛，立刻吓的动也不敢动。能让平日里对她无法无天的棉花糖这么乖巧的，也只有杜若墨了。
“还有什么是在你面前不乖的？”听到了棉花糖，同时也是系统在自己脑海里的求救，周苗苗很没良心的笑着问杜若墨。
“只有一个，一直都不乖。”杜若墨接过她捧在手心里的棉花糖把它放到沙发上，任由棉花糖嗖地消失在新买的别墅里。
周苗苗顺从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两个人的手指交叉相握，动作有些暧昧地过分。
“我一向是听您话的。”周苗苗蹭了蹭他的脖颈，比棉花糖更像一只爱撒娇的宠物，然而语气却又恭敬又委屈。
“小骗子。”在她看不到的角度，杜若墨的眼神温柔地看向远方，举起交缠着的双手，吻在她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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