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谎言与真话
常言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个道理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得清楚。
破门而入，让夫妇二人心底一惊，还未做出反应，楼月霄已飞身至他们面前，不给一丝一毫解释的机会。
折叶飞花，从伸进窗子的竹枝上摘了一片青翠欲滴的叶子，化作纤薄的利刃，飞出去，直接划伤了那妇人的喉，留下一条溢着鲜血的细缝，人已没了呼吸。
男子大惊，惶恐害怕，慌乱间拿起靠在墙壁上的锄头，奈何一个普通的农人怎么会是楼月霄的对手，须臾之间，楼月霄抬手一掌，只用了一成力气，那个便倒了下去，口中还在汩汩冒出鲜血，眼睛瞪大了，盯着楼月霄，似是不解，又似愤怒，总之，死不瞑目。
解决了麻烦，楼月霄心情愉悦，却不敢掉以轻心，唯恐二人背后有人指使。却不曾想过，两个农人为何想要暗地里谋害自己。
夜将深，睡意全无，临窗对月，忽见悬挂的明月又亮又圆，顿时呼吸一滞，莫不是又一轮月圆之夜？
该死！先前只想杀了那二人，全忘了不能运功的禁忌。
完了……
身体感觉到阵阵寒意，手脚越发得冷了，呼出的气息已经开始凝结为雾，发丝结了很多冰碴，想唤芷儿过来。却发现开口都变得费力。一股奇异的冰凉，从下半身传来，低头看时，脚上已结了冰，寸步难行。
身体无力地倒下去，那女子的尸身近在咫尺，伤口渗出的鲜血还很温热，她需要活人的热血来克制寒毒，这对她来说成了莫大的诱惑。
其实，寒毒发作时，她向来都是忍着，忍到月落日出就安然无恙了。明知热血可以驱除，她也一般不会去杀人，除非迫不得已。
先前碰见芷儿纯属意外，她其实本来只是想调戏她一番的，只是突然身体不由自主，失去了控制，意识也是模糊的，出于本能的欲望，吸食芷儿的鲜血。而且，洛芷惜的鲜血，确实比以往感觉都好，应她是鲛人后裔的缘故。
如今，她本想忍着，可那妇人流出的鲜血就在自己面前，她想忍，身体却忍不了。
拉起那人的手腕，划开了血管，含在口中，感受到满口的温热液体，身体不断往来涌出的寒冷渐渐缓和了下来，幸而她是刚死之人，否则，对自己就彻底无用了。
“你……”洛芷惜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捂着嘴，难以置信。
楼月霄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丢掉了那人的手腕，嘴角还沾染着血迹，灯火忽明忽暗，妖冶而又可怕。
洛芷惜夜半醒来，见她不在身旁，抬眼看向窗外，又是月圆时分，忽而想到初见之时，她顽疾发作，甚是担心，不由得起身寻找，见这屋灯光微明，便过来了，不曾想，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洛芷惜不由自主往后退，手扶着门框，艰难吐出几个字，“他二人……是你杀的？”
明知故问，不是她又会是谁？洛芷惜心里自己猜出了个大概，许是她寒毒发作，又不忍伤害自己，于是就找上了那一对无辜的夫妇。
手无缚鸡之力的农人，又怎会是她的对手？肯定轻易被她杀死，然后吸食鲜血。
“果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妖女……”她终于懂得了江湖中人为何对她如此评价，毫不留情杀了收留自己的妇女，哪是常人所能做出的？
热血驱散了寒毒，楼月霄身体感觉到缓和，虽然还是很冷，可比刚才好多了。长舒一口气，面不改色，“是我，不过，你误会了……我杀他二人是因为他们想要趁夜色，给我下迷药……我听到了，这才……而且，我寒毒发作是因为在月圆之夜运功了，一般情况下是安然无事的，你要明白前后的因果……”
下迷药？她们隐居在这山野之间，于我二人素不相识，怎会无故谋害？莫非是楼月霄树敌太多？那也不应该，见过她真面目的都少之又少，何况是他们？洛芷惜十分不解，走过去，看到桌上摆放着的物什，明白了个大概，顿时心头一凉。
“我且问你，你可亲耳听到，她们说要伤害我们？”
楼月霄身体有些虚弱，摇摇头，“那倒是不曾，不过二人一人说‘分量是否多了’，另一人回道，‘多了更好，睡得更沉……’，不是想对我们下迷药又是什么？”
“你怕是误会了……”洛芷惜拿起桌上的铜质熏香炉，碳火还在燃着，上面铺着一层晒干的艾草，轻轻一嗅，可感觉到淡淡清香。“乡野人家，又是竹林，夏日蚊虫颇多，便点燃艾叶驱蚊，也可让人凝神静气……看这里，有两座，其中之一，应是为我们准备的……”她走到楼月霄的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所以……他们根本不是想谋害我们，只是想送我们熏香驱蚊而已……”
艾草可驱蚊，还是师姐槿言曾告诉洛芷惜的，那日，她刻意做了个香囊，送给自己，这些话，也是那时说的。
楼月霄听后脸色变了，艰难起身，知是自己误会了二人，不过江湖中人，谁手上没有几条无辜的人命？如今人都死了！向他们赔罪又有何用？况且，她一向心高气傲，虽是知道错了，也默不作声。
更惹得洛芷惜一阵心寒，“原本我以为，你与其他人有一些不同，现在想来，你与他们没什么区别，甚至，比他们还心狠手辣些，怪不得被称为妖女……现下想来，当日在竹林，我知道了你的秘密，而你没杀我，倒是我的是幸运。”
被她恶语相向，楼月霄也十分不悦，走上前去，步步紧逼，反唇相讥，“并不是，我不杀你，是因为你还有些用处……初见之时，我就觉得你与众不同，体温异于常人，你的热血，实在美味至极，若你跟在我身边，日后寒毒发作便不用愁了，因此，我才留着你！若是真的待你好，怎会将一颗‘鬼泣’用在你身上？它发作的时候，可真是生不如死啊。怎样，如今第三次发作的时刻要到了，不如我不给你解药，让你尝尝那滋味，如何？”
(https://www.uuubqg.cc/106_106661/5867334.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