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身世之谜

　　“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了？”伴随一阵剧烈的头痛，洛芷惜醒来了，身体仿佛经历了一场战斗，但其实，她只是一直昏迷着。

　　看到楼月霄在自己身旁，受了重伤，下意识问道，“刚才经历了何事？我竟然会在此处，怎么我，全无印象？”

　　“你刚才差点杀了我，我身上的伤，便是拜你所赐……”说完，还故意咳嗽了一下，显示出自己虚弱无力的样子！好让洛芷惜觉得愧疚。

　　“……”哈哈哈哈~洛芷惜听完她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我哪是你的对手啊！你讹我也找个合适的理由啊……”

　　“你这个没良心的，不信算了。”楼月霄也不想理她，现在俩人最重要的是，天亮之前赶回去。

　　皓月落东山兮，星河流光。

　　风拂画楼兮，两两相望。

　　水波潋滟兮，万里飘香。

　　佳人终不见兮，思之癫狂。

　　一种淡淡的歌声传来，若即若离，断断续续，隐隐约约，空灵而又曼妙，含有些许的哀伤情绪。

　　关键的是，洛芷惜听了，会觉得有些心痛，这歌声牵动着心头最柔软的地方！

　　“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有人……在唱歌……不，有人在哭……”她不知怎么了，听着那些歌声，心如刀绞，突然就流泪了。

　　这是后山，有流水叮咚，有虫语鸟鸣，有风吹草动，可哪里来的歌声？楼月霄闭上眼睛，认真聆听着，却也并没听到什么，瞬间感觉这洛芷惜病的不轻。

　　莫非是先前全身发烫，把脑子也烧糊涂了？抚上她的额头，虽然比自己体温高出许多，却和之前一样，很正常呀！怎么今夜，她这么反常？等办完事，一定要带她回雪宫，好好让巫医婆婆给她瞧瞧。

　　生了大病的人，自己可不能要。

　　歌声渐小，歌声渐远，歌声渐渐消散。

　　洛芷惜拭去眼角的泪，怔怔地望着远方，也渐渐平静下来。那首曲子却映在她的脑海，唤醒她最深处的回忆。

　　远处的河流染着红色，散发着腥味和芳香，与世无争的人间仙境，千疮百孔，破败苍凉，族人的呐喊悲歌，混合着刀戟声和狂乱的马蹄声。

　　“我是谁？那些人又是谁？”

　　“芷儿？洛芷惜……你怎么了？”楼月霄伸出在她眼前晃了晃，她双眼无神，像是行尸走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却没了先前的活泼灵动，满是落寞哀愁，独自向前走着。

　　奇怪……楼月霄摇摇头，随她去了，天亮前一定要赶回去，不然，让飞剑山庄的人觉察出了什么，可就不太好了。

　　天亮时分，飞剑山庄颇不平静，折花公子自是听说了昨夜的事，有人闯到了后山，不过天亮之时，众人已逃得干干净净，只有几个不开眼的，当时把命送在了那里，直接被折花公子抓到了把柄，那些门派的人没法抵赖，颇为尴尬。

　　幸好，大家都心照不宣，折花公子看破不说破，给众人了一个台阶，替他们圆场，说是后山闹鬼，那些人许是听到了可怕的声音，好奇罢了，绝口不提他们可能是去后山寻找烈火珠。

　　也不提烈火珠在哪，只说，英雄会举办再即，众人对山庄不熟悉的切勿乱跑，以免被山庄设的机关所伤。

　　这是客套之言，亦是警告之语。

　　许多门派的人昨夜在后山折了许多人，心里自是不舒服，也知后山有人养尸人，这飞剑山庄定然图谋不轨，可是，这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又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只等着明日，带飞剑山庄拿出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烈火珠的时候，再挣再抢，据为己有。

　　楼月霄也是这其中之一，这烈火珠，她势在必得。

　　洛芷惜的师兄师姐怕也是如此想的，此时，也就洛芷惜一人如此单纯，真以为来这里是参加什么英雄会的。

　　师姐槿言和大师兄狼狈至极，在洞中，二人差点也和其他人一样中了尸人的毒·药，变为森森白骨，幸好，师兄很有经验，知这毒霸道凶残，忍痛削去自己手臂上的腐肉，这才保住了小命，不过，他那条手臂算是短时间再无法好了，先被楼月霄折了，后来又受了伤，调养不好，怕是就此废了。

　　相比之下，洛芷惜就显得幸运多了，有宫主在身旁，什么都不必担心，危险来了，有楼月霄替她挡，受伤中毒了，有楼月霄为她疗伤……无论事实究竟是不是这样，至少，在师兄师姐眼中是这样。

　　师姐槿言颇感难受，很不是滋味，自那月晓姑娘出现后，几乎与小师妹形影不离，上次，又因为自己和师兄对月晓姑娘下了迷药而心生隔阂，这次，在洞中相遇，小师妹看到月晓姑娘掉入洞中，师妹也被她拉了下去，也不知二人经历了什么，今日天明时分再见到她们之时，似乎更亲密无间了，虽然芷儿看起来没有往日那般灵动活泼。

　　芷儿能交到知心好友，自己该是高兴的，可偏偏，高兴不起来，就像是自己忽然丢失了什么东西那般，是什么呢？

　　洛芷惜拨弄着琴弦，这是他从折花公子那里借的，折花公子是风雅之人，自是也懂这些玩意儿，虽不知洛姑娘突然借琴是何意，还是愉快地借了她一把，当然，借她的只是一把寻常之物。

　　“楼月霄，我给你抚琴一曲吧……”洛芷惜突然对楼月霄说起这个。

　　这……虽然不知道是何用意，既然她这么说了，自己就“勉为其难”听一下吧？

　　琴声悠扬，婉转动听，听琴本应该是极其享受惬意的事情，谁知，楼月霄却觉得这曲子十分哀伤，调子更是闻所未闻，不似中原所有。

　　“这便是我黎明时分听到的那一首歌谣……”洛芷惜拨完最后一个音，弦突然断了，让楼月霄吃了一惊，她虽不懂音律，但也知道断弦是不好的象征。

　　“你怎么了？怎么感觉心不在焉的……”楼月霄觉得她一定是病了，还是病入膏肓。

　　“楼月霄，我好像，做了一场梦，又感觉那不是梦……我身处一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那里的人，与世隔绝，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突然有一天……有一群人闯入那里，杀气腾腾，毁坏了那里的一切……我想阻止，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那一切发生，哭得嗓子都哑了……再睁开眼时，一切归于平静……”

　　“我，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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